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中用将近两章看起来学术专业,实际是瞎编的文字阐述法尔森伪装的合理性,硬是把这个金手指给他加上了。
装得确实很像,一开始沈言确实没认出来。
后面急功近利开始摸他,这才露馅。
沈言今天穿的是比较宽松的黑色丝绸睡衣,领子开到锁骨以下,在法尔森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又解开两颗。
布雷兹晚上睡眠不好,经常做噩梦,床头会留一盏小灯,法尔森连这点也很好地模仿了过来,因此能看到朦胧昏黄灯光下格外煽情、好看又坦率到让人以为在做梦的沈言。
半趴在沈言身上的法尔森喉结微动,看着表情放松的沈言,试探地将手盖了上去,轻缓地捏了捏。
从船上到现在,法尔森已经放弃了沈言主动的可能,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于正常人而言实在是难以接受,沈言拖着他,一直逃避也正常。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强硬获得奖励的准备,就连做梦也都是他把沈言强行捆住,在他的诅咒和厌恶的挣扎中,又委屈又兴奋地吃上一口。
他的个性古怪,喜欢对妈妈做恶作剧,享受妈妈的厌恶,希望妈妈能爱上他,但是又受不了妈妈明明讨厌他却因为害怕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装出喜欢他的样子,主动甚至迫切地完成他的愿望。
沈言很直接,说不喜欢就真的是不喜欢,对他好也只是移情他的弟弟妹妹,要想再进一步,不用点龌龊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突然来这么一下,法尔森激动之余,又有点不开心。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沈言,“之前不让,怎么今天就让了?”突然加重力道,沈言在他指尖有点变形,他眯起眼睛,危险道:“因为我披着布雷兹的皮?”
他把沈言推得东倒西歪,又笑:“布雷兹也这么玩你吗?他吃过你多少次了?他装装可怜,你就随便他做什么了?”
“我也很可怜啊,为什么我哭的时候你不抱我不亲我?”
“他怎么就跟你这么好了?我也可以的,沈言,你教教我啊。”
法尔森对着沈言吹气,被捏得变热的他骤然接触到凉风,诡异的电流直冲大脑。
沈言没有掩饰控制身体的变化,呼吸快了就快了,热就热了,奇怪就奇怪了,抬眼看法尔森,按着他的脑袋往自己胸口上压,说话时胸腔震动,顶着法尔森的耳朵,带着几分微哑的笑意。
“不吃出去,让布雷兹来。”
法尔森瞳孔紧缩,大叫:“不行!”
沈言逗他:“那瓦伦?”
法尔森堵住沈言的嘴,声音已经变回了自己的声音,用布雷兹这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做着阴森恐怖的表情,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沈言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闭上眼睛。
一副任由他随便做任何事的样子。
法尔森知道沈言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妥协,但他现在无暇探究其中内涵,把头埋了下去。
-
沈言喜欢养点小动物。
之前在路上碰见个流浪狗,大着肚子快生了,他和朋友连忙把狗送去宠物医院,流浪狗最后生了三个,死了三个。
活下来的那三个身体也不算特别好,干什么都蔫巴巴的,只有吃奶最起劲。
狗妈妈躺箱子里,三个小狗崽眼睛都没睁开,饿了就昂昂叫,爬的力气都没有,得手动把它们拿到狗妈妈旁边才知道吸。
小狗的嘴巴不大,舌头吐出来一点缠着,裹得啧啧作响,短短的尾巴摇得飞快。
比现在房间里的声音要小很多。
沈言嫌烦,也不想看自己被人嘬的样子,用被子把趴在他身上的法尔森盖住,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后,漫不经心地想:
法尔森的忽悠水平相当于低配版的阮知闲,应付这个时候的瓦伦绰绰有余。
他和布雷兹的视频,估计也被他分享给了瓦伦。
布雷兹成为他们两个针对的敌人。
毁灭敌人有两种方法。
杀人、诛心。
虽然沈言不好意思承认,但他应该在布雷兹的珍视排行榜里排前十。
让布雷兹道心破碎,放弃他、讨厌他,四舍五入也算达成了他们的目的。
而想要做到这一步,很简单。
找阮知闲开放监控权限,把布雷兹抓起来,让他看。
看他一边说着我们是好朋友不能做这做那,一边被别人又亲又摸。
他妈的。
牛头人怪圈。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也只好配合。
在他们达成目的之前,布雷兹的生存状态估计不会太好。
他本来就嘴毒,太会刺激人。
误会之后还能解除。
要是法尔森被刺激得受不了,突然发癫,怂恿瓦伦弄死布雷兹,那就没有之后了。
沈言被咬得受不了,摸索着从被子里去掐法尔森的脸,声音有点冷,“差不多了吧。”
法尔森咬着沈言,非常快地喘了一下,满脸的红晕,估计是被被子闷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
他黏黏糊糊地又亲了亲,勾着沈言的脖子亲他。
沈言推开他,胸口凉飕飕,全是法尔森的口水印。
他嫌弃地把衣服脱下来擦,法尔森就躺在床上望着他的后背,痴痴地笑:
“妈妈,我是在做梦吗?”
“你让我去死吧,我会为了你去死,妈妈。”
沈言把擦过的衣服往他脸上一扔,刚要试探布雷兹的动向,却听砰地一声巨响,锁死的门,被一脚踹开。
瓦伦面色阴沉地进入房间,在他的身后,是面无表情的布雷兹。
第33章 恨在屋檐下(七)
瓦伦直奔床上的法尔森, 把人拎起来,拽着他的领子,拳头一下下落在他的脸上。
法尔森被打得鼻血直流, 却还在嘻嘻笑,全然察觉不到痛似的, “怎么来的这么快啊, 怎么,吃不到妈妈的奶你急了?”
瓦伦目光森寒:“谁让你碰他了?”
“我还需要人允许吗, 不会吧瓦伦,你真把妈妈当老婆了?真以为妈妈是你的?假的假的假的,妈妈骗你的骗你的骗啊——”
瓦伦被刺激得红着眼睛, 抓着他的脑袋往墙上撞, 沈言皱眉, 动作飞快地拦了一把,把手隔在墙壁和法尔森之间。
砰的一声闷响,瓦伦尚有理智,稍微留了点力气,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下足够把脑袋撞稀烂。
被拦住的瓦伦,顿了几秒, 扔掉法尔森, 冷冰冰地望着沈言,“怎么,真被他吃出感情了,舍不得我弄死他?”
“嗯。”沈言刚刚被撞得发麻发抖的右手松开、捏紧, 反复数次,突然笑了声, “别死我跟前,要打出去打。”
挺无情的一句话,瓦伦气消下许多,对法尔森说:“你看,他根本不在乎你。”
法尔森依旧是笑,他半边脸都被打飞了,底下精密的机械骨骼随着他的动作艰难运转,一说话满嘴的血沫子,都这样了还坚持不懈,反唇相讥:“说得好像他多喜欢你一样。”
沈言没管好像又要打起来的两人,打开衣柜找衣服穿,边找边想事情。
瓦伦不是那种能忍的,法尔森嘴巴刚贴上来,他就该有门破门有墙破墙,一路无阻地拆到这个房间来。
而法尔森满打满算也就吃了一分钟,根据沈言白天探索别墅的经验,从地下一层到这里,按照瓦伦的速度,差不多是一分钟。
地下一楼的所有房间他的确一一查探过,但他只观察了明面上的房间,没仔细找在这种诡异构造之下可能藏起来的暗室。
所以,布雷兹可能从早上就被关在里面,一直看着他。
宽松的黑色套头毛衣穿好,沈言拽了下身前的褶皱,破了,还肿着,现在不适合贴创可贴,实在难受。
也幸亏瓦伦来的快,就法尔森那个嘬法,他真怕后面真嘬出点什么东西来。
沈言感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算得体后,转头面向布雷兹。
布雷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沈言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法尔森倒在地上半靠着墙,有气无力地望着这边。
瓦伦站在法尔森旁边,攥着拳头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两个,好像稍有变故,就会把布雷兹变成布雷泽残破版。
但布雷兹很有分寸,没给他动手的机会,停在沈言不远不近的地方,抬手碰了碰沈言胸口凸起的那一点布料,讽刺道:“真慷慨。”
“沈言,我或许不该做你的朋友。”
沈言在心里叹了口气,拂开布雷兹的手,走到窗边。
法尔森爬到沈言脚边,依偎着他的腿,抓着他的裤腿不松手。
另外两人都没出声,安静等他反应。
沈言也得以在这窒息的氛围中,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和这三人牵扯不清,阮知闲如果想让他也成为团队的一员,最要紧的事是解决他和这三人之间的纠葛。
本来三人的目标不同,在团队里彼此厌恶也只是因为他们性格不合谁也看不起谁,但现在有了他,目标一致,总得争出点什么。
这是会破坏他计划的变数,正常来说应该除去。
但他是阮知闲的目标,在阮知闲对他失去兴趣之前,他不可能放手,也不能安然地看着他和队里的任何人关系不错。
与其等他策划的事件开始了,再节外生枝地搞这些东西,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给他们创造空间,一次性解决。
让他们恨他,将他变成依附阮知闲苟活,受他庇护的可怜虫。
七天。
现在是第三天凌晨。
阮知闲手上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这场涉及喜欢和讨厌的修罗场,阮知闲压根就没想让他赢。
沈言望向窗外。
别墅外有一辆车,黑的,不知道停了多久。
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倚着车边,对沈言挥挥手。
他指尖在终端上点了几下,沈言手腕上的终端震动,点开是那个匿名消息。
【这场游戏没有惩罚。】
【要认输吗。】
【哥(笑)】
第34章 恨在屋檐下(完)
沈言的目光, 从那几条消息缓慢挪到阮知闲身上。
天气越来越冷,温度偏高的七区前几天还全员短袖,几场冷风过后, 就都换上了秋装。
阮知闲穿着黑色皮夹克,夹克里面是一件挺厚的灰色卫衣, 垂坠的羽毛项链若隐若现。
阮知闲也在看他, 目光柔和,敲了敲车顶, 还按下开关,车门缓缓上升,露出干净简洁的车后座。
好像只要他认输, 他就能帮他解决这一团乱麻的局面, 带他走。
沈言无语。
过分明显了。
阮知闲其实很怕他认输, 所以才大半夜赶过来挑衅搞激将吧。
如果他不来,沈言可能就这么摆了,那仨人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后续因他而起的矛盾纠纷他也完全可以冷眼旁观。
法尔森现在是他这边的人,最不稳定的地雷稳定了,布雷兹和瓦伦他们俩再怎么打也不至于弄死他,他只要活着就算胜利, 有没有被讨厌, 当不当阮知闲的傀儡,那都是后话。
可阮知闲这么恰好地出现,就说明这游戏还有除“被杀死”和“傀儡”之外的第三种,也是沈言刻意忽略的第三种解法。
——阮知闲想组织起以他为核心的团队, 而阮知闲置身事外,观察走向。
垂死病中惊坐起, 老大竟是我自己。
原著中有类似的情节,阮知闲也找过几个领导候选,后来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淘汰,死得比普通成员还惨。
不过是死刑和死缓的区别。
沈言曲起手指,隔着玻璃点了他两下,看着阮知闲就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喜欢恶作剧的小孩。
而后聊胜于无地拉上窗帘,面向不知道怎么又吵起来的三人。
沈言双手插兜,疑惑道:“你们在吵什么?”
本来流动着的暧昧和激烈的情绪,因为沈言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都凝滞住了。
吵什么?
这是可以说的吗。
沈言的神情太无辜了,见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低头看抱着他的小腿一脸沉醉的法尔森,“法尔森,你说。”
老师擅长明知故问,法尔森还算完整的半张脸滑稽地严肃,他挺直脊背,软踏踏地敬了个礼。
“报告老师,我们都想和你达成亲密关系,我们不想你和其他人亲密接触,我们都想独占你,报告完毕。”
也就法尔森能把这种扭曲的雄竞关系正大光明地公之于众了。
沈言俯身摸了摸法尔森的脑袋,“好孩子。”又抬眸看向瓦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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