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紧了,才知道多热,多……
沈言呼吸声乱了下,阮知闲又不知足地舔他眼睫,把他长长的睫毛也舔得湿漉漉、看着像刚刚哭过后,拉着沈言地手放在那里。
“哥,它说它很想你。”
.
阮知闲这傻比东西骚话很多,还很喜欢问问题,也不知道教资考没考,就开始当老师,教语文教数学,让他做阅读理解,写小作文,还问他轨道内列车的长度深度行驶速度之类的问题。
本以为这就够过分了,没想到他知识面够广,又特别好为人师,生物的、地理的、甚至心理健康的小课上个不停。
苦了沈言,学生就这一个,非得从他身上找答案,兜着新鲜出炉的东西让沈言看,笑着问:“哥,好稠,这什么啊?”
把它们往沈言背上抿,摊开,在灯光下亮晶晶的一层,拍照给捂着脸不想说话的沈言看,“哥,为什么不白了?”
见沈言不说话,圈着蔫头巴脑的小沈言继续问:“哥,还有吗?”
“上次给哥打了七次,这是第二次,哥想要几次?”
沈言受不了,随手捡起旁边的枕头丢他,咬牙切齿地说:“要个屁!阮知闲你他妈还敢提?滚!”
说实话,沈言不至于气成那样,要不是那次阮知闲的唯一一次插手,他还不会这么快从邪教事件中脱身,气也就气了两天,现在是真没什么感觉。
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发火,他在机场脑袋不清醒答应阮知闲,真男人说到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也确实是充电线和插口反复连接了,电满了,特别特别特别满,真是一点都充不进去,再充就他妈爆炸了。
沈言支着身子往后爬,假装生气,兴致缺缺道:“就这样吧阮知闲,没意思了。”
阮知闲露出得逞的笑容,拉着沈言脚踝把他拖回来,胳膊穿过去勾住沈言肩膀,压着他,温柔地吻了吻沈言热得发烫的眼尾,轻声道:
“说这些……哥就是不想教。”
“没关系。”
“答案我自己找。”
突然倒转的身份让沈言绝望。
他不是老师啊啊啊!
.
阮知闲想和沈言一起进浴室。
沈言没让。
阮知闲很会拿捏分寸,没跟过来。
淋浴头的水从头顶浇下,水温故意放得热。
水顺着腿根一路向下,经过膝弯、小腿,最后在光滑的瓷砖上滩开,冲散不见。
终于完成清理的沈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镜子。
雾气蒸腾缭绕,镜面模糊不清,沈言伸手拂过,终于清晰了的镜面,让沈言后悔让它清晰。
如果说十个小时前的他是鹿,现在的他就是梅花鹿,还是斑点特多的那种。
舌尖上的圆环数字还是三,阮知闲的吻压根不在限制内。
圆环不能乱取,有权限,稍有不对就放毒,想要不经许可直接取下,唯一的方法是把舌头切了。
没必要,没到那步。
浴缸的水蓄满了,沈言躺进去,下潜,让自己整个人都浸入水底。
一切声音都被阻隔在外。
身体隐隐作痛,但是不累,每一寸肌肉都前所未有地轻松。
沈言没和别人做过,但这应该不是正常状态。
憋气憋到极致,沈言从水中坐起,将发丝捋至脑后,懒洋洋地靠在浴缸边,暂时不想出去,开了浴室电视,随便找了个频道打发时间。
他们现在还在十三区,播放的都是和十三区相关的事。
七区以下的所有区壁垒很大,除了罪犯逃亡不得不发布的告示和通缉外,各区的消息一般情况下不会流通。
很巧。
刚打开电视就看到法尔森。
“诈骗金额高达3.8亿的诈骗犯于今日落网,本台记者特派专员直击现场,正在连线……张记者,您好。”
沈言有点困,被泡得懒得动,扬声让阮知闲给他送水果。
第七区的现场记者训练有素,设备高清,应该是拿了许可,站在最前排,简单开场后,镜头直接对准被穿着护卫队队服的两人夹在中间的法尔森。
他的形象又有变化,好像更高了,本来柔和的、少年的清秀脸庞生出几分棱角,终于有了几分成年人的模样。
剪短了的浅色金碎发搭在额前,他不哭不闹,看着镜头,眼底藏着星星点点的光。
沈言听见记者不专业的细微吸气声,开场时严肃冷酷的声音温柔许多,“法尔森先生,面对您即将到来的七十年有期徒刑,您有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法尔森面无表情地落下一滴泪,轻声道:“后悔。”
“我让妈妈蒙羞。”
“他不会愿意再见我。”
沈言:“……”
阮知闲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不仅带了切好的水果,还不知道从哪弄来小板凳,在浴缸旁边放好坐下。
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言瞥了他一眼,他插水果喂过来时没有拒绝,将视线移了回去,继续看法尔森被捕。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问题的指向很微妙,像是要引导他说点更让人同情怜悯的话,方便争取第二次回审的减刑。
法尔森一言不发,低着头眼圈发红,像是真的很沮丧很难过,尤其被两边高大魁梧的护卫队队员一衬,更弱小无助了。
看得人母爱泛滥。
沈言倒吸一口凉气,换台。
阮知闲在旁边低声轻笑。
沈言问:“你给他弄进去的?”
“算是。”阮知闲把手拨弄浴缸里的水,漫不经心道:“我说你被人绑走了,缺赎金,他就为了你去骗人,深入险境。”
“今天给他发了你在邪教死无全尸的消息,他急得要命,一直问我在哪,到底怎么了,可哥你之前说了让我安置好他们,我就什么都没跟他们说,一个字都没回。”
“他急了,想脱身,急得失误。”
他把手抽出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水珠,看沈言吃完了,又插了块苹果喂他。
沈言张嘴,看不出什么表情。
“哥,他好爱你。”阮知闲微微偏了偏头,浅笑着问:“要去救他吗?”
第47章 演
送命题。
沈言一时没说话, 看电视。
画面中的法尔森挑着记者的问题回了几个,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自己塑造成了缺少母爱走投无路,只要稍微给点爱就能回头是岸的乖巧可怜虫。
配上他那张脸, 很有说服力,看不出半点演的痕迹。
紧急插播的新闻结束, 画面又变回生物机甲大战, 没什么意思。
沈言关了电视,把盘子里的水果都吃完后, 才平静地回道:“当然救。”
阮知闲意味不明道:“哥也喜欢他?”
沈言:“别阴阳怪气。”
“我不开心。”阮知闲说。
“你不该不开心。”
沈言顿了下,又问:“布雷兹和瓦伦那边你是不是也发了同样的消息?”
“是。”阮知闲感慨,“哥好厉害, 什么都知道。”
沈言:“不是我厉害, 是你太好猜。”
阮知闲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话, 笑意加深,“除了这个,还猜到了什么?”
“你是变态,无药可救。”沈言不理会他的试探,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说真心话,“是个人都忍不了你。”
阮知闲:“你可以。”
“我不可以。”
阮知闲的唇角落了回去,平静道:“那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可以在任何地方都生活得很好, 没必要一定呆在我身边, 容忍我这个……变态。”
沈言无语。
这小心眼的,嘴上一套身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简直人格分裂。
不跑他猜忌,跑了又心生杀意, 今天他要是没出现在机场,那之前在阮知闲这儿积累的所有好感都将化为乌有。
现在这个问题也是, 答不好,或者平平无奇,都会让他不满意,扣分。
分扣多了,自己又该小命不保。
阮知闲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想听什么。
难缠。
沈言撩水泼他,阮知闲被溅了一头一脸的水,没动,表情依旧很平静,看着沈言,非得要一个答案。
“你以为我愿意?”沈言点了点他胸口,恹恹道:“要不是看你有点意思,对你的兴趣大于讨厌你,我疯了才会回来。”
阮知闲:“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兴趣?”
“七区那阵吧。”沈言扒拉着水里的花瓣,放松道:
“你把我和布雷兹、瓦伦还有法尔森关一起让我们交流感情,还推着把中间可能产生的误会都摊开了聊,让他们几个以后不会因为这点鸡零狗碎的事计较。”
“一边和做过的人说你是我的,一边把人往明确表露出喜欢偏向的其他人怀里推,这种人要么是性癖小众,看爱人和别人亲密比自己上来得爽,要么就是别有居心。”
沈言的嗓子有点沙哑,说话不徐不缓,很好听。
他抬眸看阮知闲,“我们算不上爱人,但底层逻辑相同,你不是前者,所以我对你要做的事很好奇。”
“你最好一直保持,别让我失望。”沈言望着阮知闲,一字一句道:“要是发现你没别的原因,就是喜欢戴绿帽……”
“我、会、杀、了、你。”
阮知闲的目光非常柔和,眼睛像浸了蜜,拉丝、粘稠,甜得不行。
“一定。”
阮知闲凑过来亲亲沈言的鬓角,离开浴室。
确定人彻底离开后,沈言才松了口气。
刚刚那番鬼话阮知闲估计也就信一半,双方现在都在探彼此底线,阮知闲在挖他的背景、来历和真正目的,而他想要让阮知闲一直留着他,也得表现出和他相同的倾向。
阮知闲很神秘?他也一样!
阮知闲对他感兴趣?他也一样!
阮知闲精力旺盛干起来没完没了?
这个不必。
.
法尔森之外的其他人情况也都不太好。
沈言不在,缺少主心骨的布雷兹、瓦伦和法尔森,不趁机把对方弄死减少情敌就已经算素质感人了,没人团结的情况下一起行动的概率,比阮知闲无缘无故金盆洗手真去做朝五晚九月薪三千的服务生可能性还小。
阮知闲没有隐瞒,直接和沈言交代了这几个月来他们的行动情况。
布雷兹科学上网,区域之间的消息壁垒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他看到沈言在十三区的所作所为,忙不迭地往这边赶,以为沈言身处险境,被人当靶子利用,特别担心。
他千方百计的来找沈言,阮知闲就百计千方的拦他。
后来烦了,下狠手,把人搞去十一区边界那鸟不拉屎的沙漠驻地当劳工,还找人刻意盯着,保命、逃跑成了第一要务,就算真跑出来,阮知闲还能给他送到其他地方去。
沈言死遁那天,阮知闲故意让人向他“无意间”透露沈言死无全尸的消息,之后就没再关注了。
看来看去,好像就只有瓦伦过得还行。
阮知闲没安排他。
他是玫瑰研究所逃犯,身份不干净,在七区东躲西藏,没钱,去地下打黑拳挣钱,现在已经是众星捧月的地下king了。
阮知闲的确做到了让他们别来碍事,但分得这么散,想把人聚起来也要多废一番功夫。
酒店定了三天,沈言不爱拖延,休整半天后,准备起床去退房。
法尔森现在在监狱关着,庭审在半个月后,在庭审之前把人弄出来就行。
瓦伦没事,瓦伦傻人有傻福,不用管。
沈言最担心的是布雷兹。
阮知闲这坏心眼的只给人发了他死无全尸的消息,之后什么都不解释,故意让人误解他是真死了。
布雷兹比法尔森冷静,不会信,但那种血腥的画面肯定会让他受点刺激,他有头疼的毛病,压力大了还会梦游,说不定会无意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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