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泓不再藏着, 一骨碌转过去,两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 单人床太小了, 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几乎没有空隙, 沈靥登时感觉到时泓的火热, 在黑暗中,脸一下子红透了。
还远不止脸, 滚烫的血液除了往脸上涌,还一路奔流向下,不过几秒钟,时泓就感觉到了沈靥。
“!!!”
这对时总来说, 比什么鹿鞭酒还带劲儿,沈靥的反应就是最烈的椿药。
“小靥子, 你……”
然而黑暗里没听到任何回答。时泓光用想的都能猜到某个小处男有多羞窘, 此刻他通红的脸蛋儿有多诱人,不由得伸手越过某人去开灯。
然而下一刻就被攥住。
“嘶——!疼疼,轻点儿!”
他早就发现了,某位小处男害羞起来有点没轻没重!
沈靥连忙卸了力气,却没撒开他的手,在时泓耳边轻声说:“别开灯, 我……”
“害羞是吧?”时泓善解人意,有点遗憾地说,“行吧,不开就不开。”小处男真是麻烦,但这反应也真可爱。
不过,不开灯的话,也看不见啊。
算了!条件不够技术来凑!时泓一双手灵活地探进被子,不费什么功夫,就扯掉了沈靥的内裤,这边气温高,即便下了大雨,室内稍微开一点空调也完全不冷,带的睡衣有点厚了,他们都没穿。
沈靥捉住时泓的手,却没说出话。
未经人事的小男生真是太可爱了!时泓压过去,一边很有技巧地亲他的耳垂,一边轻笑:“别紧张。”
“不是……”这回沈靥是真的有点羞窘,“你先别……我,没带……”
时泓:?
“润滑油”三个字说得有点含糊,时泓第一反应是:你这不挺懂的?第二反应是:这东西不应该我带?
但他很快没空闲去思考,因为沈靥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这姿势有点反客为主,时泓不喜欢被鼎着,下意识挣扎,沈靥却抱得更紧,压抑地说:“时哥,别动,不能再动了。”
时泓:“……”
他怎么有种被抢台词的感觉!!
好在沈靥又叫了一声“时哥”,说:“我太紧张了,怕做不好,让我缓一缓。”
这才是小处男该有的样子嘛!时泓心里舒服了点,那股不妙的违和感褪去,他就着被抱的姿势,拍拍沈靥汗湿的、宽阔结实的背,用年长者的语气,引导道:“别怕,哥教你。”
在这种地方,他原本也没打算碰他,时泓是真的喜欢小靥子,打心底希望给他完美的第一次。
时泓哄道:“我们不做到最后,不会受伤的,你放松,交给我。”
虽说时总信誓旦旦要教学,但真碰到“大靥子”时,还是惊了一跳。难怪全网都叫他“老公”,这配置,确实称得上“国民老公”的称号!
外观叹为观止就罢了,连性能也如此优秀,时泓一开始还摆出好为人师的样子,随着时间推移也渐渐累了。要不是憋着劲儿在沈靥面前装X,他早甩手不干了。
沈靥倒挺享受,黑暗中能听到他压抑的闷哼,但是……
“你手往哪儿摸呢?”时泓怒而呵斥。
然后听到沈靥委屈地说:“时哥,感觉很奇怪。”
“奇怪你大爷,再装纯试试?”时泓一边拍开他往自己后腰以下探的手,一边吐槽,“我不信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没diy过,老实点儿,闭嘴!”
沈靥大约也装不下去,破了功,把脑袋埋在时泓肩窝里,闷闷地笑了几声,然后顺势在他颈侧亲了一口。
“时哥,我确实没有经验。时哥,你会从一而终、从身到心,一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吗?”
……
前一个多小时,时泓太累了有点懒得理他,但轮到沈靥辛苦时,他再问同样的问题,时泓的甜言蜜语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我当然爱你。”
“小靥子,就是这样。……我当然喜欢你,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发誓要把你追到手。”
“怎么可能分手?什么?你只有丧偶,没有离婚?哈……我也是!”
“身心愉悦”四个字博大精深,果然身体快意,心灵就欢悦,时泓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得伴侣问“爱不爱我”这种蠢问题有多烦,他甚至有点享受沈靥的依赖和占有欲。
然而,这种情况没持续太久。
二十分钟后。
时泓:“……”
沈靥:“……”
诚然,这个时长已经远超亚洲男性平均值,但沈靥珠玉在前,时总还是觉得有点没面子。
沈靥:“其实——”
时泓:“别说话。”
他这时候不想听什么安慰,无论什么话从一个多小时的小处男嘴里说出来都像嘲讽。
真是奇了怪了,不是说第一次都很快吗?沈靥怎么回事?天赋异禀?不管怎么说,他一定不能被比下去,时泓愈发坚定了偷偷喝药酒加buff的想法。
他非得让小靥子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不可。
“睡觉吧。”时泓轻咳一声说。
沈靥却兴奋得睡不着,虽然只是互帮互助,但这也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跟一个人如此亲密。
那感觉太奇妙了,直到现在,他的神经末梢还亢奋着,哪里有睡意?那点甜头根本不够,反而唤醒了深藏在心底的火,他还想跟时泓继续耳鬓厮磨,还想要更多。
然而时泓累得手都酸了,又处于放空大脑的贤者时间,真想睡觉。他终于被沈靥贴得炸了毛:“你自己看看自己有多高?就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床,你睡我身上,还是我把你当床垫??难不成要这样跟我挤一宿?!”
其实这火没由来,有点因为“输了一场”而恼羞成怒的成分。
但沈靥好脾气道:“那双人床行不行?”
时泓呵呵道:“小旅馆也得登记身份.证,现在去换大床房,明天就上头条你信不信?怎么,现在不怕恋情曝光了?”
沈靥:“不用那么麻烦,你躺着等我就好。”
时泓狐疑地翻过身,然后就看到刚跳下床的沈靥,徒手把另一张单人床推了过来。
时泓:“……………………”
不是,这小子一身肌肉真没白练啊,真有劲儿啊。
片刻间,两张单人床就严丝合缝,拼成一张完美的大床。沈靥甚至还细心地把床垫也挪了挪,将缝隙给填上了。
时泓:“……现在不嫌我唐突你,愿意跟我一起睡了?”遥记得上次,自己想碰一碰他,还被那小崽子按住打了一顿屁股。
沈靥跟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似的,乖顺地抱着枕头,高高地立在床尾,“时哥,对不起。”
时泓:“……”算了,他跟个小男生计较什么。
时泓招招手:“过来吧,过去的事不提了。”
又折腾半个晚上,时泓真的困了,重新沾到枕头就立即阖上眼睛,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条胳膊紧紧地圈住他,倒像是自己跌入那人怀抱似的。
但他太困了,没计较。
也没听到抱着他的小靥子,喃喃道:“时泓,我是你的了。你敢不守承诺,敢骗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
第二天老天爷总算给面子,没继续下雨,上午时天色就渐渐放晴,两人没耽搁,趁着天气好,立即去了工厂。
随着城市化进程加速,C市这种大都市,好位置几乎都被开发遍了,唯有这一片因为用地性质的问题,还没有高楼,而是成片的厂房和空旷的院落。
因为已经停产,这儿完全没有空气污染,雨后新晴的天空湛蓝如洗,景色意外地不错。原服装厂的辛总是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两百多斤的胖子,说话做事非常圆滑,而且很不实在,一开口就要了个天价,把这块地皮吹得一本万利,要不是时泓提前做足了功课,还真被他给蒙了过去。zuill
“虽然我不是专做房地产的,但对基本知识还有一些了解。”时泓说,“你这块地应该属于一类工业用地,只能用于工业生产或者工业服务,不能随意使用或者更改。我想,之所以拖了这么久还没出手,就是这个原因吧?”
辛总被戳穿了也不尴尬,嘿嘿笑道:“我这虽然是工业用地,但环保是合格的,能达到‘无干扰、无污染’的指标,贵司拍下来,以后申请改变用地性质,也方便不是?”
时泓呵呵一笑,没搭茬儿。
假如真像他说得那么轻松,那这块地早就高价卖出去了,还能至今砸在手里?
见自己没忽悠动时泓,辛总又给沈靥递烟,“小兄弟,你是时总的助理?前途无量啊。”
沈靥依旧按着吩咐,戴着帽子口罩,鸭舌帽压得很低,连眼睛都看不见,他摇摇头,故意说:“谢谢,感冒了,不能抽。”
“原来感冒了啊,我说你怎么一直戴口罩,没事儿,这地方很空旷,自打工厂关了,附近都没什么人,不怕传染。”
然而辛总话音刚落,就被打了脸,不远处的草坪上,有一群扛着摄像头、举着话筒的人,在逐渐靠近。
这场景太熟悉了,时泓瞬间想起在剧组度过的那几个月,随口问:“还有拍戏的呢?”
辛总抻长短短的脖子,然后一拍脑门:“哦!是拍城市宣传片的。您仔细看,他们工作人员统一穿的马甲,上面有我们市电视台的标志。”
沈靥奇道:“这么远你都能看见马甲上的logo?”
辛总嘿嘿一笑:“看不清,但知道。因为那块地也是我的,之前市电视台打过招呼,这不,才想起来。”
“那块地也是你的?”时泓来了兴趣,“走,去看看。”
辛总忙道:“那块地不卖啊!”
时泓没接茬儿,只对沈靥说:“你留在这儿等我。”便大步迈了过去,辛总连忙颠着肥胖的身子,小跑着追过去。
沈靥听话地没动。
他知道时泓的言外之意,那边有摄像头,还是市电视台,万一拍到他,随便放个花絮,就能上当地新闻,那他们这次商务之旅可能要受影响。
说起来,从前都是他躲着不愿意被拍到他们同框,现在却换成时泓不愿意,沈靥心情有一点微妙。
以前时泓肯定更加不舒服吧。
沈靥抬起手,但只是又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远远地,他能看到辛总拉着时泓热情介绍,很快,剧组的人也过来跟金主爸爸打招呼,这套社交流程沈靥很熟,也就是客套地寒暄,握握手,互相吹捧两句,不会浪费多久。
距离拉近之后,沈靥竟看到一位熟人,原来拍宣传片的艺人是他同门师弟,叫景舟。
所谓同门,其实也就是同公司,沈靥作为公司一哥,一年到头都忙得很,有时候连年会也没空露面,跟他们顶多算点头之交,所以看到了也不怎么在意。
直到景舟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机,递到时泓面前。
什么意思??在要联系方式吗?小艺人有时候会抓住机会主动结识富商,为资源也好,人脉也好,但宣传片的金主爸爸不是辛总吗?
沈靥等不了了。
藏在帽檐阴影下的漂亮瞳眸差点把对面年轻的男艺人瞪出个窟窿,沈靥终于还是迈开长腿,却看到时泓淡笑着拒绝了景舟,并没扫他的手机。
沈靥停了脚步。
抬起的脚又收回,脚尖儿轻轻一踢,一块小石子轻快地滚走。
.
时泓没逗留太久,就跟辛总回来,两人明明也没接触多久,辛总竟自动为时泓当起了马前卒,热情地招呼沈靥:“沈助理,上车吧,我们换个地方聊。”
辛总亲自开车,绕着厂区边开边介绍:“我们手续齐全,还专门请专家评估过,整整62亩地完全没受过任何污染,完全是优质资产,只可惜最近两年房地产不景气,哎,时总,您说我这儿土地性质有待商榷,我认。但您说它砸我手里了,这一点我可不认同!只是当初地价翻着番儿地涨,我这不也想捂着地,十年八年之后靠它养老么!谁承想……哎!说多了都是泪!我认为经济迟早会回暖,这方面我是乐观的,但行市等不起啦,资金流实在不够,银行贷款又要到期……”
这个辛总,一会儿吹牛皮,摆出优质资产不怕没人接手的架势,一会儿又哭穷,变脸比C市变天还快,这人说的话,得打五折去听。
时泓只是笑笑,并不发表意见。
直到绕完一圈,又进厂区办公室,亲眼看过他那些资料,时泓才稍稍松了口,给出自己的想法:“这片地,不用变更程序,后续手续全权交给我来做,给你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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