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要那只丑猫保镖有尽好自己的职责,不会出什么事的。”
“嗯。”
“近期森林时常出现一些除妖师,你要使用那根魔法杖的话,最后在家里,免得被觊觎。”
“……好。”
“干嘛这么一张苦瓜脸,玲子可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少年的静默很快引起丙的注意,她俯身又仔细看了看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色,伸手在对方梳理整齐的头发用力揉搓。
“啊啊快住手!”夏目挣扎着逃离她的魔掌。
“对了,让那些式神也别随便出来,不安全。”
丙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夏目的脸上,也不知道他身边怎么会出这么多事。
一本友人帐就已经让他时常陷入危险,现在又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看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一旦暴露在那些人眼中,招来的必然是无尽的麻烦。
人类,总是贪婪的多些。
“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这种时候,小孩子就别婉拒,好好接受就行。”
丙伸出手指在夏目的额头弹了一下,惹得夏目又一次小小的不满。
回去的路上,夏目注意到路边有许多小妖怪在窃窃私语,又在惊慌害怕,言语中依稀听出北边山头的字眼。
能让丙说出很危险,又能让森林里这些小妖怪逃窜的肯定不是什么轻松就能解决的妖怪。
“丙,你了解那个邪祟吗?”
“不是很清楚,所以才想去找那只胖猫问问。”
“丙知道怎么封印他吗?”
“……夏目,你该不会是想去封印吧?”丙停下脚步,终于从对话里回过味,少年的静默不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因为自责。
吐出一口烟气,丙眼尾一垂斜视看向夏目,询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
“其实……”
大概是很相熟的缘故,面对丙的关切询问,夏目心下难以隐瞒之前的事情,将大致的经过说了出来。
“就这样?”
“嗯。”
“你就因为这个从刚才就开始自责?”丙理解不了,该说少年太过温柔将责任揽在身上,还是该说他有点救世主主义了。
“这跟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那个封印很久了,就算不因为那只妖怪带来的降雨,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
“可能一块石头、也可能只是路过不小心碰了一下,都会导致封印的破碎。”
“那只丑猫说的对,你太过爱管闲事了,这样下去身体和精神都会吃不消的。”
丙很少这么正色与夏目讲这么多话,平时这个角色应该由猫咪老师来扮演的,无论是谁,他们都只是希望夏目别活的那么累。
“与其担心这些,不如跟我说说那些式神的事情,就上次见到的那个小孩吧?”
话题转移的太快,夏目还没从那些敦敦教诲领悟过来,就突然被问到有关付丧神的事情。
脑海里一回想,才想起跟丙见过面的只有药研。说来也巧,那时候他也是在学习库洛牌的阶段。
“你是说药研吗?他全名药研藤四郎,本体是一振短刀。”
“本体为刀?”
“嗯,猫咪老师说他们是在经过长年累月的使用获得了一些灵力,类似器灵一般的存在,只不过他们要特殊一点,他们大部分都是从战场上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
“难怪。”
难怪那时候一见面,那个被叫做药研的式神身上有一种让她很讨厌想避开的气息。
“他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有时间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这时,丙注意到少年脸上的神色有变,只要谈论起那些式神,紧绷的脸庞都会变得柔和,眼眸里还有隐隐闪烁的暖意。
“好啊,还真想看看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第58章 珍视之人
“我去学习经商了!我会和大家在不同的地方派上用场!”
“相信我, 一定会帮上主公的忙!”
“哈哈,只要你们平安回来就好。”
夏目伸手替博多整理被晃歪的帽子,手指抚着帽檐垂落的绳穗轻轻放好。
许是路径不同, 一起出去修行的五人目前只回来了博多和小狐丸,清光、大和守和山姥切还在修行中。
从他们寄回来的书信内容推算,应该这两天也要回来了。
夏目不知道他们修行路上遇见了什么, 只是从气质上看得出与之前的不太相同,要更沉稳干练一些。
“主公, 看到我这个样子会觉得害怕吗?”
注意力被身边那道毛茸茸的身影吸引过去, 就见小狐丸端坐在垫子上, 一条狐裘披在肩上,双手枕在膝上, 指尖下压着一柄红色木梳。
相比之前那一套明黄色的衣袍, 这一身银白显得内敛许多, 那股张扬被弱化了,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野兽的凶猛气息。
不过小狐丸控制的很好, 内心中那种本能的恐惧没有被激发出来, 这样面对面坐着感受到的依旧是对方身上那种温润气息。
“小狐丸还在介怀那件事吗?”
身边接二连三发生许多事情,再回想起那场对决, 夏目只觉得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面对他的询问,小狐丸没有说话只笑了笑, 似乎默认了这个答案。
“那要不要跟我去一趟万屋?”
“乐意效劳。”
这次出门是临时决定的, 夏目只带了小狐丸, 连猫咪老师都没有带。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促销活动, 街上的人比之前还要多,人来人往的夹杂许多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夏目戴着面罩,肩膀紧挨小狐丸, 侧身小心避开行人,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这一张张脸庞。
“主公是在找什么人吗?”
“没有,只是随便看看。”
跟那个清光只是一面之缘,接触不多,夏目也就没有告知小狐丸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想起这,脑海里又闪过那道蒙着灰扑扑布料、落寞的付丧神。
“说起来,之前的那个山姥切在本丸里还好吗?”这段时间忙着处理各种事情,夏目险些把这个从外面带回来的付丧神给忘记了。
“嗯?主公还不知道吗?”
“什么?”
“那个山姥切和本丸里的山姥切一起去修行了。”
“诶?!”
夏目呆住了。
直到上一秒,他都还以为那个变回小纸人的山姥切在本丸里修养,没想到竟跟着一块出去修行了。
“狐之助没告诉你吗?那个山姥切被带回来就放在本丸的山姥切手中保管。”
夏目摇头。
猛的想起什么,伸手抓住小狐丸的衣袍,“狐之助的意思不会是要让山姥切他……”
到底是曾经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那两个融合的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概,不过这全依照山姥切的想法。”
“……”
在之前收到的书信中,山姥切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现在想要询问也来不及了。
“夏目?!”
“!”
小狐丸突然喊了他的名字,夏目正惊疑小狐丸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一抬头却发现身边的小狐丸并没有开口,只是目光敏锐地盯着前方某处。
追随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前方的不远处也站着一位小狐丸,同样也是极化后的。
夏目不禁将视线下移,望向佩戴的腰牌,很意外的他看见那三个熟悉又不文雅的字——我最屌。
不同的是,上次看到的字体是黑色的,这次是红色的。
在那之后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单从气焰上来看这次的小狐丸明显收敛了许多。
夏目没有掉以轻心,仍是戒备地看着对方,手上不自觉又攥紧小狐丸的衣袍。
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警惕,小狐丸一眼就知道眼前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就是上次和夏目对决的家伙。
他伸手搭在少年肩上,安抚道:“没事的,主公,这次有我在。”
“嗯。”
夏目稍稍转移目光,在那边的小狐丸周围扫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讨人厌的存在。
“是在寻找我之前的主人吗?”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夏目捕捉到他言语上的措辞,心下疑惑但也没有表露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概是难得遇到一次,想好好感谢你。”
说着,小狐丸就迈开腿朝他们走去。
夏目不确定他具体想做什么,正想让对方停在原地,眼前就伸过一只大手将他往身后揽去。
“小狐丸……”
“没事的,主公。”小狐丸低眉对着夏目微微勾起唇角,再一抬头那抹浅淡的笑意随之荡然无存。
“感谢的话就不用了,我家主公也并未帮助过你什么。”
“哦呀,跟我一样。”对面的小狐丸似乎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与自己同源的家伙。
但他脚步未停,仍直直地朝夏目走去。
听着他言语上的轻视,小狐丸不耐地蹙起眉宇,像是打开了阀门,之前收敛的凶猛气息慢慢泄露出来。
手掌无意识搭在刀柄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冲过去。
“小狐丸,冷静点。”
“嗯哼,你有一位很好的主人。”
“你在羡慕吗?”
“谁知道呢?”
小狐丸轻笑一声,目光炯炯盯着少年那张紧绷的脸庞上,很难相信这样瘦弱的身体竟然有着那样强劲的爆发力敢与自己正面交锋。
直到距离夏目还有两步远的距离,小狐丸才停下步伐,微微躬身尽量与少年平视。
“还得谢谢你,让我们换了主人。”
“!!!”
……
一辆载着满满稻草的牛车在小路上缓缓行驶,板车末尾坐着一位头戴宽帽身披斗篷的人。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车夫见他要去的地方与自己的相同,便顺路载他一程。
那人拿出些许干粮以做答谢,就独自坐在车尾默默吃起干粮。
这时,怀中冒出一声轻语。
“你在犹豫什么?”
“你指什么?”
“为什么不融合我?”
“……”
“主公没有下达命令。”
山姥切将吃一半的干粮小心收进包裹里,取出水壶抿了一口。
在收拾的时候,指尖触碰几封书信,不禁将其拿出来,盯着上面娟秀的字体,指腹轻轻摩挲信封,似乎上面还残留有少年的气息。
原以为同意他出门修行已经是最大的体贴,没想到还能收到寄来的书信。
主公对于他此次出行有诸多关心,也讲述这段时间在本丸发生的事情,也希望他能分享一些修行路上的趣事。
可惜他不善言辞,这个任务怕是无法完成。
“你这么听话,不怕重走我的路吗?”
“不会。”山姥切正色,将书信轻轻揣进怀里放好,“主公与那个人不一样。”
虽然主公不常出现在本丸,却不会强硬的要求他们做不喜欢的事情。
每一次的命令都是以拜托请求的方式,丝毫没有主公该有的架子。
“说的也是。你这家伙……真的很幸福呢!”
“……可以不要用这样的字眼形容我吗?你与我同源,应该知道的。”
“修行这么久,你还在介意往事?那你在修行什么?”
“……”
山姥切顿时吃瘪,没想到与自己同源的家伙竟然会这么尖牙利嘴,显得他才是此次修行的主要角色。
关于此次修行,山姥切自然受益匪浅,只是还不习惯用言语表达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他倒是有些好奇同源的这个家伙为什么能这么自在说出来。
对于他的提问,他只是笑了一下,“因为感受到一丝关怀,就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讲的颇为神秘,让他差点没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
“现在要去哪里?修行不是结束了吗?”
“去池田屋一趟,前几日清光给我传了一封书信,拜托我过去那边一趟。”
“为什么?”
“按照书信上传递的消息,似乎是一同出来修行的大和守失去了音讯。而他最后停留的地方就在池田屋,清光已经赶过去了。”
“新选组的事吗?”
“……那位大人知道他们的过往吗?”
山姥切抱着双臂准备倚靠草垛小憩一会,听到这个问题聊开眼皮,碧绿眸子盯着混杂石子不断倒退的小路。
“似乎不太清楚。”
“主公不主动与我们谈论过去的往事。”
“……还真是温柔的人啊!”
“嗯。”
过往的历史长河里,他们所经历的不全是可以笑着谈论的事件,正因为如此,少年从未开口询问他们的过往。
少年只坐在那里,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们,柔和的眸光映着他们来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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