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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男校文女主,但性别男(穿越重生)——折桃问酒

时间:2024-12-31 09:48:21  作者:折桃问酒
  “这才开学半个月。”
  原本只是生理性的小动作,却被霍爵月误以为他是在局促。
  霍爵月看得心乱如麻,干巴巴地反驳:“那,那你也不能这么对本少。”
  问萦没理他的无理取闹。
  又走出去十几米,霍爵月再次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
  或者再进一步也没关系。
  问萦终于侧过头,唇中吐出的言语依旧无情:“霍少身边应当不缺好兄弟。”
  是啊,兄弟。
  霍爵月愈发恍惚,没再吭声。
  和他一样,问萦是个男人。
  可怎么会有男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该死地牵动他的心?
  越往灯红酒吧走,三五成群的学生就越多。
  “奇怪,怎么不是一对一对的?”
  霍爵月在后面小声嘀咕,问萦却在前面微微勾起唇角。
  原本的游戏规则是需要出双入对才能进入假面派对。
  但现在的游戏规则,已经被修改了。
  “霍少爷。”
  门口的服务生认得霍爵月,热切地迎了上来。
  “您今天果然来了。”
  霍爵月没看他,而是看向旁边的问萦。
  问萦站得理他更远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下意识地想要去碰问萦,却被问萦礼貌又不着痕迹地躲开。
  “进去吧,霍少爷。”问萦露出一路上最为温和的笑容。
  可这笑是面向所有人,而非霍爵月。
  “我已经把你送到了。”
  “你不和我一起去?”
  霍爵月诧异地问。
  “原本是要一起去,可我早上才发现酒吧临时改了规矩。”
  问萦指了下旁边的小黑板,最底下“需要携带舞伴入内”的规矩已经被擦除。
  “霍少爷是用不上我了。”
  霍爵月瞪大眼睛看了两遍,随后看向接待的服务生。
  他起得太晚了,压根没注意到店铺有新的消息。
  服务生点头,印证问萦的猜测:“店主临时改的规矩,已经在昨晚发短信,提前通知各位在本店消费过的顾客。”
  因为经常被人短信表白,所以霍爵月几乎不看短信。
  他连忙打开堆积如山的讯息,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条灯红酒吧发来的消息。
  他哑口无言。
  气压突然变得低沉,和周围欢乐的氛围格格不入。
  霍爵月哀求似地看向问萦。
  来都来了,一起去吧。
  他其实不想去酒吧,他只想和问萦待在一起。
  有一瞬间,霍爵月都想将自己内心的陈词直接剖白给问萦看。
  问萦只是站着:“霍少爷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他从来就没打算参加什么无聊的派对,也没准备礼服。
  对上他无辜又轻松的模样,霍爵月的那套说辞被狠狠堵回。
  “再见。”
  骄傲的霍少低下了自己的头,不情不愿地钻入喧闹的酒吧里。
  “尊贵的小先生,您不同霍少进去看看?”
  侍应生看向在原地不动的问萦,笑容亲切到发腻。
  在前几日,他们店长收到了霍家王管家的消息。
  王管家只是提出更改规则这种小要求,他们生意人自然会尽力满足。
  消息里说是有两位贵客要来,这想必是另外一位。
  “不用。”
  问萦的眼角余光瞥到酒吧屋檐下的桌椅。
  因为外面在下雨,所以并没金贵的少爷或小姐坐在屋檐下。
  他们不会让自己的衣服沾染半点雨水。
  问萦计上心来。
  “里面太闷,我想在那坐会。”
  他答应霍家要看好霍爵月,一定会履行承诺。
  这个位置能观察到酒吧内部霍爵月的动向,而且不容易引人注意,还能避免和霍爵月绑到一起行动。
  到时候拍点视频和照片给王管家,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好的,随我来。”
  服务生连忙将桌椅拉开,放到不会淋雨的位置。
  热闹的歌舞和嬉笑传入问萦耳中,他从包里掏出颗玻璃糖,剥开放入嘴中。
  随后,在服务生惊诧的注视下,问萦掏出一本小册子。
  开始背单词。
  【小殿下,您不必太担心月考成绩。】
  “绅士”忍不住道。
  【既然出门在外,就好好放松下,有利于恢复心情。】
  否则就照小殿下现在的精神紧绷程度,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把第二册拿出来给他看。
  因为第二册内容,比第一册劲爆得多。
  “我知道。”
  问萦说着知道,却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他没好意思告诉绅士,他其实有点怕酒吧和迪厅这种地方。
  因为没有来过,所以待得很不自在。
  ......但十八岁了还害怕来酒吧,说出来有点丢人。
  为了摒除杂念,问萦背得愈发起劲。
  讨厌的酒吧!
 
 
第17章 要是不存在就好
  每隔三十分钟,问萦就拍一张酒吧里的霍爵月给王管家,以证明自己没有偷懒。
  而王管家也每隔半小时回个“收到”,后面附带一个死亡微笑。
  两人无趣地一发一答着,足足这般发了三页。问萦要背的知识点已经背好,可里面的派对才刚到高潮。
  不知是哪里的酒瓶碎裂,酒液流到门口混入雨水中,香味刺激着他被雨天麻痹的神经。
  很恶心的味道,有些像星皇宫的宴会厅。
  烦躁逐渐淤积。
  就在此刻,问萦的手机屏幕亮起。
  曲藿:〔店里有批原料需要送去灯红。〕
  曲藿:〔我已经委托其他人过去。〕
  和他说这些干什么。
  反正他只是提醒曲藿,曲藿来不来和他没关系。
  问萦看着寥寥两行字,心情略微有些好转。
  他慢吞吞地抬起手,正要回复曲藿的消息,被酒吧里传出的惊呼吸引注意。
  落在屏幕上的手不经意摁出一长串字符,但问萦并没在意。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他能清晰看见霍爵月的动向。
  五分钟没看,刚才还和狐朋狗友有说有笑的霍爵月正情绪激动地拽着谁的领口,看起来是要和人打起来了。
  争执之中,覆盖在他上半张脸上的优雅假面也掉落在地,显得非常狼狈。
  怕殃及池鱼,其他戴着面具的客人给他们让出场地来,纷纷往角落里挤。
  问萦:......
  原来揪不到曲藿的衣服,还有别人会惨遭毒手。
  他匆忙将手机收入口袋,没注意到手机屏幕压根没有熄灭。
  “怎么回事?”
  门口接待的服务生愁眉不展,看到问萦走来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上前去。
  “王少和霍少之前就有些矛盾,也许是发生了口角。”
  问萦盯着酒吧里迷乱的灯光,并不是很想进去:“你们不拦一下?”
  这里边除了霍爵月和那王少,还有不少无辜的学生。
  “在拦了。”
  服务生弱弱地抬起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三个畏畏缩缩的服务生朝着风暴中心靠近。
  像三个随时准备遁地的地鼠。
  就照这个速度,等靠到霍爵月跟前,两人已经要真打起来了。
  眼见霍爵月的脸越来越红,拎着对方衣领的手也开始失控,问萦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这个麻烦他必须掺和了。
  “有没有多余的面具?”
  他看向一旁的服务生:“要那种能遮住全脸的。”
  “可以遮全脸的没有,但是面具很多。”
  服务生忙不迭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个能遮住大半张脸、点缀着流苏的华丽假面。
  “请让一让。”
  问萦也不含糊,果断将面具扣在脸上。
  雨衣让他避免了和路人肌肤相触,假面能够伪装住他的身份,极大减缓问萦心头的不适。
  灵巧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穿梭,他快步朝着酒吧内灯光最迷乱的地方走去 。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引人注目,少年自始至终压住帽檐低着头。
  在霍爵月即将和那位王少、以及王少的跟班上演全武行时,他鬼魅般出现,将霍爵月往后拉了半步。
  “冷静。”
  惯性让霍爵月的肩撞了下他的肩膀。
  不太疼,但问萦皱了皱眉。
  听到他的声音,原本身着带羽礼服,和黑毛大斗鸡似的霍爵月瞬间蔫了气。
  “你,你怎么在?”
  瞧见问萦脸色不太好,他摁着问萦的肩膀,慌忙和他道歉:“对不起,你伤着没?”
  问萦睫毛微颤,睁开眼颇为无语地看着他。
  本来没事,要是霍爵月再用点力,那可能真会有事。
  “要惹事找地方约架,大庭广众你不嫌丢人?”
  他压低声音。
  霍爵月刚才冷静点,被他说得又气血翻涌。
  “不是我惹事!”
  他咬着牙反驳:“是他先说要不是我大哥丢了,我这个废......”
  他重重呼吸着,没继续说下去。
  “体面点。”
  问萦递给他一张纸,不咸不淡地提醒:“酒吧里还有很多人。”
  霍爵月接过纸,剜了眼对面的王少。
  “算了,爷今个心情好。”
  他露出个桀骜不驯的笑容,眼中却还有掩饰不掉的戾气和恨意:“反正你们王家都快破产了,我不和你计较。”
  在王少爷急眼之前,霍爵月打了声响指,大声道:“抱歉扫了各位雅兴。”
  “今天全场消费,我霍爵月买单!”
  “好,霍少大气!!!”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发出欢呼,而王少也不甘示弱。
  他身边那胖乎乎的小跟班听他说了些什么,结结巴巴道:“这两天的消费,都是我们、我们王少包了。”
  “王少慷慨————”
  背景音乐里的鼓点变得热烈,气氛被炒到最高潮。
  纸醉金迷,娱乐至死。
  很少有人在注意到刚才的小插曲,以及那个突然闯入酒吧,哪怕戴着面具,依旧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美丽少年。
  感觉到仍然有带着审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自己,问萦紧了紧身上的雨衣。
  他胡乱打开手机,看也没看便切离鹅鹅的聊天页面,随后拍了张已经收拾好的现场照片丢给王管家。
  “小哥哥,你是一个人吗?”
  有人想要去拍问萦的肩膀,被问萦覆盖在面具下的冷漠眼神吓了回去。
  “......真没意思,都来这里了还扫兴。”
  那人躲避开他的目光,讪讪地蜷缩回人堆之中。
  问萦的心情差到极点。
  酒吧的空气已经被糜烂腌入味,只是待了一会,身上就沾了让他很不舒服的酒气。
  他的胃在发疼。
  被人们簇拥着的霍爵月想要和他说话,却无法从人群之中抽身。
  问萦也没有理他,而是取下面具放回架子,径直朝着偏门的方向走去。
  “喂,喂!!”
  霍爵月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终于挣脱开试图和他搭话的人。
  “问萦!”
  他摘下假面,边走边朝着门的方向大喊。
  可走到门口时,少年早已没了踪迹。
  灯红酒吧跟前是两条岔路,一条通着樱巷主道,一条通向偏僻的小窄道。
  那条窄道鲜少会有人造访,只是偶尔有情侣在那处散步。
  霍爵月不知道问萦去了哪个方向。
  派对已经过半,此刻酒吧门口已经没有什么凑热闹的人。
  他病急乱投医,随口喊住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路人:“您好。”
  “请问您见过一个粉色头发,穿着透明雨衣,背了包......”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路人”抬起头,同他四目相对。
  对上那双标志性、和他家那老东西很像的三白眼,霍爵月这才意识到路人的身份。
  是班里那个讨厌的,坐在后门处的曲藿。
  可他现在顾不上对曲藿甩脸色,反倒觉得有些欣喜。
  既然是曲藿,肯定认得匆忙离开的问萦。
  “你见没见过问萦?我和他走散了。”
  他期待着曲藿的答案。
  可曲藿让他失望了。
  雨衣滴滴答答淌落水,曲藿嘴唇微动:“我没见过他。”
  “哦,谢谢。”
  霍爵月的态度瞬间冷了下来。
  他的视线在两条路上游走。
  那条无名窄路没有铺石板,一到雨天就非常泥泞。
  问萦这么爱干净,一定是走了大道。
  主道上人头攒动,如果他再不去找藏在其中的问萦,怕是今天都找不到了。
  他必须要找到问萦,感谢他愿意出现。
  然后,再认真和他道歉。
  思及此处,霍爵月和曲藿匆匆擦肩,朝着奔涌的人潮而去。
  曲藿没有正眼瞧他,转而朝着无光的巷子走去。
  越往里走,路开始变得不平整。
  方正的砖块变得破碎,直至消失不见,彻底变成泥泞的浆水。
  死胡同的尽头昏暗,一个少年虚靠着片还算干净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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