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淮,你要不要来个?我送你。”
傅安是异人的克星,却没能够成为家家张贴的门神。
可异人时现却如此备受大家的喜爱,说是以魔治妖的观点,不如说是画家时墨正面宣传起了带头作用。
店里逛一遍下来,时现买了三个不同的挂件,塞给从森淮两个,自己雪白纤长的指上飞快转动一个猫身时现脸的可爱挂件。
“一个给你挂车上,一个给雪染挂背包上。”时现忍不住嘴角上扬,自嘲说:“有种被天下人包养的爽感,看来做异人时现也并不是很糟糕。”
从森淮不知怎么回答他才好,手里抓紧挂件,望着人头辗动的拥挤场面,再看玩得兴奋的时现。
谁又会想到他真人此刻也拥挤在人群中,还和大家一起排队买平安。
这也让从森淮担忧危机会时刻出现,也不知道让他出来散散心是对还是错。
“亏本血卖,开光符篆,门前一贴,什么妖魔鬼怪通通不在。”
“降价啦降价啦,全年最低价,买时现海报,陪你安然睡觉。”
......
本以为时现图个新鲜买个挂坠就收心,从森淮万万没想到他像个崇拜时现的少女似的,恨不得把有关时现辟邪的物品买了个遍。
这已经不是图新鲜,这能不能叫疯狂自恋!
从森淮替他抱了一大包,行走开始不方便,而时现嘴里尝着臭豆腐,手上喂给森淮一根麻辣烫,转眼看到各种水果的绵绵冰,眼睛又离不开了。
“诶时少,你能不能别再吃了......”
在吃吃吃买买买的路上,从森淮无法阻止他的老板。
只能万般焦虑的跟上他的节奏。
时现总算在美食中品尝出什么叫人间至味是清欢。
俩个大男人逛到快深夜12点,往回走的路上听到有人失望的声音。
“好可惜,傅少好几晚没开直播了。”
“但他奶奶出手啦,人称老佛爷笑面虎,一场各大千金的劳逸结合秀一经报道,什么死亡现场同性吻尸就被秒杀,估计相亲对象都上门了,被拴住脖子的傅少怎么可能还敢开吻尸直播?”
暗处时现:他居然也有克星。脑海里浮现傅安脖子被套住的画面,忍不住憋笑。
“那些柔弱女子配不上傅少!”
“你不知道有钱人讲究门当户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算个屁。”
“时现肯定躲在哪个角落暗自垂泪,听说他爸也出事了。”
时现立刻心骂:都眼瞎吗!我不就在你们眼前过得肆意潇洒!
从森淮深怕闲言碎语激怒时现暴露身份,连忙犹如泰山般挡在他身前。
“那两个直播视频都被我回放上百遍,养眼,解压,天天等着他们开播。”
“你们听说没有,我们都以为直播现场的桃花是布景假树,后来有人发视频证明其他很多地方出现桃树反季开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寂静的黑幕里,几个年轻人顿觉气氛变得诡异。
“依我看就是为了博流量制造的炒作,一会的功夫桃花全部凋零,如果是真的,不该结点桃子出来?”
“现在谁不活在流量下,你看这里多热闹,时现辟不辟邪不知道,反正他带动了这一片的景区发展,为社会做出了贡献。”说话的男生掩饰不住笑嘻嘻说:“我也买了他加符篆的海报和挂坠,我也做点贡献图个心里安慰。”
男生的话让压抑的气氛一下变得轻松搞笑,引起一片附和,各自捏紧手里买的时现护身物件,有说有笑往回走。
一边严厉打击异人混入,一边又借异人带动经济发展,这双标可真绝。
谁都有不想负责任的事,社会也是如此。
看着他们走远,从森淮这才放下紧绷的神经,还好时现在他身后乖得一声不吭。
转身正要对乖的人说话,才发现身后空了,时现已经到对面,扶着一棵树难受地蜷缩着身体。
“时少?”
“.......我......”
看情形肯定是吃杂了闹肚子。
从森淮放下手中的一堆东西,“你忍忍,我叫车送你去医院。”
“不。”时现连忙搭手制止他,“……回家。”
讨厌医院里面的消毒水味道和各种仪器!
时间太晚,这一带不好打车,从森淮扶着时现艰难地往回家路上走,一边不放弃打车。
就在这时不止从哪冒出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身统一的黑色职业套装,杀气腾腾朝他们走来。
这才注意到对面不远处停着一辆迈巴赫,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斜靠在车头,贴身的西装随意敞开,嘴里叼着香烟,白色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
姿态悠闲又令人生寒,就像等着抓回背叛的小弟再狠狠地教训一顿,
时现痛得根本无心接招,从森淮让时现靠在路口石墩上。
从森淮是礼貌青年,不忘先礼后兵。
对方是不讲武德,二话不说冲上来拳脚开战。
从森淮以一敌六,目前还能拼死勉强撑住,时间一长他肯定寡不敌众。
他催促时现:“时少快走!”
时现瞟一眼,心里直叫苦,他不过是出来逛个夜市,买点东西吃点小吃,转眼怎么就成了生死时速。胃里时不时一阵痉挛,他腰都挺不起,没走出两步又回头趴在石墩上。
不行走不了。
从森淮瞥见这种情况,心里一分神,被对方拳头击中,紧跟着他快拦不住对方所有人的攻击。
法治社会,竟然当街行凶,时现忍着巨痛扯掉口罩。
“警察、马上就到......”
时现喊出这六个字,捂着胃部顺着石墩滑在地上。
车头上的男人眉头一皱,掐灭烟头命令手下:“带人上车!”
第16章 争夺
紧跟着另一头传来几道刺耳的急刹声。
下一秒,从几辆豪车里走下七个人。
这些人与强壮的打手截然不同,他们奇装异服,染着绚丽的发色,带着蓝牙耳机,嚼着口香糖,眼里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想改变世界。
一群别人不能理解他们精神世界的中二青少年。
带头的看上去大概二十岁左右,他还算正常,黑发,T恤加休闲西装,下车甩门,桀骜的朝对面中年男人挑衅。
“敢碰本少男朋友,也不问问我和我的兄弟同不同意。”
说完走向时现,黑衣打手看见这一群小崽子,没等到男人下令,都已经停手后退成一排。
男人没料到有这个意外,不是他带的人多不多的问题,而是面对一群有后台的兔崽子,他一个也惹不起。
男人缓步走来,一把抓住被青年扶起的时现胳膊,深沉的眸子誓不罢休。
“炎少喜欢他,你敢告诉你爸妈吗?”
炎东明高昂的气势像被掐住咽喉,瞬间漏气,看到时现就要被对方拽走,反唇相讥。
“张耀祖,你一个山沟里爬出来的穷酸狗,你有什么资格碰时现难不成又是替哪个主人出来乱咬人?真想让你老婆女儿看看你这幅德行。”
“不敢跟你爸妈说就别跟我抢人!”
“时少必须看医生,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太过分了!”从森淮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他捂着被击中的腹部走上前,丝毫不畏惧:“我要带时少去看医生。”
“不行!”
争夺的两人异口同声,分别给了森淮一拳,又拉扯时现的胳膊,本就难受的时现被他们拉来拉去,简直要他命。
炎东明盯着张耀祖,“你放手!”
张耀祖看到时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脆弱不堪,握紧的手指这才松了一点。
“今天我必须带他走。”
“他是我的,我说了算!”
猛虎对狼狗,僵持中。
从森淮左右一闪避开他们的拳头,但不能眼睁睁看着时现被人当物品一样争夺。
“住手!”
从森淮还没张口,声音就已经响起,大家都朝来声看去。
一群制服保镖以时现为中心,团团围守在20米开外。
正前方一名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人,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夹着公文包步伐稳健走过来。
"各位,我是市长的周秘书。因前几日时先生谈起的神秘事件一事,特别前来请时先生走一趟。"
“搞这么大排场,市长就能想带谁走就带谁走”中二们互相附和,“还不是徇私舞弊,就不怕收到检举信。”
周秘书嘴角一抹轻笑,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在中二们眼前一晃。
“说话的这位是李远山的公子李少吧,这是一份关于最近发现各地的桃树反季开花数据,身为市长,必须确保每一位市民的安全出行隐患,而时先生曾提起过,是我们了解的最佳人选。”
文件都搬出来了,一众人不屑一顾但垂下眉眼,时现的确重要所以放手才会不甘心,但再与市长抢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炎东明气愤地瞪着张耀祖,没有他出现,时现早被他带走。
早知道就不让时现玩够了才下手!
炎东明和张耀祖心里同时发出一句相同的悔恨。
从森淮看准时机,同时推开他俩,搀扶住虚弱的时现宽慰他。
“再忍忍,市长他们一定会安排医生。”
时现心骂,一群乌龟王八蛋,都给大爷我等着!
周秘书叫来保镖想扶走人,从森淮忍着嘴角的伤,“我是时少的随身助理,你们要带走他我必须要随同,确保他的安全。”
周秘书见他一身伤还想确保别人的安全,不禁勾起一丝讥笑。
"只要不妨碍市长处理要紧事务,当然没问题。"
"那请周秘书联系可靠的医生,耽误病情时少无法详谈,想必也不是周秘书想见到的。"
周秘书食指推了一下眼镜,点点头。
炎东明凑上来:“他是我男朋友,我也要去。”
张耀祖掏出一支烟惬意点上,像完成任务一般轻松。
经过炎东明面前吐他一脸白烟,拆他台子。
“你不是。”
“对,他不是。”从森淮附和。
周秘书婉拒,“炎少可以在外面等。”
炎东明又气又恼,紧握的握拳不止砸向哪。
看着从森淮扶着时现就要上车,突然一道光影晃动。
现场几十号人,没人看清时现是如何被人抢走的。
就连从森淮本人只觉扶住时现的手腕突然发痛,紧跟着黑影一闪,转眼间,时现就从他手里搞丢。
慌乱中环顾四周。
对面!
傅安!
他戴着连衣黑帽,修长的黑长衫在余波中飞舞,他仿佛掌管黑夜的黑执事,神秘强大的气场怔住在场所有人!
他左手搂住时现,右手又快又准给时现注射进一只针剂。
从森淮急上眉梢,上前捞人。
半路杀出洪杰,他声如洪钟:“别慌别慌,只要不要妨碍神秘司办事都不叫事。”
不仅从森淮,周秘书都没想到竟还有敢跟市长抢人的人。
但一看到是傅安,心下暗自叫苦,棘手。
第17章 收尸
在从森淮眼里,他老板就是天。
他像一头倔牛,但洪杰也是每天不会落下锻炼,相比之下洪杰锻炼的更多,挣脱不了洪杰也不丢人。
从森淮知道遇上敌手,厉声问傅安: “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都在等傅安的回答,一管针剂已推进时现体内,傅安拔掉针管,神色冷漠不屑回答。
洪杰见状,替他解释:"别误会别误会,就是、止疼药止疼药。"
“他有那么好心?”炎东明恨不得把事情闹大,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上前一步挑事:“你认为你能从这么多人手中带走他?”
傅安连个冷眼都没甩给他,专注观察臂弯中时现的反应。
几日不见,还是这么虚弱。
昏天暗地过后,时现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后颈就一阵刺痛,冷冰冰的液体像血液流进全身。
眼帘缓缓掀开,黑帽沿里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张脸,减压。
时现泛红的眼眸噙着笑意:不是说生死不见吗?主动投怀送抱有意思?
虽然傅安眼里也全是时现,却冷若冰霜。
他这是什么意思?
时现琢磨出来,眼神问他:不是,这真是止痛药
他终于开口:“不是止疼药。”
他居然读懂了。
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时现开始感觉到,现在不再是胃痛,四肢百骸出现刺痛,紧跟着头部也出现相同症状。
时现生气地伸手拉扯傅安的衣领,才刚刚碰到,十指手心如蚂蚁啃噬,他不得不靠在凶手硬邦邦的胸膛上。
喑哑问凶手:“是......什么?”
“学渣是最好的筹码,回答出下一句我就告诉你是什么。”
对面洪杰瞬间觉得脸被打出响声,尴尬掩面。
眼前数十人团团将他们包围,面对突然出现的傅安,周秘书谨慎地看着他手里的针管。
“傅少做事从不乱来,不知道眼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给市长一个交代,他,只能我带走。”
“是吗?”从森淮顺手抽走身边保镖插在裤腰上的匕首,直击傅安。
“别!”
洪杰冲上前死死握住从森淮拿匕首的手腕,“实话告诉你,时少都睡过傅队的床,他们什么关系身为助理的你还不知道,不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这一刀戳过去,还不知道会伤了谁,你让时少醒来是批评你还是教育你?”
洪杰一口气说那么一长串,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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