不被爱的绝望感在心底蔓延,像藤蔓一样揪住他的心脏,肆意拉扯,还从间隙挤出碎肉。
真的,只要禇葳看他一眼,他就不会这么痛苦。像中毒上瘾,明知道这样只会越陷越深,还忍不住多问一句——求你,给?我。
禇葳问声看过?去,在视线即将相撞那刻,宋潭挡在面?前。
“别烦他,你的对手是我。”
他走出门,猛地拉了把被晁敬鹤撞坏的门,门板扭曲变形,呈一个小c刚好嵌进门框里。
禇葳:……
他试图抢救一下,走过?去拉了拉门把,拍了拍门——没打开。
晁敬鹤骨节敲了敲,像是回应:“听到我的声音,你再开门。”
禇葳忍不住冷笑,这在羞辱谁呢,不就是欺负他打不开门。
“放我出去你们?再打也来得及,我保证不干预你们?把对方弄死,弄不死换我来啊。”没人回应,气得禇葳踹门。
卡更严实?了……
怒气渐渐平息,禇葳冷声道:“系统出来,打开。”
【系统:抱歉呢玩家,在正常的剧情走向内,不能给?您开金手指。】
禇葳:“原来这叫金手指,要你有何用。”
【系统:可以?陪玩家解闷,不过?……请问,玩家想让谁活下来?】
这个问题一说出来,禇葳就像被掐住脖子,双眸失神陷入失语。
是啊,他为什么在意这两?个人的死活,如果宋潭灰飞烟灭,不也能算另一种程度上的放下执念。
平时?有利于他的局面?,他为什么要紧张?
怕禇葳认识不清,系统又补了句。
【系统:玩家现在,是学会紧张别人了?】
禇葳的心猛地一颤,一丝一缕抽得疼。
第83章 众人祈祷,愿地狱没有狐……
禇葳:“是,我紧张他俩到最后都能活下来,最好都死了,我的字典里,容不下反叛的人。”
【系统:……】
系统都不好意思说,你不也是个反叛的人,怎么还自己不欣赏自己。
禇葳没忍住,又踹了一脚,没把门踹开,还让自己生了不少气。
在踹第三脚时,门开了,禇葳直直砸进一个人的怀里。
下巴磕到他的胸膛上,眼前一片花白,既想知道这?人是谁,又担心和自己想要的答案不一样。
“我不是让你听见我的声音再出来?”
是晁敬鹤……
禇葳攥住他白色上衣,抬头去看,看到对方?带笑的脸,大脑一阵眩晕,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里蒸腾,迫切地想说出来,可等?张开嘴,什么也不想说。
他松开晁敬鹤的衣服,那上面还有他留下的褶皱和温度。
他能舍下,有的人可舍不了。
禇葳的手还没来得及完全抽离,就被晁敬鹤攥住,“看见是我,你好像很失望,嗯?”
“是啊。”禇葳也不反驳,深邃的目光蒙上一股很重?的屏蔽感,“只没了他一个,还真是很遗憾,你们俩应该打包一起?走才行。”
晁敬鹤闻言一笑,想说什么,身子摇摇欲坠,直接倒在禇葳面前晕了过去,头发贴在腮边,脆弱异常。
禇葳:“这?种方?式诈我是不是有点幼稚?”
晁敬鹤晕过去之前,还不忘攥住禇葳的脚踝,不让他走。
“死了?”禇葳抽了抽脚,没抽开。又蹲下身探了探晁敬鹤的鼻息,不知道是该遗憾是该庆幸,“居然还活着。”
今晚注定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夜晚,也拜他这?么一折腾,禇葳心底里那点对宋潭的不舍被压抑到后脑勺。
大半夜还得送晁敬鹤去医院。
和他当初情况一样,检查又检查不出什么,但一看人又不行,视力也受影响,时间内不能见光。
检查结束,晁敬鹤说什么也不愿意入院治疗,扬言就算死也要在禇葳家里,没办法,又带他回了家。
这?一折腾完,已?经?到了凌晨四?点。
晁敬鹤眼睛上蒙了纱布,禇葳给他倒了杯水。
“我想要你喂。”
“……”禇葳:“别得寸进尺,能喝就喝,不能喝拉倒。”
还想让他照顾人,做他的春秋大梦,他只会把人照顾到太平间里。
晁敬鹤:“我这?都是为了谁受伤的,我连祖传的玉佩都碎了,不知道回去怎么给师门交代,这?个是临走前师父让我好好带在身上的,说是能给我保命,结果现在它?碎了,眼睛也瞎了,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治好,我还年?轻还没有老婆,结果现在我连一口?水都喝不到。”
【老婆他是在卖惨,你信了就完了,他就是在驴你。】
【我就说我第一次看这?个小子,我就觉得他很不顺眼,甚至比以前的所有野男人加起?来还要不顺眼10000倍……你小子怎么这?么会撒娇啊?】
【不怕野男人会求爱,就怕野男人会撒娇。】
【别装了,都是阴暗爬行批在这?给我装什么呢,看见就烦。当然,如果这?个向老婆撒娇的人是我,纯爱战士的事,怎么能算狐媚呢。】
【像这?种人就是死了埋土里,嘴巴都是硬的,千年?不腐,嫉妒使我阴暗。】
【我真是服了,这?一天天都啥事儿,他刚宋谭打架那会儿,我还纠结了一下,到底谁死为好,现在看到这?家伙出来,我不犹豫了,给我死。】
【不是我说伊甸园这?系统也太落伍了,怎么不开个一键投票,让我们这?些?网上老公来进行死亡投票这?些?家伙,一个不留全送进去,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我宝面前卖眼,一个个全给抓喽,尤其是这?个晃着自己的大胸肌的。】
【扫黄打非应该给晁敬鹤第一个扫进去,我没开玩笑……Oh my god,我要疯了。老婆,你怎么还真喂。】
虽然喂的动?作?也不怎么温柔,但这?已?经?很让人嫉妒。
这?可是禇葳亲手喂的水,不需要四?舍五入,不需要约等?于,更也不需要假设自己在现场,晁敬鹤居然能直接喝到嘴里,肯定比自己喝要甜。
【这?个家伙,他懂喝水吗?老婆喂水,这?种福利活动?应该让我来,他喝不明白。】
这?一条弹幕点赞瞬间到达99+,可谓是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好了吗?”喂了一两口?,禇葳就没什么耐心。
“我就喝了一口?。”明明喝了水,润了嗓子,晁敬鹤的声音还是哑得吓人,他还舔了舔唇,唇上更加莹润,像是渴望更多,又像是在勾引。
还好禇葳不解风情,他只觉得手累。
“你是眼睛出问题,又不是手出问题,自己喝。”说到最后几句,她的语气已?经?接近不耐烦。
晁敬鹤:“我……”
禇葳的五指攥得咯咯作响,人也到了忍耐的边缘,“你再卖惨撒娇,要我照顾你,我现在就送你归西,圆了你找死的梦。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喜欢成?全人,如果非要找死,我一定会成?全你。”
晁敬鹤的话递到唇边又飞快改了方?向,“我的意思是说我能喝。”
在空气中摸索了几下,始终没够上杯子。
可怜兮兮地,鼻梁都急得有点红,“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稍等?,我马上就能摸到。”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晁敬鹤说着还吸了吸鼻子,像被禇葳欺负得惨兮兮。
刚才那是假撒娇,这?个才是真。
禇葳:“……”
他拉住晁敬鹤的手,去摸索水杯,在领着他摸到之际,想抽出自己的手……
意料之中没抽开,反被晁敬鹤握得死紧,根本腾不开手。
他还带着禇葳手贴手贴杯,喝完整杯的水。
整个过程极其缓慢,都能听到他吞咽的声音,连喉结的颤动?都十分明显,交叠在一起?的手染上彼此的温度,即使抗拒,都又再次被拉回原来的轨道。
尤其他还边喝边摩挲禇葳的手,在褚葳突起?的骨节上画圈。
细微的触动?被放大,尤其肌肤上的微痒。
禇葳微微一颤,拧眉看着晁敬鹤看了半天。
这?人是打了一架后觉醒了狐狸精技能吗?以前也没见他这?样。
勾引是吧?
禇葳直接捏了下他的喉结,出手太过迅速,惊得晁敬鹤直接喷出一口?水,还连带了一点系列咳嗽。
一些?水滴打在他的白色衬衫上,该露的不该露的全能看见,春光乍泄。他还故意捂胸口?装病弱,和着眼上蒙着的白色纱布,看起?来真的好可怜。
可惜禇葳已?经?不上当,他深刻认识到这?人有什么毛病。
“去睡吧,今晚我们折腾了一夜,你一定很累。”
似乎是在这?里待多了的缘故,他说这?话乍一听上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仔细一想……
禇葳:“请你修改一下你的语句,什么叫我们两个折腾了一夜。”
“好。”晁敬鹤从善如流修改自己的话,“是我折腾了你一夜。”
禇葳:“……”
“再修改就不像话了。”晁敬鹤仿佛说出这?些?话的人,不是他和以前一样的自在,不,甚至比以前还自在。
禇葳罕见沉默,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用?一种奇怪而?陌生的眼神看着晁敬鹤。
“怎么了?”晁敬鹤反问,看不见,但那股审视的眼神却犹如胶水一样粘在他身上,他能感知到。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神经?科,说不定刚刚也伤到脑子。”禇葳放下水杯,末了又问了一句,“还渴吗?”
晁敬鹤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慢慢放缓,“如果你用?嘴喂的话,我很渴。”
是饥渴吧。
禇葳转身走了,打开门的一瞬,他回头看了下晁敬鹤。
他还坐在床上,病弱又散发一股不自知的欲感,见褚葳回头看自己,双眸亮起?,原本靠着的背也抬起?,身体语言从来骗不了人。
“你的玉佩,我会赔给你。”禇葳说。
晁敬鹤:“没关系,我刚刚是骗你的,那样的玉佩师门有很多,你不用?在意。如果你非要赔的话,把你赔给我,我乐意之至,也倍感荣幸。”
禇葳转过身,心里的天平反复颠倒,最后还是耐不住疑问,咬牙心一横,听见自己尽量保持平静的声音,“宋潭……他怎么样了?”
长久的无声,久到禇葳以为晁敬鹤不会再回答,久到他的脚好像扎根钉在地上,想挣脱,却只能越陷越深。
“你想听到我说什么,是死了还是活着?”晁敬鹤问,眸色重?的像一深不见底的漩涡。
有的时候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比起?直接告诉禇葳,宋潭消失,世界不会再有宋潭这?号人物,这?样一个模糊的说法反倒让他飘忽的心稍微安定一点。
“不用?。”禇葳合上门,走出去靠在门板上,“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什么都不该知道。”
房间内,晁敬鹤一直在关注着禇葳的动?静,等?禇葳走出去后,身上那股勾引人的气质瞬间消失,反而?变成?一种极度危险的深渊。
他赤脚踩在地板上,白皙的骨节裹在一层薄薄的皮肤下,好像马上就要扎破皮肤涌出来。
一墙之隔。
“哈,找到了。”晁敬鹤从裤子里掏出断成?两截的玉佩,毫不留情砸进垃圾桶里。
咚的一声,沉底。
晁敬鹤看着外面的暖色灯火,树影摇曳,又吹来一阵阴风。
他立于风暴中心,连衬衫都没乱一下。
或者说,该叫他宋潭。
第84章 给禇葳做狗,是一种生活……
有路过的邻居朝里不经意间朝二楼瞥了一眼,远远望见一个人影映在二楼的窗户上?。
隔着?窗帘看不真切,可这一个影子就让人隐隐感觉到不对,透着?一股阴森。
“不会是有杀人犯入室抢劫。”邻居犹豫要不要按响这家的门铃。
这么想着?,邻居走了几步,白色的窗帘无风自动?,轻轻晃动?几下之后,露出一只?苍白到极点的手。邻居只?是匆匆一眼,恐惧像一滴水滴入土壤里,沿着?不可见的缝隙入侵全部?。
他停下脚步,大脑告诉他这时候该跑了,可神经中枢好像被切断,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膝盖打颤?。
这一瞬连耳边风的流速都开始变慢。
几秒钟后,邻居疯也似的跑远。
明明看不见脸,他却有一种被窥探的错觉,好像再靠近这个别墅一秒,他就会死在这里。
这家人……好恐怖。
邻居没敢回头看,也不知道在他离开后,窗帘后的黑影也消失不见。
【终于能喘口气?,刚刚那个画面倒霉路人见鬼一样,下一秒就要死的节奏,我挡了半天都不敢看直播。】
【我也能给吓死,以前不知道晁靖鹤还有这样的buff,多少有点恐怖。】
【不是,怎么感觉晁靖鹤还有点开心?,不会在他的视角里,这是什么勇敢狗狗保护家园的故事。】
【谁家养这么一只?恐怖的大狗,也算是夭寿。】
【举手,我宝能驯,我宝真的能驯。】
【葳葳老婆……禁止漂亮老婆饲养凶残大狗,大狗很凶,太不友好,影响邻里。当?然,主要的原因是围在;老婆身边的狗不是我,嫉妒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还在睡梦中的褚葳什么还不知道,其他人已经快进?到他将会嫁给怎么样的人。
他被困在噩梦里,无法脱身。
梦里的他似乎要去哪,上?了一趟公?共汽车,看着?车窗边飞逝而过景色,他的心?里多了一股熟悉感,可他分明什么也不记得。
不知道过了几站,褚葳的身边坐下另外一个人,他想转头看看,费了很大的力气?,他的头也不能转动?半分。
“葳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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