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年后回城
三人吃了早膳,便包裹严实的出了门。
哪怕边疆还没回暖,街市上也格外热闹。
舞狮子的、杂耍的、唱戏的,许许多多的表演就在大街上进行。
巫马清平日里十分文静,这会儿也玩疯了。
“‘娘亲’,我要那个狮子!”
巫马清指着一个小摊子上的布狮子,扯着曲旷豕的袖子往那边走。
巫马暝看见了,掏出铜板买下布狮子递给巫马清。
“小清儿还想要什么,尽管说!”
曲旷豕笑看着蹲在巫马清面前的巫马暝,突然觉得他真有一个父亲样子。
终归是活过一世的人,看谁都像小辈。
一开始把大朱当儿子看,后来把巫马暝当儿子养,现在又成了巫马清的‘娘亲’。
曲旷豕想着想着,没忍住笑了出来。
巫马暝和巫马清同时抬头,看见曲旷豕在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娘亲’、‘爹爹’那边有唱戏的,我们快去看看!”
巫马清又被新奇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拉着两人往人堆里挤。
“小清儿慢些,我抱着你!”
巫马暝捞起巫马清放在了自已肩头,另一只手拉着曲旷豕。
其他看戏的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这是一家三口。
曲旷豕已经习惯了穿裙装,反正这里的男装也是裙子套裤子,他接受良好。
只是不太喜欢戴珠钗发冠,曲旷豕觉得沉重。
巫马暝、曲旷豕和巫马清这三人组合,一直在街上闲逛。
遇到感兴趣的就上去凑凑热闹,午膳去了一家酒楼随便用了些。
然后继续逛,直到夜晚巫马清困了才回府。
巫马清拜庙神、看花灯、放许愿灯……所有愿望都实现了。
此刻趴在巫马暝怀里,美滋滋的睡着。
巫马暝和曲旷豕为她收拾好,而后回了卧房。
如此新年美景,巫马暝和曲旷豕再度良宵。
两国之间签订了和平契约,边疆没什么战事。
只是偶尔发生些小混乱,甚至不用巫马暝出面就能解决。
巫马暝比在都城的时候清闲多了,每日都在府里陪着曲旷豕和巫马清。
有时也带着两人出门游玩,或是打猎赏景,或是登山拜神。
快到巫马葛和吴若彤忌日了,三人收拾了行李,坐上马车回都城去了。
海金收到巫马暝的信件,高兴的亲自打扫暝深院。
“老爷带着夫人、小姐回来了,打扫得仔细些!”
听了海金的吩咐,其他下人纷纷笑着应下。
“是,海叔!”
“我们晓得的!”
……
去年巫马暝领旨远赴边疆,巫马府的人一个没带。
只是领着林康邦派给他的兵土,一路押着流放队伍去了。
海金那叫一个愁啊!这巫马暝和曲旷豕、巫马清他们身边没人伺候怎么行。
可这偌大的宅子总归要有人守着,况且他们每年都会回来的。
如此一来,海金便理所应当的成了守宅人。
他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三人回来,每日都让人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如今得了消息,可得把院子打扫得再干净些才好。
“老爷!你回来了!”
海金自从收到信,便每日到门口守着。
如今看见巫马暝下了马车,就立即迎了上去。
巫马暝抱下巫马清,看着热泪盈眶的海金,拍了拍他的背。
“海叔,我们都回来了!”
曲旷豕走下马车,也宽慰的拍着海金。
巫马清看着海金眼角的泪花,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海叔,你别哭了,清儿好想你啊!”
海金原本眼泪都快收回去了,看巫马清这么一哭没忍住落下泪来。
“哎!小姐,海金也想你了!”
海金抱起哭得稀里哗啦的的巫马清,轻柔的拍着她的背。
巫马暝和曲旷豕看着两人,既眼酸又无奈。
“海叔,先进去吧,不然该被看笑话了!”
曲旷豕看看隐隐聚集起来的人,扶着海金往里走。
巫马暝转头了一圈,那些探寻的目光瞬间消失。
巫马宅邸的大门在巫马暝进去后关上,都城却又传起了一波流言。
“巫马毒将带着他那夫人和便宜女儿从边疆回来了!”
“什么?他们竟然敢私自回京!”
“你傻了吧?哪有人擅离职守还这般大胆的!”
“那他们回来干嘛?”
“我看肯定是受不了边疆苦寒,回来享福的!”
“你是没看见,那小女儿在大门口哭得可惨了!”
“啊!还有这回事?”
“是不是巫马毒将打她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那巫马毒将打起人来谁还有活路!”
“再说了,就算巫马毒将要打人,也得看他那夫人答应不答应!”
“她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娃逃难,如此艰辛都没卖掉,可见疼爱!”
“你们说远了吧,所以他回来到底干嘛的啊?”
“我好像知道。”
“你知道什么,快说呀!”
“就是,就是,别卖关子了!”
“你们难道忘了吗?再过几天就是巫马尚书和夫人的忌日了。”
……
这话一出,四下皆是漠然。
巫马葛凭着自已的真才实学,从一个穷书生走到了尚书之位。
知道真正的民生疾苦,从来都是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
而且他与吴若彤少年夫妻,即使后来功成名就,也未曾抛弃糟糠。
后院更是一个小妾通房也无,独宠自已的结发妻子。
哪怕家中只有一子,十七年来也从未想过开枝散叶。
直到吴若彤再次怀上巫马清,这才有了第二个孩子。
实绩加上美名,巫马葛一直颇为百姓推崇。
那年巫马葛救灾遇难,多少人为其焚香哀悼。
如今再提起已逝斯人,百姓也还是会有所触动。
知道了巫马暝回都城的真正原因,流言也就此散了。
巫马清从边疆坐马车到都城,舟车劳顿又大哭了一场,没多久便睡下了。
海金念着三人赶路劳苦,时刻备着膳食。
“老爷、夫人,可要用膳?”
可能是路途颠簸马车气闷,曲旷豕也没什么食欲。
“海叔,我想先睡一觉。”
巫马暝拒了摆膳的提议,抱着曲旷豕回房歇息去了。
“海叔,把饭菜都温着,我和夫人起来便吃。”
海金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着应下。
“是,老爷!”
‘老爷和夫人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第60章 情深与共
巫马暝三人回房时已是日落,夜间转醒又才用膳。
安稳休息了一夜,精气神便回来了。
卫日元、匡旌奂二人听闻巫马暝回都城,特亲自登门邀他到好食居一叙。
“暝弟啊暝弟!我们等你等的好苦!”
“是啊暝弟,你此次回来可不许再用书信搪塞了,我们兄弟三人好好喝一杯!”
去年七月十五尘埃落定,巫马暝忙着照顾曲旷豕。
后来又着急整顿家产行李,没能和卫日元、匡旌奂当面说清来龙去脉。
只在临走时留了一封书信,后来刚到边疆就收到了两人激愤的信件。
巫马暝自知理亏,回信赔礼道歉。
如今回来都城,卫日元与匡旌奂亲自来邀,他自然要走这一趟。
“夫人,你在家中歇息,我去去便回!”
曲旷豕看着巫马暝,又从卫日元、匡旌奂脸上一一看过。
巫马暝的朋友他都认识,都是小时候便玩在一处的玩伴。
当年巫马清失踪,他们帮着巫马暝找了好久。
后来巫马暝为保全二人,没有把卫日元、匡旌奂拉入党派之争中。
他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去年巫马暝随三皇子起兵造反。
两人便领着护卫在皇宫外守着,以求保下巫马暝性命。
当时卫日元、匡旌奂虽不耻巫马暝做派,却依旧希望他性命无忧。
后来得知真相,原是巫马暝连着他们一道耍了。
也只是大松了一口气,只道巫马暝无事便好。
全无被欺骗的恼怒愤恨,因为他们懂得巫马暝的良苦用心。
巫马暝与卫日元、匡旌奂三人,称以兄弟更是知已。
如此风波之后,两人一直想和巫马暝再叙。
却没等到他空闲下来,只得了一封轻飘飘的书信。
卫日元和匡旌奂相聚笑骂巫马暝,又忧心他在边疆生活,寄了许多东西。
今日见他们来,曲旷豕便知道为何。
收了视线,曲旷豕牵着巫马清说。
“暝儿去吧,好好叙叙,我与小清儿便不等你用膳了。”
曲旷豕笑了一声,带着巫马清同卫日元、匡旌奂见礼过后便退出了前厅。
卫日元与匡旌奂对视一眼,看着巫马暝盯着曲旷豕背影,恋恋不舍的样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暝弟,你怎么还如以前一般!”
“是啊,这小朱都成你夫人了,怎的还是这般粘腻!”
巫马暝收回黏在曲旷豕身上的眼珠子,喝了一口茶鄙视二人。
“小朱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与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自小我便爱慕于他。”
“后又经历失散一年,说是生离死别也不为过。”
“幸而天公作美,令我失而复得,我自欣喜不能自已。”
“再又结成夫妻,我与他之情意愈加深浓,胜过盘石蒲苇。”
“你二人遵从父母之命娶妻生子,又未遭坎坷,自不能懂我念郎之心!”
卫日元和匡旌奂听完沉默良久,只觉巫马暝这话说得臊人。
从前巫马暝有这伶牙俐齿?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巧舌如簧了?
不过事实也如巫马暝所说,这可能就是百姓常言的好事多磨!
卫日元打扇轻动,微风撩起他鬓边发丝。
“暝弟与你那小神仙自然是天作之合、羡煞我等!”
匡旌奂正襟危坐,自然接道。
“暝弟何不快些与我们前去,也好早些回来。”
巫马暝听完,深感是此道理,即刻起身往门外快行。
“元兄、奂兄快请,今日便由我做东!”
看着巫马暝疾步而走的样子,卫日元与匡旌奂对视一笑。
果然,只要搬出曲旷豕准能使动巫马暝!
两人同时站起,跟在巫马暝身后。
三人相携同行至好食居,进了厢房小二摆上好酒好菜。
“得与奂弟、暝弟同饮美酒此生无憾!”
卫日元感叹得夸张,匡旌奂和巫马暝却知其真情。
卫日元乃皇商之子,头上有一杰出兄长。
他不得父母重视,又有小人挑拨,自此越发荒废了。
幸有匡旌奂与巫马暝两挚友相劝相抚,遂悟透虚情假意,自立自强开一篇新事业。
从风流纨绔变为另一大皇商,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匡旌奂听此斟酒举杯,诚邀共饮。
“元兄所言极是,今我兄弟三人满饮此杯!”
匡旌奂笑得真切,不掺一丝假意。
匡旌奂乃户部尚书之子,排名老二却多有建树。
遭兄长嫉恨,曾被设计陷害。
匡旌奂不疾不徐,卫日元与巫马暝却为他奔走操劳。
怎料兄长实在心狠,幸得两人相救。
匡旌奂懂礼识趣朋友众多,真心知已却只有卫日元与巫马暝两个。
巫马暝与卫日元笑而举杯,三人共饮欢笑。
“人生漫漫知已难求,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巫马暝起身为两人倒酒,举杯相邀。
“好!不醉不归!”
“哈哈哈!”
三人久别未聚,今日一见便是无比开怀。
最后巫马暝和卫日元、匡旌奂三人喝得大醉,被各自夫人领回了家。
曲旷豕看着一身酒气的巫马暝,似是梦回他十五岁那年。
那时他也这般迷醉,躺在床上被曲旷豕擦身换衣。
“暝儿,暝儿!”
曲旷豕笑着轻唤巫马暝,突然想对他说句情话。
“巫马暝,我爱你!”
巫马暝迷蒙的半睁着眼,听见曲旷豕的话连声应他。
“小神仙,小神仙,我爱你,好爱你啊!”
曲旷豕看着绵软的巫马暝,眼里心里都是甜的。
“小疯马,你现在好可爱啊!”
曲旷豕说完便被巫马暝抱住亲吻,两人在酒香中合二为一。
第二日巫马暝酒醒,忆起昨夜曲旷豕主动。
当即兽性大发,第一次在白日里扑到了他。
两人之间融洽非常,巫马清也沉浸在韦大夫众人所予甜食之中。
几日后三人祭拜了巫马葛与吴若彤,又上了马车前往边疆。
自这以后三人每年回都城祭拜,各自与兄弟朋友相聚。
虽与知已隔天涯,情谊不减如春草。
大朱在五十岁被放出宫后,也到了边疆和曲旷豕一起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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