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雁……
江助理:[项目属于保密的哦,弟弟,没办法看啦,着急啥,等着呗。]
到处都被堵死了的窒息感,舒雁呆呆了片刻,拿起手机回向薇薇:[还没约到,哭唧唧。]
中途又拨打了两个电话,舒雁才收到向薇薇的消息:[尽快吧!]
没想到第二天舒雁又挨骂了!
“是我没有说明白要求?”采购李经理皱眉问舒雁。
那股子不耐烦跟嫌弃扑面而来。
“每年来新人都要累死人,一点经验都没有过来成本也不小,真是。”
“我再重新确认一遍,对不起,李姐。”舒雁像极了失了水的茄子。
“昨天我偶尔也听了你电话,你知道你问题在哪儿吗?”李经理抱怨完又一副教导的模样。
舒雁哪里知道呢,他确实听了李经理的要求,可是供应商也没给他好脸色……
那些供应商跟大爷似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反正我这儿生产进度就这样了,你着急要货跟我也没关系。
“你很容易被人牵着走!”李经理揭露问题真相:“你得时刻记着你交货给客户的时间呀,违约是要扣钱的!”
“还有,做人这么老实干什么,月底就跟供应商说月底?”
一点余地都不留,那不是坑死自已吗?!
采购部除了领导的声音,针落可闻。
舒雁这十九年人生,从出生到14岁一直在母亲的谩骂,羞辱中成长。
那个被他母亲骂作窝囊废的爹偶尔也会重伤他两句。
过大的嗓门都让他窒息。
最舒服也最艰难的几年是在学校,虽然没什么朋友,虽然读的每一本书都坎坷,好歹有张坚。
张坚让他的日子不那么艰难,他想念张坚了。
神思远游……李经理的声音渐渐熄灭,空气中的压迫感降低。
“龙泉带着他打几个电话,今天把账目都对了,供应商又要催发票了。”李经理道。
“好的,李经理。”舒雁吐了口气,干巴巴地应着。
“别紧张,李经理人挺好的,你先听我电话,你来记录信息反馈。”
舒雁嗯嗯点头。
“您好呀,王哥,我是小龙,哎哎,对呀,最近咋样……”舒雁眉头微微皱着,听着龙泉温声细语地寒暄。
大概过了两分钟,才听到龙泉道:“有事麻烦王哥呀,我的订单?……月底?不行嘛,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好的好的,谢谢哥哟。”
挂了电话,龙泉收了笑容,深抿了嘴唇无奈道:“我们这种小公司,求着人家啰,要跟客服打好关系,如果能认识销售,那就更好啦!”
“订单优先安排顺序在人家手里,有时候关系在那儿了,也能给你调货应急。”
舒雁有些佩服,好奇道:“你干这行多久啦?”
大概是环境影响,舒雁不自觉带了点龙泉的语调,脑袋里想的是:“这个姑娘模样圆润朴素,却得了一把好嗓子,对面王哥应该很喜欢这样的声音!”
“一年多嘛,毕业就过来了……”
“噢~”舒雁吃惊地微张着嘴。
上班摸鱼的员工不是好员工,龙泉闲聊了这么两句,赶紧干活儿。
就这样带着舒雁打了几通电话,做自已手上的事去了。
舒雁不能生搬硬套,态度和语气调整了一番,其实效果也不算明显,勉强应付。
“都告诉你要下个月,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神经病,让你们公司小龙跟我说!”‘啪’一声对方挂了电话。
舒雁一个哆嗦,吓了他一跳。
神经都被凶得竖起来,心脏“砰砰”跳动,他突然意识到自已胆子真不怎么大。
跟人打交道的活儿在此刻,令他有些惧怕了。
可是这是他来采购部的第三天,真的要他年轻的命!х?
战战兢兢又忙碌地时间来到了礼拜五,中间没有再挨大训。
向薇薇也没来问他订单的事,他礼拜六约了林珊下午两点在附近的公园见面。
s市的天除了下雨,永远都那么蓝。
室友们都出去了。
马主管也是,一早起来打扮化妆了两个小时,仰着头走了。
舒雁找了件白t,短裤,帆布鞋,带上手机钥匙,出发去公园。
下了楼,穿过人行天桥,往东直行800米,到位。х?
一只鹅:[我到了,图片。]
舒雁通知了林珊,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视线到了三三两两的人身上。
礼拜天嘛,以家庭为单位出行的人比较多,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追着玩儿。
也有小情侣手牵手慢悠悠走着,舒雁心情畅快,原地为中心晃荡着等人。
好不惬意!
第20章 她说她口渴……
林珊今天架了一副墨镜,带了大帽檐遮阳帽,碎花长裙……
“不好意思,久等了。”红唇白齿的微笑,阳光里都是青春靓丽的气息。
“还好,也没多久。”舒雁咧咧嘴。
实在没什么跟女性相处的经验,记忆里……母亲带给他的感觉比较糟糕。
嫂子又是扶弟魔,他也不喜欢,而且嫂子长的五大三粗,大鼻子,厚嘴唇。
学校里面他寡言,偶尔有女孩子通过张坚说要追她,他都拒绝了。
“咱们往前走走,你给我拍照……”林珊看着很有兴致。
舒雁也没有经验,从只有电话短信的手机再到老人机,现在的智能手机也没怎么用过这个功能。
“你这样,点这里,三分构图……蹲着点,我要腿长长的感觉。”
舒雁听指挥行事,木木呆呆的,怎么都摆弄不对。
“没事,你‘咔咔’多点几张,放开了手点,我待会自已选……哎呀真是笨死了,把我拍这么丑。”点完一组林珊跑过来看了一眼抱怨。
“你站过去……”
“我不想拍照!”舒雁乏味道。
他觉得这样的相处让他累了,还不如回去躺着舒服。
“不是,我先借用你找好位置……快去呀!”
舒雁笔直地站在林珊指定的位置。
“好,好!……哎!你过来。”
舒雁机械地走过去。
“这个位置,你拿着手机,不用动,我过去……你不要动啊。”
舒雁无奈听话地木偶一样举着手机,也不敢移动,只别扭地以手为中心调整身体。
“三分构图,后面的背景要哈……好了吗,我多做几个动作……”
舒雁手都酸了,毫无审美地点了不知道多少下,林珊才跑了过来。
“卧槽,我真是服你了,怎么都教不会啊……好崩溃,给我拍丑死了……哎!算了吧。”
舒雁有点不高兴了,他为什么要来受这种罪。
看了眼时间,他觉得差不多可以散了,张坚跟他说过:“如果你跟一个人待着不舒服,那就不待,何必委屈自已。”
舒雁透过清澈的光看着林珊,这样的美貌吸引不了他,反而让他觉得这场相处很不舒服。
“都三点多了……”
“三点多了啊,我们找个地方喝东西吧,你想喝什么,往那边走有咖啡馆,晒着确实热,待会给我晒黑了……”
“帮我喷点防晒……你要不要……不过你好白,男生像你这么白的挺少。”
舒雁一口气憋在心里,他木然地帮忙喷涂,像个粉刷匠。
“你真是……做什么都很毛躁呀,你弄到我衣服上了,亲。”
舒雁听对方这样讲,退开了两步,神经质地问:“你老叫我出来,是有啥事啊?”
林珊听到这句话,嘴角歪斜了下,道:“大家朋友嘛,都是来s市打工,空了约出来玩玩嘛!”
舒雁不想玩,作为贫困屌丝男孩,花钱要他命。
是真要,他拿了一个月工资,一个月吃饭,日常用品,分摊了水费电费,还花了一部分在仓库。
他真的穷的叮当响。
玩乐不属于穷蛋!
“恩,也是……”舒雁魂不守舍又飘忽地回答。
“我晚上跟公司同事去应酬,想早点回去了。”舒雁说。
“请我喝杯水嘛,这会还早呢,林珊歪着头……”
舒雁看不清她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舒雁点了头。
“不去咖啡厅吗?真的好热……你一直玩手机?在玩什么呀!”
“我真的好渴,我一点钟从家里出来就没喝水啦,雁雁……你看我都蔫儿了啦。”
舒雁用新用户领了卷儿,看了眼18块两杯的奶茶,又看了眼喋喋不休的林珊。
“恩,刚同事催我回去,好,我去买水。”舒雁快跑几步前面去了。
一会回来后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给你,我还有事,抱歉了,下次应该也没什么时间出来。”
林珊脸色也不好起来,突然道:“约你出来,你说来公园,来了几个小时,我说口渴想喝杯咖啡……算了,你这种人活该单身,水你自已留着吧。”
舒雁……
不喝让我买什么?两块钱我可以买一个包子了。
舒雁下定决心再也不轻易答应这种无所事事的邀请。
晒了一阵,舒雁又走了一大圈,还挺累的,随便用清水洗了个脸,躺下了。
晚上舒雁煮了碗面条解决,礼拜天也这么宅了一天。
马亮回来看到他坐在桌子旁边看书,莫名其妙地骂了句:“笨逼!”
又把衣服重重扔在桌上。
正在恼火地看书的舒雁也很躁,他抠着手试图再多看几个字。
听马亮这么说,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没有打电话,就这么盯着他。
他咬了咬牙的功夫又听到一句:“怂货!”
“你是精逼?你是硬货?”舒雁倔强地瞪着对方。
这都过了他妈好些天了,这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动不动就拉脸。
冷不丁刺你两句,水蛭都没他这么烦的!
“呦!卖屁股卖了个好价钱,硬气了?”马亮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今天在酒吧撞到江荻,马亮拦上去说了几句,也不知道怎么扯到舒雁身上。
江荻冷了脸:“那不是你动得起的人,再说……你长这样呢,凑合只能做盘开胃菜……”
好好好!
人家这么抬举舒雁了,舒雁怎么说的,说江荻是因为约了别的漂亮男孩儿!
这不玩儿他吗?这气马亮回来得撒呀!
舒雁觉得他神经病,一个江助理,不靠谱又带着点淫荡气质,当谁都看得上?
“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当了婊子搁这儿立牌子呢,滚你妈逼的……”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在房间里打起来了。
舒雁常年吃素,干起架来,心里使劲百分之二百,实际到对方身上大概就百分之二十。
三两下被马亮摁在地上收拾了一顿。
舒雁到最后抱着头脸挨揍,心如死灰,恨自已打架都这么废物。
过去上学那五年,要不是有张坚,他可能跟他爹一样窝囊吧!
可是,张坚有女朋友了,舒雁莫名其妙地想。
第21章 脸被请了咖啡
好像也不是特别疼!
角逐结束,马亮跑了,这个傻逼!舒雁愤怒地心里骂。
他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也不洗,缓慢爬去床上歪着,也不知道几点,寝室外面静悄悄地。
水逆期到了,舒雁睡着前脑袋里闪过这句话。
“你咋这么小就说谎?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爹偷了肉去看他大姐?”
“你上次给我说的!”小孩子声音委屈。
“呸!”
舒雁觉得脸上都是口水,家里板凳上坐着大哥,他爹。
吐口水的是他妈,舒雁羞愧又委屈,抬起胳膊擦脸。
越擦越疼……
灯光刺眼,舒雁慢悠悠转动脑袋,他忘记了身在何方。
大脑迟钝,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已在公司宿舍的上铺。
伸手一抹,脸上都是泪水,没用死了!
他生气地想,去拼个你死我活吧!
马亮不在,啥时候开的灯?他记得睡觉的时候天是黑的。
这一夜马亮狗逼都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去公司,同事问怎么了?
“跟马主管打架了。”马亮凶神恶煞地瞪他,他面无表情。
周会结束,老板叫他去办公室。
舒雁有气无力:“马主管认为我勾引了江荻,所以打了我,我打不过他。”
这平静的音调里藏着一丝告状的委屈,他生来胆小,有这点勇气始于林阳。
后来生活里有张坚,昨晚他半夜醒来后一直没睡,想了这些年的很多事。
或许他该再豁出去一些吧,谁都来欺负他的话,以后要怎么办呢?
实际上他办法就少,脑袋里都是杂乱无章的毛线疙瘩,以前有个人帮他捋一捋。
以后没有了。
“你有……做他说的事?”邢离离问了一句,不等舒雁回答又道:“你跟江助理还有冷总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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