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也看了眼,迟疑道:“主子,好像是怜夫人?似乎是在舞剑。”
白锦棠轻笑:“他倒是很有闲情逸致,这剑舞的,怕不是马上就要跳出来,把我的脑袋割了。”
落雨眼睛立马亮了,嘴上却说:“……应该不至于吧。”
“你不了解他,不过没关系,谁让我喜欢他呢。”
落雨:“……”这难道是真爱?
“不过……”白锦棠话锋一转,问落雨,“落雨,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落雨一脸懵逼:“啊?”
白锦棠在落雨脑袋上拍了一下。
落雨:“嘤。”
白锦棠:“……”
白锦棠:“他是不是本王妾室。”
落雨:“是。”
白锦棠:“那他的本分是什么?”
落雨:“讨你欢心。”
白锦棠指了指谢灼,认真地问:“那他在干什么?”
落雨恍然大悟,认真道:“主子,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这就让人好好教教怜夫人规矩,还有他那剑谱,全给他烧了!”
白锦棠挑了挑眉:“还有他那衣服,一个妾室穿这么正经干嘛,给他找点不正经的衣服穿上,晚上洗干净,送我房里去。”
落雨:“可要是怜夫人不愿意穿怎么办?”
白锦棠衣服恨铁不成钢地说:“那就把衣服做小点,做的风骚点,把那些正经的衣服,连带着剑谱一起烧了。”
落雨一脸激动,最近因为白锦棠生病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好久没找到乐子了,如今听见要搞事情,落雨一脸激动,一副要干坏事的样子。
“主子放心,我这就去办,保证办的漂漂亮亮!”说着,落雨就打算亲自动手,结果才走没几步,就被白锦棠揪着领子扯回来了,落雨一脸疑惑,“主子?”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老实呆在我身边,这事让秋风去办。”
落雨:“主子,秋风这么一个没情调的人,你怎么能让他去办呢!“
“不行就是不行。”白锦棠慢悠悠地走出海棠林,往自己院子走去,步伐轻快,看的出来是很开心没错。
落雨哀求:“主子——求你了!让我去吧!”
————
秋风:“主子,这些是关于万花楼的全部消息了。”
当今圣上昏庸无能,耳根子软的不行,因为听信谗言不知道枉杀了多少忠臣良将,前世谢灼身为摄政王,谋权篡位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在白锦棠眼里,皇位那东西本就是能者居之。
可偏偏谢灼对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自己报复回来,至于那皇位,他也想坐一坐。
而第一件事情就是,彻底把青州攥在自己的手里。
万花楼是青州最大最有名的青楼,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可万花楼不过是幌子,真正让人动容的是万花楼后的地下黑市,各种见不得光的买卖都在里面,最大的生意莫过于人口贩卖。
若是他猜的没错,这黑市的主人胆敢如此嚣张跋扈,靠的就是青州知府李千山。
“青州虽然是我的封地,可李千山终究不是我的人,这些年来更是嚣张跋扈,不将本王放在眼中,既然如此,也不需要留着碍眼了。”
白锦棠提笔写下来几个名字,递给秋风:“这几个人和李千山私交甚笃,是万花楼的常客,应该是同伙,不会不知道黑市。你派人盯住他们,一旦有动静,立马禀报。”
秋风有些迟疑:“这……王宽一是青州有名的大善人,孙铭喜欢古玩字画,刘圩则是开赌场的,张景洪是万花楼的主人。他们都是青州城有名的地头蛇,王爷您这是打算……”
“八年了,也该看看我这强龙压不压得过这些地头蛇。”白锦棠淡淡道。
据他所知,王宽一可不是什么善人,他负责拐卖妇女儿童,孙铭负责倒卖赃物,张景洪负责招揽客人,刘圩负责要债算账,是个打手,而黑市的市主岳沐剑就是头头。
以前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如今他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况且黑市里还有他要的东西。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养在青州的兵可算是派上了用场,你亲自去演武场走一趟,调一千精锐,时刻准备着,必要时候,剿了那黑市。”
藏锋于鞘,银月卫不知道等了多少年,如今终于可以出动,说不激动那都是假的,只是……
秋风神色激动,可却仍然有些犹疑:“主子,这李千山毕竟是静王的人,我们师出无名,贸然插手万花楼的事情,皇都那边,怕是会落了人口舌……”
白锦棠轻笑:“谁说我们师出无名?”
秋风:“王爷?”
白锦棠脑袋靠在椅子上:“秋风,你且好好看着,马上就会有人求着我来帮他剿了黑市。”
秋风激动:“是!属下这就去准备,保证不辜负主子的信任!”
书房里很快就剩下白锦棠一个人了,白锦棠食指在案上点着。
万花楼一事,前世是谢灼带人办的,他当时身体实在是不堪重负,就是下榻都不能,再加上因为强娶一事,自己对谢灼本就愧疚,在谢灼提出要借兵的时候,白锦棠没有犹豫。
过程他并不清楚,但后来谢灼竟然在黑市意外救下了国公府的小姐,还顺势扳倒了李千山,后来在谢灼夺位时,少不了国公府的拥护。
一想到谢灼,也不知道落雨那小丫头可办好了那事,可别一失手,将谢灼惹急了鱼死网破。
不行,他还得去看看。
白锦棠踱这步子,才走到门口,就见落雨站在门口,眼睛还时不时往屋子里瞅着,见白锦棠谈完事情过来了,连忙迎了上来,笑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主子,都办好了,保证让您满意。”
白锦棠挑了挑眉:“哦?”
落雨推搡着:“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锦棠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的红绸和喜烛已经被撤下去了,帷幔如流云一样倾泻而下,被风吹舞着,影影错错之间,能看见房梁上垂落的红绸,还有那颀长挺拔的身影。
许是察觉到了脚步声,谢灼终于忍不住动了动。
白锦棠掀开帷幔,走进内室,这才发现,谢灼竟然是被红绸禁锢住了手腕,吊在了房梁上,清晨那件十分正经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红衣,领口开的很低,结实的肌肉几乎快要撑破衣服。
因为被堵着嘴,谢灼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双眼血红,满是戾气。
谢灼死也想不到,白锦棠竟然让人在他的药里下软筋散,不顾他的意愿,给他换了这等伤风败俗的衣服,这也就罢了,事后竟然还将他吊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一定要杀了白锦棠!
白锦棠其实也是有点子惊讶在里面的,他本意是折辱谢灼,没想到落雨办事效率高的离谱,效果更是出乎意料的好。
赏,必须重赏。
“夫人不是一向很喜欢情趣吗?这可是我专门为夫人准备的礼物,夫人可还喜欢?”白锦棠悠哉悠哉地走到谢灼面前,莹白的指尖若有所无地滑过谢灼的脖颈,最后轻佻地勾起了谢灼的下巴,“夫人穿这衣服,别有一番风趣,实在是惊艳至极。”
第4章
这话倒不是骗人的。
谢灼这张脸生的着实好看,凤眸凌厉,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剑眉入鬓,是个能引得无数女儿家趋之若鹜的人。
奈何眉宇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戾气,骨子里透着那不服输的野性,硬生生将那丰神俊朗的好模样,衬托得像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杀神。
白锦棠随意在谢灼的身上点了一下,谢灼终于能说话了。
“你堂堂王爷,手段竟然如此卑劣,不仅对我下药,还……还给我穿上了此等伤风败俗的衣服,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谢灼一想到这里,气的面色通红,声音都打颤,连带着绸缎都被他扯得嘎吱响。
白锦棠喜欢看谢灼这样,想杀他,却又杀不了他,如同掌中之物,只能任由自己摆布,这样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还想看见更多。
“这多好看啊,你竟然不喜欢,可是怎么办……”白锦棠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正是将他刺伤的那一把,刀光不偏不倚正照在谢灼的脸上,“本王却喜欢的紧。”
谢灼瞬间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白锦棠笑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只好本王自己找点乐子了。”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刀尖点在了谢灼的腹部,男人的肉结实有力,就连腹部也是硬邦邦的,实在是让人羡慕。
刀尖落处,正是谢灼的上衣衣带,不过稍稍用力,衣带就被白锦棠割开了!
衣服散开了。
白锦棠评价:“身材不错,就是穿的太多了。”
谢灼:“……我要杀了你……”
“撕拉!”又是一刀。
谢灼的袖子翩然落地,白锦棠道:“杀我做什么,那多没意思,你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你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情趣。”
烛火缓缓燃烧,谢灼身上红色的衣服被白锦棠用刀一点一点地划开,割裂,变成一片又一片,如同雪花一般飘落,落在谢灼的脚边,最后几乎只剩下一条亵裤艰难地挂在腰间。
而白锦棠意犹未尽,死死地盯着一点,不断用匕首比划着。
要不趁此机会阉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谢灼瞬间读懂白锦棠眼中的意思,有些急眼了:“白锦棠,你最好适可而止!“
“你敢威胁本王?”白锦棠不高兴了,毫不犹豫给他裤腰上来了一刀,裤腰带差一点,没断,但摇摇欲坠。
谢灼眉毛直抽搐,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病秧子王爷竟然这么有情趣,将自己翻来覆去的折腾。
像是妥协,谢灼低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忍,他还需要忍。
等他解开了这红绸,便是他和白锦棠拼的你死我活之时!
谢灼指缝里夹了一块陶瓷碎片,那是今天喝水时,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趁着落雨不注意时,偷偷留下的。
房中烛火昏暗,他用手背掩着,慢慢地磨着手上的红绸。
“我能干什么?”白锦棠收了匕首,反问道,“我难道不是在和夫人你调情吗?”
谢灼:“……”谁家调情冲着他命根子去的。
谢灼盯着白锦棠,拖延时间:“自然是说一说,为什么殿下百般戏弄折辱于我,可是我哪里得罪了殿下?”
“自称又错了,夫人。”
谢灼阴阳怪气:“……妾身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王爷?”
白锦棠拍了拍谢灼的脸:“我知道你失忆了,想知道自己是谁,不妨告诉你,整个宁王府,除了我,没人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谢灼喉咙一紧:“所以?”
“所以你要乖乖伺候我,取悦我,让我开心了,我自然什么都能告诉你,而不是像这样耍一些小聪明……”
白锦棠笑容不变,一双桃花眼迎着谢灼,鼻尖上的那抹红痣宛如烧起来般,他倏地捏住了谢灼的手腕,狠狠地用力,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见谢灼依旧不放手,白锦棠冷笑一声,直接把瓷片给抢了过来。
谢灼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你早就发现了?”
“你这些伎俩,还用发现吗?”白锦棠转而懒懒地躺在床榻上,没骨头似的倚在床头,一手支颐,漫不经心把玩着碎片,道,“既然府里的人教不好你,那就本王亲自来。”
碎片“叮”地砸在谢灼的脚边。
“怜奴,今晚,你也无须睡了,就在这里好好吊着,静思己过吧。”
说完,白锦棠还真就打算不管谢灼了,将身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顺便还把屋子里的烛火给灭了。
本来亮堂的卧室变得昏暗,隐隐约约只能看见谢灼一抹黑色的影子。
临睡之前,白锦棠还不忘威胁道:“打扰到本王睡觉的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夫人。”
谢灼冷笑。
没过一会,床上就传来白锦棠平稳的呼吸声,谢灼这才从袖子里慢慢勾出另外一块瓷片,开始割那红绸。
而床榻上的白锦棠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翻了个身。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谢灼左手腕上的红绸终于被割断,他一边咬着瓷片,一边开始撕扯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红绸,眼神却警惕地落在白锦棠的身上。
谢灼开始计算,自己趁着白锦棠熟睡,将人挟持,逼着他交出解药的可能性有多大。
无数结果如何,总不会比成为白锦棠小妾更让人难以接受的结局了。
这样想着,谢灼朝着白锦棠缓缓走去,那尖锐锋利的瓷片,在夜色中,泛着森寒的光。
“噔——”
房顶忽然发出很细小的声音。
谢灼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声音,就像有人在房顶上,又像是哪里来的野猫。就在谢灼屏住呼吸的时候,房顶上接二连三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深更半夜的,不会是侍卫,那就只能刺客了。
机会固然难得,但谢灼暂时不想掺和进去,所以果断收手,打算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只听“嗖”的一声,他后背一凉,有暗器破空而来,直冲谢灼后脑勺!与此同时,膝盖被什么东西击中,腿脚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床上摔去!
那暗器擦着谢灼的身子,最后定在了墙上!
谢灼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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