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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册(古代架空)——上灵

时间:2025-01-01 08:52:24  作者:上灵
  然而顾云行更快,他只伤了一条腿,就在容欺后仰之时,便屈起完好的左膝顶住了容欺的膝窝。
  “若是我多使上一份力,容右使可就跟我一样,断手断足了。”顾云行已经放开了容欺的手,转而扣住了他的颈项,微微用力。
  “唔!”容欺闷哼出声。
  顾云行道:“荒岛合作,本是双方互利的决策,为何右使总是不愿接受呢?”
  容欺道:“放、放开!”
  顾云行的手继续用力。从他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容欺的脸——那本应是一张俊秀无害的脸,却因为扭曲的神色显出几分狰狞。
  容欺感受到了杀意,这杀意凌厉而接近,无比清晰。
  他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来:这一刻,他清楚地认知到自己不是顾云行的对手。哪怕对方失去了一手一足,却仍能轻而易举地制住自己!
  “别杀我……”
  容欺艰难出声,脖间的力道还在不断加大,喉间隐隐涌起腥甜之气——顾云行真的起了杀心!
  “放了我……唔!”容欺伸出手,试图拉开顾云行,然而脖间的手仿佛不可撼动,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松半分,濒死的恐惧令他微微颤抖,他开始哀求起来:“别杀我……我,我答应你……替你疗伤……不要杀我……”
  顾云行没有出声,也没有收回力气。
  渐渐的,容欺停下了哀求,正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脖间一松,顾云行放开了他。
  容欺翻身干呕了几下,又吐出几口血沫,喘了许久,最后躺倒在地。
  顾云行不发一言,陪着他躺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容欺呼吸平缓了下来,他又一次站起身,只不过这次沉默地扶起顾云行。两人皆不再说话,各自蹒跚地朝前走去。
 
 
第3章 各怀心思
  荒岛极冷。
  一眼望去,只有嶙峋山壁和干瘦杂草,半个人影也无。两人往里走了一阵,容欺已经有些累了。
  “连野兽的踪迹都没有。”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部,喉间仿佛有火在烧,“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怕是活不了多久。”
  顾云行道:“先找水吧。”
  容欺冷笑:“你以为我没找吗?可你看,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顾云行道:“既有草木生长,必然有水。”他举目远眺,看到前方一片树林,“再往前过去看看。”
  容欺不发一言,半拖半背着顾云行,继续艰难前行。
  一进森林,周围的气温又低了几分,半湿的衣裳挂在身上,渗进丝丝凉意。他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际灰蒙蒙一片,也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但若是照这个温度,夜间必然不好过。
  “快看。”
  顾云行的话在耳边响起,容欺回过神,定睛朝前望去,就看到草木从中有黑影闪过。
  容欺:“什么东西?”
  顾云行道:“像是山鸡。”
  容欺疑惑:“像?”
  顾云行:“个头比较大,颜色更深些。”
  既有山林野兽,那么他们兴许不会饿死了。
  又走了几步,容欺终于听到了细微的水声,穿过树林阴翳,是一条流动的溪流。他一把将顾云行丢在旁边,蹲下身,用完好的一只手捧起溪水,低头尝了尝。
  “是淡水!”
  说完这句,容欺便不再管顾云行,接连喝了许久,直到喉间干涩彻底消失,才满意地舒了口气——有水有粮,就能活下去了。
  “容右使喝完了吗?”顾云行的声音响起,容欺回过头,就发现对方倚在一颗大石头旁,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若是喝够了,劳驾给顾某也喂一口吧。”
  容欺没理他,重新俯下身洗了把脸,而后左手握住右手腕,看架势是要替自己正骨。
  顾云行无奈,只能拖着受伤的手足,自给自足。
  喝完水后的两人坐在溪边,望着天边夜色渐深,彼此都没有说话。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响。
  初时,容欺只以为是海边风大,但到了后面,他隐隐察觉到不对劲。风声过处,天地为之萧索。身上的衣袍已在狂风中变干,可寒意却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渗进骨子里。
  容欺单手拢紧了衣襟——方才他试了半天,到底没能成功正骨,因此右手仍伤着。
  顾云行脸色泛白,然而一双眼睛却格外清明:“起风了。”
  容欺皱眉:“方才我瞧过了,这鬼地方连个避风的山洞都没有。”
  这意味着今晚他们很有可能就要在寒风中度过了。
  好在他们是习武之人,运转内力不至于被冻死,但整晚如此也绝不好受。
  顾云行道:“林间气温更低,兴许还有野兽,若是过夜,还是林子外更安全些。”
  容欺道:“这里好歹有树木遮掩。”然而他望了眼光秃秃的树枝,又觉得此话站不住跟脚——就那么几片干枯的枝叶,估计也藏不住什么踪迹。
  “若真有野兽过来就好了。”容欺感受着腹中饿意,有些担忧。他在海上漂泊了不知多久,上岸后又背着顾云行走了半天,这会儿已经很饿了。要是有野兽主动送上门来,他非常乐意接受。
  顾云行道:“若我没有猜错,容右使的船上装着不少干粮和衣物,只是不知能有几件随我们一起飘来岛上?”
  容欺听懂了他的意思:“海域广阔,风暴又大,东西早就飘得四散。”
  话虽如此,他还是站起身,打算折回海滩碰碰运气。
  顾云行的话点醒了他。兴许还有旁人也飘到了这边,若是侥幸找到一两名手下……容欺低垂眼睑,将眼底的算计尽数藏下。
  他方才观察荒岛环境,草木凋零,鸟兽稀少,气候阴寒,怎么看都不是宜居之地。如果这座岛上真的只余他和顾云行两个活人,那他少不得要与之结盟,共商出岛之法。
  但若是有另一个人供他选择……
  哪怕是武林盟主方敛,都比顾云行更令容欺放心。
  容欺看向顾云行,眼中略带冷意——要是发现第三个活人,他就要想办法先处理掉这个隐患了。
  “容右使总算是想通了?”
  顾云行半边身子挂在容欺肩膀上,说话间略带喘音。方才喝水时,他放开了对容欺的钳制,但最后对方没有发难,反而主动过来搀扶,应当是对彼此的处境有了新的体会。
  容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冷着一张脸继续前行。
  顾云行道:“慢些。”
  容欺皱眉:“你别得寸进尺。”
  顾云行道:“腿伤难行,顾某也无能为力。”
  容欺扫了眼他的伤腿。
  顾云行伤的是右腿,只不过鲜血浸染下,两条裤管皆被染红,看着触目惊心。但对于早已没有了恻隐之心的魔宫中人来讲,伤口长在别人身上,就与自己无关。
  因而容欺没打算缓下脚步。
  “天色将晚,海滩边是否能有发现,谁都说不准。到时还要找个地方避风,哪有时间磨蹭?”容欺忽然又想到了其他,面色难看:“我虽打不过你,但也不会任你支使,大不了鱼死网破。”
  顾云行脑海中不自觉地冒出前两次容欺濒死之际的反应。不管是落进海里,亦或是海滩边决斗,这个魔头怕是比谁都更想活下去吧?
  但他没有揭穿,而是调整姿势,将全身重量尽数托付给对方。
  容欺:“你!”
  顾云行:“劳驾右使大人了。”
  容欺咬牙,神色间显出几分愤懑,但最后按捺住了。
  海岸线蜿蜒曲折,容欺打算沿岸前行。然后身上挂着的人终究是个累赘,论身量,顾云行比他还高出些许,走起路来,很是不便。
  “不如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去前面看看。”容欺没有掩饰嫌弃之色,这一路走来,早已耗尽了所有耐心。
  顾云行脸色苍白,额角覆着薄薄冷汗,闻言道:“顾某虽是个拖累,但也不至于累到魔宫的右使大人走不动路。”
  这是不同意他的建议了。
  容欺的眼神仿佛淬了毒液,看顾云行的目光带着森冷的寒意。他不再多言,继续闷头向前。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两人的脚步声被呼啸的海风掩盖,偶尔海风停歇片刻,也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喘息声。
  “不走了!”容欺气力耗尽,站定后许久才喘匀了气,“这里什么都没有,连块可以背靠的岩石都没有!”
  他动了动肩膀,嫌恶地想将肩上的累赘颠开。
  顾云行伤势很重,却仍清醒着,道:“看前面。”
  容欺看过去,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他微眯着眼,问:“什么东西?”
  顾云行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是船身。”
  容欺眼睛一亮:“船?有船岂不是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顾云行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因为——若他没有看错,那应当只算得上是破碎船身中的一部分罢了。
  但他的发现让容欺重新有了往前走的动力,顾云行明显感觉到容欺走路的速度变快了不少。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走到船身跟前,眼前的景象却令人十足失望。
  那确实是容欺的船没错,但是没了船头和船尾,只余下半截船舱,就连船舱也是不完整的,木板碎裂,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缺口,根本不可能再航行于海面了。
 
 
第4章 极冷之夜
  容欺摸索着残破的船身,大失所望,也没有力气再开口,背倚着船身,瘫坐下来。
  顾云行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腿伤经不起再多的折腾了,虽说已点穴止血,但伤筋动骨又岂是能立马养好的。
  “先去里面避避风吧。”顾云行出口才发现喉咙干涩。此刻的处境实在糟糕透顶,身体重伤不说,唯一的同伴还是个随时会反水的恶人。
  容欺沉默了许久。
  两人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既然大难不死,后面的路还需继续走下去。
  船舱内十分凌乱,海水将众多小物件冲刷干净,只余下几张桌椅,但也都是断胳膊少腿的。照理说,在海中漂浮了许久,舱内应当会很潮湿,但兴许是岛上的风实在强劲,竟然生生吹干了八分。
  容欺走到歪倒的柜子前,柜门已经散架,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又摸索了一遍,然而这半截船身也只剩下一堆破烂木板了。
  “将这桌面挡住东侧缺口,好歹风会小些。”顾云行道。
  东侧的缺口便是两人进来的入口。然而这船舱四面八方都是破洞,堵住一个也只是聊胜于无。容欺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会儿才慢吞吞将歪斜的桌椅搬了过去,而后背靠着木板,闭目休憩——半点没有念及同行之人的伤势。
  魔宫中人向来没什么好心肠,顾云行也不强求,自己处理起了伤口。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涩与腥味,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两人各自挨挤在狭小的空间内,就这么过了许久,直到夜色更深,刺骨的寒意惊醒了容欺。
  ——他已经很久不曾被冻醒过了。
  但发冷的四肢却昭示了此刻的处境。
  他早前就隐隐感觉到夜里的荒岛不好过,却没想到竟会恶劣至此。江南也有风,但从来都是和缓轻细,哪怕是夏日雷鸣之时,也不曾有过这般声嘶力竭的狂风。
  他瞥了眼身侧的顾云行。天极门门主,一个莫测且难缠的敌人。不到万不得已,容欺实在不想同他有过多牵扯,但眼下……至少今夜,他不能再生事端了。
  容欺暗暗叹了口气。傍晚他在海边搜查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因此基本可以确定,他的那些魔宫手下们大抵都葬身海底了。
  荒岛没有人烟,他不会泅水,不懂造船,光凭他一个人,如何能从这个鬼地方脱困呢?更遑论还有敌人在侧,真是处境艰难、寸步难行,一眼看不到前路。
  “右使也睡不着吗?”顾云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没有半分睡意。
  ——明知故问。
  容欺没有深夜与人聊天的心情,闻言只是盘腿坐直了身体,运转起内功——这么冷的天气,若没有内功护体,怕是就要冻死了。
  顾云行见他没搭理自己,也不恼怒,自顾自道:“运功虽能驱寒,但也总不能运一整夜。”
  容欺冷笑:“那顾门主可有别的办法吗?”
  顾云行垂眸深思片刻,摇摇头:“怕是只能如此了。”
  容欺讽刺道:“顾门主千里迢迢从江南追到东海,可曾想过会落到这般境地?”
  顾云行:“这般境地?”
  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也不比谁好过。两人同遭大难,偏偏容欺并无此自觉,言语间就是不愿让人好过。
  容欺:“只是可惜了顾门主的好友,怕是连‘这般境地’都没有了。”
  他们二人,一个绑了方敛深入东海,一个为救方敛追寻至此,然而他们活着,方敛却不见了。
  消失在茫茫大海中的人,又有几个可以死里逃生?
  顾云行的语气果然低沉了些许:“激怒我对右使有何好处?”
  容欺:“没有。”他停顿了片刻,露出恶意的笑容,“但本座乐意。”
  顾云行动了动完好的右手:“眼下你我动手,平白费力,更无益处;但若右使态度依旧,顾某也是乐意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的。”
  容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些。
  虽不愿承认,但他确实不是顾云行的对手。也不知道此人是何怪物,受了那么重的伤,竟还能压制自己……需知在遇到顾云行以前,容欺一直都自认武功卓绝,同辈之间几无敌手。
  但无论是船上的那番打斗,还是在浅滩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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