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朋友的人,说起话来就是有操守哦。”水守勝调侃道,然后露出暧昧的表情,问他是否和女朋友做了那些事情。
上琦俊太连忙否认说,大家还是未成年人呢,但是女朋友是他的青梅竹马,双方父母都知道俩人的关系。
这群青春期的男孩立刻把话题拐到了成年话题,最后得出结论,及川彻可能是排球部里唯一有那啥经验的人。
因为上次和久谷南的比赛准备期间,及川彻胳膊上的痕迹绝无可能是猫。
雾岛源司:“……”
大家追问雾岛源司和及川彻关系那么近,是否知道点八卦内情。
“我、我怎么知道。”雾岛源司抓紧时间收起排球的网,想要快点逃离排球馆。
可能是雾岛在排球部的表现很纯良,优秀又漂亮,大家在他面前讨论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
他三个都是从北川第一升上来的,提到及川彻初中就在学校很有名,而且还有女朋友。
女朋友很漂亮,来排球社给及川彻加油过很多次,不过没谈多久,初三就分手了。
那女孩现在也在青叶城西,是二年级的级花。
“不知道他们现在见面会不会很尴尬。”高野赖笑着总结道。
打扫完,雾岛源司独自回家。
及川彻发来信息让他去他家吃饭,雾岛源司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回到家里把窗户锁了。
第二天是周一休息日,入钿教练也实现了他的诺言,带及川彻去见了一个能教及川彻的人。
——阿根廷的前二传手何塞布兰科。
因为入钿教练的学生,也就是青叶城西以前的学长,在立花Red Falcons打职业,凭借这层关系,及川彻被引荐了,如果运气好或许能够获得何塞布兰科的指导。
岩泉一、雾岛源司陪他一起去,及川彻穿了件红色的运动外套,很有活力。
他穿着这件运动衣,雾岛源司好像理解了一些新的颇为抽象的东西,及川彻身上有着自信、骄傲、野心和蓬勃张扬的生命力,这些东西很让他着迷。
在他和布兰科谈话的时候,岩泉一和雾岛源司就在外面聊天,看球队打球。
“你现在和及川怎么样了?”岩泉一忽然问道。
“啊?什么怎么样了?”雾岛源司一脸纳闷,他露出疑惑地神情时,总是比同龄人还要纯然,尽是一副天真的模样。
“和白鸟泽比赛前,我说你们有什么问题就比赛完之后解决,现在解决了吗?”
雾岛源司恍悟,当时他们确实有了一些小争吵,但后面及川彻再也没有提过,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岩泉一没给他机会继续讲:“人长了嘴巴就是用来把事情说清楚的,人的耳朵是用来听解释的,如果相互在乎就沟通,人与人的相处最怕变成对手……因为感情是不能用输赢来决定的。”
雾岛源司惊讶地看向岩泉一,他的话简直就是废话。
但最后一句不是。
他并不想和及川彻成为对手。
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
——首先,及川彻分明已经答应了,和自己一起打排球了,为什么入钿教练还要说他不准备打了?
雾岛源司格外讲究纯洁性,不由得想问及川彻是否有那么几分钟背叛了和自己的约定呢?
——其次,上回和水守勝他们打扫卫生时,听说及川彻有女朋友,雾岛源司认为女朋友显然是比和他的关系更亲密的存在。
这就意味着,他和及川彻的友谊迟早有一天要为女朋友这一特殊存在让步。
——最后,及川彻沉迷于排练文学部女同学们的剧本,也不再来找他,让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但这些事情如果说出来,就会显得自己占有欲太强,太黏人了。
试问如果有一个朋友,天天来追问雾岛源司这些,雾岛源司会烦死的。
他不想让及川彻讨厌他。
布兰科和及川彻谈了很久,及川彻的表现不错,何塞布兰科很欣赏他,甚至让他在周六日来俱乐部和职业球员打球。
——好吧,雾岛源司在一旁听着,不爽的地方又多了一条,及川彻现在周末也不能和他待在一起了。
告别的时候,布兰科居然还记得雾岛源司,还提到了上次雾岛源司和牛岛若利一起来找他要签名的事情,他现在才恍悟原来那件签名T恤是送给及川彻的。
“你有很好的搭档。”布兰科笑着对及川彻说道。
一切结束之后,入钿教练问及川彻现在是否找到了答案。
及川彻笑着表示,会一直尽自己的全力打排球,打到不能打为止。
他身上的那些沉重包袱似乎彻底一扫而空,整个人昂扬起比以前的更加明媚的光芒,好像穿过了暴风雨之后的另外一个崭新的及川彻。
望着这样的及川彻,雾岛源司并不想把自己的糟糕想法端出来,给他明媚笑容增添愁云。
于是雾岛尽量把这些事情变成花椰菜,但它们却变成了细小的鱼刺,一直卡在喉咙,每每吞咽的时候就会想起。
——这些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及川彻无关。
及川彻想争取雾岛源司和自己一起周末去立花俱乐部打球。
但雾岛女士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他们作为学生、作为后辈在职业俱乐部,一定事事都要小心,雾岛源司臭脾气早晚把前辈们惹不高兴,还把及川彻连累了失去机会就不妙了。
及川彻踌躇了很久,但最后也没有坚持让雾岛源司去。
但好景不长,及川彻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发高烧病倒,几天没法上学。
岩泉一将学校的作业带去找他,看到及川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头上还贴着退烧贴,从早躺倒晚,不分昼夜,昏昏沉沉,房间里还有浓重的药味。
“我怎么会梦到小岩……”
岩泉一:“……”
“我看你真是病的不清了。”岩泉一将作业和排球部、以及女生们的慰问品放到及川彻的桌上,说道:“我把作业和笔记给你带来了。”
“……你走吧,当我死了。”
岩泉一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替你写完了。”
“又活了,谢谢你……”
“……”
“要喝水吗?”
“喝。”
岩泉一给及川彻倒了杯温开水,及川彻虚弱地坐起来。
及川彻自从结识何塞布兰科之后,训练更刻苦了,而且因为俱乐部在仙台市,去青叶町来回要两小时以上,及川彻就在俱乐部旁边找了房子,只要有空就去住。
岩泉一隐隐觉得是因为这个才生病的。
及川彻有气无力地问了好多关于排球部和班级的事情,终于拐弯抹角地,超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小源在干嘛?”
“……你们不能打开窗户交流吗?”
“我怕病菌传染他。”及川彻说道。
“他一次都没来看你吗?”
“都说了咳咳咳,病菌会传染他。”他的嗓子像是被火烧。
岩泉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他现在可忙了,是舞台剧的问题演员,导演正考虑把他换掉。”
“什么?!”及川彻震惊得苍白的脸都有些泛红了,诧异地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他不能很好地有感情地念台词,背出来的台词像是在念经,导演无论怎么讲解他都理解不了。”
“……”
“果然,小源还是离不开及川先生,咳咳咳……”及川彻声音沙哑地感叹道:“等我病好了咳咳,给他独家上上表演课。”
岩泉一和他聊了一会儿,看到他书架上放着一本《我曾因为伤病落泪》,岩泉一随便翻了翻,发现这本书似乎是一位退役运动员写的关于保养身体的书。
他惊讶于及川彻居然看这么有品的书,如获至宝也不再理及川彻。
及川彻躺在床上看了好几回桌上的慰问品,最后艰难地催促岩泉一离开,说是怕传染他。
“那这书我拿走了。”
“赶紧拿走,看见就烦。”
岩泉一离开,及川彻头晕目眩地看着天花板,又看向紧闭的窗户,拖着沉重酸痛的身体爬起来,在堆满桌子的慰问品里翻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也没有找到雾岛源司给他的东西。
及川彻看着满桌的礼物,突然剧烈咳嗽,咳到开始干呕,但他颗粒未进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的头疼得更厉害了,体温有继续上升的迹象,他重新躺回床上,放任自己彻底失去意识,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好在及川彻身体还是相当强健,半周之后又重新活蹦乱跳,回到了排球部。
排球部的人都挺意外的,准备好及川彻病情加重就一起去探望的计划泡汤。
“真过分,好像不想让及川先生康复一样呢。”及川彻笑着抱怨道。
雾岛源司就站在他们中间,绿色的眼睛倒映着他的模样。
及川彻居然记得所有人送他礼物的人,一一感谢,其实也很好记,因为除了雾岛源司大家都送了。
雾岛源司讨厌的东西屈指可数,现在表演算是一桩了。
及川彻看着他干巴巴的背诵台词,笑得肚子疼。
雾岛源司不满地噘着嘴看他,他不想和及川彻变成对手,但及川彻即使缺席了半周的排演,也远远超越了大家,这又把他的胜负欲挑起了。
他流利地念着台词,蜜棕色的眼睛闪烁着光彩,女角色都演的入木三分,在表演嫉妒雾岛美貌的恶毒继母的时候,真的把他吓到了。
不过他的戏份其实很少,这是大女主剧本,作为反派BOSS的他只有开头、结尾和中间需要他露个面以外,没多少内容。
雾岛源司的戏份太多,已经关乎到整个剧本的成败问题。
“你就不能想象一下吗?想象自己是一位勇敢的公主。”岛桥真依近乎窒息地对他说道。
“可我并不是……”
“你假装你是,或者你抛开性别的观念,你是一个从浮夸、懦弱的勇敢正义的骑士。”岛桥真依甚至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不顾死活地摇晃着他,宛若女鬼。
“你就没有敌人吗?不说敌人,对手有吗?”
“有啊,佐久早圣臣是我的对手。”
雾岛源司在古森元也的撮合下,已经和佐久早圣臣和好了,并且还约定了全国大赛上决一胜负。
得知佐久早竟然因为打排球没和他说这件事在生气,雾岛源司也算是理解。
解释清楚之后,开始有些期待与佐久早圣臣再次见面,而且再彻底了解排球之后,他发现佐久早圣臣有不输给牛岛若利的实力,甚至对于他来说比牛岛若利还棘手。
雾岛源司没和他们两个说自己打排球的事情,是因为他才刚开始打,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完,如果打到一半不打了,说排球很无聊,那他们两个肯定会不高兴的。
所以他是准备真的喜欢上排球了才告诉他们,但被发现也没办法。
所幸他现在真的喜欢打排球了。
雾岛源司把这件事告诉及川彻。
及川彻冷冷地评价:“你对你的这两个朋友倒是又害怕他们不高兴了。”
及川彻加紧了对他演技的责难,甚至让他开始烦躁不安,但也一定程度上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他真的变成雾岛源司的对手了,至少在表演上是这样的。
“好了,我先从第一句来……”总导演岛桥真依指点道:“你说‘我有如此的美貌,如此完美的身姿,所有的人都钦慕于我……’这段台词,你再骄傲些……”
可我从不会骄傲。雾岛源司在心中补充。
他尝试想象骄傲的样子,最后模仿着及川彻的样子,抬起眼眸、下巴微扬、嘴角带着笑意,眼神里却是冰冷,开始用稍显尖锐的声音念出了这段台词。
“啊!!对了!就是这样!”岛桥真依惊喜地说道。
及川彻看着雾岛源司,一时有些恍惚。
雾岛源司终于找到了点表演的感觉——原来表演就是撒谎,如果是撒谎的话,他还是会的。
及川彻为了能让他入戏,几乎把所有的角色都试了一遍,和他对了一遍台词。
于是在排演的时候,他开始——
雾岛源司开始把猎人想象成——在赛场上,为自己托出致胜一球的及川彻……
把七个小仙女想象成——善良的、带着自己跑步,吃牛奶面包,还有到处在青叶町逛街玩乐的及川彻……
把授予她功勋与殊荣的女王,想象成——在球场上总是掌控一切,在房间里又能掌控他欲望的及川彻。
把故事开始时出现的恶毒继母,想象成——嫉妒他的及川彻……等等,及川彻嫉妒过他吗?
把故事结尾时道出真相的善良继母,想象成——深爱着自己的及川彻……等等,及川彻爱过他吗?
就在他的开始思考这两件事的时候,他开始觉得头疼,最后很不巧,他也病倒了。
雾岛源司向来注意自己的身体,对待细菌和病毒近乎偏执与恐惧。
这源于他小时候在把玩两片神奇的放大镜时,不小心发现了另一个细菌王国,从此以后他换上了严重的心理障碍,无法接受不洁的东西。
所以生病对他来说不仅仅只是生病那么简单,更是对他精神上的折磨。
他躺在床上感受着病菌撕咬着他的身体,他无法入眠,痛苦地凝视着天花板。
“小源,你还好吗?”他听见妈妈的声音,她说道:“阿彻来看你了。”
第43章
“不要, 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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