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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没病吧(穿越重生)——你爸爸

时间:2025-01-01 08:51:12  作者:你爸爸
  薛非把他的脚顶开:“别烦,你脚冰死了。天天跑步,怎么手脚还冰凉?”
  两人身子在被子里动来动去,冷风就从缝隙里灌进被窝,单奇鹤连嘶了好几声:“别动了风进来了,睡觉,明天还没放假,要早起跑步看书。”
  薛非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两人安静下来,隔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告诉单奇鹤:“我元旦也不回家,在学校看书,正好一起了。”
  他心情不错,语气自得,很满意。
  随后他听见单奇鹤轻轻笑了声,隔了会儿,怕冷的单奇鹤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了摸他后脑勺,笑说:“不在学校看书,咱俩去跨年。”
  -
  不回家当然是因为即使放假也没地方可去,亲爸家没地方住,弟弟妹妹放假了也要去看爷爷奶奶,他不管往哪一站,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局外人感,索性懒得回家。
  小学的时候还没概念,总想回家,过年过节见到家人还挺开心。
  初中长了些脑子,知道自己不太受家里人待见,就懒得回家,逢年过节前都感觉很烦,一股无名愤怒在胸膛转。
  高中毕业后,就再少回故乡。江水市变成一个横在岁月中的影子,年节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只和形单影只挂上等号。
  他过去对自己不太了解,总会在别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冲人生气,二十七八岁后才幡然醒悟——哦,原来自己只是想要人陪伴在自己身边。
  -
  薛非对于元旦有人一起跨年很开心,虽然他装模作样,嘴上还要嫌单奇鹤无聊,说自己从来不跨年。
  但第二天这人一早神采奕奕起床,没半点怨言地给单奇鹤关掉吵闹的闹钟,再体贴把单奇鹤要穿的衣服拿来递给他、牙刷牙膏挤好、连洗脸毛巾都差点要帮单奇鹤拧干的兴奋劲,单奇鹤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
  单奇鹤好笑,在洗漱镜前刷牙扫了薛非两眼,嫌弃——怎么跟个要出门郊游的小学生一样,没点出息。
  -
  没出息的薛非在下午最后一节课放学后,被单奇鹤带回了寝室,看见单奇鹤往包里塞衣服,愣了下:“你不是不回家?”
  “没看见我把你的东西也塞进来了吗,哥们儿?”单奇鹤背包拉链拉上,往身后一背,“走,出去玩。”
  薛非大脑没来得及思考,脚就跟了出去,走出寝室门,才刻意压了下笑意,问道:“哪儿去,很远地方?晚上不回宿舍住?”
  单奇鹤除了下雨天,雷打不动地晨跑了两个多月,此刻不止身型比过去挺拔,连走路都比过去轻盈些,他单肩背着黑色书包,往前跨了几步,闻言回头看薛非,下巴一点,笑着催促:“快点跟上,我们还得去火车站看有没有车票。”
  薛非不知道要去哪,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江水市,过去只知道得好好学习,毕业离开这里,最好别回来。
  他对城市和城市之间没有概念,对远方也没什么概念。
  平时去的最远的地方,也是放假从江水市坐两个小时的公交到薛家镇上,再走半个小时到爷爷奶奶所住村庄。
  他没坐过火车,车会送他去哪,他不知道。
  他本该怪单奇鹤的自作主张,要笑骂这个人凭什么替自己做决定?凭什么不和自己商量,就要带自己去某个自己可能不知道的远方?
  可他内心却生不出丝毫责怪情绪,最后大脑传到到躯体,只能给出一声简单又意味不明的“啊”音。
  他抬步朝单奇鹤走去,情绪不明,低声:“要去哪儿?”
  他其实不在乎去哪,去哪都可以,但是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这种不管不顾、无条件的信任和托付。
  单奇鹤很糟糕,太糟糕了,漫不经心的,不给准确地方,好像笃定不管去哪他都愿意跟着去。
  不知道哪来的,这种膨胀的自信心。
  “一个海边,我们去海边跨年。”单奇鹤笑眯眯。
 
 
第24章 
  江水市建在群山里,如果从外地开车回来,一进入江水的地界,车子会穿过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隧道。
  明明暗暗的,像上帝在眨眼。
  江水市周围没有海,单奇鹤二十岁之前没见过海,二十岁被好哥们强行拖去,在海边野营,第一次去的时候也没感觉有什么——一条带着腥味又有些浑浊的水而已。
  后来过年放假,朋友都回家,他家教带的学生也要休假,学校食堂的堂口都关上门回家过年。
  他无处可去,背个包一路搭免费顺风车,搭到了滨海市下的一个临海鱼村。
  跨年夜他在海边坐了一个晚上,突然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本来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开始有风带着咸湿的气味吹拂他脸颊,月光和很远处桥梁灯光倒挂在水下,后来灯熄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气流和月光。
  他和世界的连接被大海隔开,心胸一下敞开,周围变得安静、祥和以及神秘。
  他与孤单短暂和解了一夜。
  后来工作刚赚到钱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在渔村买了个近海的三层小楼,推开窗就能见到远处海浪打在海岸上。
  当时这渔村还没开发成景区,房子破破烂烂价格算不上高,他自己画图纸贷款重新装修了一番。
  朋友开始不解——都知道他经济状况不好,整天咬牙过日子,没想到会买这个房子,还贷款装修。
  后来渔村发展成景区,几个网络宣传图文发出去,突然就变成了网红景点,他收拾收拾房子,平时当民宿给旅客住,逢年过节再自己去休息。
  他运气比较好。
  后来的人生,也每付出一分努力,都能够得到一点回报。
  现在的薛非不会知道后来这些事,他还没有见过大海,也没找到什么合理的与孤单相处的方式。
  他只是在十七岁那年,跟一个没有道理、莫名其妙,却不管去哪他都愿意跟的……同学、朋友?哥们、好兄弟?
  ——一个无法准确定义身份的人,去到任何他没去过的地方。
  -
  临行前的车票很难买,这会儿江水市也没通高铁,出行多是快车。
  薛非拿着自己身份证过了检票口,站到火车上时,他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带有出发和目的地的火车票,单奇鹤怕他被拥挤的乘客挤开,回手抓住他手腕:“别丢了。”
  单奇鹤攥着他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穿过各式各样坐立行止的乘客,穿过忙碌的乘务员,走到餐车车厢。
  餐车车厢玻璃上挂着白色蕾丝窗帘,因为过了餐点,只偶尔几个乘客坐着,单奇鹤找了个空座,把书包往桌上一放,示意薛非跟着坐。
  薛非捏着火车票,在单奇鹤面前晃了晃,很多话想说,百转千回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只带笑调侃:“十二个小时站票,这个地方我们是非去不可吗?”
  单奇鹤点了点自己对面座位:“没票了么,先在餐车厢坐会儿,回头看看能不能补个坐票或者卧铺票,实在不行,等餐车厢关门还没补上票,咱俩躺过道上。”
  薛非也不知道火车过道这玩意能不能躺着睡觉,看单奇鹤说得这么笃定,怀疑地看了他几眼:“直接躺地上?”
  单奇鹤笑:“可以躺,没事,有人赶的话,我们换个地方再躺。”
  “……”
  薛非已经为晚上睡过道,且会被赶走这事做好了心理建设,不过在餐车营业时间结束之前,他们找乘务员总算给他们补上了两张硬座票。
  已经比预想的要好了不少,两人穿过车厢,找到自己座位坐下。
  火车哐当哐当的在黑夜中行驶。
  单奇鹤这人出门还带了套试卷题,刚坐下就套出试卷册开始刻苦,很自在。
  薛非靠在僵硬的座位上,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座位对面坐着三个疲倦休息的大人,车厢里吵吵囔囔,车窗外一片漆黑,偶尔掠过几个萤火虫似的亮光。
  薛非没出过远门,对陌生坏境带有一种天然的警惕心,没法像单奇鹤一样懒洋洋地靠着看试卷。
  他动了动坐的浑身僵硬的身体,靠着他琢磨试卷的单奇鹤被他动作顶起来,又没骨头似地倒回他身上。
  “你这页题到底要看多久?”薛非扫他一眼,几分钟前看他时好像就在看这页。
  单奇鹤突然坐直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几点了?”
  “不知道。”薛非又动了动身体,座位坐得太难受了,空间小,座位板直。
  单奇鹤把试卷往自己脸上一盖,脑袋往薛非肩膀上一枕:“看困了,睡会儿。”
  “……”薛非顿顿,退开肩膀,转身胳膊抵着他,不同意,“不行,你睡了我一个人发呆吗?”
  单奇鹤盖在脸上的试卷题掉下来,把试卷按到薛非腿上:“那你靠着我睡,实在睡不着把这套试卷写完。”
  薛非拒绝。
  单奇鹤唉了声,试卷拿回来,无奈:“好吧,聊会儿,毕业准备考哪儿去?”
  薛非捏试卷边角,把尖锐的纸张边沿卷起来,慢腾腾反问:“你呢?”
  “看情况,到滨海市可以,冬天不冷。”
  薛非扯了下嘴角:“你好怕冷。”隔了会儿他又问,“想报什么专业?”
  单奇鹤自顾自道:“你可以报城市规划建设。”
  “为什么?”
  单奇鹤被问住,自己也不太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报这个专业,报考的大学建筑系很出名,而这个专业恰好归在建筑系中,沾了点环境科学的边,他读书没什么人给他参考意见,翻遍了专业书,对未来也没什么想法,高考结束后,把自己高中三年的书摆摊卖给高一、高二的学生,剩下些没用的东西扛去了废品收购站。
  废品收购站出来后,他从一条脏兮兮的小巷走出来,一眼见高楼林立,阳光闪得写字楼玻璃亮眼,他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那些高楼底下。
  他绕着走了几圈,想要回家时却没有找到回家的公交站台。
  后来可能想,自己再也不想在城市里迷路。
  其实学校老师有建议他报医科大学之类的,他们都觉得当医生好,当得越久越好,可他查过,医学生要学习很长时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他急需毕业赚钱养活自己。
  -
  “没什么,看你自己怎么想。”单奇鹤没有找到合理理由,只能敷衍解释。
  他大学时认识了几个不错的朋友,给了他很多帮助,他当然希望薛非也能遇到那群好朋友。
  “你准备报这个专业?”薛非问。
  单奇鹤转头看了薛非一眼,笑:“我这成绩,能上什么学校就上什么,还能挑?”
  薛非很认真的建议:“你看下海滨大学附近有没有什么专科学校,离得近一点?”
  “……”单奇鹤气笑,抬手准备拿试卷揍他,“去。”
  薛非闪身躲开,单奇鹤放下拿试卷册的手,他又凑过来,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伸手去拿单奇鹤手里的试卷册,试卷册刚挨到,几根手指压着试卷纸张扣入单奇鹤手指缝,他贴近单奇鹤耳边道:“我说真的,离得近,我们还可以天天见面,不好吗?”
  单奇鹤似笑非笑瞥他一眼,笑着把他手指弹开:“一边玩去,别装。”
  薛非盯着他看,不太爽,想发脾气,下一秒又自我消化了,再伸手去捏单奇鹤手指:“你干什么?”他退而求其次,“同一个城市也可以,平时也能见面。”
  单奇鹤唉了两声,忧愁,长这么没怎么为舱成绩发过什么愁,现在全还回来了。
  薛非听他叹气,笑了两声,低声再次要求:“好吧?”
  硬座车厢里吵闹,旁边有几个疲惫的大哥抱着自己行礼打瞌睡,呼噜断断续续地在整个车厢震动。
  单奇鹤诶了一声:“我努力努力。”
  薛非舌头抵了抵后槽牙,脑袋往单奇鹤肩膀上一贴,憋不住笑意:“你刚刚是哪道题不会,看了那么久,我帮你看一眼?”
  -
  直到后半夜,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单奇鹤打了个哈欠,薛非伸手捏了捏鼻梁,缓解下疲惫的双眼,两人对视一眼,单奇鹤往旁边侧了下脑袋,示意薛非靠他肩膀上睡会儿。
  薛非看他,好一会儿,他身子往后一靠,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睡会儿?”
  单奇鹤一点也不客气,伸手胡噜了他的头发,身子一歪倒在他大腿上:“我眯一会儿。”
  薛非抬手摸顺自己被弄乱的头发,慢腾腾地嗯出一声。
  -
  单奇鹤这一觉直接眯到了天蒙蒙亮,睁开眼睛时,薛非趴在他的背上,单奇鹤一动,他立刻坐了起来。
  他脸上没什么睡意,神情也看起来憔悴又难受,眼睛都有些泛红。
  单奇鹤一边活动着自己酸胀的身体,一边看他糟糕的脸,抬手用手指背擦了下他的脸颊,建议:“你去洗把脸精神下,待会儿出火车站,我们先开个房睡一觉。”
  薛非看着他半天没动,单奇鹤又用手指背擦了下他脸。
  薛非才满脸痛苦地抬了下手:“我全身骨头感觉都断了。”
  单奇鹤笑,伸手拍拍他大腿,又殷勤捏了捏他的胳膊,最后伸手到他后脖颈处,手指用力捏了捏:“辛苦辛苦。”
  薛非按太阳穴,声音都有气无力:“你睡得倒挺香,都喊不醒,你是个人么?”
  单奇鹤又捏捏他肩膀,笑了起来:“多买几次硬座甚至无座,你也能睡得不到点醒不来。行了,起来动一动,洗把脸,去。”
  单奇鹤的睡眠质量一般都不错,什么吵闹的环境下,都可以睡着。过去大学,好友趁他有空请他去唱歌,他进去躺在沙发上就睡,好友一度担忧,说他兼职强度太大,累得眼都睁不开,哪儿都能睡,后来不用兼职了,他睡眠质量依然好,好友失笑说原来是真的能睡。
  其实也不是,看十七岁的薛非,第一次坐火车,估计也没有一秒是睡着的。
  十七岁的薛非被他从座位上推起来,满脸痛苦:“我脚麻了。”
  单奇鹤笑了会儿:“行了行了,跺跺脚,回来买的是卧铺票,比这好些,睡一觉就会到学校,你以后出远门记得提前订好卧铺票,别坐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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