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天邪大帝渡劫成功,天人邪会血洗西大陆东西大陆,生灵涂炭,凡人与修士的尸首堆积成山,耳边无数生灵的哀嚎声声泣血。
再一转身,他也被天邪大帝发现,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捏了个粉碎。
师尊空木元尊悲痛欲绝,联合一众混元道宗弟子杀将过来,与天人邪会斗了个昏天黑地,却是不敌能运用信仰之力的天邪大帝狠狠被打落云端,身受重伤。
“师尊!!”
殷洺目眦尽裂,猛的瞪大双眼,双眸之中血丝清晰可见。
正当此时,识海之中的混沌须弥日月化生宝葫轻轻一震,点点道音快速在识海蔓延开。
殷洺心头一震,只觉神智一清,双目血丝飞快褪去。
“这是…幻境……”
好生厉害的血雾,营造出的幻境连他这个神魂堪比元婴真君,道心稳固的金丹大圆满修士也会中招。
亲身经历一遭,总算知晓天人邪会修士如何在血祭之时最大程度激发生灵怨气。
原来血祭大阵之中的血雾还有这样的“妙用”。
想到此地血祭大阵的使用者皆是天人邪会元婴真君,殷洺再不敢耽搁,缓缓起身,指尖射出一道灵光。
此时的祭坛上,炬罗的肉-身已然彻底成为灵虫们的腹中之食,只剩下逐渐消散的神魂还在苟延残喘。
那神魂如同微弱的烛火,只是经历了堪比金丹初期修士的普通一击就“啪”的在眼前化为了飞灰。
“喧闹”的血祭大阵瞬间安静下来,方才涌来的血雾尽数飞回大阵深处,吃了个半饱的灵虫们依依不舍的回转灵虫袋。
殷洺看了一眼血槽中已经彻底化作血肉的凡人和海兽,眸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
可惜了。
炬罗的动作太快,没能救得了他们。
抛出手中令牌,环绕在血祭大阵之上的禁制缓缓开启。殷洺快步离开血祭大阵,回看一眼血腥浓浓的血祭大阵,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半红半白的诡异丹药吞入腹中,面上的神情逐渐阴沉。
…
魔焰城,望月府。
时隔数日,筑基女修再次见到了殷洺。只是这次的殷洺再无先前的温文尔雅。
“真人,您…您这是怎么了?”女修惊诧之余语气中难掩惊慌。
实在是此时的殷洺过于吓人,眼神阴鸷,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衣服上还能看到点点溅射的褐色血迹。
“咳咳…我要见望月真君,劳烦通报一声。”
说话间他嘴角竟是不受控制的沁出点点血痕。
门前一男一女两位筑基守卫对视一眼,在男修不断的眼神示意下,女修僵硬的拱了拱手,慌忙返身前去禀报。
此时的望月府内,容颜衰老的望月真君懒散的半躺在贵妃塌上,青玉公子面带讨好之色跪在脚踏上,双手轻轻敲击,一面替望月真君捶腿,一面不断摆出最好的姿态显示自己颇有资本的胸膛。
锤了半晌,不太老实的双手很快伸入望月真君的裙摆之下。
正当此时,筑基女修战战兢兢的声音骤然响起:“启禀真君,楚弛真人前来求见。”
望月真君还未出声,自觉被打搅了好事的青玉公子已经不耐烦的出声:“真君忙着呢,那个楚弛真人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女修一顿,却是丝毫没有听命离去的意思,再次道:“真君……那楚弛真人身受重伤,似乎遇上了什么恶事……”
青玉公子面上一黑,咬牙转头看去。
该死的贱婢!
自从前几日遇上那“宇文昭”,事情很快传入望月真君耳中,自那之后真君一下子冷了下来,近几日都没有召他侍寝。
现在连这望月府的奴婢都不将他放在眼里。青玉公子面上一片阴沉之色,心下已然破口大骂:
“贱婢!敢来坏我的好事!待本座今后复宠,定要你的命……”
此时贵妃塌上的望月真君终于睁眼,一掌拍掉不断在躯体上游弋的双手,扬声道:
“传!”
青玉公子还未脱口而出的怒骂彻底“胎死腹中”。不情不愿的起身之际正好撞入望月真君似笑非笑的双目之中。
他心下一抖,连忙露出讨好的笑意:“既然如此,小的先行离开。”
再不情愿,青玉公子也记得望月真君的规矩,她老人家和其他人见面时从不喜男宠在身边。
行了一礼便要退去,却不料今日望月真君突然大发慈悲:“今日你就留下吧,随我一同见见那楚弛。”
“多谢真君!多谢真君……”青玉公子又惊又喜,连声应下。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殷洺终于再次见到了望月真君。
“拜见真君!”
扫了一眼得意洋洋站在望月真君座位旁的青玉公子,殷洺毫不意外,丝毫没有避人的意思,直接放出自己一早想出的措辞:
“今日楚弛前来,一为请罪,二,还望真君救我一救。”
“哦?”望月真君上下打量殷洺一番,唇角微微上扬,“楚真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攻打血祭大阵不成?”
青玉公子不知扫了殷洺多少遍,发现殷洺所化的楚弛远远比不得自己英俊后,心下狠狠松了口气,开始专心在一旁看笑话。
“那倒不是。”
殷洺对其面上的幸灾乐祸视而不见,作出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尴尬的拱了拱手:
“实是在下识人不清,今日一位元婴真君前来借血祭大阵,以一法宝做借阵之资。
我见那法宝实在珍贵,那位真君也完全符合邪会要求便放了他进去。谁料那人狼子野心,竟欲将在下拖入阵中以作祭品!
若非在下有一宝贝战力非凡,今日实难逃出升天。
今日前来乃是请真君宽恕在下识人不清之罪。在下如今身受重伤实在没有能力看守血祭大阵。
我愿将那法宝献上!只求真君能为在下分配一个更为轻省的任务。咳咳咳……”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说着说着殷洺又咳出一口鲜血。
青玉公子皱了皱眉头露出一点嫌弃,转头献媚般看向望月真君:
“真君,您可千万莫要中了此人奸计。他区区一个金丹大圆满修士怎能逃离元婴真君的手掌心,分明是信口雌黄。
我看他分明是私自放金丹修士入元婴血祭大阵,真君就该狠狠责罚他才是。”
望月真君微微颔首,居高临下看向殷洺:“楚弛,你怎么说?”
天人邪会金丹修士谁人不知望月真君欲壑难填,贪得无厌,再穷的金丹真人都难逃其魔爪。
殷洺先前一毛不拔,可是狠狠得罪了她,这才有了随后的宇文昭一事。
望月真君自然知晓殷洺看守的那处血祭大阵启动过,对下面金丹修士私自放人的小动作更是门清。
此时抓到了殷洺的把柄又怎能不从殷洺身上撕几块肉下来。
殷洺适时流露出一丝惊慌,转瞬又很快压下,咬了咬牙心一横取出那把从天邪国得到的邪剑——魔灵剑道:“真君明鉴!这等上品法宝怎会出自金丹修士之手。”
邪剑一出顿时散发出浓郁至极的邪气,竟左右摇摆,有逃离殷洺掌控之意。
望月真君与青玉公子同时眼睛一亮,面上闪过贪婪之色。
好灵性的剑!简直为他们邪修量身打造!若是契约下来再血祭几次,未来有极大的可能迈入灵宝行列。
望月真君乃是天人邪会中较为富裕的元婴真君,汲汲营营数千年却也只得到了两件下品灵宝,还尽数都是辅助类法器。
青玉公子就更不用说了,手中别说灵宝,连上品法宝都无。
望月真君虽然宠幸他,但为防反噬从不给法器和功法。
此时看着眼前的魔灵剑,莫说青玉公子,就连望月真君也生出几分占有欲,“此剑果然神异,绝非金丹修士拥有之物。”
“真君……”青玉公子急声道。
望月真君却是伸手作阻止之势,“别说了,既有此物作证,足矣说明楚弛此言为真。”
“楚弛,你身受重伤,再孤身看护血祭大阵确实不妥,天牢那边近期死了几位金丹修士,正缺守卫,你便前去看守天牢吧。”
殷洺面上流露出感激涕零之色,快步上前将魔灵剑呈给望月真君,连声道谢:“多谢真君成全!”
…
青玉公子不甘的望着殷洺离开的背影,“真君,他不过一没有任何后台的金丹大圆满修士,又身受重伤,您为何不干脆将之灭杀在此处。偏要放过此人,还给其安排到天牢去?”
天牢守卫上百,除了两位元婴真君,多数都是金丹后期以上、战力高强,后台强大的强者。
他往日求了望月真君不止一次都进不去,现在殷洺如此轻易就成为了天牢的新守卫,青玉公子又怎能不嫉妒。
“蠢货!”
结果不出意外的,迎来了望月真君一顿臭骂。
望月真君把玩着手中的魔灵剑,吐露出一个惊人的秘密。
“你知道什么!灭杀楚弛?你可知楚弛契约一六阶嗜血魔藤?真拼命起来,连本座也不敢说一定能拿下他。”
殷洺第一次前来望月府时一毛不拔,望月真君原本已经想要找机会暗暗对他出手。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仔细查找了从天邪国天邪大帝庙传回的对殷洺的各项记录,发现殷洺有一株六阶嗜血魔藤之时同样大吃一惊。
还有一点望月真君没有说,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监视血祭大阵的动静,今日血祭大阵刚刚开启她便得到了消息。
虽然不能“看”到大阵内的具体情形,但大阵开启和关闭的时间却是一目了然。
若事情真如殷洺所说,今日使用血祭大阵的乃是一元婴真君,岂不是说殷洺在短短的一盏茶时间内灭杀了一位元婴真君?
望月真君心生忌惮,干脆将今日之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但尽管她只透露了一条信息,却依然令青玉公子惊诧交加。
“嗜血魔藤!!”青玉公子悚然一惊,随后心头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
那楚弛竟然有嗜血魔藤这等比一般灵宝还要珍贵的昆吾至宝!
“真君,那就更该留下他了。那可是嗜血魔藤,和我们邪修最为匹配的战宠。”
“呵…”望月真君望着青玉公子双眸中难掩的贪欲,心下冷笑。
“你能战得胜他?再说了,那东西不好剥离,楚弛必然用了主仆契约。一旦楚弛身死,嗜血魔藤必然随之飞灰湮灭。我们岂非白忙活一场?”
“这……”青玉公子呐呐无言,却依旧有些不甘心:“那您也不必让他去看守天牢啊……”
谁不知晓,如今大祭祀马上就要到来,天牢那边完全是重中之重,邪会给守卫的报酬实在令人眼红。
而且,听闻那里关押的俱是那些身份颇高的宗门弟子,去了说不得还能从他们身上捞到不少好处!
望月真君看见他这眼皮子浅的模样只觉得碍眼无比:
“你以为那天牢真是什么好去处不成?前两日几位金丹大圆满守卫遭到牢内关押的无极道宗真传和万剑山真传联手攻击,三死二伤。
那楚弛身受重伤,去了那处若是运气不好很快就会一命呜呼。若是运气好……天牢之中的守卫进去容易出来难如登天,他孤身一个背后无人,只能向本座求救,到时候…哼哼…”
就算不能得到嗜血魔藤,也要将楚弛这个身家颇高的金丹大圆满修士扒下一层皮来。
谁让楚弛倒霉呢,偏偏得罪了她,如今天牢那边正缺金丹大圆满修士,每日不断催促送人。
送去了一个楚弛,多多少少也能堵上天牢那两位元婴真君的嘴。
望月真君慈和的面容碎裂开来,流露出平日难得一见的阴险和贪婪。
看着望月真君那绿油油好似兽瞳的眸光,青玉公子狠狠打了个冷颤。
第213章 天牢见闻,无极女修
另一边,殷洺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离开望月府便直奔天人邪会防守最为严密的地带,天人邪会地下天牢而去。
炬罗死后,他灵机一动将计就计以灵丹装出一副重伤濒死的模样,从而合理的用那把对自己没什么用的魔灵剑贿赂望月真君。
借机辞去血祭大阵守卫的任务,另寻一个“轻松”的活计。想的不过是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好找机会潜入天牢。
谁料这一次的望月府之行出乎意料的顺利,甚至顺利过头了。只是稍稍引导,那望月真君立马就坡下驴,将天牢守卫的腰牌给了他。
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回想起先前望月真君的挖坑之举,殷洺马上猜到天牢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急缺人手。如今的天牢或许十分危险,无人问津,望月真君这才“大发慈悲”。
不过,此举于他无甚妨碍,反而阴差阳错更为契合心意。
沉思片刻,在离开传送阵的前几秒殷洺又拿出一枚先前服用过的灵血丹服下。
天人邪会所谓的天牢其实是魔焰岛地下最深处一个建造在地下湖泊之上的岛中岛。
岛上只有一座年代久远、防守严密的石制牢房。
牢房全部由一种罕见的灰冥石打造,不仅牢不可破堪比铜墙铁壁,还能阻隔修士的神识,在有充足守卫的情况下元婴真君也难以逃走。
听闻岛下甚至建有防守更严密的灰冥密室,曾关押过邪会之中的化神修士。
此地的传送殿极小,只相当于一个耳房。
气息更为萎靡的殷洺刚出传送阵就碰上了两个兢兢业业守在此处的金丹大圆满修士。
“什么人?”
“此处乃天牢重地,不是你能来的,还不赶快离开。”
二人并排而立,手上拿着法剑,警觉的看向殷洺,仿佛没看到殷洺腰间的天人邪会令牌。
天牢森严,一向只有负责押送修士和分发血魔丹等物资的特殊修士才能行走,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确信不曾见过殷洺,马上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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