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脸上藏不住事,宋祈年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些什么,道:“有。”
话音落,手机熄屏时间到,四周骤然恢复黑暗。
江言眨眨眼,在身前摸索,重新把手机拿到手上。
“175483。”宋祈年说。
“啊?”江言先是愣了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宋祈年说的六位数是什么。
就这样把密码告诉他了?
江言傻了吧唧地看着宋祈年,宋祈年低笑一声,揉了把他的脑袋,“回消息吧。”
说完,宋祈年起身,顺道把宿舍的大灯打开。
江言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宋祈年的背影,直至他离开宿舍。
他啪叽躺倒,忍不住抱着被子在狭小的床上滚了滚,铁架床随着动作嘎吱嘎吱响。
滚到一半,余光瞥见宿舍门又被人推开,江言立马停下翻滚的动作,抱着被子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目光自下往上移,最后落在宋祈年含笑的眼睛上。
宋祈年半靠在门框上,因为大幅度动作,江言衣领敞开,大半的锁骨露出来,脖子上的红痕尚未完全消失,还有一道浅浅的痕迹,他双眸不动声色地暗了暗,移开目光,抬了抬拿着一件黑色长袖的右手,“遇到赵黎,让我把衣服给你。”
他的声音比之前低哑,听得江言耳朵酥酥麻麻,但又忍不住担心宋祈年这是感冒了吗?
他看了眼宋祈年身上的短袖,愈发肯定这个想法。
“宋祈年你感冒了吗?我去问问赵黎有没有感冒冲剂。”
说着他把抱着的被子丢到一旁,扑腾一下准备下床。
宋祈年不知道为何江言会觉得他感冒,被江言这般看着,勾了勾嘴角。
他走到床边,手搭在江言的肩上往下压了压,重新让江言坐回床上,“没有感冒。”
声音沙哑,很好听,但能明显听出来喝正常声音的区别。
江言不赞同地看着宋祈年。
宋祈年无奈地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颊,“真的没有,喝点水就好了。”
江言还是不相信,他站起身,用手背探了探宋祈年的额头,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宋祈年体温与他相比一直以来偏高,没有发烧。
宋祈年垂眸看着江言的眼睛,“有发烧吗?”
“没有哦。”江言粲然一笑,眨眨眼,学着宋祈年捏自己脸颊的模样,捏了下宋祈年的脸,又快速收回手。
等宋祈年微微挑眉朝他看来,他立马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他就是捏了,怎么样,不行吗?!
宋祈年弯腰弯腰,跟着捏了把他的脸颊,评价道:“你的更软。”
江言:“!!!!!”
胡说,他哪里软了!
江言不服气,跟着捏了把自己的脸。
好像是更软......
他用了些力,刚松开手脸颊便浮现出一道红痕,活生生像是被人欺负一般。
宋祈年目光在红痕上停留,刮了刮江言的脸颊,没有说话。
江言被他看的脑海里警铃大响,如同看见鲜肉的饿狼,他是第一次见宋祈年这般眼神,抬手搓了搓脸,问:“怎么了?”
白嫩的脸颊被毫无章法地一搓,变得粉扑扑的。
宋祈年喉结微动,移开目光,“没有,起床吧。”
说罢,不等江言回复,转身离开。
江言眨眨眼,最后抑制不住地笑弯双眸。
他可是看见了,宋祈年最后喉结动了动,离开时的步伐都比平常快。
江言捞过床上的手机,心情颇好,盼着腿,像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
回头得请陈志吃顿好的。
江言哼着自编的小曲,输入密码,退出宋祈年的微信,等上自己的微信。
微信里积攒了一堆的消息,上门喂猫的、曾宁霖的、简然的、爸爸妈妈的、单主的......
江言一一回复,最后点开上门喂猫今天发来的照片,老虎和闪电正埋头干饭,旁边还放着玩具小球。
他下意识长按保持图片,等屏幕上跳出“以保存到系统相册”时才陡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手机。
江言眨眨眼,宋祈年虽然说了手机里的东西他都可以看,但他还是没有乱翻,一张照片保存就保存了。
最后看了眼所有消息都回完,江言退出微信,用手机号帮宋祈年重新登上微信,就关了手机,换好衣服到一楼洗漱,洗漱完出来正好遇到回来拿东西的赵黎。
赵黎笑着道:“起了,食堂给你留了饭,记得去吃,还热乎着呢。”
江言点头,看了眼赵黎手上拿着的手机充电器,忍不住想到自己刚拿到手没几天的新手机,问了嘴:“偷猎者抓到后他们的东西会被一同带走吗?”
“应该是会的。”赵黎摸摸脑袋,“不过这次我没见到偷猎者,他们下山后直接被压走了。”
江言点点头,在分叉口与赵黎分开,自己一个人溜达去食堂把早饭给吃了。
闲着没事干,江言索性跑去笼舍看望东北虎一家。
它们适应的很好,雌虎的伤被兽医重新处理包扎,状态明显比昨天好上许多,正趴在石头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雄虎躺在雌虎的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为雌虎舔毛。
“嗷呜~~~”
“嗷呜~~~”
奶声奶气的咆哮声不断响起,但只闻其声,不见其虎,两只小老虎江言是一只也没瞧见。
雄虎注意到江言的到来,懒洋洋睁开眼皮,抬了抬尾巴当作打招呼。
倒是雌虎跳下石头,走到笼舍边,把脑袋贴在铁网上。
江言看懂它的意思,在铁网前蹲下,隔着网摸了摸它,询问道:“还习惯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雌虎在江言面前趴下,“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这里很好,有安全的环境和充足的食物,我可以安心养伤。”
小老虎嗷呜嗷呜叫个不停,雌虎听见后眼里满是慈爱与温柔,“谢谢你......”
雌虎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称呼江言。
“江言。”江言道:“我叫江言,小动物们都喜欢叫我江江,你也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江江。”
“谢谢你江江。”雌虎语气真挚。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江言笑的很开心。
雌虎打了个大哈欠,露出可以撕碎猎物的锋利獠牙。
江言想到那位被扯断腿的偷猎者,好奇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和偷猎者起了冲突?”
听多了“偷猎者”三个字,雌虎也知道这三个字指的是谁,它冷哼一声,语气冰冷道:“他们太自大了。”
它的眼神一瞬间由温柔变得锋利,江言仿佛在它的眼里看见两簇熊熊燃烧的火苗,敢确定,如果现在有偷猎者在它的面前,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咬断偷猎者的喉咙。
雌虎道:“他们关押我的铁笼不牢靠,我醒后轻轻一动,门便被打开。”
“他们没想到我会醒来,没有一个人看守,我原本不想与他们起冲突,准备离开,却倒霉地撞上一个人,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它扯断一个偷猎者的腿,但自己也被猎枪打伤。
当子弹进入身体的那一刻,它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拼尽全力也想带走几个偷猎者。
就在它的力气一点点散去时,周围的偷猎者却一个接一个倒下,熟悉的吼声响起,它绝望的心一点点复燃,求生欲使它用尽全力睁开眼,看见配偶慌乱的目光,也看清救了它的人。
第061章 男朋友
“怎么蹲在这?”宋祈年在江言身边站定,目光落在他的头顶。
晚上刚洗过头,发丝蓬松柔顺,只随意的用梳子梳了梳,被风一吹,在阳光下愈发毛乎乎,看起来手感比毛茸小动物还要来的好。
江言听到宋祈年的声音抬头朝他看去,被阳光亮得眯起眼,轻快道:“我在和......”
雌虎没有名字,他眼珠滴溜溜转一圈,“在和咪咪交流感情!”
东北虎,猫科动物,叫咪咪完全没有问题。
“咪咪?”宋祈年挑眉,目光落在正趴在铁网前蹲下雌虎身上。
雌虎原本呈现放松姿态,被宋祈年这一看,肌肉一瞬变得紧绷。
它站起身后退两步。
它记得面前这个直立猿,是他一个人打倒多个偷猎者,明明它应该像想要亲近江江一样亲近他,但它却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多年以来的直接告诉它,他很危险,尽快远离。
江言注意到雌虎后退的动作,眨眨眼。
雌虎刚才还好好的,问题一定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出在宋祈年身上。
“它怕你?”
“嗯。”宋祈年弯腰揉了揉毛茸小脑袋。
江言看看宋祈年,又看看警惕的雌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因为血脉的原因吗?龙对动物天生拥有压制。”
说完,他仰着小脸,期待地看着宋祈年,“我猜对了吗?”
“嗯。”宋祈年道:“猜对了。”
江言拍拍手站起身。
蹲了太久,站起身的那一霎那,眼前一黑,他下意识抬手抓住任何能够抓住的东西,好一会眼前的黑影方才逐渐消失。
他晃晃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低头瞧见宋祈年的衣服被他往外用力扯了一大段,连衣领都歪了,露出一小部分锁骨。
他抬头对上宋祈年含笑的眼睛,讪笑一下,噌得收回手,偷感很重地替他把衣服整理好。
等他准备后退一步时,却发现宋祈年的胳膊不知何时揽于他的腰间,如同钢筋铁骨般,只要他不松手,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无法逃脱他的禁锢。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可以呼吸听见对方心跳声。
江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把手放哪放,最后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他抬头撞进宋祈年情绪滚动的眼中,里边似饱含无数种情绪,仿佛要将他拉入其中。
“宋祈年。”宋祈年揽着他的胳膊微微用力,被他揽着的地方开始发烫,并逐渐穿至全身。
“嗯。”宋祈年另一手抚上江言的脸颊,轻轻摩挲,“江言。”
江言浑身一颤,仿佛有股电流在身上来回流窜,“怎,怎么了?”
浑身都在发软,如果不是有宋祁年的手臂作为支撑,他可能已经跌坐在地上。
雌虎不知何时离开,门口只剩下二人。
宋祁年低垂着眼眸,似有似无地摩梭着江言的脸颊,低声道:“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江言脑袋一片浆糊,恍惚间有所预感,目光自宋祁年的眼睛下滑,落在他的唇上。
他的喉结滚动一下,不可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嗯?”
江言摇头又点头,最后似下定决心般,攥着宋祁年的衣服,踮起脚,蜻蜓点水般用唇瓣轻轻的触碰他的脸颊。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整个人仿佛要燃烧起来,脸颊更上,温度高到吓人。
“宋祁年,我喜欢你。”江言仰头,声音微微颤抖,但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
一直以来,他都听朋友们说,当见到喜欢的人时心脏会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会不自觉地加快,会忍不住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他对这种感觉很好奇,一直想体验,可从小到大见过无数人,哪怕是拥有千万粉丝的当红流量艺人也没有这种感觉,直到在电梯里见到宋祁年,他体会到了,心跳真的会加快。
“宋祁年,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说完,江言紧张地咬紧唇瓣。
这一刻,时间仿佛无限被拉长,每一秒都十分漫长。
宋祁年的手抵住他的下唇,江言下意识放松,就听宋祁年说:“好。”
江言睁大眼睛,从宋祁年的角度看去,愈发像只小猫,他低笑一声,重复刚才的话,“好,男朋友。”
砰的一声,一朵巨大的烟花在江言脑海中炸开,原本思绪万千的脑袋,此刻只剩下宋祁年的那声“男朋友”。
明明十分常见的三个字,被他说出来,变得暧昧万分。
江言眨眨眼,忍不住抬手拧了下胳膊上的肉。
他的力气有点大,刚松手,胳膊被拧的位置立马浮现出一道红痕。
宋祁年握住他的手,眸底一暗,“疼吗?”
“疼。”江言看着宋祁年,傻乎乎地说:“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宋祁年动作轻缓地揉着他手上的红痕,闻言笑道:“是做梦吗?”
江言摇头,“不是!”
他脸上的笑容几乎无法抑制,“宋祁年。”
“嗯。”
“男朋友!”
宋祁年轻笑一声,揉了把他的小脑袋,“嗯。”
江言舒服地眯起眼,蹭蹭宋祁年的手心,又握住宋祁年的手,将其带到脸侧,主动把脸颊贴在他的手心。
由于工作的缘故,宋祁年的手上有一层薄茧,脸颊自手心蹭过,痒痒的,江言很喜欢这种感觉。
宋祁年捏捏他脸颊上的软肉,松开手,拿出一条项链,戴在江言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江言抬起头配合宋祁年的动作,等宋祁年戴好时低头一看,黑色的编织绳下挂有一颗水滴形状的红宝石。
红的耀眼、夺目,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带着细碎的光芒。
和宋祈年之前戴的一条项链一模一样。
江言眨眨眼,“宋祈年,这个送给我吗?”
“嗯。”宋祈年替他调整好项链,含笑道:“定情信物。”
红色的宝石衬的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白皙,与他所想的一般,很适合。
江言摸着编织绳下方的红宝石,整个人如同被浸泡在蜜里一般,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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