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德海文的夜晚并不太平。天还没有昏暗而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人人步履匆匆少有逗留。杰森和提姆一起离开,而提姆从杰森刷卡后就开始沉默。
“你有什么直接问吧。”杰森看不惯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直接说！”
而提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想西想他只憋出一句,“你的钱够吗？”
说了他就后悔了,银行卡的那一串0让他的搭话十分没有水平。而且他和杰森一路过来,难道还怀疑人家的赚钱能力吗？
不过杰森倒没有被他怀疑的不忿,相反的他很平和，“我赚钱能力还有的。”
这点提姆承认。就算在之前杰宝用“不当手段”拿到冰山餐厅也经营的很好,他们全家就没有会缺钱的主，当然他的好大哥除外。提姆下意识把投资黑洞的大哥踢出队伍。
“我还以为你没有钱了。”天哪,提姆在心里哀叹，谁来教他起个话头放弃金钱这个话题吧。他刷卡的动作太迅速了，提姆的脑海里只有一连串的数字了。
杰森轻笑两声，钱生钱可能是在外生存必备的技能吧。“不用担心这个。“他轻松地走在街道上,无视了有些人看他的那种诧异视线,“你们平时就一直跟着我吗？”
提姆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偶尔出现。”
他们几个偷偷问过扎坦娜也查了很多数据，甚至去找了奇异法师，虽然对方的表情很古怪但是还是允许他们在卡玛泰姬找答案。
杰森停下脚步看着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少年,他看过一些数据,“那你们是我的人格？我灵魂的另外一面？”他唏嘘地叹气,甚至有点抱歉，“我有病,连累你们了。”
他说的没什么负担，但是提姆却如遭雷击！
怎么回事啊小老弟，杰森算是看不懂了，不是，你情绪起伏那么大吗？
一滴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提姆安安静静地看着杰森。他是个很冷静的人——痛苦来时总是寂静无声，撕心裂肺的事情经历多了好像连情感感知都坏了。他的面容苍白地吓人，杰森忍不住上前一步靠近提姆，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夏季的第一滴雨水开始落下时，大雨的到来也该有了预兆。提姆近乎脱力地半跪在地，他的视线和杰森持平，声嘶力竭的痛苦好像也太迟了，他泛红地眼眶里泪意一点点蓄积，杰森无措地扶住他，幻觉好像在那一剎那有了实体，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一份来自身体的暖意！杰森一怔——
紫色的宝石顿时发起光来，手腕网兜里的光球也突然变大，提姆凝实的身体一下子变得浅淡，金红的光圈一下子从提姆后面闪现，好像被什么人从后面揪走一样，提姆消失了。
这是离开了吗？杰森愣了愣思绪被打断。光球一点点弹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脑袋完成了逻辑自洽，他像是什么的都没有发生一样径直走在回家的路上。不过这次他身边没有那个有些古怪的幻觉了。
遥远的卡玛泰姬古一法师的视线好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直直地和斯特兰奇对上。“没有下一次了。”她温声警告。
斯特兰奇狼狈的移开视线，他知道他老师的意思。
“你们不该去打扰他！”奇异法师深深叹了口气。小师弟是个大宝贝！他现在心酸的很，他就是一根草是吧。
“他们又干什么了？”斯塔克拿下墨镜，“我说就该把他们都扔老蝙蝠的洞里，他们一个个都控制不住自己。”他也有点绷不住。
“你们不能！”斯塔克下了定论，“这个世界对男孩来说已经是过去了。”他体谅他们的私心，但是这不代表他们要将那个有重来机会的孩子再拉回这个让他千疮百孔的世界。
他近乎警告地看着眼前的三只小鸟。最小的倒是最看得开的。达米安不屑tt一声，没有反驳钢铁侠的说法，在某种程度上他和斯塔克的想法一模一样。
迪克没有说什么，他看着失去所有外界感知能力的提姆，蓝色的眼里划过一道悲哀。提姆死死捂住耳朵，什么淡定什么风度全部被他抛在脑后，他接受不了，他不愿意！
“你们因为灵魂曾经被他孕养过所以才能偶尔闪现那个世界。”奇异法师想到蝙蝠家的爱恨情仇就头疼，“不少被小师弟，咳，是杰森用大种姓砍的人也被碎掉了一点灵魂，那种存在还纠缠着他！”一不小心被带偏了。
他语重心长：“我放任你们灵魂穿梭在两个世界是希望你们尽量能把那些死了都不安分的灵魂碎片给我捞回来，而不是希望你们用这种灵魂上的羁绊把杰森拉回这个世界。”
而且也拉不回来，这点奇异法师没有说。滥用这种吸引力只会造成杰森的痛苦，他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呢。
“摩根在等我回家。”斯塔克看着那三只小鸟真的很想叹气。因为他们这些反面教材的存在他才明白沟通和长嘴的重要性，“你们自己想通吧。”
他的眼神不轻不重地划过提姆戴在手上的戒指。杰森曾经救过他，他是希望对方得到幸福的。
“他不是掉落平行世界！”这都是什么事啊，斯特兰奇头更疼了，“他是再出生一次！那个世界的时间线本来就比我们晚！而杰森的灵魂本来就千疮百孔，是那个世界一点点孕养他才让他有诞生的机会！”
人家甚至是那个世界的原住民！是被他们这个世界的不成熟的意识抢过来当工具人的！不是自己的所以不心疼，命运的残酷早就有了定论。他注定双亲尽失，注定命途多舛！
真的艹了。奇异法师越想越觉得生大草。杰森现在的世界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破碎的宝抢回去，怎么还能允许他们觊觎他的存在。
“他和我们这个宇宙的缘分已经尽了！”他的话很残酷，迪克不忍直视地把头偏转！
谁管你们！斯特兰奇要不是为了小师弟才懒得管。至于是小师弟还是小师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他在维山帝之书见过杰森……小师弟，唉，他在书里和那么鲜活贴心的小师弟认识后才被世界意识告知真相。
越调查越心疼！还不如把小师弟放纽约！反正都是被拯救对象，斯塔克收养他不好吗？苦难难道一定是成长的动力！
什么人啊，他努力保持心情平和，生怕自己忍不住想把他们一个个毒舌一遍。作为苦逼的至尊法师，一个被世界意识逼迫的跨位面警察！他甚至还得去广场兼职变戏法！
服了他真的服了。人家原生世界好不容易才把这种羁绊斩断，结果自家的现在才知道宝贝是个稀世奇珍，眼巴巴地又想再要回来。
醒醒！当初你就是偷的！偷就偷了，还不好好对待！良心和情感都让他不能接受！小师弟灵魂都破碎了，要不是那个世界如同失独母亲那样暴走甚至不惜在新生期就陷入沉睡也要和他们世界干一场！小师弟是真的没了……
灵魂的悲伤和痛苦是没有办法掩盖的，斯特兰奇想到自己冥想时听到的声音——细细的的如同无依无靠的孱弱幼兽。他甚至不敢很大声的崩溃大哭，因为他怕打扰到别人。剧痛让没有记忆的灵魂碎片不知所措地只能龟缩在黑暗中，疼的受不了就轻轻叫两声！
艹！奇异法师抹了把脸！
“没有人希望你们再出现了！”他的语气很重，“你们该有新的生活，他也该有新的回忆了！要不是那个世界意识陷入了沉睡，你们一开始接触他就会被弹回来！没有撕碎还是看在你们身上有他印记守护的份上！你们没有忘记你们自己说出真相时候对方的反应吧！”
达米安不耐烦地脚步拍打地面。
他们第一次出现是意外。小丑病毒和稻草人毒气直接算计了他和德雷克。迪克救援失败也被算计了。在蝙蝠侠的救援来之前他们就要撑不住了。那是他们第一次出现在杰森面前。
或许是人死前的走马灯，迪克和提姆以为对方是幻觉，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忏悔！啧，哪家走马灯对方会还是个一两岁的小孩子！结果导致杰森直接陷入了混乱，他根本不承认他们的存在，甚至刺激了那几个傻逼的灵魂碎片，特指丧钟那个老男人和小丑！
两个人一点理智也没有！痛苦都是没有意义的，达米安冷漠看着这一幕，托德的事情就是一笔烂账，他们出现的那一分钟直接对杰森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和冲击！还是古一法师稳定了他的灵魂，而他们直接被当作垃圾丢了回来！
等他们下次再出现的时候就是杰森七岁的时候了，丧钟和小丑还有一些最恶心的存在不知道出现了多久。哈，达米安冷静地想，托德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倒霉！直到现在杰森还坚定认为他是个幻觉！tt，一群被情感支配的。他越来越烦，那些纠纠绕绕的感情只会绊住杰森！
他的傻子兄弟本来就不是很聪明，这下好了，连精神状态也越发差劲！傻子托德，难道坚定认为自己是个疯子就能稳住一群在自己灵魂开party的反派吗？
“德雷克。”达米安不耐烦地踢了踢神经兮兮的红罗宾，“正常点！”他们等一下还得应付蝙蝠侠。他们来卡玛泰姬用的是稳定提姆精神的理由，要不是扎坦娜站在他们这边，露馅就是分分钟钟。
红罗宾死死地握住带着对戒的手——
这算什么？“迟来的深情？”达米安嘲讽一笑。
“小D！”迪克打断了幼弟的口不择言，“收拾收拾吧。”他疲惫地看着提姆。
“等一下布鲁斯应该会来接，你……准备好一点！”
“斯塔克帮那个世界的坐标隐藏了。”斯特兰奇不打算出面，他没有任何自信可以在那个侦探面前隐藏。“你们自己出去吧，你们父亲已经在纽约圣殿等待了。”
第35章
杰森才不管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呢,他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家里和他的好大哥吃饭。
“今天第一天上学怎么样？”杰森吃完饭，看着洗碗的迪克问道。
“我感觉还不错。”迪克轻轻松松拿起抹布洗着。经过杰森几个月的教导他终于成功掌握了完整洗一个碗的技能。
“同学们好相处吗？”杰森还是不太放心，他很关注这个问题。
“同学也还不错。”迪克杂耍般炫酷接住了差点滑走的盘子。他笑着转头,眉头高高挑起,“杰宝,我可是哥哥！”他强调了哥哥这个单词。
“你哥哥厉害着呢。”迪克一脸骄傲。
这倒也是,杰森从来不对这点有任何怀疑。他轻松地坐在椅子上,腿分外悠闲惬意的前后晃动。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哇哦,就说小杰宝是个仪式感很强的人吧。迪克把洗干净的碗放入烘干机,他对杰森时不时的神来之笔总是全盘接受,而且毫不吝啬自己的情感反馈。
他乐呵呵地表达自己的惊喜。
嗯，杰森对卡罗琳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
其实内心还是有点点小忐忑。
不要不自信，迪克直接擦干手搂过小杰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抱抱,甚至像是狮子王那样举起他转了一圈。
“你——你快放我下来。”杰森心跳漏了一拍，他被吓到了，“迪克！”
这面红耳赤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迪克促狭地笑笑，又高举着他转了一圈,“哇哦,飞高高咯。”
这动作对从小力气就大的大力罗宾来说毫无负担,特别是迪克还有杂技基础，他举着杰森简直要举出花来了。
什么脸红，什么害羞全部走了。杰森无奈地看着上蹿下跳甚至还想嗷呜两声的迪克,他最近是不是缺少运动量了？
“你快放我下来。”杰森就像一条柔软的液体猫猫,长长的一条。但是好可爱,迪克现在已经充分感受到了弟弟的好处了.
“嘿，小杰宝,叫爸爸~”但是不妨碍他占便宜啊，布鲁斯和他才差多少岁？
“叫爸爸！”嘿嘿，他凭什么不能当杰森的爸爸。
杰森不用猜就知道迪克在想什么，男孩子。
他翻了个白眼，笑意却忍不住从眼角溢出，“哥，哥，放我下来，please~”他甚至还学会撒娇。
这谁顶得住啊，迪克更兴奋了，我死了，他的弟弟也太可爱了吧。
他狠狠蹭了蹭弟弟的脸颊，“以后都要叫我哥哥！”
哥哥就哥哥吧，反正不能像养儿子一样养他。
迪克一本正经深沉地想。
这一天天的，杰森简直哭笑不得，“好好好，先放我下来。”
“该喊什么？”杰森发育晚，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过得不好就是长不高。
迪克像掂量小崽子那样把杰森上下晃了晃，“杰宝，你需要多吃点。”
他提前体会到了养孩子的愁，他和布鲁斯可不一样，没有老管家的帮助他和杰森就是磕磕绊绊在磨合。当然，靠谱的大哥希望偶尔产生的被养只是幻觉。
“我已经吃很多了。”杰森没好气地拍了拍迪克的手，“哥，我叫你哥了啊，你快放我下来。”
这感觉还不赖嘛。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起来。
“礼物呢？”迪克坦荡地伸手，对待小杰宝就要坦诚地回馈每一份善意，这是和小杰宝在一起的相处之道。
适当示弱，足够坦诚，他的小杰宝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
“要过一周。”杰森弯起眼睛，“耐心。”
他小大人一样点点头。
“好呦。”迪克笑眯眯地点点头，此时他还不知对方会给他多大的惊喜。
“不用等很久的。”杰森说的轻轻松松，“就是小礼物，不过运输有些小麻烦罢了。下次放假的时候一起去吧。放假前最后一节是法律理论课？”
“对。”迪克毫不意外杰森对他的，大哥绝不承认自己双标……
对此老父亲只想冷笑，自己的求和的短信现在还躺在迪克邮箱至今没有打开的迹象！
哪怕老父亲一天看三次，对面也没有显示已读。
迪克真的……别问，问就是老父亲知道的太多了。
但是小杰宝又有什么错吗，迪克理直气壮。他已经开始期待六天后了。小杰宝的礼物一定超赞，他想起了上次的罗宾手办，还有特地为他雕刻的无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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