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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册(古代架空)——上灵

时间:2025-01-01 08:52:24  作者:上灵
  这时,顾云行停下了手里的活, 将烤兔从架子上取下, 递到了容欺跟前。
  那魔头却皱着眉不肯接过, 像是在说“太烫了”。
  顾云行便将串兔肉的树枝插在泥地里, 等它变凉一些。
  两人之间没有太多话语,魔头仍是一副看任何人都不顺眼的样子。但方若瑶直觉他们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 她又说不上来。
  她蹙着眉苦恼了片刻,索性摇摇头不再多想,转而高高兴兴地走过去和顾云行打招呼。
  这一日于方若瑶而言,和岛上的每一天都大差不差,他们一行人都在为造船之事而努力。
  唯一不同的是,开工前,她竟然吃到了大魔头做的烤兔。烤兔很香,皮脆肉嫩,经由植物去腥,又加了一种奇怪的叫作“辛草”的植物碎末。
  她只咬了一口,就差点感动落泪。流落荒岛几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烤兔!那一瞬间,她对这魔头心服口服,甚至还鼓起勇气夸赞了几句。
  魔头似乎感到意外,挑眉问她:“你没吃过顾云行做的烤兔?”
  方若瑶心想:不愧是魔宫中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挖苦人的机会。
  虽然她很想为顾云行说好话,可是显然在烤兔一事上,他输得一败涂地!
  “顾哥哥根本不会,他都是吃我和我哥做的食物。”
  魔头听了,先是一愣,而后猖狂大笑。
  方若瑶意识到不妥,过意不去地看向顾云行,却发现顾云行脸上没有什么愠色,反而心情颇好地看着魔头,眼底含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方若瑶隐约察觉到是什么不同了——笼罩在顾哥哥心头的阴霾似乎没有了。
  造船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西岛三人曾跟着船老大造了几个月的船,尚还有些记忆,要是有关窍不通,几人琢磨商议,总能想到解决办法。日落西山之际,两队人作别后各自回了住处。
  山洞内,严帆烤好了肉,还煮了一锅绿中泛黑的野菜汤。
  容欺瞟了一眼就嫌弃道:“本座不饿。”
  严帆没有多劝,惭愧地退到角落。
  托方大小姐的福,今日右使心情大好,将余下的烤兔分给了众人,严帆有幸尝了几口。这之后他便觉得羞愧难当:难为右使有这样好的手艺,竟还能日日忍受他做的食物!
  容欺没理会属下变幻不定的脸色,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洞外。
  他想起白日里方若瑶说的话,亏他还以为顾云行同那对兄妹情深义重,原来连顿吃食都不曾替人家做过。
  容欺背靠在石壁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动着。没过多久,太阳彻底西沉,外面已是黑漆漆一片。他扭头看向严帆,发现对方好整以暇地在盘腿打坐。
  容欺:“你干嘛?”
  严帆一愣:“属下正调养内息。”
  容欺皱眉:“睡觉。”
  严帆又是一愣:“属下还、还不困。”
  容欺不说话了,目光冰冷地落在他身上。
  严帆内心一颤,立马识趣地躺下了。
  容欺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
  又过了许久,久到容欺自己都有些犯困了,他打了个哈欠,随即脸一黑,冷声道:“本座最不喜欢旁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装睡。”
  严帆:“……”他大为不解,明明自己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右使是如何发现他醒着的?
  他急忙想起身请罪,突然一枚石子疾射而来,一下击中了他。严帆只觉得眼皮一沉,睡意汹涌而来,迅速睡了过去。
  容欺收回手,心道:果然,还是点昏睡穴更管用。
  他恍若无事地起身,越过严帆离开了山洞。
  然而刚出山洞,容欺就发现不妥。
  ——太暗了。
  他有心想返回取个火把,又担心风太大会一下吹灭。正当他犹豫之时,身后传来低笑声。
  容欺回过头,果然在洞口旁看见了某个熟悉的人正抱臂背靠在石壁站着。
  “顾云行。”他面无表情地叫出对方的姓名。
  顾云行站直了走到他跟前,颇为自然地牵起手:“知道你不喜欢走夜路,想想还是来接你更放心些。”
  容欺没有挣开,不动声色地任由顾云行带着他往前走。他自小孤身长大,邹玉川也不曾予他半点温情,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头一遭。他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相贴的手掌上有几处厚茧,不由新奇地捏了捏。
  顾云行:“……”
  容欺奇怪地抬眸:“怎么停了?”
  顾云行没说话,要不是容欺问话时的语气太过寻常,他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他叹了口气:“没什么,走吧。”
  容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行走间,风声不曾止息,天边的云层却破天荒地散开一些,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清幽的银辉洒在两人的身上,如同柔和的细纱,平添了几分旖旎与缱绻。
  顾云行侧首看着身侧之人。容欺失焦的眼眸中仿佛也盛着细碎的月光。
  他低声问:“容欺,你看得见我吗?”
  容欺疑惑地挑了挑眉,不知道顾云行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月亮出来了,照在你身上,很好看。”顾云行拽着他,缓缓将脸凑过去,高挺的鼻尖堪堪没有碰到对方,他问:“这样也看不清吗?”
  容欺垂眸,只看见身前似有阴影,有温热的鼻息拂过脸颊。半晌,容欺笑了笑:“看到了,你就在我跟前。”
  说着,容欺微微往前贴过去,脸颊的皮肤便触到了顾云行的鼻尖。
  “没说错吧?”他仰头退开了一些,眼底带着些得意。
  顾云行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直到那双眼睛逐渐变得困惑,仿佛是在为他的沉默感到奇怪,顾云行这才回过神一把揽过瘦削的肩膀将人带近,对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尾部轻轻亲吻上去。
  容欺讶异地后缩了一下,躲开了。
  顾云行便立刻停下动作。
  两人静静地立于寒风中,一时没有人开口。
  黑暗中,容欺低下头,睫毛微微颤了几下,然后便阖上眼睛,重又朝着顾云行的方向贴了上去,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因为看不见而凭着感觉贴近,碰上的瞬间,又试探性地用脸颊轻轻蹭了蹭。
  顾云行呼吸一滞,将人更紧地搂向自己,随即便扣住了后脖,亲吻起眼睛、鼻子,再一点一点地找到容欺的唇,停顿片刻,便克制地覆了上去。
  容欺眨眨眼,垂眸往下看,却什么都看不见,于是闭上眼,顺从地张开了嘴巴。
  顾云行察觉到了,他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许般,愈发用力地抱着容欺,小心翼翼地将舌头探进去,加深了这个吻。
  风吹云动,银月被遮拢,清辉不复,天地间只剩茫茫暗色与身前之人。
  容欺抵着顾云行微微起伏的胸膛,低声道:“顾云行,我想通了。”
  顾云行故意要引他说明白,问:“想通什么了?”
  容欺:“与其瞻前顾后,不如及时行乐。”
  他未曾遇到过如顾云行这般的人,也看不清未来会走至何处,但若再这么犹豫下去,也许此生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了想,他又认真地补了句:“左右我是魔头,怎么都不会吃亏。”
  顾云行笑了笑,顺着他的话接道:“他日东窗事发,右使可不能弃我。”
  容欺一愣,没有说话。
  顾云行便捏了捏他的手心,道:“不会真打算翻脸不认人吧?”
  容欺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琢磨,片刻后说道:“说不准,还没想好。”
  顾云行:“……”
  顾云行顿时被这理直气壮的话语堵得无言,感情他在这里情真意切,对方却还一副随遇而安的心态。真是……让人气得牙根发痒。
  郁闷的顾门主沉默地将人拐到山洞里,立马又压着人在石壁上亲了许久,软磨硬泡地要出个“不会始乱终弃”的答复,直到容欺不胜其烦地翻了脸,他才终于收敛些,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人。
  容欺愤而整理了下被不小心弄乱的衣服,朝着顾云行翻了个白眼:“说了又如何?魔头说的话向来不作数!”
  看着容欺恼怒泛红的脸,顾云行全当没听到最后一句,甚至品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乐趣。
 
 
第48章 离岛前夕
  洞内照例提前点燃好了火堆, 容欺坐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顾云行熟练地架火烤肉,还变出了一些锅碗瓢盆,一时叹为观止。
  “你都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东西?”
  “一些是我下午抽空做的, 一些是从方敛那儿顺来的。”顾云行毫不避违地说道, “严帆的手艺只比周顺好上一些, 我猜你肯定挑嘴没吃多少。”
  容欺语塞, 他的确一口没吃。不过——
  “你不是不会做这些吗?”
  顾云行面不改色地回道:“天底下你是第二个尝过我手艺的人。”
  容欺眯起眼:“谁是第一个?”
  顾云行摸了摸鼻子:“那自然是我自己了。”
  容欺:“……”
  容欺冷笑了声, 就移开眼。趁顾云行忙活的时候, 他随手捡起一块木头,取出刺鳞刻划了起来。
  顾云行有些意外:“你何时也对刻木头感兴趣了?”
  容欺:“谈不上兴趣。这几日天天削木材,削出了些心得。”
  容欺没有告诉顾云行,那是他前几晚难以入眠时, 映着火光无聊练的。
  顾云行便认真地看着容欺——他下刀极快,往日里那双善使暗器又能开锁的手, 转动起刀柄与木块来也显得灵活而又有力。笨重的木块在他的指间逐渐显现出轮廓。动作间,几缕发丝自肩膀滑落, 垂在冷峻的脸侧, 透出几分赏心悦目的美感。
  片刻后, 容欺转过头对顾云行说道:“看,也没什么难的。”
  顾云行恍了恍神, 垂眸看去, 愣住:“小船?”
  容欺晃了晃:“像吧?”
  顾云行不说话了。
  见他沉默的样子, 容欺终于忍不住得意地笑了:“有些事, 还得看天分。”
  顾云行:“……”
  天资奇佳武功高强的天极门门主,头一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望尘莫及的失落。
  顾云行:“幼时母亲让我学雕刻,是为了让我平心静气摒弃杂念。可我实在不精通, 非但没能沉下心来,反而还因为做出来的东西太丑,时常感到心烦。”
  容欺慢慢垂下了手,认真去听:“后来呢?”
  顾云行长叹一声:“我就对着木头乱刺一通。半个月后,一刀便能穿透整块木头。”
  容欺:“……”
  顾云行:“再后来,她又让我百刀以内保证木头不裂。”
  容欺:“为什么?”
  顾云行尴尬笑笑:“还是让我平心静气。”
  容欺扯了扯嘴角:“那她算是成功了。”
  说完,他重新举起刺鳞,在小船的船身上,画了一个火焰的图纹,方才满意地结束。
  可惜,容欺没能高兴多久,这小木船就被顾云行强行昧下了,对方还恬不知耻地在船身另一侧添了个水波的图案,丑得容欺差点气结,自此不肯再碰一碰。
  之后的几日,两人仿佛定下了某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白日里,他们随众人一同为造船之事忙碌,只在无人之处浅尝辄止地聊上几句;夜晚时分,顾云行便会来到洞口,静静地等着容欺出来。
  严帆的睡眠质量一日胜过一日,经常睡过头不说,每次醒来还发现山洞里只剩他一人。他自知有愧,见了容欺愈发心虚忐忑。
  方若瑶一如既往地无忧无虑,只是感觉最近顾云行日日早起。每每醒来,要么不见他的影子,要么就发现他已经找好吃食回来了。
  唯有方敛,看向好友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终于有一日,等方若瑶睡下后,方敛坐起身。
  顾云行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困?”
  方敛有些话不吐不快:“你若是与他交好,也不必这么避着我们。”
  顾云行挑了挑眉:“你发现了?”
  方敛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其实也不难猜,你与他流落东岛,互相扶持,彼此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他沉默片刻,回想起不久前的事,又说道,“他虽是魔宫中人,但我见他对你也不像是冷血无情之辈。”
  这话顾云行爱听,他笑了笑:“说得没错。”
  “所以,就算你们互引为知己,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方敛皱着眉头,努力斟酌着用词,神色间满是不认同,“你也不必怕我为难,日日这般……鬼祟。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你的作风。”
  顾云行越听脸色越复杂,沉默良久后,轻咳了声。
  方敛:“难道我说错了?”
  顾云行:“没有。”
  方敛看了他一眼:“不过,出岛以后,他若祸害武林,我不会袖手旁观。”
  这已是方敛最后的底线了。他叹了口气,希望到那时,顾云行能想到两全的办法吧。
  三日后,众人聚在河边,围着即将完工的船只。木船造型简朴,船头微翘,船身修长,只要再稍加整理巩固一番就能航行于海了。
  方敛:“若无意外,明日就可船成。”
  方若瑶激动地摸了摸船身,眼底微微泛红:“真好……哥,我好想好想回家呀。”
  方敛:“一定能回去的。”
  傍晚时分,严帆避开众人,来到容欺身后:“右使,我看这船也差不多造好了,不如我们今晚提前出海,留他们三人在这岛上继续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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