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麻袋上的四个大字:“这东北大米是何意?”
蓝桉这话题转得相当生硬,楚秋泽差点气笑了,语气温柔的顺着他的话回答:“就东北产的大米呗!王爷要尝尝吗?”
他先前就跟小恩商量过这包装袋上文字的问题,反正也无从查证,也就不怕被人看到,到时再候集中销毁就是了。
蓝桉转过身去,不欲与他废话。
楚秋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蓝桉的手腕:“王爷,叫我一声男神就这么难吗?”
蓝桉紧握着拳头,小臂隐隐有些发抖,如鹰隼搬的双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楚秋泽,厉声道:“放手!”
如果眼神能杀人,楚秋泽觉得自己已经凉了。
气氛有点尴尬,他怎么忘了这些古代人都比较含蓄呢?悻悻的放开了手,可下一秒,他又重新抓了上去。
“你受伤了?”楚秋泽双瞳放大,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他刚才看见自己的手掌上全是血,这王爷一身黑衣服,还真看不出来手臂上有血。
第5章 调戏
蓝桉使了个巧劲儿,转动了一下手腕,挣脱出来,“小伤而已,不必在意!”
“小伤?不必在意?”楚秋泽有些生气了,哪有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小伤流这么多血?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蓝桉有点纳闷,他搞不懂这男神眼底的关心和心疼是从何而来?明明相识还不足一个时辰。
楚秋泽也不管他回不回话,直接上手解开了他腕带,露出里面被血染红的纱布。
他眉头紧蔟,急切的问:“小恩,你在这儿帮我看着行不行?我回去拿点药和绷带。”
“可以吧,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小恩话音刚落就从他脑子里出来了。
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
“咳,大家别慌。”楚秋泽时刻不忘自己的神仙人设:“这是我的灵宠,我现在有事儿要办,他会帮我在这里看着。”
小恩:“???”啥?啥灵宠?
楚秋泽小声的说了句抱歉,又转过头对蓝桉柔声细语的说道:“王爷,你等我会儿,我回...仙界给你拿点药。”
说完,他就背过身,小声嘀咕了那中二的咒语回了自己的别墅。
自幼习武,耳聪目明的蓝桉听得清清楚楚,“???”拯救苍生???
谁敢说这种大话?
楚秋泽家里是做医药产业的,家中自然是不缺紧急救护的药品,也不知道那帅王爷的伤口有没有发炎,所以顺道还带上了抗生素之类的药品。
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东西,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去了。
“你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楚秋泽拉着蓝桉,不容置喙地说道:“你这伤再不好好治,小心以后当独臂大侠。”
在蓝桉眼里,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曾经在战场上,受伤流血犹如家常便饭;所以对他来说,手臂上这点伤养两个月自然就好了。
就连他的手下都不曾这么紧张过。
一时之间,他对楚秋泽又有了些别样的看法,不管他是什么来历,但心肠肯定是别样的柔软。
“走吧!”蓝桉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在前面带路,没多远就回了他们暂住的县衙。
可是到门口进门却是个难事了。
楚秋泽这改装过的全自动的轮椅,可以说在这古代的石板路上也算是如履平地,但是它不包括爬楼梯啊。
蓝桉的眼中难得有了一丝笑意,但还是招呼了两个衙役把楚秋泽抬了进去。
连着轮椅一起抬的。
楚秋泽这厚脸皮也觉得臊得慌,恼羞成怒的对蓝桉说:“你笑个屁,你再笑我就不给你治手臂了,以后你手残,我腿残,说起来咱俩还是绝配。”
绝配?
猝不及防,蓝桉红了耳朵;这男神是对所有人都这么不正经吗?
“还愣着做什么?”楚秋泽拉着蓝桉在桌旁坐下,“你把衣服脱了。”
蓝桉:“???”
楚秋泽倒是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催促到:“你快点,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检查伤口?”
“呼~!”蓝桉长吁了一口气,唾弃了一下自己方才似乎淫者见淫了。
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挥刀断袖,“只有这里有伤。”
楚秋泽挑了挑眉,这一来就断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不过,他的心绪很快就被那条手臂上染红的纱布给打断了。
之前他发现蓝桉小臂上有血,也仅仅是以为小臂受伤,可没想到是整条胳膊都裹满了纱布,简直就像是木乃伊。
这纱布看上去应该至少有两三天了,楚秋泽不敢硬拆,怕撕裂伤口,只能拿着小剪刀一点一点的剪开。
蓝桉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有些别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心痒痒。
“嘶~!”楚秋泽倒吸一口凉气。
这伤口直接从肱二头肌拉到小臂,起码有三十厘米长,边缘处已经红肿发炎了,看起来实在是骇人。
楚秋泽轻轻闻了闻,有一股药味,“伤了有多久了?你之前用的是什么药?”
“半月前伤的,用的伤御赐的金创药。”蓝桉绷着个脸。
那神态似乎受伤的不是他自己。
楚秋泽翻了个白眼,金创药就金创药呗,还非要加个御赐。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金创药还是有点作用的,这么大的创伤再加上这么热的天气,半个月都还没化脓。
只是伤口的愈合也太慢了些。
楚秋泽拿出酒精和碘伏,准备清创,“你忍着点吧,有点疼。”
疼?
这个字在蓝桉的字典里就不存在,他看着楚秋泽拿出来的透明液体,嗅觉灵敏,“酒?”
只是有些刺鼻。
“差不多吧!这是酒精,消毒的。”楚秋泽怕他不理解,又再解释了一下:“伤口上面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会导致伤口红肿甚至是化脓,如果不及时医治,严重了可能就要截肢了。”
蓝桉点点头,又想到日后以后在军营中普及这个知识,或许能挽回不少的战士生命。
楚秋泽又继续跟他讲解:“我会把你的伤口先缝起来,然后再上药包扎,只是我没有麻药,缝合的时候会非常非常的疼。”
好吧!蓝桉又看出来了,这男神不光心肠柔软,还非常怕疼,只是缝起来而已,能有多疼?
但是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在于缝合伤口。
寻常外伤,刀伤这一类的,大夫的处理方式都是上过药之后在用纱布裹起来,隔几日再换药,实在严重的,再喝上几幅药,养一段时间就好。
缝合伤口,确实闻所未闻;但依照他这个完全不懂医理的门外汉来说,却是非常合理的。
这就好比衣服坏了,缝起来还能接着穿,是一个道理。
“你是大夫吗?”蓝桉看着楚秋泽缝合中的双手有些微微发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楚秋泽是学过这些外伤救护,但确实也是第一次手术缝合伤口,手抖是难免的。
而且他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蓝桉这玩意儿缝得也太丑了。
他自己都嫌弃得不行。
等伤口好了也是一条大蜈蚣,太影响这完美的肌理了。
“咳,我不是大夫,我哥和我母亲都是。”楚秋泽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脸色。
他吹了个流氓口哨,调侃道:“古有关公刮骨疗伤,现有王爷缝合伤口面不改色啊。”
蓝桉扯了扯嘴角,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话,这犹如被蚊虫叮咬的感觉,能称之为痛吗?
伤口缝合得虽然丑,但还算顺利,至少现在已经没有流血了。
重新用绷带包扎好伤口,楚秋泽非常心机的给他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伤口不要再碰水了,这条胳膊最近也别再用了,隔三天找我帮你换一次药,大约半个月就能拆线了。”
他说完,又拿出两盒药,考虑到古人没吃过西药,药量减半:“一个是消炎药,一个是止痛药,一日两次,一次一粒,都饭后吃。”
这医嘱堪称教科书级别了。
可蓝桉却没接,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怕我下毒?”楚秋泽不爽道:“我们神仙从不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我与你无冤无仇的,我害你作甚?”
“非也,我只是怕这药太珍贵。”蓝桉接过药,当场就生吞了。
没什么味道,就是有点卡嗓子眼。
楚秋泽:“......你这是不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又来了又来了,相识不过半日,他已经不下三次在这男神这里感受到了调戏的感觉。
踌躇片刻,他决定再次转移话题:“我只是想...请教一下这外伤的处理方式,或者你帮我教几名大夫,我会付报酬的。”
楚秋泽挑了挑眉:“不要钱,教谁都可以,不过你得先叫我一声男神。”
行吧,被调戏的感觉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蓝桉想到那些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又想到多少因外伤而失去生命的战士,最后还是妥协了。
“男神!”
语调四平八稳,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噗~!”可楚秋泽还是笑出了声儿,这人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可爱啊,哈哈哈哈哈,你老是板着个脸,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没想到哈哈哈哈你私底下这么乖的。”
蓝桉转过身,藏起了发红的耳朵,他就知道这男神二字肯定不是表面意思。
楚秋泽笑够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行了,放过你了,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楚秋泽,你叫我秋泽就行了。”
叫秋泽也很亲密了,慢慢来嘛,温水煮青蛙就是这么煮的,楚秋泽心想。
蓝桉不再上当了,只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楚公子。
楚秋泽瘪瘪嘴,最后还是放过他了,开始认认真真的讲起了消毒的概念,细菌感染,外伤急救,紧急止血包扎,甚至是心脏骤停之后的心肺复苏。
蓝桉起初只是用听的,但后来却拿出了纸笔,一字一句的开始记录。
这些知识现代人几乎都懂的,可对于蓝桉这么个古代人来说,有些匪夷所思,但也觉得合情合理。
就比如说,他们从来没想过心跳停止之后还能有挽救的机会。
蓝桉听得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就将这些知识传到全国去。
楚秋泽讲着讲着,转头看了蓝桉一眼,那头顶明晃晃的感恩值啊。
“999999!!!”
楚秋泽激动得眼睛都红了,想到之前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陈蔟之也才1000,而再看这王爷的感恩值直接快百万了,他现在想当场就洞房。
他目光越来越激烈,蓝桉下笔如风的手顿住了,背脊隐隐有些发凉,甚至出了一层薄汗。
这楚秋泽又是怎么了?
楚秋泽多看几眼,突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寻常的感恩值这头顶上显示就是黑色数字,停留几秒钟就消失了,也就是说收取成功了。
可这蓝桉头顶的数字是红色的,而且后面还加了三个感叹号,再则,一直都没消失。
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因为小恩不在身边的关系吗?
第6章 A级十连抽
蓝桉看出来楚秋泽似乎突然有了什么心事,打住了自己求学的渴望。
“如果有事,可先去忙。“
“忙到是不忙,有点小事情而已。”楚秋泽满心疑惑,小声嘀咕:“也不知道那边的粮食搬完了没有。”
话音刚落,“王爷,男神。”门外响起了陈蔟之充满喜色的脚步声:“粮食尽数搬完。”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蓝桉呵斥了一声。
陈蔟之进了门,规规矩矩的行礼,不敢造次,认认真真的汇报起了工作。
大米混着糙米煮了上百锅,确保了每个人今天都能吃饱;面粉今日还没弄,主要是太过于缺水的问题,商量之后决定由百姓自己领回家,自行烹煮。
这干旱,缺水确实是个大问题。
“那你们现在吃水是如何解决的?”楚秋泽问。
“回男神的话。”陈蔟之这蓝桉面前相当正经:“城中还有十几口井,挖得深一些,现在还有些水,每户人家每日都能领一桶水回去,我们之前施粥的地方都是这水井旁边。”
楚秋泽若有所思:“那其他的井呢?不能再挖深一点吗?”
陈蔟之摇摇头,“之前有试过,那些井是完全干涸了,挖不出水了。”
这就是个地理的问题了,楚秋泽也不懂挖井,也就没什么建设性的提议。
“还有个问题......”陈蔟之似乎有些难为情。
“说!男子岂可如此扭捏作态?”蓝桉冷着脸。
陈蔟之呼出一口气,“男神,你昨日与我说的是一万斤大米,一万斤面粉,可对?”
楚秋泽点点头。
陈蔟之又略带忐忑的问:“斤两是不是弄错了?或者男神数错了?”
楚秋泽不解,昨天粮商来送货的时候他看过了,一麻袋就是一百斤,这不可能数错,难不成是那粮商给他缺斤少两了?
“差多少?”
“差得有些多,还未曾细算。”
楚秋泽更疑惑了,如果差个几十一百来斤还算正常,那肯定是粮商缺他斤两了,但是差得太多却不太可能了,毕竟大米面粉各一百包,这还不至于数错。
“来人。”蓝桉高声吩咐:“去搬一袋大米过来。”
不多时,一衙役就扛着大米过来了。
“男神,这大米面粉各一百麻袋,一袋大约有六十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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