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也有其他散修盯上了他,在路小池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跟在身后了,准备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小子身上肯定有好东西,不然能让乔少宗主他们盯上?”其中两名修士速度很快,明明已经追上了路小池却没有主动攻击,时不时故意往他旁边射出暗器,逼得路小池倒地躲过,看着他狼狈不堪样子笑出了声,仿佛是在遛狗一般。
“咔——”一声轻响,路小池捂着腿在地上翻倒了好几圈,他倒吸着凉气看着自己的腿,上面赫然扎着一柄黑色的飞镖暗器,隐隐看到尾部带着一点怪异的符文。
路小池紧张爬起,一句话也不多说,拖着伤腿继续往前跑,即便已经痛得眼前发黑,但还是要跑。
“这小子还挺能忍痛的。”其中一个修士道:“要不咱们两个试试准头?谁要是能先让这小子不跑了,这宝物就归谁的。”
“此话当真?”另一名修士问道。
“当然当真,不过先说好了,不能直接毙命,否则可就算是作弊了。”这名修士补充道。
两人一拍即合,显然这两人是同门,使用的都是暗器,如果乔游在的话必然就能认出扔向他的三枚暗器和这两人所用的一模一样,可不是季观棋在暗算他。
然而这两人刚刚拿出了暗器,尚未来得及出手,就感觉四周的毒虫振翅声忽然消失了,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就连林野间灵兽的吼叫声也没了,四周安静得可怕。
“老二,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之前说话的修士握着暗器,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总觉得浑身有些发毛,便用肩头顶了顶旁边的人,道:“你说句话啊。”
另一个刚刚还在说话的修士被他轻轻一推,浑身僵硬地直接从树上直接掉下去了。
他仰面朝上,面色青白,显然是中毒死的,喉咙上更不知道何时被黑色的暗器直接穿透了,鲜血还在往外涌,这黑色暗器一看就是他们自己的。
“老二?”这修士立刻起身,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在同伴尸体和自身活命之中,只是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立刻拱手对着空气道:“不知前辈在此,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立刻就走!”
说完,他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转身就跑,生怕跑得慢一点自己也会和老二一样被这样悄无声息地杀了。
捂着伤口在下面跑的路小池自然也听到了,他误以为是季观棋来了,正准备一脸惊喜地回头时,却瞧见了前面御剑而行的人,他不认识这个人,但相距这么远,仅凭威压便已经让他寸步难行,路小池心中骇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实力远在刚刚说话的两个散修实力至上,也在乔游,甚至是季观棋的实力至上。
不,应该说远超他们。
路小池有种强烈的预感,对方真的想要杀自己,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而已。
“我……我这就走。”路小池的右腿受了伤,根本动不了,他扶着树一瘸一拐地往后退,最后干脆摔在了地上直接朝前趴着,一边爬一边说道:“我这就离开,我什么都没看到。”
“交出万灵草。”乌行白垂眸看着下面的低阶修士,修真界内本就凭本事行事,在他看来这样的修为进福地洞天这种顶级秘境,纯粹就是在找死。
但他现在对杀人没兴趣,他只需要这个万灵草。
万灵草,是疗伤圣药,配合洗髓丹是再好不过的东西。
路小池攥着手里的乾坤袋,他其实也猜到了眼前这位修为极高的人是为了万灵草而来,可是他还是抱有着一丝期望,如今对方亲口说出要万灵草之后,路小池的心都颤抖了两下。
“仙尊。”路小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直接跪下,他磕头道:“仙尊,我需要着万灵草救命,求仙尊放过我吧。”
在乌行白面前求饶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他眼神平静地看着下面诚惶诚恐的路小池。
“仙尊,求求您!”路小池的额头磕破了,血淌了出来,弄得他脸上都是血污,再次抬头看向乌行白的眼神里满是祈求,道:“仙尊要什么都可以,但这万灵草,我……我真的是用来救人命的。”
“给我。”乌行白的耐心显然不多了,他眉宇之间浮现了一丝烦躁,路小池本就善于察觉他人情绪,立刻意识到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他紧握着自己的乾坤袋,倒不后悔自己进了这福地洞天寻找万灵草,只是有些后悔连累了季观棋。
他一咬牙,猛地爬起身来,没有半点停顿朝着身后相反的方向逃去。
他是拼了命跑的,几乎发挥了自己最大潜能,甚至顾不得之前季观棋给他的不能御剑飞行的警告,直接甩出了武器御剑而行,但终究还是被乌行白随意挥手便打落在地,摔得连吐了好几口血。
这番逃跑行为在乌行白眼中如同玩闹把戏,没有半点作用,而他已经没有耐心了,本来是不想杀掉路小池,但如今这人这般反抗,他也只能杀掉眼前这个低阶修士,才能抹掉乾坤袋上的印记,拿走里面的万灵草。
他随意抬手,甚至连眸子都没有看向路小池那边,任意挥下,顿时路小池所在的地方直接被锁死,他即便再见识浅薄,也能认出这是名震四方的“画地为牢”。
不,或者说,这还算不上是画地为牢,只是乌行白随意一挥而已,但能做到禁锢空间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了。
“镇南仙尊!”路小池极其震惊。
然而他甚至只能震惊,因为他看到这由金光铸就起的画地为牢,就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到了,没有人能在镇南仙尊眼前逃走,从来没有。
果然紧接着的下一招就是直取路小池的性命,巨大的灵力威压扑面而来,让路小池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刚刚能转身逃走已经是耗尽他所有的气力了,他绝望地想着自己还没给师尊带回救命的万灵草,他甚至还没等着“东西南北”长大,也没来得及孝敬将他从小养大的师尊,他怎么就要死了呢?
这个世界真的好不公平啊。
可惜这次进来,还连累了李公子。
路小池心如死灰地闭着眼睛,准备迎接自己人生最后一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声响,一睁眼就看到了一枚玉佩在前面挡着,爆发了和乌行白攻击而来的金色灵力一般的灵力,并且形成了屏障,竟然抵挡住了乌行白这一击。
不等路小池迟疑,就感觉身后被人重重一压,而后就听到熟悉的声音道:“走!”
他肩头一疼,被人直接拽起来,朝着林子里狂奔,季观棋也直接御剑而行,但他似乎不太稳,干脆直接喊了一声:“青鸾!”
刚刚还在和别的灵兽打架的青鸾立刻回头,张开巨大的翅膀飞跃而来,刮起的阵风都让其他修士站也站不住。
季观棋收了剑,带着路小池一起摔在了青鸾的身上,他捂着胸口,拍了拍青鸾,哑声道:“快走!”
青鸾仰天长鸣,而后一转身便带着两人朝着更远的山里飞去,本来就是飞禽灵兽的它速度上极为优越,当年季观棋就是将这青鸾送给乌行白的,在他眼里,乌行白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所以为了得到灵兽青鸾,他也是废了不少心血的,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死后,乌行白到底有没有放青鸾自由。
他拄剑而立,半跪在了青鸾的背上,回头看着站在地上望着他远去的乌行白,季观棋比谁都紧张,他生怕乌行白在这个时候攻击,那他真的很难逃掉。
但乌行白没有,他只是仰头看着青鸾带着季观棋飞远了,直到消失在了视野里。
“你用我给你的玉佩,去保护别人?”乌行白走到碎裂的玉佩前,半蹲下身子,将碎片都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这本就是他给季观棋的一次性防御工具,却没想到居然被对方用在了此处。
他略微垂眸,一向风云不惊的脸上浮现了难以遏制的怒气,轻轻一握这玉佩便将其碾碎。
乔游三人也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没瞧见别的,但是看到了乌行白碾碎玉佩的一幕,乔游顿时震惊道:“季观棋竟然将师尊你给他的玉佩弄碎了?!”
他本来还想继续说话,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再次被禁言的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一旁的萧堂情和奚尧也不敢为乔游求情,萧堂情恭敬道:“师尊,我们发现了大师兄的踪迹,但是他又走了。”
“跟在他旁边的人是谁?”乌行白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好友。”萧堂情有些摸不准乌行白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只能中规中矩的回答,眼角余光轻轻查探了一下乌行白的脸色,而后飞快地垂眸,继续道:“师尊,是否要继续寻找大师兄?”
“不必。”乌行白转身朝着林子里走去,道:“本尊自有打算。”
他的语气听上去和平时一样,但不知道为何,萧堂情就是感觉到自家师尊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归看他随手禁言乔游的样子就知道乌行白的心情肯定不好,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往跟前凑比较明智。
往常乌行白心情不好时,乔游和萧堂情都是不敢往他眼前去的,只有季观棋能耐着性子跟在乌行白身边,如今他人跑了,剩下这两个一时间都不敢动了。
奚尧更是不必说了,从入门开始就没见过乌行白几次,此刻眼中满是敬畏,半句话都不敢多言。
等乌行白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乔游才算是解了禁言,他根本不敢对乌行白心生怨怼,只能不解道:“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师尊总是禁言我?等回去让我爹去师尊那儿旁敲侧击一下,看看是不是师尊对我有什么不满。”
“这是什么?”萧堂情懒得搭理他,正准备回身时,却发现了一具修士的尸体,而脖颈上则是一枚暗器,且这邪修手中的暗器和脖颈上的暗器是一模一样的。
“这暗器……怎么和之前咱们追季观棋的时候遇到的暗器一样?”乔游半蹲下来看了眼,顿了顿,道:“难道是他们内讧?”
“我觉得不是。”奚尧咳嗽几声,而后开口道:“杀死这修士的暗器上还有一点师尊的灵力残留,我想,是师尊取了这暗器杀了他,也就是说……可能师尊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所以当这人用暗器暗算我们的时候,师尊就为我们出口气了。”
“这么说……之前射出的三枚暗器不是季观棋弄得?”乔游心里有点别扭,刚刚因为以为是季观棋对他用了暗器,所以他直接对季观棋用了天罗地网,那样的杀招,即便是萧堂情想要走出来都得受重伤,即便是他后来从萧堂情那边的出路跑了,但想必也不会太好过。
“之前你为什么给他让一条路?”乔游想起了这茬子,他看向萧堂情,问道:“你到底在帮谁?”
“你真的想杀他吗?”萧堂情反问道。
乔游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冷笑一声:“他要是对我求饶,我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马。”
“但他的性格你不了解吗,那种情况,宁死不屈。”萧堂情说道:“既然这样,不如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乔游有些想要反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烦躁地直接踹了一脚旁边的树,恼怒地朝着林子里走去。
“小师弟。”萧堂情瞧着旁边的奚尧,安抚道:“虽然没有万灵草,但这里一定还有别的疗伤圣药,我定会为你寻来。”
“要是知道这万灵草是大师兄要的,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要。”奚尧叹气道:“弄成这样,是我的错。”
“不,本来就与你无关。”萧堂情瞧着眼前这个畏寒体弱的小师弟,略有些心软道:“不是你的错。”
被他们议论的季观棋此刻正靠着青鸾,他脸色苍白,褪去了法器易容的掩护,他本来的样貌出现在路小池面前,路小池还有些不适应,已经偷偷看了好几次。
“要说什么?你可不是个有话不敢说的性子。”季观棋低咳了几声,抬手掩唇,不容声色地将手背血色藏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剑,眼中带笑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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