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管你了。”杰森看着他，一字一句很认真。
“NO，别这样。”企鹅人难以置信，他抛弃形象低声哀求，“我知道错了，杰森。求你，别这样。”
他越来越慌张：“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别放弃我杰森。”
杰森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暗自把握着尺度，如果只是这个程度还不够。
他当着科波特的面轻轻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失望，你——”
艺术的效果在于留白。
以往的杰森是不屑用这些手段，不用不代表他不会用。谜语人是他重点关注对象之一，作为整个哥谭智商高地的反派，杰森一直以来都对他很忌惮。特别是这个人还和拉撒路池水不清不楚。
对于选举的结果，其实杰森也没有那么意外。现在的企鹅人还太稚嫩了，越轻松得到的越不值得珍惜，他觉得可以再压一压。就算是谜语人没有出现，他留下的后手也会发挥作用。
谜语人的出现让他省了不少人。真不愧是谜语人，杰森赞叹了一声，坏事都这么别出心裁。
冷眼旁观这一对反派塑料花的发展，杰森只是当时惊讶一下这个意想不到的结局。后面的都是趁兴演出。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企鹅人是个舔狗，反派圈子里这很正常。
企鹅人真正把对方当朋友的，而谜语人对企鹅人有多少真心还不好说。
而被两边pua的企鹅人已经慌了，他很珍惜朋友的存在也很能听得进去朋友的意见。但是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他求救地看着杰森——一个朋友希望他继续恶下去，还有一个朋友则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一端是黑暗峥嵘一端是光明前景。
两种选择两种方向，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朋友，他也不想站队。
杰森回避了他的眼神，从政和光明可扯不上什么关系。黑白玩的开的企鹅人确实很适合这个事业，但也只是适合罢了，杰森有备选方案。
至于谜语人……杰森忍不住想到这个人失忆后的表现。他可是直接变换了立场成了正义一方的侦探，甚至成了超英的顾问，站在法律的一方为人民谋福祉。
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赖。
他看向胸前的项链，只要取下这个脑海里那些人和声音又会弹出来。算了，他遏制了自己的蠢蠢欲动，一切都在变好，至少现在的局势还不值得他冒险。
“杰森。”彼得拉住他的衣服，他有些不忍地看着开始啜泣的男人。连绅士的外表都维持不住了，科波特哭的很伤心。
少年人澄澈的眼睛就连同情都不显得傲慢，那是干净的连世俗都该变不了的赤诚。哪怕对方是个恶人，他也愿意付诸真心。在这面镜子面前，自己卑劣的手段显得更加可耻了。
杰森自嘲一笑，他是真的老了。无视了内心的酸胀，他强迫自己狠下心不看企鹅人，直接对无辜的两小只说：“你们先去里面换衣服。”
这个房间是特地为杰森预留的。一个大套间里面有几个小休息室，这也是卢瑟的体贴。
“去吧。”他推了推不安的两个人。
“那我们走了。”彼得犹犹豫豫，他们的衣服就放在小隔间里。
“别生气要好好沟通。”彼得不放心的叮嘱，虽然没有立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的出来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后悔了，蜘蛛感应也告诉他其实杰森没有那么生气。
“好好聊。”内德也有点担心，他自觉地拉着彼得走进隔间。或许一个独立的空间才是他们需要的。
**
两个人走后这里彻底陷入了安静，除了偶尔的啜泣声外没有其他声音。
杰森坐在沙发上，不冷不热地看着报纸打发时间。
正面的布鲁斯睁着他的大眼睛正看着镜头，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正在被深情的凝视着。杰森冷静地翻了个面，他的好员工CEO正抱着最新的封面女郎朝他笑。
看不下去了，杰森放下报纸。
科波特偷偷看他。
杰森盯着前面的九头蛇印记，突然开口：“这个是怎么回事？”
哪个？企鹅人积极地看过去，被大字符涂满的墙壁多了一只可怜的小章鱼。
九个爪子，是九头蛇啊。
这企鹅人还真的知道。
他邀功地凑到杰森面前：“这是美国很老的一股势力，据说砍到一个头长出两个头。但是还是比不上哥谭的变态。”
这点企鹅人有绝对的自信，阿卡姆的名气闻名全球。
杰森冷哼一声：“你的爱德华和九头蛇合作了？”
“当然没有。”科波特表忠心，他甚至都顾不上他的爱德华这个的称呼，赶忙反驳，“爱德华才看不上他们。”
但是这个涂鸦可不是这么说的。杰森看了写的乱七八糟的屏幕，不忍直视地转过头，谜语人滚出哥谭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只是刚好遇见了。”科波特说起这个还有点愤恨不平，“是爱德华先来的，他好像要来找人。后面跟着的九头蛇恬不知耻地来找他合作，还强行了在他的标志边上刻下了他们没有品味的丑东西。”
杰森翻译了一下——谜语人想搞事，在犯罪现场碰见了九头蛇。不知道对方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主动寻求了合作，还攀比地留下来自己的标志。
看九头蛇标志恨不得挤开谜语人的问号自己占据一面墙的样子，看得出来这个合作也没有很真心。
杰森沉思了一下，他也不是不知道阿卡姆反派在外面的鼎鼎大名，谜语人让九头蛇主动寻求合作也不是很离谱。
可惜，哥谭反派没有一个讲信誉。
“过来吧。”杰森拍拍身边的位子，“别站着了，坐这里。”
“杰森~”企鹅人马上挨着杰森坐下，感动地给了杰森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不原谅另说，杰森撑着脸看向有些憨的男人：“你知道谜语人的行动是为了小丑吗？”
“什么？”企鹅人的笑容一僵。
杰森继续说道：“据说因为小丑在阿卡姆不笑了，为了让他重绽笑容，谜语人才一反常态越狱。”
这些反派越狱都有自己的规律，谜语人进去还没有一个周期，不至于现在跑出来才对。
杰森的看着咻的站起来的小企鹅，嘴角的微笑意味不明，谜语人留下的谜底是背叛呢。
第87章
杰森当然知道阿卡姆关不住那些疯子。但是这妨碍他借题发挥吗？
他轻轻弹了弹报纸,簌簌声让企鹅人艰难的拉回理智。
看着木楞楞的科波特，即使不知道有多少伪装的成分，杰森也动容了一下。
毕竟这是比爱情更酸涩的友情啊。
看着眼眶全红的企鹅人,杰森有点感叹：“所以你现在清醒了吗？”
企鹅人没有搭话,他的眼里终于有了被背叛的怒火。
爱德华在他心里就是不同的。一切东西只要和第一扯上关系就足够特殊。他是第一个走向自己的人,也是第一个帮助弱小无力反抗霸凌的他重新站起来的人。他的陪伴他的坚定在企鹅人心里都独一无二。
杰森有句话说对了,他当然愿意将荣光分给对方一半,没有爱德华就没有如今的哥谭教父。
虽然爱德华没有明说,但是企鹅人心里早就认定了他的存在。毕竟爱德华对他也是特别的不是吗？他无偿帮助了他那么多,就连原始的资金积累都是爱德华帮他拉来的。
科波特的白手起家少不了谜语人的帮忙。
他愧对他的朋友。曾经作为韦恩顾问的他明明有大好前程却为他放弃了。甚至从韦恩集团“借”来了钱来养他。
想到这里企鹅人又忍不住啜泣了一声,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爱德华！
科波特根本无法想象爱德华放弃他的可能。
小丑，又是小丑。
他不安躁动地走了两圈,爱德华当然没有错，都是小丑蛊惑了他。
在哥谭没有人喜欢小丑,那就是一个疯子。那个丑角行事混乱无序，做事随心所欲，没有比他更适合阿卡姆了。
要不是他的目标每次都是蝙蝠侠，哥谭反派们会先集合干掉这个总是坏事的。哥谭大部分反派和小丑都不是一条路的。
科波特最讨厌的人中小丑绝对榜上有名。毕竟自己家大业大,不管怎么样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平常他可以漠视那个傻狗,也可以嘲讽他的疯癫。因为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呢，小丑居然要抢走爱德华。
这简直！不可原谅！
小企鹅的怒气已经到了临界点。
“不够聪明的你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没有谜语的你是不能吸引谜语人的。”杰森轻轻在他耳边说。
企鹅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杰森舌头顶了顶下颚,紧紧盯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重生又不是万能的,一些没有记录自己也没有经历的事情他知道的也模模糊糊。很多都是道听途说的,因为在以前这个时间点他还在流浪，这场哥谭有名的“笑话-谜语战争”对一个在街头流浪的孤儿来说毫无意义。
谁会逼一个哥谭普普通通的流浪儿站队呢,光是温饱就需要这个小可怜竭尽全力了。弱小的总是太容易死掉，动不动就会烂在哥谭不知名的角落。
杰森看着神色阴晴变换的企鹅人耐心等待。
哥谭的线人在谜语人出现在他面前之后才姗姗来迟发了越狱的消息。这没什么奇怪的，哥谭的情报商都这样。
企鹅人慢慢地和他对视了。
幽深的蓝色像是深潭，一股无名的震颤从企鹅人心里升起，呼吸间牵扯了肺部的棉絮，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滴落下来了。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令他刷的一下面孔惨白。
***
事实上杰森已经将相关安排布置下去了。在哥谭的红头罩公司已经开启了最高警戒，他现在做的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护住哥谭的人民。
至于那两个傻*掀起的战争，杰森无所谓。他一点也不介意他们内斗，反正死的都是他们自己人，就当为哥谭除害了。
他又不是布鲁斯，只有那个人还愿意相信这些恶人会变好。布鲁斯的天真是他的善良，这种品质杰森可没有。
他无法想象对方居然会选择坐山观虎斗，无论是他设宴招待谜语人和小丑，还是蝙蝠侠差点突破原则对谜语人动手都足够神奇的。
太地狱了，布鲁斯居然选择了谜语人。
浪子回头的戏码杰森从来不信。如果回头就能上岸，那之前被对方伤害的人怎么办，他们哪里去发泄痛苦呢？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洗白上岸。
想到这里他的眉眼冷的吓人，哥谭之中，你我皆是罪犯。
轻轻摩梭着手中的灵光，那也是坚定他选择的原因之一。
企鹅人要加快脚步了。杰森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档事，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哥谭可不能一下子回到原状，所以他现在还是有一点急的。
他单手撑着脸看对方，满是荧光绿涂鸦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慢慢地企鹅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表现的越来越惊恐。
突然，通讯器发出了震动。
是杰森。
死寂的场面被打破了，企鹅人如释重负。
杰森低头看消息。
【老大，你说的那个酒鬼和他的儿子已经送出哥谭了。】
这是他留下的另外一帮人马，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杰森缓缓吐出一口气，另一个诱因总算是剔除了。
他在通讯界面回复：“继续关注阿卡姆动向，将动荡控制在最小。”
布鲁斯应该是来找谜语人的。
哥谭的警备力量一直不足，对于只是专注于谜语的谜语人，很多人嘴里不说心里也是放心的。
天赋可不会因为犯罪消失，作为天生的侦探与侧写大师，谜语人享受阿卡姆最好的待遇，警局还时不时来找他破案。有些人可是相当乐意帮他减刑。
所有人都被他的温顺与无害欺骗，无形中还放松了警惕。这次对方顺利在破案中暴起打晕了警督，也有这个原因。
最后的监控画面是他大摇大摆离开了阿卡姆的情形真的相当刺眼。
不过杰森不明白他为什么来大都会。
哥谭的反派都有圈地盘的意思，特别是他们刚从老家补给点出来的时候是他们最眷念哥谭的时候。
这个故事走向明明就是那场战争的开局，但是谜语人神来一笔让杰森有点不安。
估计很快外面就要乱起来了，布鲁斯的线人刚被他带走，杰森不信他还做得住。
“奥尔。”杰森看着男人的眼睛。
“啊，啊——”企鹅人额头的冷汗滑落。
他在怕我……杰森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有点难以置信。
这是企鹅人啊，他可记得阿卡姆骑士在那暗无天日的一年里，他可是不少次冷眼旁观自己的野狗样。
这就是这样的企鹅人居然在怕我……
杰森咧了咧嘴想笑，这个结局可够joker的。
对面的企鹅人更惊恐了。
杰森收了笑容：“告诉我你的选择。”
企鹅人下不了决心。他放弃不下他的黑暗势力，在黑暗让他无比安心。这不是阳光能给他的，那些光明前景不总是适合他。众人的目光下他就像披上皇帝的新衣，狼狈带着笑话的诙谐。
科波特的身上缺了一个东西——胜负心。
第一次发现这一点的杰森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一个做到哥谭教父地位的反派居然缺乏胜负心？但是观察下来杰森不得不承认他的感觉没有错，这只小企鹅意外的安分守己。一心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一些阴谋也是很容易放弃。除了金钱与地位他什么也在乎。而且虽然爱钱，但是也有理智。地位吗，哥谭教父就足够满足他了。
他狡诈阴险，但也没有像谜语人和小丑那样拿人命来赌博。对属下一般般，但也不会时不时杀几个助兴。蜗居着老老实实经营自己的势力，偶尔想不开了就搞点犯罪未遂的事情回趟快乐老家进修。
你说他疯，但是也没有疯的那么彻底。你说他好人，哥谭湾那么多尸体可不答应。
杰森看着对方的纠结，心里却在走神。
80/184 首页 上一页 78 79 80 81 82 83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