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路桥发现了庄意的走神。
庄意不说话,因为路桥的声音,他仰起头平复了一下才没叫出声来,过了最开始生涩的阶段,他在一波接一波快感的袭击下,也无法组织语言去解释自己在想什么。
路桥的动作很慢,和庄意想的完全不一样。
就在刚才进门之前,庄意想的还是寻个放肆的痛快,哪怕路桥技艺不精横冲直撞也没关系。
可偏偏路桥不留一丝破绽,他更像经验老道的那一个,搂着庄意的腰动作轻柔地动作着,甚至用接吻分散着庄意的注意力,直到庄意紧绷着的大腿放松下来,呻吟声也变得柔和。
“还满意吗?”路桥问,动作没停。
庄意喘息:“哪儿嗯……哪儿学的?”
“看来是……满意了。”路桥自信道。
“满意是一回事,你骗人……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怎么骗人了?”路桥动作放慢几乎停下,下面也往外撤了一截,几乎整根抽了出去,“说清楚点。”
庄意拼命忍住了想挽留的本能,抬手捏住路桥的下巴:“你可真不像没啊……”
话没说完,路桥忽然沉腰重新撞了进来,撞得庄意双腿抬高,脚趾都爽得蜷起了。
“没什么?”路桥稳着神追问。
“没……啊……”
路桥在庄意开口的一瞬间又用一个来回的动作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一进一出又快又恨,撞得庄意来不及控制,下面猛地收紧了,把路桥也绞得低下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我真心实意,绝对不会骗你。”路桥看着庄意的表情笑着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提前准备了完美条件让我实践理论......真是好老师。”
庄意面红耳赤,他现在想想真觉得一小时前的自己是疯了,竟然会主动洗干净送上门来。
“咱们第一次做,应该温柔点,留个好印象,顺便看看对方的喜好。”路桥速度趋于平稳,既不算沉闷,也不会太刺激,他在庄意耳朵边上轻声念着,像在解释自己能让庄意满意的原因,“我看你平时气色不错,应该不是纵欲之人,但咱们前两天也算痛快过,所以还是应该慢些……再者看起来你也算不上身经百战……”
路桥掺着喘息的说话声像一根羽毛,从耳朵一直扫到小腹,带着一股微弱的电流传到庄意的四肢百骸,相比之下阴茎被抚摸着的直观挑逗带来的快感甚至弱了几分。
庄意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甚至自己用手勾住了腿窝,想更稳定地承受住路桥的力气。
很快他清楚地感受到另一种微妙而新奇的东西,无法具体描述出是五感中的哪一种,随着路桥的动作,伴着身下清脆而淫靡的声音,一下一下撩拨着自己脑中绷紧的那根弦。
“我差不多了……”庄意扶住路桥的手臂,接着往下腹摸着想自己主导撸动的速度和力气,“呃啊……嗯……用点力……”
手被路桥推开,他不让庄意自己动手,甚至停了手上的动作,反而是加重了腰上的力气,撞得庄意发出更大的声音。
“你还差得远呢……”路桥张嘴吸着气,绷紧了腰上的每一块肌肉,强迫事情维持在自己的控制范围里,这并不容易,庄意现在的反应实在太让人抓狂了,“如果理论是真的,那这里……”
“啊……”庄意随着路桥的动作提高音调叫了一声,叫的他自己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路桥同样猛地停住了动作,低下头闭上了眼睛,庄意下面收缩着让他差点缴械,花了好大的力气忍住后,他手压着庄意的胸口开始忍不住笑。
“别……别来……啊……”庄意的话再一次被路桥的动作打断。
“这里。”路桥第二次撞在刚才选中的地方。
之后是不停歇的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
庄意开始勾不住自己的腿,扶着路桥的腰意乱情迷地叫着,重重快感不断叠加,庄意清楚路桥说的理论是什么,他生出一丝畏惧却又难以拒绝。
“你差不多了。”路桥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庄意后面的变化,那种失控的每隔两三秒便出现一次的肌肉收缩,每一次都挑战着他的耐力。
庄意失神地摇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路桥低下头,看着两人交媾处已经被自己打出了一圈白色的痕迹,庄意的阴茎直挺挺地翘着,随着自己抽插的动作晃动着,茎头早就渗出过一股股前液,泛着暧昧的光泽。
“想射了吗?”路桥压着声音问。
庄意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声音刚落下,庄意忽然挺起了腰,后背离开了床垫,头却仰着,喉结快速滚动了几下发出快速而无规律的呻吟,和后穴缠住路桥的痉挛几乎是相同的频率。
眼前漫是绚烂不灭的光影,路桥将头埋在庄意的颈窝,气血翻涌让庄意的呻吟声变得很远,但熟悉的味道让他确定庄意还在自己怀抱里。
路桥把手压在庄意的大腿根,臀肌肉收紧了用力向前,恨不得将庄意揉进自己的身体。
好一会儿意识才清醒一些,路桥稍稍放松下来,却发现庄意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依然没有卸力,后穴收缩的频率降低了,却没停下来,路桥想往外退,稍稍一动庄意就会叫出声来,手掌压在路桥腰窝上不让他动。
庄意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了一回,他意识逐渐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在经历好像无法停歇下来的高潮。
“……几十秒……好几倍……”路桥的声音时断时续。
庄意皱起眉,想嘲笑路桥傻,张开嘴却只发出让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呻吟,路桥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让他异常敏感的身体产生巨大的反应,他无法承受更多。
“你还没射。”路桥又开了口。
“不要了……我不行了……”庄意摇摇头,他觉得累了,却怎么都停不下来,那感觉让人又痛快又崩溃,“嗯……受不了了路桥,不要了……”
路桥知道庄意没在开玩笑,赶紧把人抱住不敢再动了,摸着庄意的额头和头发,发出安抚的嘘声。
庄意闭上眼睛稳了稳神,屏住呼吸下腹也紧绷着,很快他重重地叹了一声,抬腿又抖了一下,随即把脸埋在路桥肩膀上,如释重负地几乎要哭出来,最终他忍住了,只是眼睛酸热了几秒。
好在路桥只是有些恶劣而没什么坏心,就这么一直抱着庄意,等他缓过来才慢慢退出去。趁着路桥转身摘套子,庄意快速地在眼角蹭了几下,动作僵硬地将腿合上,侧躺着松了一口气。
他缓过来了,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甚至忍不住回味刚才那份痛快。
路桥本想问庄意要不要洗澡,回头看着庄意慵懒地躺在床上的侧影,便忍不住贴过去趴在了他身后,抬起手轻轻去摸他的肩膀。
性感,他忍不住这样想,并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惊诧不已。
他从没有这样想过庄意,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想任何一个人。
“路桥。”庄意平躺过来,声音已经恢复得和往日差不多,“你喜欢我什么?”
路桥撑着头,手指依然在庄意身上流连。
这好像是庄意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你要是说不出,我会觉得我们是在用确定关系做色欲熏心的遮羞布。”庄意若有所思的说着,既像是对着路桥说,也像是对他自己。
“那很糟糕吗?”路桥问。
庄意想了想:“我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是这种人。”
“是我的错觉吗,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分手吧?”路桥眼神飘了一下,确定他和庄意确实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好。
庄意听了直笑,他没再追问,翻身像路桥那样撑起身子,探身主动在路桥嘴边亲了一下:“不会……暂时不会,我会对你负责的。”
第39章39
路桥还不太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人,天亮时被庄意起身的动作叫醒时他恍惚以为是质数上床了。
一直以来质数是不被允许进卧室的,更别提上床了。
睁眼看到庄意起身下床的背影,路桥揉了揉眼睛才清醒过来,看时间是该去跑步了,他却躺着没动,看着天花板算计着前一晚消耗的热量能顶几公里。
这样的算计让路桥自己都觉得脸热,他把头埋回枕头里,差点又要睡着。
庄意的手机在枕头下面响起来,路桥翻了个身,撑起身子看向浴室:“庄意你电话。”
回答路桥的只有水声。
电话铃声停了又响,路桥犹豫了一下,摸起庄意的手机翻身下床准备送进浴室,瞥了一眼屏幕看到“梁总”两个字,路桥只一眼就猜到那是谁,也一下子想起他和庄意那薛定谔的婚约。
庄意听见声音从浴室出来:“醒了?”
“你电话。”路桥捏着已经恢复安静的手机看向庄意,“可能有事,响了好几次。”
庄意把手机接过去。
路桥盯着他,果然看到他在低头看到来电人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路桥忍住笑,他猜测庄意并没有认真思考过该如何圆谎,他以为庄意是行事严谨的工科生,但接触下来,似乎不是的。
三次响铃后梁偲华放弃了通话,庄意也不打算立刻回,他有些心虚,戳着手机屏幕转身想回浴室去。
但却拦不住路桥的尾随。
“这么早,谁找你?”路桥在庄意身边站住,拿起牙刷问到。
“嗯......”庄意低头刷牙,含糊着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路桥也不恼,含着泡沫偷笑,过一会儿庄意漱了口打算溜,路桥这才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人走。
“干嘛。”庄意稍稍用力,发现挣脱不了,只能歪头看着路桥低头把嘴里的泡沫吐掉,他能预感到接下来无非两种可能,被刨根问底,或者......
虽然有准备,被吻住的时候庄意还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路桥真是会色欲熏心的人,他的手再一次不老实却无比自然地揉上庄意的后腰。
唇上残留着的牙膏的味道,变成很合适的催化剂。
而庄意抓住了转瞬即逝扭转乾坤的机会,他趁路桥专心索吻,稍稍用力就转了身把路桥压在了水池边缘。
“开源节流的道理,你不懂?”庄意抓住路桥的手腕善意地提醒道。
路桥忍不住笑:“这我比你懂。”
庄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决定再换个角度:“那......是不是该我了?”
话音才落,路桥不明显地抵抗了一下,但很快又把力气收起来了,他低头看着庄意的手嘀咕:“力气还不小。”
庄意又往前了半步,和路桥亲密地贴在一起,撩拨路桥的话让他自己也受到了诱惑,他忍不住去仔细观察路桥的表情,想确定自己有几分可能得逞。
这让他有些兴奋。
“下次,下次让你行不行。”路桥像在谈判,很认真。
过于真诚的语气和表情让庄意不得不相信,本来也是缓兵之计的一句话,他总不可能为了个公平硬来,听路桥这么说,他便顺势松了手,一副讲理的样子。
路桥的视线落下,在庄意腰上停留片刻,他反思自己大概还是做得不好,没让庄意足够满意他才会这么计较。
而心思本来也不在这儿的庄意,从浴室出来时笑容就散了许多,梁偲华的来电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该如何开口给路桥解释这两个月的事情。
—我妈是聚华船业的老总,你之前的婚约就是和我定下的,但被我搅黄了,结果我鬼迷心窍又和你睡到一张床上来了。
庄意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搅黄这个婚约?哦因为之前觉得和陌生人结婚实在是太荒唐了,可难道现在这样就不荒唐了吗?
路桥还是去健身房跑了几公里,他觉得现在就为和庄意的关系而打乱自己的生活习惯还为时过早。
庄意就在餐厅喝咖啡等他,八点两人从酒店出来,打车去了丹宜厂。
和丘林不一样,上午和高层的几位领导聊过后,庄意发现丹宜厂的大部分人都觉得裁厂是板上钉钉事情,他们在以一种消极的态度过着最后这段还能上工的日子。
因为接受了现实,反而在面对路桥和庄意时保留了一些善意,一些疏离的热情。
往返厂区的时候副厂长和人事科长一直陪着,他们一路都不怎么聊厂子的事,反而问路桥和庄意晚上什么安排,有没有兴趣去看学校赞助的体校打市联赛。
庄意哭笑不得:“你们还有钱做外赞?”
“预算早就做出来了,钱也划给学校了,也没有多少钱。”人事科长解释,“咱们厂已经赞助体校八年了,前些年出了几个不错的运动员苗子,好多单位抢着赞助呢。”
“你们对我们这次来考察的结果,就一点不在意?也不想争取?”走进办公楼的时候庄意问。
副厂长和人事科长对视了一眼,头发花白的副厂长先露出了苦笑的表情:“就是撑不下去了,没什么好争取的,我们对总部来说就是一块烂了的肉。”
庄意想哀兵必败,不知道用在这里合不合适。
“但厂长都给大家安排好退路了,年轻的他托人给安排工作至少做个过渡,岁数大的他去跟总部争取高点的遣散费,再说这几年政府在大力发展旅游,好多以前给我们这边的扶持政策都取消了,所以这厂子在这儿半死不活地硬撑也不会有什么希望。”人事科长的声音在几乎没人的走廊里带出隐约的回声。
路桥听着,一直没说话,进了会议室他才语气随意地问:“什么比赛啊?”
“排球。”副厂长回答,“女队这两年成绩很好,去年有两个进了省队,国家青年队也有我们这里打上去的。”
路桥看了庄意一眼,看庄意在笑,他才回答:“好啊那就一起去看看,庄总以前......”他说这挥手指了一下庄意,“也是排球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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