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还是在重型机车面前,想要耍帅出效果,最起码自身条件总得到位。
显然陆江野不止是到位了,甚至还超出了。
那双长腿支在地上,甚至还能弯曲有余量。
尽管这次不是比赛,没有穿赛车服,只是今天一直穿着的休闲装,可奈何陆江野是个标准的衣服架子,什么衣服到他身上都能穿出型来,俗称的套个麻布袋子也好看的那种,再配上那张脸,单是这么随意待在路上,都足够吸引人眼球。
林柒撇撇嘴,有些不满:“为什么不是我坐前面?”
“我两次第一。”
陆江野挑了挑眉:“三次。”
“......我谢谢你了,少爷。”
今天的第一名可以先不要提。
他不想再回忆起那些横幅竖幅易拉宝!
“你身上穿着羽绒服,确定要坐前面骑车?”
羽绒服怎么了!羽绒服保暖又轻便,谁跟你似的,大冬天还只穿着一件外套!
火力壮的跟头牛似的!
陆江野:“......”
别以为不说话他就听不见。
陆江野都快气笑了,然而不等他说些什么,就见林柒气哼哼一抬腿,直接坐到了他身后,然后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行叭,你开就你开。”
他还是要风度的。
陆江野顿了顿,低头看了眼那双手。
“放口袋里。”
“嗯?”
林柒有些没听清。
想让陆江野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结果还没开口,陆江野就握住他两只手,把他手放进了外套口袋里。
一边塞一个。
那外套口袋的内衬有些薄,加上外套也不算厚实,林柒的手放在里面,伸展开,仿佛能摸到什么坚实紧致的地方......
林柒:“。”
甚至那地方还在缓慢绷紧......
“坐好,走了。”
陆江野轻咳一声,悄悄翘了下唇角。
............
非比赛,陆江野开的一点不快。
林柒也没说什么,要换做是他开也一样,又没什么可争的地方。
于是就这么一路“慢悠悠”到了山顶。
路过某处地方时,林柒不由得偏头看了一眼——
那是他先前差点出事的地方,也是陆江野抱着他滚落的地方。
当时情况危急,根本来不及多想,可就是因为如此,陆江野所作出的举动,才是最下意识的举动。
那天林柒也没来得及“回味”那场惊险。
因为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陆江野“认出他”所引走了。
可现在回忆起来,才惊觉当时究竟有多危险。
虽然这段山路还算宽敞,可一侧是山林,一侧就只是围栏了。
要是撞进山林还好,可要撞出围栏,那就只剩下滚落山间这一种结果。
那到时候伤亡不可想象,至少毫发无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而那样危急的情况下,陆江野却冒着更危险的举动,贴近过来,甚至朝他伸出手。
电影里的跳车有多危险,仍不及现实中的百分之一。
毕竟电影里都是演出来的片段,而现实中,一个不慎,甚至可能会搭上性命。
不管是从车上跳下来还是从机车上跳下来都一样。
更何况当时的速度也不算低。
现在想想,林柒都能惊出一阵冷汗。
也是后怕的。
毕竟这样的经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有一次。
其实回忆都现在,林柒突然很想问问,当时陆江野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都不会怕吗?
还是说,也根本没来得及怕?
但没来得及怕是因为......
“到了。”
陆江野的声音将林柒唤回神,同时抬头看向林柒头顶。
不是雪花,是......樱花?!
出现樱花又是什么鬼?
“咳。”
林柒下了车:“这就到了啊。”
说完左右看了看:“不过你带我来山顶到底干什么?”
陆江野停好车,指了指前面观景台:“你到那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
林柒带着疑问走过去,陆江野跟在身后。
西岩山的山顶有处观景台,是看日出的好地方,不过这个时间,肯定不是来看日出的吧。
帐篷都没带一个,也没什么露营的地方,而且就骑个机车,总不能冒着寒风在机车上过夜......
林柒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走到观景台上却是骤然一顿——
这上面竟然布置好了各种彩色小灯泡,而且还放了烤肉的装置和调料等等,当然蔬菜果肉等等肯定也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马扎,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竟然还摆放着蜡烛蛋糕,蛋糕上面写着“恭喜”两个字。
林柒脚步停下,不由得默了默。
随即转过头看向陆江野。
“解释一下?”
陆江野轻咳一声:“这还用解释?”
“不是,你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些的?”
“钞能力。”
“超能力?!”
“......钞能力。”
“。”
陆江野走上前:“林柒,我知道今天对你来说意义不一样。”
林柒张了张嘴,沉默下来。
“迈出这一步肯定很难,未来也许还有更难的。”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所得到的这些,都足以与你相配。”
陆江野看着林柒,认真道:“我希望你能尽情的享受这份快乐,那些可能会成为你枷锁的东西,我不会让它靠近过来。”
“相信我好吗?”
林柒抿了抿嘴唇,看了陆江野半晌。
随即骤然偏过视线,鼻子皱了下。
“但是陆江野,在山顶上准备这些来给我庆祝,你有些老土啊。”
林柒使劲眨了眨眼:“这蛋糕和学校那些横幅标语真是不遑多让了。”
“还好就这些,你没有再准备别的了吧?”
“呃。”
陆江野张了张嘴。
与此同时——
砰!
山顶火花绽放,接二连三,在两人眼前炸响。
林柒抬头看了看烟花,又转过头看了看陆江野——
“少爷,你别告诉我,连这些烟花都是你准备的?!”
“............”
陆江野有些恼羞成怒,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结果视线微抬,就见到了林柒头顶上的小人。
小人熏陶陶捧着两边小脸蛋,一脸梦幻地抬头盯着天空的烟花,两只小脚来回轮换迈着小碎步,使劲儿跺着地面,一会儿蹦一会儿扭的,简直乐得不行,甚至还张开手臂转了个圈圈,最后又捧住小脸蛋,头一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陆江野:“。”
要不是他能看见,还真要被骗过去了。
“嗯。”
陆江野清了清嗓子,格外理直气壮:“你喜欢就好。”
原本想臊臊陆江野的林柒:“......”
谁喜欢了!
第27章 不告诉你
林柒以为没有谁会注意到他这点细微的情绪。
考第一高兴吗, 他当然高兴。
可这次的成绩和排名,究竟代表着什么,以后他会遇到怎样的改变, 林柒却说不好。
不过不后悔就是了。
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 他就不可能再后悔。
就是有些惆怅。
毕竟以往平静的小日子要没咯。
不过......
林柒从望着烟花的方向收回视线,再次偏了偏头:“谢谢你, 陆江野。”
陆江野意有所觉, 转过头来大声道:“啊?什么——?”
林柒:“............”
没什么。
看你的烟花吧。
............
美好的一晚才过去, 林柒和陆江野就各自收到了来自林家和陆家的“传唤”, 要他们尽早回去。
说是尽早, 其实就是现在立刻马上回去。
快过年了, 当然是要往“家里”赶。
更何况大家族更注重这个传统。
尽管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当真的收拾行李的时候, 林柒还是有些提不起劲。
以往他也会回去,但回去也不过就是当个透明人罢了。
走个过场, 然后再等开学离开。
但这次却与以往不同,不管是他还是陆江野。
陆江野是因为先前喻凡那件事处境有变, 这是他转学城南十一中后第一次回城北陆家去, 而林柒则是不同以往,想必这次回去以后,他也不可能再和从前一样, 只是当个透明人走个过场了,至少林染就不会让他像从前那样“好过”。
而寒假可有将近快两个月的时间......
啧。
果然人一冒头, 很多事情就要接踵而来。
出风头可不是那么好出的。
但没办法, 该回还是要回。
............
从城南到城北,都在一个淮城之内,可林柒每次都感觉好像换了个地图一样。
到了城北, 很明显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当然也可能就是他的感觉,心理作用,因为多数人还是向往城北的生活。
能进到城北,仿佛天生就高人一等了一样。
这里有最好的设施资源,有城南看不到的住宅面积,有令人向往的权势地位,也有数不清的遍地金钱。
而这些东西,陆家更是一样都不缺。
甚至还拥有更多。
陆家在整个淮城都算得上是庞然大物,在城北就更是如此。
城北最好的一片地就属于陆家。
陆家在这里扎根发展,延伸出枝枝节节,旁人根本无法撼动其一丝一毫。
但陆家发展到今天,也不是单靠个体。
就比如陆江野母亲的家族,当初陆川柏和陆江野的母亲谭江篱联姻,为的就是拿到谭家手里的一部分资源。
谭江篱是个恋爱脑,这毋庸置疑,否则当初也不会为了陆川柏发癫发疯。
但陆川柏却是个风流种子,他和谭江篱结婚无所谓,但谭江篱想要束缚住他,那就不行了。
所以在陆江野生日的前几天,当两人又一次爆发了矛盾后,陆川柏才选择带着徐书雪和陆云起,在陆江野生日的时候出去游玩,并且根本就不接谭江篱的电话,就任由电话那么响着,他丝毫不在乎谭江篱是否在家里发疯,不过就是老一套。
当时陆川柏是这么想着,他也没料到这一次谭江篱会骤然崩溃,做出了那么极端的事情——
在发现谭江篱自杀的那天,陆川柏的确有些吓到。
但缓过劲儿来之后,最大的反应,不过是庆幸终于摆脱这个疯女人罢了。
而他也可以顺理成章让徐书雪和陆云起进来陆家。
徐家虽然比不上谭家,但在当时也不算差,于是陆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怎么说,陆家也总归需要一个“主母”存在。
谭江篱在精神不正常之前,其实是个很好的母亲,也是个很温柔的姐姐,在没发现陆川柏出轨之前,她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天真又愚蠢,所以在发现陆川柏出轨那一刻,才骤然崩溃,完全无法接受。
甚至陆云起还和她的儿子同岁,只是小了几个月而已......
不管对其他女人是否如此,就单对谭江篱而言,这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也是最侮辱人的伤害。
打击之后是触底反弹。
谭江篱开始闹,各种威胁。
彼时陆家还需要谭家,还不能彻底撕破脸皮,所以陆川柏表面上妥协了。
可谭江篱能发现一次,就能发现第二次。
更何况陆川柏根本改不了自己风流成性的本能,而徐书雪和陆云起也已经切切实实的存在......所以谭江篱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于是在接连发现陆川柏依旧死性不改之后,这份疑神疑鬼,又变成了歇斯底里。
不断内耗自己,没有一点解决办法。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将自己逼疯。
谭江篱的死,可以说是自杀,也可以说是他杀。
可以说是自己找的结果,也可以说是被逼成了这样,总之,她的死,并不代表着结束。
谭奕涵作为谭江篱的弟弟,自然想给姐姐报仇。
但陆川柏之所以后面越发的变本加厉,就是因为陆家不再需要从谭家那里得到什么了。
在这之前,谭家就敌不过陆家,在这之后,被卸磨杀驴,就更是敌不过了。
陆江野的外公和外婆接连去世,谭家最后就只剩下谭奕涵一个人顶着。
被关浴室那两天,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是怎样从一个活生生的人,慢慢变成一具动也不动的尸体,陆江野受到的刺激不小,所以他不得不被送去治疗,而这期间,谭奕涵想见外甥却见不到,唯一得到的,就只有陆家想要彻底蚕食掉谭家的举动。
于是在陆江野被送去治疗回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求陆泰放过自己唯一的亲人。
而当时陆泰只回了他一句——
他说陆江野这句话错了,谭奕涵可不是他唯一的亲人。
然后就让陆江野出去了。
之后陆家才放过谭家。
确切的说,是放过了谭奕涵。
而从那之后,陆江野表面上再也没和谭奕涵有过多的往来。
他一直记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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