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兴延为什么会帮你......”祝时宴笑了下:“我猜应该是他撞破了你偷内衣,以此为要挟让你陷害席暃。”
他将视线移向郑兴延,“我说的对吗?郑大少爷。”
郑兴延当然不会承认,怒声道:“你放屁!这件事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我跟孙志才今天第一次见!”
祝时宴晃了晃手上的纸条:“帮你传纸条的那位同学把一切都摊牌了,你还不承认吗?”
郑兴延猛地扭头看向身后。
藏在人群后的一个男生缩了缩脖子。
祝时宴说一句,楚俊远就在学校的大群里发一张图,等他说完,楚俊远也发完了。
宿舍楼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条一条的证据,面面相觑,一阵唏嘘。
孙志才面如死灰,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做过这种事......”
可现在没人再信他一句话。
楼道的学生们在震惊过后开始疯狂辱骂他,随后他和郑兴延都被张警官带走了。
此后祝时宴在学校再也没看到过他们。
高中生能有什么复杂的心思,这种手段在祝时宴眼中跟小学生间的打闹没什么两样,可偏偏就是这么拙劣又漏洞百出的一场陷害将原书中的席暃打入了深渊。
在他贫苦、阴郁、不讨喜的人生中又给他加上了变态、小偷的标签。
他在学校举步维艰,人渣父母还逼他退学打工,他在被逼入绝境、忍无可忍后选择与这些人同归于尽。
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
父母不是他能选择的,老师、同学对他的看法偏颇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孙志才将这件事陷害到他身上也是他预知不到的。
原书中的他被一步步推向万劫不复的境遇,可曾有人问过他一句原因?
祝时宴突然非常庆幸。
庆幸自己来了,庆幸他有机会把席暃拉出深渊。
.
这件事至此算是尘埃落定。
薛恒还因为能够明辨是非,保护无辜学生而受到学校的嘉奖。
周一升旗的时候,他在台上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如何抓到小偷,祝时宴看到他那张喜气洋洋的脸只觉得讽刺。
他讲完,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随后学生之间出现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是席暃!席暃!”
“妈的帅死我了。”
“那腿比我命都长。”
“怎么办?经过这件事我对他更怜爱了,想睡他。”
“前面的醒醒,你泡不到。”
......
祝时宴本来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后立即站直了身体。
台上的席暃在面无表情地对着稿子念,祝时宴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骄傲,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感觉。
楚俊远站在他旁边,看到他这眼神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那什么眼神,跟我爹看我似的。”
祝时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转回去,“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你们兄弟之间情深义重,我就像那被出轨的原配一样,可怜兮兮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祝时宴笑骂:“你待会儿帮我问问你女朋友和沈思卉明晚有没有空,我想请她们吃顿饭,感谢她们的帮助。”
“吃饭当然有空了,去哪儿吃?”
“我家。”
楚俊远迟疑了一秒,问:“你哪个家?”
“我跟席暃住的那个公寓,我亲自下厨。”
“哟,你祝小少爷还会做饭呢?”
“......再阴阳怪气你别来了。”
楚俊远立马滑跪道歉:“我错了,你亲自下厨,这么难得的机会我当然要去捧场。”
祝时宴犹豫了一下,道:“还有,明天是席暃的生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也不需要你们做什么,蛋糕我已经订好了,人来就行。”
“这叫什么话。”楚俊远不高兴了,“我跟他好歹也算朋友,生日怎么能空手上门?”
祝时宴笑了,拍拍他的肩:“谢了。”
第二天晚上。
祝时宴在厨房里忙碌,席暃帮他打下手。
快结束的时候,门铃响了,祝时宴抬了下手,道:“应该是小远他们来了,你去开下门。”
“嗯。”
席暃放下还没洗完的水果,走过去开了门。
“当当当当!”楚俊远晃了晃手上的蛋糕,“生日快乐!”
席暃愣住了。
生日?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某人。
楚俊远将蛋糕放在桌子,对里面的祝时宴喊了句:“蛋糕我提来了,你饭做好了没啊?”
“快了,快了,你先休息一下。”
楚俊远也不跟他客气,拿起桌上的水果就直接丢进嘴里,对站在门口的两个女生招了招手:“你们进来呀?站门口干什么。”
米琳和沈思卉两人将带来的礼物递给席暃:“生日快乐。”
席暃停顿了一下,双手接过,认真收下:“谢谢。”
“哦对,生日礼物忘了给。”
楚俊远站起身,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套状元习题册,一本正经地交到席暃手上,“这个系列可是限量款,配你这个大学霸刚刚好。”
米琳在一旁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丢人,太丢人了。
席暃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双手接过:“谢谢。”
楚俊远摆摆手:“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啊。”
米琳:“......”
她怎么就谈了一个这样的二哈男友?
祝时宴做好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看到他们几人站在门口,他笑道:“都来啦,快请坐。”
五个人围坐在一起,祝时宴给自己和席暃倒了一杯水,站起身,“感谢三位对这件事的帮忙,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楚俊远目露嫌弃,“我时常怀疑你不是18岁,而是28岁,搞这么正式干什么?而且我帮的是席暃,你谢什么谢,怎么?夫唱妇随啊?”
他明显在开玩笑,所以祝时宴笑了笑没说话。
席暃却听得心里痒痒的,偷偷看了他一眼。
沈思卉将几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她拿过桌上的两瓶红酒,眨了眨眼:“光喝茶有什么意思?刚好,我带了两瓶酒来,喝点?”
楚俊远哇了一声,一脸兴奋:“没看出来啊,你胆子还挺大的。喝喝喝!”
祝时宴想了想,没阻拦,一点红酒而已,应该不碍事。
两个小时后。
楚俊远喝的东倒西歪,拉着米琳的手呜呜呜地哭,沈思卉也喝了不少,但她双目清明,说话条理清晰,没有丝毫醉态。
祝时宴倒是有些醉了,但他装的很正常,暂时还没有人发现他喝醉了。
饭吃到这里,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
米琳家里管得严,有门禁,她艰难地把楚俊远扶起来,腼腆地笑了笑:“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祝时宴坐着一动不动,嘴上却道:“小暃,送他们一下。”
席暃嗯了一声,起身送三人离开。
送到楼下后,米琳去拦车,沈思卉跟席暃并排站着,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道:“真羡慕你啊。”
有祝时宴这么好的人尽心尽力地护着。
虽然对他不一定是爱情,但这样的友情也很难得。
席暃眼睫微垂,羡慕?
他过往的17年人生没有一处值得别人羡慕,唯有一人,只是站在他旁边,便能让对方说出羡慕二字。
虽然沈思卉帮了他,但席暃心里还是对她带有隐隐的敌意,许是直觉,他觉得这个女生对祝时宴的感情不一般。
若不是她马上就要转学离开了,席暃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阻止她跟祝时宴见面。
送走三人后,席暃转身上楼。
打开门时,祝时宴正在吃蛋糕,看到他进来,眉眼一弯:“你回来了。”
席暃的心跳似停了一拍,心尖像是淌过一阵暖流,瞬间盈满了柔软。
他垂眸在他身边坐下,那纸巾擦掉他脸上的奶油沫,柔声问:“还没吃饱吗?”
祝时宴乐呵呵的把蛋糕举到他面前:“我做的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第26章
席暃神情错愕,像是傻了,“你做的?”
“对啊。”祝时宴挖了一勺奶油喂进他嘴里,嘀嘀咕咕地说:“店长姐姐说我做的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席暃舔了一下唇,感觉自己有点口干舌燥,他问:“你什么时候做的?”
“嘘——”
祝时宴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嘴唇,小声地用气音道:“别被小暃听到了,他一直以为我是去晚跑呢,嘿嘿。”
席暃怔然。
原来如此。
原来他每天晚上都出去两个小时是为了给他做蛋糕,怪不得死活都不准他跟着。
他呼吸急促,抓住祝时宴的手,盯着他的目光晦暗幽深,声音似哑了:“我之前做的那个蛋糕是被你吃了吗?”
“嗯?”祝时宴歪头看他:“你是谁?”
“小暃,小暃做的那个蛋糕。”
祝时宴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呸呸两声,一脸委屈的样子:“真的很难吃......”
可你还是都吃完了......
席暃呼吸一滞,怪不得那日第二天早上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剩余的蛋糕,还以为是被他丢掉了,没想到竟是被他全吃了。
席暃的心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跳动。紧接着,那颗心脏在胸膛里以更凶更快的速度横冲直撞起来,跳动声宛如雷鸣,在他的耳侧疯狂鼓动。
他抓着祝时宴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心里各种情绪翻涌,逼的他眼眶都红了。
“疼......”祝时宴挣扎了一下,不高兴地瞪他:“你谁啊,小暃呢?”
席暃被他这一眼瞪的心都化了,哑着嗓子道:“我就是小暃。”
祝时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捧着他的脸笑呵呵地说:“原来是小暃啊,今天是你生日,长,长寿面吃了吗?”
席暃蹲在他面前,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吃了。”
早在楚俊远他们来之前,祝时宴就已经煮了碗面给他吃,说是给他开的小灶。
“那就好。”祝时宴拍了拍他的肩,慢吞吞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对他招了招手:“你头低一点。”
席暃听话地低下头。
祝时宴动作笨拙地把项链戴到他的脖子上,因为喝多了眼花,后面那个孔他对了好几次才对上。
戴好后,他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抿出一抹笑,眼睛湿漉漉的,神情却很认真,“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事事如意,岁岁平安。”
冰凉的触感从锁骨处传来,席暃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爱意宛如实质,让他不得不低下头,以防藏不住的炽热感情被祝时宴发现。
他将头轻轻搁在祝时宴的膝盖上,满腔情绪让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手指焦躁地在祝时宴的腿上摩挲着。
他张了张口,正要说点什么,祝时宴再一次把他的嘴堵住了,一脸神秘地说:“嘘,别说话,让我看看你的胸口。”
话题跳跃太快,席暃没反应过来,表情显得有些呆:“什么?”
祝时宴没理他,自顾自地想扒开他的衣服,但他喝醉了,头重脚轻,往下低的时候头咚的一声砸到了席暃的胸口处,然后就不动了。
席暃也不敢动,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怕惊扰到他,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喊:“祝时宴?”
“嗯?”
“你睡着了吗?”
“嘘。”
似是嫌他吵,祝时宴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抬起头嘿嘿笑了两下,然后猝不及防地拉开了他的衣服。
这一系统动作太过熟悉,席暃停顿了一秒,低头一看,祝时宴果然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胸口看。
自从知道祝时宴有这么一种特殊的爱好之后,席暃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锻炼身体,有了手机后还会在网上搜索锻炼的方法,如今他的胸口和腹部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清晰可见,胳膊上的线条也很漂亮。
祝时宴这么喜欢他的身体让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他隐隐挺了挺胸,忍着羞耻道:“你,可以摸一摸。”
祝时宴双眼亮了亮:“真的?”
席暃点了一下头。
得到准许,祝时宴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席暃胸口前的那团黑雾已经淡了很多,逐渐显露出里面生物的形状,那东西有点像狸,眼睛又圆又大,长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还有四只粉红色的爪子。
祝时宴不认识这是什么,但他喜欢猫,看到这种类似于猫的生物便觉得心中欢喜,忍不住戳了好几下。
那生物似是有所感应,欢腾的上下翻滚,甚至还想突破迷雾冲出来,最后发现不太可能,只能委委屈屈地趴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祝时宴心里一软,不再戳它,而是顺着它的毛隔空摸了好几下。
那小东西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头在他的掌心上蹭了蹭。
祝时宴并没有什么真实的触感,但却莫名感到了一阵柔软,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
席暃本来还羞耻地不知所措,被戳了好几下后察觉出不对劲了,祝时宴看似在摸他的胸,实际很少碰到他的身体,手指似乎在跟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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