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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带着赤裸裸的悲凉和高高在上。
“是……你？”
风清宗万方宗主，水澜宗岑连顺宗主和天虚宗厉寒森宗主不可置信地看着满手血渍的沈艺流。
动了动嘴唇。
“仙武门？”
就连姬山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全场都不敢相信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苍林喊完之后，他们都当场疑惑地看着周围，想看看他喊的到底是谁。
他们以为，暗处还隐藏着什么人。
谁知道。
声音刚落，与他们并肩奋战的沈艺流突然动了。
他目标明确地扑向背对着他们与魔蜂战斗的冷墨寒，直指他心脏处。
在沈艺流的手就要接触到冷墨寒胸口时，一旁的陆谦牧余光扫过。
他瞪着眼看着一脸恶意的沈艺流。
来不及多想，直接一把拽过冷墨寒，将他和自已调换了位置。
两人本来离得就近，陆谦牧的动作，让冷墨寒得到了解救。
但，却把自已胸口送到了沈艺流手上。
只听“扑通”一声。
沈艺流的手直接贯穿陆谦牧。
他一手捏住陆谦牧的心脏。
两指微微用力，直接捏爆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那半秒，冷墨寒眼睁睁地看着陆谦牧倒下。
不敢相信……
悲伤……
痛苦……
愤恨……
各种感情交织，冷墨寒愣在原地，随后才如梦初醒般有了一点反应。
快速跑过去接住不断倒地的陆谦牧。
“师兄！”
冷墨寒双眼不自觉流出眼泪。
仔细一看，那泪，划过脸庞，留下一道道血红色的印记。
一滴滴滴在陆谦牧脸上，将陆谦牧半边脸颊染红。
眼见陆谦牧的脸被自已弄脏，冷墨寒默默流着泪，慌忙伸手去擦。
可那双手，早已被陆谦牧空了一个圆形的胸口染红。
越擦越脏。
“师兄……对不起……弄脏你脸了……师兄……”
冷墨寒不停地嘟囔着道歉。
可泪水流的越来越快了。
“冷……”
陆谦牧伸手，看着那张慌乱的不成样子的脸，看着那破碎的眼神，和划过两道泪痕的脸颊。
想最后替冷墨寒擦干净。
他想开口告诉冷墨寒：冷墨寒，不要哭。
他想说：不要为他难过，他不过是一方外来之客，不过是异世之魂。
他还想说：让他小心……
陆谦牧想说很多话，但最后，他什么也说不了。
身上疼得已经没有知觉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划过耳边。
他能清晰地听到时间溜走的声音。
他能明显感知到自已时间无几。
陆谦牧勉强抽动嘴角。
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暖的笑容来。
只不过他不知道，那笑容，在冷墨寒看来，无比痛苦。
“小……心……活……活下去……”
陆谦牧喉咙里发出几声震动。
手还没有抚上冷墨寒的脸，便无力地从半空中掉落在身旁。
再也抬不起来。
身上的温度慢慢消逝。
“呜呜呜，主人！你怎么又一次！主人！”
陆谦牧的灵海在不断崩解。
小小在灵海里着急地转来转去，边飞动翅膀，边大哭。
“主人！”
兀鹰胸口一紧，它低头看看胸口。
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好熟悉……
似乎是他上一任主人走的时候一样的心情……
奇怪？上一任主人是谁？它怎么记不起来了？
兀鹰和陆谦牧的契约并非如小小那样的灵魂契约，灵魂牵绊。
一方重伤或者身亡剩余一方都可以主动解除。
虽然痛苦，但兀鹰一开始还是很想解除，它并没有必要陪着陆谦牧一起死。
契约之后，由于它没有恢复太多的实力，陆谦牧唤它作战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但，为什么。
看着陆谦牧不断崩塌的灵海。
兀鹰竟悲伤地生出一股，它这次也要一起随着主人死亡的想法？
这次？
为什么它会说这次？
兀鹰不理解。
“呜呜呜……主人！”
陆谦牧灵海以极快的速度崩溃，溃散，几乎不剩多少了。
小小心神一定，眼神坚定起来。
它这次，要做出不同的决定！
小小余光扫过快要随着灵海一起消失的兀鹰，小翅膀一挥。
兀鹰与陆谦牧的契约便在它的力量下解除了。
兀鹰化成一道光，出现在外面，陆谦牧的身边。
“主人，小小就算拼上所有的灵性，也一定会救回你！”
小小轻声说道。
一瞬间，它，似乎长大了。
第92章 一眼白发
小小神色坚定。
化成一道光，顺着陆谦牧体内的筋脉，找到他的丹田。
一口气，融进了陆谦牧丹田里。
外界，冷墨寒看着睁着眼微笑着的陆谦牧。
缓缓用手抚上他的双眼。
眼一闭，将陆谦牧眼睛合上。
“师兄……我绝对不准你抛弃我！”
“我们说好了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骗子，师兄真是个骗子。”
“师兄，别想抛弃我，就算你是骗子，我也爱你。”
“师兄……”
“陆道友！”
“陆谦牧！”
风玄、牧飞扬和萧飞宇他们听见那声嘶吼，快速聚集在陆谦牧身前。
一脸悲伤地看着冷墨寒抱着陆谦牧。
转瞬听到冷墨寒这声轻吟。
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几眼。
随即都忍不住哀叹一声。
修灵界不缺同性伴侣。
但没想到冷墨寒竟然喜欢他的师兄。
但想到两人平时的相处，以及冷墨寒唯独面对陆谦牧才有的表情。
他们也理解并接受了。
可，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爱人离世。
风玄几人想要去拍拍冷墨寒，想让他节哀顺变。
但，看到冷墨寒的动作和眼中的爱意。
他们无法开口，只能愣在原地。
只见，冷墨寒将脸附在陆谦牧破碎的胸口。
随即从空间戒拿出丹药捏碎，一粒接着一粒。
在无数不知道什么的丹药的加持下，陆谦牧的胸口缓缓长出新肉。
“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喜欢你师兄？”
沈艺流邪笑道。
“早知道我就拿着陆谦牧威胁你了，不过……眼下既然他都死了，那也做不了什么了。”
沈艺流遗憾地摇摇头。
“就算你用丹药让他的肉长出来，那也没什么用，他的心脏，毕竟已经被我捏爆了，那胸口下，空荡荡的呢！”
沈艺流大笑起来。
“沈艺流，你还是这么疯批。”
苍林眼中闪过惧怕。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几步。
生怕这疯子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他刚见沈艺流时以为他是忠厚老实的谦谦君子，木愣愣的，面无表情。
但自从那件事后，他便清楚地知道了，那副呆楞的面目下隐藏着的扭曲、邪恶与疯狂。
自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苍林正后退着，突然想到沈艺流的任务。
随即停下脚步，他悠闲地双臂抱起，咧开嘴嘲讽：
“沈艺流，你刚刚还说我呢。你的任务不一样没有完成吗？甚至，还打草惊蛇了，刚刚那么完美的时机，啧啧啧。”
苍林边说边摇头讽刺。
沈艺流瞥了他一眼。
随即转向冷墨寒。
只一眼，便眉头皱起。
只见冷墨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拿着一把小刀。
下一秒，眼睛也不眨地将刀刺进自已心口。
心口流出涓涓血流，全部被他喂进陆谦牧嘴巴里。
“师兄，你不能，抛弃我！”
冷墨寒眼中疯狂、偏执尽现。
“你疯了？冷墨寒！你这样陆谦牧他……”
风玄连忙去制止，还没有动作，冷墨寒转头一眼，让他停下脚步。
那眼神，不似活人。
“冷墨寒，你师兄已经……你……”
其他三位宗主反映过来。
想张口劝说，但看到冷墨寒那样子，嘴唇动动，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谦牧已经被我杀了，你这样做只是白白浪费那些精血罢了，不如……”
沈艺流眼眸低垂。
他手中卷着一缕头发。
“不如，给我拿来提升修为吧！也算物尽其用了。”
话音未落，他直接冲向冷墨寒。
三位宗主立马出手。
姬山、苍林瞬间拦住他们三个。
眼看沈艺流越来越近。
风玄几人立刻围住冷墨寒，他们都被陆谦牧救过一次或者两次。
他们只想帮他保护好他的师弟。
然而，沈艺流只是轻轻挥手，他们便立马被灵力威压击飞出去。
“不！”
风玄等人大喊着上前。
可实在是来不及了！
沈艺流勾起嘴角。
“你的精血，你师兄那个死人是用不了的，我就收下了！放心吧，在我突破前，是不会让你死的。”
沈艺流笑道。
冷墨寒流失了很多精血，脸色越来越白。
听到沈艺流这话，冷墨寒只是转头，像是看死物一般，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
一股无名的力量在冷墨寒身边聚集。
那力量，形成了一个圈，包裹着冷墨寒、陆谦牧和兀鹰。
冷墨寒脚下，逐渐刮起漩涡型的狂风。
他胸口的血不再流出，胸口被小刀刺过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但是，冷墨寒的头发从发顶开始，一圈圈地逐渐变白。
眨眼间，所有发丝都染上了银白色。
配上冷墨寒那苍白的皮肤，和那双格外血红的双瞳，简直就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一样。
“轰隆！轰隆！”
天空不自觉地暗下来。
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像飞龙一般穿梭在天边，仿若在等候什么信号，似乎只要信号一到，就能瞬间劈下来，将整块大地劈烂。
一声声震耳的雷声，仿若千军万马从远处飞来，又像是开战前的号角，仔细听，好像又都不对，雷声像天在震怒的咆哮。
“哐！”
只一眼，沈艺流直接被击飞出去。
重重的撞在破碎的玉制擂台上。
“沈艺流！”
苍林想也不想地就抬脚走过去。
然而，他一步也迈不出去了。
所有人都一样。
空气中似乎有一双大手，紧紧束缚着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
“咕嘟！”
冷墨寒抱起陆谦牧从地上起身。
众人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气氛越来越紧张。
一步，两步，三步……
冷墨寒抱着陆谦牧慢慢地走到几人中间。
一眨眼的功夫。
他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沈艺流面前。
他伸出脚，重重的踩在沈艺流胸口处。
“啊啊啊啊啊啊！”
沈艺流忍不住发出巨大的嘶喊声。
他想挣扎，却发现束缚着自已的力量依旧没有消失。
他动弹不了。
“你到底是什么！”
看着面前恶鬼般的冷墨寒，沈艺流冷汗直流。
第一次后悔招惹这人。
就连当初杀了他师尊时，他也没有后悔过！
第93章 全死了
冷墨寒冰冷地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沈艺流。
“你该死。”
冷墨寒开口。
他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尾声中还带着些回音。
雷声滚滚，闪电疯狂地劈在空中。
突地，一个更加巨大的闪电出现，照亮了冷墨寒血红色的双瞳，为那头银白色的头发增加了些银灰。
两道血痕将整张脸分开。
在电光的映衬下格外吓人。
“你……你不是冷墨寒……你是谁……冷墨寒那个小鬼不会这么强的！”
沈艺流越说越急促。
说到最后，竟然还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大人，既然冷墨寒那身体被您占了，不如，您放过我吧，我们往仙教从此奉您为主，至于那弟子的精血，我们也不要了……”
沈艺流身上伤血流不止，他疼得冷汗直流。
看到冷墨寒，脑子一转，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已猜对了，一定是某个大人物占据了冷墨寒地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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