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规则,其中两条都是为了凡人。关于修士的只有尊师重道一条。
这分明是鼓励魔修们之间自相残杀。
只是堂堂仙宗,为何如此?
殷洺感慨:“万妙魔宗好像生怕明洲乱不起来。”
高建安转头投来赞赏的一眼:
“你猜的不错。
因为,魔门某些威力庞大的功法需要用到修士身上的皮肉筋骨和神魂。
这一点连自诩魔门正宗的万妙魔宗也不例外。
那这些东西去哪里找呢?景洲和胜洲有两大玄门道宗在,大量杀害修士很容易引起玄门修士的怀疑。
万妙魔宗只有两位大乘元尊,不要说两大道宗联手,就是只有混元道宗一家与其作对,万妙魔宗也不是一合之敌。
那就只能将主意打到明洲的魔修头上!
这就是魔门!与我玄门之间堪称天壤之别。”
“呼…”
殷洺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想到明洲混乱的根源竟是这样。
他有些不敢想象,魔门之中修士日常是如何共存的,岂不是要每日提心吊胆?
殷洺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师父,您老人家那条藤蔓好生厉害!连绿僵也不是对手,我记得当时那绿僵连动都动不了。
它一定是什么极为珍惜的灵植吧?”
要知道灵植之中大都是一些具有炼丹炼器制符效用的,静静的长在一处,直到老死。
像这一株藤蔓这样拥有极强攻击力的很少,每一次在坊市出现都能被修炼木系功法的修士抢个精光。
像老头子手中这株,恐怕金丹元婴修士也极感兴趣。
高建安也不隐瞒,“这是一株拥有筑基实力的嗜血魔藤,是当年我在一处秘境里得到的。”
“若按照混元道宗排的昆吾灵物榜,它应该在第三百三十一位,是一种十阶的魔植。”
殷洺听的瞠目结舌,“十阶?那岂不是说它未来能与化神修士比肩?”
魔植也是灵植的一种,只是性情更加残暴,多以万物的血肉为养分生长起来。
老头子竟然还有这等好东西!那又怎那么会沦落到此处?
是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样的好物,其他修士见了又怎能不动心?
很快,这个观点得到了佐证。
高建安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是欢欣:
“正是如此!我得到这株魔植不久,就不得不逃命到了此地。
此乃祸也?福也?”
……
当日,二人顺利进入紫竹坊市。
此后一月,果然如老头所言,并无一人前来寻仇。
殷洺总算安下心来,耐心习练新得的四门木系法术。
或许是拥有木灵之体的缘故,对于木系法术,他几乎练习不下三遍,就熟练的掌握,并不像其他基础法术那样进度迟缓。
如此,又过了半年时间,冬季来临,大雪封山。这一带的田地都空旷下来,高建安总算得了闲暇。
得以有时间翻弄虚篁山上依旧苍翠的灵植药草。
殷洺也借此时机在老头的帮助下,种下一枚二阶灵种——火云草。
只是还不等这灵种发芽,他便被高建安赶下虚篁山。
理由是冬季之时金尸门一带的普通炼尸行动迟缓,炼尸魔修大都待在自己的地盘上修行。
殷洺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机外出历练一番,不至于当个毫无游历经验的菜鸡修士。
对此,五年以来只出过两次门的殷洺还能说什么呢?
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了虚篁山。
山下正是一片冰天雪地。
雪白的积雪盖住了原本发黑的泥土,一时间竟让人有一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迷茫。
殷洺默默运起辩向术,思考此地历练的方向和地点。
紫竹坊市肯定是不能去的,这时候魔修都躲在里面。
没有老头子在身边,这个时节还是尽量不去坊市为好。
可若是到凡人的地界又达不到历练的目的。
看来只有到长徐县城外的赤锡大漠去。
据说,那处不仅有一些低阶妖兽,还能碰到沙漠中的土著部落。
殷洺从出生起就在金尸门势力范围内,还从未见过其他地方的人文景致。
“就是赤锡大漠附近了!”
正好,在大漠里历练几日回来后刚好可以到长徐县城一趟。
到时就可报那杀父杀母之仇!
虚篁山到赤锡大漠边缘足有七百里,以练气修士的脚力大概七八日功夫才能抵达。
时间实在长了些!
殷洺想了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玉白折扇。
抛向空中。
折扇瞬间变大了三倍。
殷洺助跑几步跳上折扇,攸而消失在虚篁山下。
这把玉折扇乃是三年前殷洺突破练气七阶时,高建安给他的奖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上品飞行法器。
由灵宝阁一位有名的年轻炼器师打造,售价两千三百块灵石。
其打造之时加入了许多玄阶灵矿的碎片,整个扇面上共刻有三千多个敛息符箓。
不仅能在飞行之时隐藏自身灵力波动,在飞行速度方面更是可以与一些极品飞行法器相比。
只是炼器师锻造之时不小心毁去扇面上的一点防御阵法,这才沦落成一件上品法器。
就算在法器鳞次栉比的灵宝阁,这样划算的飞行法器也很少见
当时这件法器刚一露面,高建安就立刻托李掌柜抢了下来。
其他修士如何捶胸顿足暂且不提,殷洺也算有了第一件飞行法器。
此刻,盘腿坐在自己的飞行法器上,殷洺心中顿生一股周游宇宙的豪情壮志。
“哈哈哈……天地任我遨游!”
赤锡大漠。
一阵大风吹过,万里黄沙遮天蔽日,一望无际的沙丘不断向远处绵延,看上去死寂又荒芜,似乎没有任何的生机。
倒是邻近长徐县边界的地方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在雪水的滋养下,地上生出几株坚韧的野草。
几只野兔悄悄爬出巢穴,警觉的嗅了嗅,快速啃食几株初生的嫩草。
很难想象,赤锡大漠和明洲南部大多数地带都是千里荒凉的绝地,反而是二者相接的地带出现了一些绿意。
不过这样的地方仍被称为不毛之地,除了修士以外似乎没人会对其感兴趣。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颇有旋律的风声。
警觉的兔子们耳朵一动,立即撒开双腿逃回漆黑的洞穴里。
远处,一把折扇慢悠悠的停在了此地。
殷洺跳下法器,折扇自动缩小几倍回到储物袋中。
三日了。
殷洺用了整整三日功夫才从虚篁山赶到此处。
第一次独自出门,他有些过度谨慎,时不时的就因为碰到附近的修士而调转方向。
好在气温这样恶略的冬日众多练气修士们也不喜出门,这才能在计划的时间内赶到附近。
看到远处那辽阔的赤锡大漠,殷洺隐隐兴奋起来。
“赤锡大漠,明洲与景洲之间的交界地带。”
这个地方,在两洲修士看来都是贫瘠之地,不值一提。
连一家像样的宗门都没有。
因此,这里也成了邪修的天然避风港。
整个明洲没有被灭杀的邪修除了一小部分逃到了大陆西南方的魔焰岛以外,剩下的全部逃到了赤锡大漠。
紫竹坊市的魔修都传言赤锡大漠深处还有化神修为的邪修老怪,是以金尸门一带的修士都不敢轻易进入此地。
第15章
殷洺当然也不准备自寻死路,跑到赤锡大漠深处送死。
此次只是想在大漠外围百里内转悠一番。
为了不被附近的邪修发现,他干脆放弃了飞行法器。
采取步行这种最为安全的方式。
事实上,这也是大多数进入赤锡大漠修士的做法。
若非实力惊人的大修士,谁也不敢在赤锡大漠里招摇过市。
况且赤锡大漠时不时会出现沙尘暴,用飞行法器飞行十分容易被沙尘暴裹挟。
殷洺查看了一番自己的储物袋,取出一顶帷帽戴在头上。
随后选了一个方向,缓步朝大漠进发。
听说距离赤锡大漠边缘九十几里的地方有个绿洲,里面生存着一些依旧实行着部落制的土著。
绿洲中还有一定数量的练气邪修。
这一次,干脆拿他们练练手,也就当做一种历练了。
若是被高老头知道,他选择这样简单粗暴的历练方式,跑到如今的魔修禁地去一定要被气的吐血。
想到老头子听到自己历练过程时那惊讶又无奈的眼神,殷洺就心中直乐。
“这一次多杀几个邪修,一定能在紫竹坊市里多得些赏金。
回去也好给高老头买些东西。
再怎么说也算是我自己赚的的第一份灵石!高老头知道了一定心中欢喜。”
怀着这种迫切的心情,殷洺默默加快了速度。
三天后临近夜晚时分,一个直径约三千米的绿洲出现在五十米外。
与白日的高温不同,赤锡大漠之中夜晚温度极低,连沙漠中皮毛厚重的荒漠狼都不敢在沙地上停留。
绿洲中的修士和土著们早早便回到自己的土毡房内呼呼大睡。
殷洺一面不间断的运转敛息术掩盖自身气息,一面悄悄爬上距离绿洲最近的一座高大沙丘。
眼前的绿洲规模不大,远远比不上长徐县城的村庄,其中有一眼碧绿的清泉正咕噜噜的冒泡。
泉水附近被人开辟出十几块大大小小的农田,里面似乎还种植着一些耐寒又耐旱的谷物。
边缘有一个茅草做的马棚,里面养着五头个头庞大的驮兽。
驮兽算是一种智力低下的一阶妖兽,因自身性格温顺、耐热耐渴的特性成为了整个赤锡大漠中最常使用的运输工具。
可饶是如此,凡人也是制不住它们的。
由此可见,这些驮兽必是绿洲中的练气邪修所有。
一共五头驮兽,说明绿洲今日有五个邪修。
他们的房子也很显眼,围绕绿洲一圈的这些房子中,最大最高的五间土毡房房便是。
殷洺吞下一枚黄阶补灵丹,待全身灵力全部恢复如初,才悄无声息的潜入绿洲。
刚一靠近距离最近的土毡房,就听到一些少儿不宜的声响。
土著们热情似火的夜晚,让殷洺这个外来者十分无语。
匆匆掠过一个个动静极大的低矮土毡房,他直奔邪修所在地。
就在靠近其中一栋之时,殷洺停住了脚步,迅速发动木隐术,藏在距离稍近的一株野草上。
屋内邪修似乎有所察觉,瞬间掀开充当大门的毛毡,向门外观望:
“谁?”
一个皮肤白皙,只着里衣的年轻男修赤脚从里走出。
鹰一般的利眼不断扫视着附近的一切,似乎想把眼前的黑夜盯出一个洞。
但是半晌过去,附近依然没有出现任何的风吹草动。
又过了一会儿,男修还没动作,土毡房内传来一声甜腻的娇嗔。
“哎呀薛郎,外面这风平浪静的模样哪有人在?”
“快回来吧,人家都等你许久了。”
话落见姓薛的男修还不回来。女修有些不高兴,身披一件单薄的外衣打开毛毡。
只见其面色娇艳,皮肤细腻犹如白玉,着一件半漏不露的浅红色纱衣。
风情万种的斜了男修一眼:
“死鬼,你到底在看什么呢?外面的景色比我好看不成?”
男修实在找不出外界的异样,又被女修催的心火直冒。一把拉住女修就急切的钻入了毡房之中。
不多时里面就再度响起令人血脉偾张的声音,听得的隐藏在一旁的殷洺面红耳赤。
更令人尴尬的是,或许是夜晚太热,那女修进去以后就将木窗整个打开,以修士的眼力完全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情形。
殷洺:“………”
不过很快,殷洺就没功夫为眼前的活春宫尴尬了。
却是那女修在那男修正陶醉不已的时候,骤然出手,使用了某种邪功,一瞬间将那男修吸成了干尸。
将变成一具干尸的男修随手扔到窗外,女修掩上衣襟,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红唇。
口中的话语冰冷至极:
“呵呵……薛郎啊薛郎,你可不要怪我,谁让我已经厌烦你了呢!
唉,看来还是那些清俊高冷的玄门修士更合我的胃口。”
许是听到此话,旁边几个高大土毡房内三个长相歪瓜裂枣的中年男修依次走出了房门。
其中个子最矮的一个,忍不住啧啧出声:
“啧啧……顾烟儿,你们合欢宗女修可真够狠的啊。
这可是你五年的老相好啊,竟然说杀就杀。
就你这样的,还想找那些满口仁义道德,斩妖除魔的玄门修士,真是不怕死啊!”
“哼!”
妩媚女修轻哼一声,再度走出毡房,双手抱胸斜倚在门前翻了个妩媚的白眼:
“你懂什么,玄门修士的功力醇和厚重,我若能与他们亲近几次便是金丹修为也不在话下。
哪像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几次之后就一点效果都没了。我也没办法,只能杀了他,再找下一个。”
另一个左脸有道刀疤的男修冷冷道:“那是你们合欢宗功法的问题。谁让你们开派祖师没能得到阴阳和合宗的真传呢!”
刀疤男修一开口,最后一个声如洪钟,高约九尺的肌肉大汉也不甘落后的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不然的话你们合欢宗怎么不能和我们一阳塔修士双修呢!”
大汉说着,淫邪的目光直直盯着女修,咽了咽口水。
“要不小烟儿你来找我,我们试一试,说不定今晚我就能让你顺利突破筑基期。”
看其模样,其他人避之不及的合欢宗女修,在他这里似乎都不是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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