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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今乘幻电来/师尊卸下了机械臂(玄幻灵异)——鳄人行山

时间:2024-12-31 09:53:39  作者:鳄人行山
  四个少年少女一齐回头,看向唐臾,纷纷朝他跑过来。
  黑发少年把剩下那块月饼呈给唐臾,指着远处天边:“师尊,你看今天的月亮。”
  唐臾被他牵着衣角,走向嶙峋的山石,脚边溪水淙淙,汇聚到前方飞瀑而下。
  “幺儿,你今天心情挺不错,话这么多。”
  黑发少年转过头来,眼眸如墨,乖乖的一张脸,露出右眼上方的断眉。
  “这边更好看。”说着,少年往旁边挪了一步,把崖石上另一块区域空了出来。
  唐臾没往前走,只淡笑着望着他,点了点他的眉毛:“断眉,应该在左边。”
  少年脸色骤变,竟然纵身一跃,从山崖往下跳。
  唐臾皱起眉,下意识地揽住他:“危——”
  眼前一闪,哪有什么山崖飞瀑,他分明仍站在钢筋水泥砌成的高楼阳台扶栏上。
  而Vix就在他身边,木偶般地踏在露台边缘,只差半步就会跌下高楼!
  唐臾紧急改口:“Vix!”
  他让高大的机械师环住自己的肩,自己搭着对方的背,轻轻一跃,半抱半托着把人带回了安全的室内。
  这是唐臾头一次用机械臂抱人,还挺好使的,一点儿不费劲。
  刚回来,便冷不丁地对上了怪物母女两人密密麻麻的眼珠子,特瘆人。
  见唐臾和Vix没死,两只怪物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张开口器朝唐臾扑来!
  然而唐臾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潇洒地笑了:“这下我就懂了!”
  他随手甩出去两张驱妖符,母女俩惊恐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唐臾眯起眼:“果然。”
  此前他只用了镇静符和探魂符,下意识觉得母女俩都是被入侵了的普通人,没往这个方向上想。
  如果她们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呢?
  Vix帮他开了保护器,所以方才的幻境应该不是通过电子渠道产生的,而是更古老、更直接的方法——幻术。
  “电子入侵什么的我不擅长,但幻术我可太熟了。”
  自古以来,最精幻术者,便是——
  “姑娘,夫人,你们是妖吧?”唐臾笑着问。
  整个房间滴滴滴地闪起红光,屏幕上的女人面目狰狞,似乎很不想听唐臾说出这句话。
  怪物母女俩倒没什么反应,恐怕已经失去自我意识了。
  早知道她们是妖就好了……莫非最开始两个妈妈都不欢迎他们,是因为怕自己妖的身份被发现?
  唐臾对现在的局面,心中差不多有个猜测。
  “夫人姑娘受累,被不知什么路子来的电子货给寄生了。稍等我们把它弄出来。”
  唐臾道,“但这涉及到高科技,我一个人恐怕搞不定。”
  “Vix,Vix老板!起来上工!”
  唐臾肩上还沉甸甸地压着个男人,此人可是高科技的关键。
  机械师仍没醒,微垂着头,金属面具冷冰冰地贴着唐臾,Vix的皮肤也是冷冰冰的。
  “老板你是不是气血不足阳亏肾虚啊,回头你醒了去开几副中药补补吧。”唐臾趁Vix没醒,一个劲儿地打趣他。
  唐臾扶着Vix坐到沙发上,心头稍有纳闷。
  妖的幻术不过那么几种,基本都是让人看到自己内心最恐惧,或是最渴望的东西,最终目的都是让人在心魔幻境中无知无觉地死掉。
  按理说,唐臾扰乱了幻术,Vix这会儿已经应该醒过来了,但他还陷在幻境里,这是有多重的心魔?
  若是掀开Vix的面具,看他此时的表情是痛苦抑或享受,便大致能推测一二分其中缘由。
  唐臾这点尊重人的底线还是有的,绝不随意窥探他人隐私。
  当面八卦是另一码事。
  在幻境中失陷越久越危险,没那么多时间让唐臾磨蹭,两指利落地点上Vix胸膛,想着赶紧把他唤醒得了。
  然而,隔着衣料,唐臾触到一根细长的小物件。
  古代人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这是根簪子。
  什么神经病会把簪子紧贴着胸口放着啊?
  不怕被戳死吗。
  或许这压根不是簪子,而是机械师随身携带的什么工具。
  唐臾只觉得手腕突然一紧,Vix用力握住了他的腕骨——机械的那条手臂。
  Vix骤然坐直,隔着面具,唐臾都能听到他刻意压抑的沉重喘息。
  “哟大老板,醒啦?”唐臾口无遮拦地调笑,“把我当成谁了呢?攥这么紧。”
  攥着他的手一颤,感到烫似的,飞快地松开了。
  Vix声音暗哑:“……抱歉。”
  他收回手,很快恢复成平日里冷淡肃杀的机械师模样。
  “没事儿。”
  唐臾大度地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宽慰道,“都是成年人,谁心里没藏点事儿呢是不是?我懂,我都懂。”
  危雁迟沉着脸别开眼,心道:您懂个屁。
  -
  在危雁迟的幻境里,不见到师尊是不可能的。
  不久前,女人密密麻麻的眼珠令危雁迟感到眩晕,他偏开目光,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师尊”。
  “您还好吗……”
  危雁迟倏然沉默,因为他看着眼前的师尊蓝发颜色逐渐加深,变回熟悉的深黑色,机械臂也变回了肌肉线条修长的手臂。
  师尊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拂衣朝露台走去。
  危雁迟追着师尊的背影跑出去,似乎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天。
  午夜寂静,月亮低垂,脚下是尸横遍野的村子,他们并肩站在屋顶,等待日出。
  危雁迟轻声问:“师尊,是你吗?”
  师尊看着他:“是我啊。”
  千真万确的是他,完全相同的眉目,凤眼尾部柔和的弧度,潇洒如风的姿态。
  危雁迟睫毛抖了抖,声音又轻了些:“您这一千五百年,都没怎么变过。”
  师尊道:“你倒是变了许多,长大了。”
  “我……”危雁迟欲言又止,“您这一千多年去了哪里?”
  “我去了哪?”师尊眯起眼,看着危雁迟笑了,“我去了哪,很重要吗?”
  危雁迟心头一颤,抿了抿唇。
  师尊一直如此,行踪不定,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常事,师兄师姐早已习惯了。
  他去了哪、去干什么,从来不和徒弟们交代,当然,他也没义务交代。
  师兄师姐们都说师尊天天去湘春楼饮酒作乐,危雁迟那时还小,每次师尊不告而别就出远门,他便觉得心里堵得慌。
  还有些旁的,比如他不想师尊给自己扎耳洞,不愿见师尊受伤,比如他去湘春楼接师父时,不想看到师尊满身脂粉味地醉倒在嬉笑的美人堆里。
  小鬼在人类情感方面很迟钝,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些情绪,就像他小时候不理解为什么别的小孩会朝他砸石头。
  危雁迟只知道,从见到唐臾的第一眼起,师尊的身影便鲜明地留在了他心中,难以磨灭。
  直到后来的一次炽潮期。
  正值一年中秋,合家团圆的日子,师尊外出半月不见归家,师兄师姐们骂骂咧咧地端出月饼来吃,说要统统吃光,一个也不给师尊留。
  师兄师姐们在月下划酒猜拳,好不热闹,危雁迟没能坚持到最后,因为他感受到四肢涌来的热意,是炽潮期来临的征兆。
  久绛捏了捏危雁迟的脸,叫他快去休息,也没太挂心,因为大家都习惯了小师弟时不时发这么一场烧,充其量就是有些身体不舒服,不会产生什么危险。
  危雁迟独自躺在房间里,听着院子里师兄师姐吵闹完,各自回房休息,等到深夜里连虫鸣都变得稀疏,还是没有听到师尊回来。
  这次的炽潮期似乎格外难捱,疼痛丝丝渗入脊骨,心如火烧。
  不知道脑子里抽了什么筋,等危雁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师尊的睡房。
  危雁迟从怀里掏出他特意留下的半个月饼,放到了师尊的桌面。
  床榻干净得仿佛没有人住过,清冷的月光洒在被单上,危雁迟仿佛一个被吸引的傀儡,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危雁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上师尊的床的,他在床尾蜷成一团,怀里紧紧抓着师尊留在家里的外袍。他用鼻尖轻蹭,感受到衣袍柔滑的布料,和上面淡淡的草叶香。
  是属于师尊的气味。
  此时的危雁迟已至人类的弱冠之年,但鬼的命数漫长,他不过是个清隽少年,个头也是四个徒弟中最矮的,比师尊差了一截,缩在床上也就一小团,师尊的衣袍很宽,够他抱个满怀。
  然而越是抱着,身体越热,半点缓解的作用都没有,冰凉的小鬼居然出了一身的汗。
  他只好扯开自己的衣服,让师尊的袍子紧紧贴住自己的皮肤。
  如果这是师尊温凉的手就好了,如果他就在身边,能抱着自己就好了。
  热,更热,脑子里烧成一团浆糊。
  就在满脑子浆糊中,危雁迟突然听到院门口的轻响——
  师尊回来了!
  危雁迟愣了一秒,瞬间心如擂鼓,飞快地从师尊床上爬了起来。
  迅速起身、火急火燎地用法术弄平皱巴巴的床单和衣服、把师尊的衣服挂回原位、用上了最新学的瞬移,七手八脚地逃回了自己房间。
  危雁迟囫囵钻进被窝里,朝墙侧身而卧,紧紧闭上双眼,满耳都是自己扑通扑通急促的心跳,和院里师尊隐约的脚步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狼狈地逃回来,似乎炽潮期睡在师尊床上是一件无法被原谅的事,是一件羞耻的事。
  危雁迟听到师尊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窸窸窣窣,走进了他的房间。
  师尊越走越近,危雁迟也越来越紧张。
  危雁迟感受到师尊在他床边站定,安静地站了很久。
  最后,轻轻地帮他掖了掖被子,才转身离去。
  等师尊走远,危雁迟才敢眯开眼缝,偷偷看向师尊的背影。
  这一看,便让危雁迟心头一惊。
  师尊垂着一只手,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滴到了地上。
  师尊受伤了?
  他出去半月,是干什么了,为什么会受伤?
  危雁迟整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只见师尊翘着二郎腿躺在吊床上睡觉,一手要掉不掉地勾着酒瓶,睡得那叫一个四仰八叉,酣畅淋漓。
  哪有一点受伤了的影子。
  危雁迟怀疑昨晚是自己眼花了。
  就在这个月圆之夜,年轻的鬼认清了两件事。
  一、他想要师尊。
  二、这不可能实现。
  因为师尊离他的距离,比自己想象中远得多。
  师尊见过每一个徒弟最狼狈的时候,把他们从泥潭里拉出来,却从不在徒弟们面前讲自己的过去。
  师尊像风一样让人捉不住,他看上去没有任何烦恼,总是笑嘻嘻的。他仙术高超,深不可测,像位真正的逍遥浪子,酒肉穿肠过,片叶不沾身。
  他有怎样的童年?有怎样的过去?每次出门他真的都是在浪迹酒肆吗,他到底在做什么?
  这些问题在危雁迟心里留了一阵子,随着时间渐渐淡去了,因为师尊实在过得太快活了,整日招猫逗狗,逗完狗就逗徒弟,让危雁迟下意识淡忘了那晚偶然瞥到的东西。
  不好的记忆渐渐淡去,不敬的心情却日渐浓烈。
  危雁迟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就这么一头扎进了名为师尊的旋流,想做他一辈子的徒弟,想一辈子跟在他身边,又不止想只做徒弟。
  师尊个性风流随意,心中留不住任何东西,也不在乎任何人,危雁迟对此十分清楚。
  小鬼默默长大,默默地把这些藏在心里,冰冷寡言地过了许多年。
  直到这样生涩而不伦的感情被压抑了太久,又加上来自两位师姐的刺激、动荡时局的压迫、和世人对师尊的猜忌,危雁迟终于感到不安与躁动。
  师姐说,人生不过须臾,妖生魔生鬼生…众生皆如此,为何不抓紧时间,在死之前,追你所思,爱你所爱。
  就这一句话,让危雁迟暗自做下了决定。
  冷面寡言的鬼少年,背着所有人,偷偷寻仙问道、翻遍古籍、四处搜罗材料,呕心沥血地做成了一把上品折扇。
  乌骨雪面,最衬师尊。
  滴血认主,便可作为仙武驱使。
  危雁迟如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一样,精心打扮,怀着满腔真心,揣着亲自制作的礼物,在又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头一次蛮横无理、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师尊的房间,只为给他一个惊喜。
  却不想,危雁迟撞见了这辈子他最不愿回忆起的场景之一。
  师尊背对房门而立,他面前浮动着一个初具雏形的阵法,这阵散发着不详而强大的力量,令危雁迟大为惊骇。
  更加骇人的是,阵法的四角,印刻着他们徒弟四人的生辰八字。
  师尊手中握着他常年不离身的玉色长弓,长指缓慢摩挲,只听他低声轻唤,仿佛在和某个不存在的人讲话:“山君,这么久你还不回来,我只能亲自寻你了。”
  语调哀伤得令人感到陌生。
  师尊垂眸片刻,突然振袖一挥,收灭阵法,厉声回头:“谁?”
  危雁迟紧紧贴着外墙,大气不敢喘,汗如雨下,心如刀绞。
  他没有被发现。
  不过发不发现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说,原来不是的,师尊不是不在乎别人,恰恰相反,他心里也藏着一个人。
  而且他要拉他回这人间。
  以徒弟为代价。
  或者说,这正是他收徒的原因。
  那把折扇,直到师尊去世,危雁迟都没有送出去。
  而师尊在死前,不惜断臂,也要拼了命地护着他们几个徒弟,这是他们亲眼所见的。
  在这之后的许多年里,危雁迟学会更多人类的情感,他却仍然难以揣摩师尊那时的行为。
  既然想用他们的命换回挚友的命,为什么后来又不下手了,既然平时不怎么对徒弟上心,为什么后来又要拼死护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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