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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拿着钥匙去开门。
“谁？！”
门一开，就听见一阵嘶哑的声音。
陆谦牧循着声音看过去。
瞬间更想再踹那壮汉几脚。
这是人干的事吗！
只见正对着祠堂门口的地上，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正是冷墨寒。
他全身上下都是鞭痕，上面血迹斑斑的，衣服都被打破了。
他的手脚都被粗大的绳子绑着，绳子勒进鞭痕中，又磨出了血。
冷墨寒嘴唇发白，额头冷汗滴下。
“真是个畜生！”
陆谦牧发狠地骂了句。
他心疼地走上前。
“是你？”
冷墨寒看到来人，眼中闪过惊讶。
他从来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陆谦牧。
“是我，我来救你出去。”
陆谦牧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些哭腔。
他以为他小时候已经过的够苦了，还差点在大冬天饿死在外面。
可看到冷墨寒。
他才发现，自已并不是最苦的那个。
“你……哭了？”
冷墨寒更震惊了。
“没有！”
陆谦牧哼了一下鼻子。
立马否认。
“那你为什么眼睛红了？”
冷墨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你看错了，那是我开门时候眼里进灰尘了。”
陆谦牧倔强地否认。
冷墨寒没再说什么了。
祠堂上面是一扇窗户，借着月光，冷墨寒很明显能看到陆谦牧发红的眼尾和鼻头。
沉默了半晌。
见陆谦牧小心翼翼地替自已解开绳子，那动作温柔得，生怕弄疼他半分。
可陆谦牧不知道，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你要救我？为什么？”
冷墨寒不理解。
陆谦牧又不认识自已，为什么救他？
就算像他之前假设的陆谦牧和他一样重生了，那陆谦牧更没理由救他，他前世可是屠了他满门。
“哪有为什么啊？”
陆谦牧一边解绳子，一边反问。
“你不说我就不走。”
冷墨寒挣扎着往后退。
陆谦牧急了。
大步向前。
蹲下的那一瞬间，他看清了冷墨寒眼里的警惕与怀疑。
陆谦牧又急又恼。
【真是不识好人心！】
陆谦牧心里吐槽。
“那个村长要把你送给什么姬家，听三长老说姬家不是好人，我们今晚就要离开了，我得带你一块儿出去，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村长这么对你！”
陆谦牧气恼地说。
“为什么？”
冷墨寒嘴唇微动。
他对自已要被送人的事无动于衷。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啊！当然是看你可怜啊！你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还没我高呢！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陆谦牧愤愤不平道。
“哈哈师弟，你也是小孩子啊。”
温时从外面走进来，碰巧听到这么一句话。
随即笑道。
“温师兄，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把这孩子治疗一下，那群大人好可恶啊！”
陆谦牧眼睛一亮，立马将温时拉过来。
温时看见冷墨寒身上的伤，挑眉，又看了他几眼。
紧接着才为他治疗。
绿光闪过，冷墨寒身上的伤全没了，只剩下衣服上染上的血迹提醒着几人。
“多谢。”
冷墨寒抿嘴。
“要谢就谢我师弟吧，是他看你可怜，专门求三长老救你。既然已经救出，那我们就快走吧。”
温时淡然地说道。
冷墨寒点点头。
血红的双眸看了几眼陆谦牧。
几人立马朝着村口走。
刚出村口便看到三长老他们悠闲地坐在地上。
见陆谦牧他们回来。
三长老站起身，先是暗暗扫视了一眼陆谦牧，接着转向冷冷地站在一边的冷墨寒。
“你为什么要被送给姬家？”
三长老盯着冷墨寒，突然问道。
“不知道。”
冷墨寒直视回去，毫不避开三长老目光。
四目相对，三长老突然笑了。
“哈哈哈，有意思！”
三长老笑完，指着陆谦牧对冷墨寒说道。
“好好谢谢这小子吧，要不然，你真的就被送到姬家了，那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三长老像是随口一说。
说完，他便拿出飞舟，扔在空中。
飞舟变回原来大小，众人坐上去。
直接飞到空中。
第9章 试探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从冷墨寒坐上飞舟，陆谦牧就一直在他身后观察。
陆谦牧发现，冷墨寒看见飞舟，竟然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陆谦牧越想越不理解，连他自已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都对飞舟这么感兴趣，怎么冷墨寒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陆谦牧忍不住问出声音。
“应该惊讶吗？”
冷墨寒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谦牧。
“是啊，这可是飞舟，在人界不可能见到的，哦对了，人界就是像你之前生活的地方，没有这种东西的。”
陆谦牧越说越急切。
“我偷偷告诉你，我们可是仙武门的弟子，这是我们宗门的三长老，我们可都是要修灵的。”
陆谦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下意识想给冷墨寒解释。
冷墨寒面不改色。
“哦，这样啊。”
冷墨寒淡淡地说道。
“啊！你究竟明不明白呀！”
看着冷墨寒依旧无动于衷，陆谦牧忍不住抓狂道。
【难道这就是男主？看见什么都不会慌？】
陆谦牧忍不住心里想着。
他不知道，冷墨寒前世几乎要杀遍修灵界了，什么场面他没见过。
不过就是一艘巴掌大小的飞舟罢了。
若是陆谦牧知道冷墨寒心中想的，必然惊讶得把嘴巴张大了。
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飞舟越飞越高。
下面的村子变得越来越小。
冷墨寒丝毫不慌张地站起身，走到飞舟边缘，往下看。
三长老搭眼一瞅，随即又收回目光，丝毫不感兴趣般。
温时却悄悄震惊，他可是第一次见这么胆大冷静的人界孩子。
在人界，别说孩子了，就连如村长那般老人见到他们，恨不得当成什么神仙来拜。
怎么这孩子这么淡定？
温时悄悄注视着冷墨寒。
见冷墨寒耷拉着脑袋看向下面，陆谦牧想起什么似的。
慢慢爬像冷墨寒。
没错，是双手双脚并用的爬。
看到他这姿势，三长老眼角抽搐了一下。
温时也是笑着摇摇头。
“师弟，飞舟上很安全，你不用这么害怕，大胆走就行，不会掉下去的。”
温时无奈地说道。
飞舟以前师弟也不是没坐过啊，怎么封闭了记忆后，身体也记不住呢？
陆谦牧听完，尴尬地挠挠头。
“哦，我知道，我刚才……只是想锻炼一下胳膊。”
陆谦牧眼神躲闪。
随即拍拍身子站起来。
刚站起时，三长老一个坏心眼，操纵飞舟直线下坠。
陆谦牧一时没站稳，直接往前扑去。
“哎哟！”
陆谦牧只觉得自已撞到了什么。
还没等他缓过来，便听到耳旁一道冷冷的声音：
“放开。”
陆谦牧抬头。
“咚！”地一声，头顶重重地撞到对方下巴上。
“嘶”
冷墨寒猛地吸了一口气。
这身体还是太弱了。
“啊好痛！”
陆谦牧抱住头。
“你还喊痛？快走开！”
冷墨寒翻了个白眼。
陆谦牧听出冷墨寒的声音，立马站好。
他抱着头，看向冷墨寒。
只见对方正用手揉着下巴，眼神凶狠。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陆谦牧下意识往后退一步，随即想到什么，又凑近了些。
“那个……我看你刚才一直往下看，是不是，还想回村子里啊？”
陆谦牧看了看周围，生怕问话被人听见。
他不知道，以三长老和温时的灵力，再远的距离都能听到说话。
“我跟你说，你那个村子，有点奇怪，村里人好像都不是好人。”
陆谦牧想起他们围成一圈，冷眼对冷墨寒的事。
“真的，他们对你那么差，你还是别回去受罪了。”
想起自已小时候的某些经历，陆谦牧试图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导冷墨寒。
“你想说的就这些吗？”
冷墨寒上下打量着他。
“是啊，真的，你听我的……”
陆谦牧还没说完。
“我知道。”
冷墨寒就接上了。
冷墨寒望向下面如同黑豆般快要看不见的村子。
眼中翻涌着别人无法得知的黑暗。
【回去？嗤！村子已经全是死人了。】
冷墨寒心中不屑地冷哼。
他在昨天被村子抓住前，就已经往村里的那口水井中下了无色无味的毒。
那种毒，一旦睡着便会发作。
中毒者在睡梦中被百般凌虐的梦境折磨到心脏骤停。
这是他前世在古书上发现的一种毒。
也许是老天眷顾吧，村子周围竟然长着一株制作这种毒的药草。
看到药草时，冷墨寒有些摸不准，上天到底是想要他死还是怎么样。
不过，他现在也想通了。
他的命，只能他自已决定。
他不会再去期待什么上天了。
前世被天道那么针对，这世，他必定要把天道捅个底朝天！
冷墨寒眼中狠戾渐起，在三长老看过来的一瞬间又立马隐藏下去。
三长老皱眉，这小子，恐怕不简单啊！
飞舟行驶了一天的时间，这才回到仙武门山下。
修灵界只是对修灵宗门的统称。
这些宗门或隐于人界深山老林中，或像仙武门这般隐于山峰。
仙武门山脚下，有着一个小镇，名叫仙武镇。
镇上凡人与修灵人共存。
三长老找了一处空地从飞舟上下来。
带着这些人先去了酒楼吃饭。
饭后，三长老看着冷墨寒。
“你非我门弟子，不允许出入仙武门，我就先把你放在仙武镇了，若是有心修灵，可以等我仙武门开门收徒来拜师，若不想，在这镇子中谋划一些事做，也能活下来。”
三长老可谓是说了最长的一句话。
说完，他看向陆谦牧。
“这是你救的，你去告个别吧，以后怕是不能再见了。”
三长老转身，留给他们一片空地。
陆谦牧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又叮嘱了一番。
以后怕是见不了了，趁现在，多刷刷好感。
“冷墨寒，你那村子可不是什么好人村，以后出什么事可不能想着找人救村，还有，你可以找个门派好好修灵，肯定会有大成就的。”
陆谦牧像叮嘱什么不良少年一样。
远远看过去，一个高点的孩子叮嘱一个低点的孩子。
还怪有喜感的。
“你好像认为我一定有灵根？”
冷墨寒盯着陆谦牧的眼睛，试探道。
“那当……”
陆谦牧正准备回答，看见冷墨寒眼中的试探，马上咳嗽了几声。
“肯定啊，你小小年纪这么稳重，肯定适合修灵！”
他话锋一转，换了种说法。
冷墨寒更加怀疑地盯着他看。
“你是不是害怕我把你杀了？”
冷墨寒突然问道。
“啊？哈哈，突然间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杀了我呢？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陆谦牧干笑道。
眼中的慌张全部被压下去。
“你知道玄杀令吗？”
冷墨寒再次开口。
“玄杀令？那是什么？”
陆谦牧歪歪头，第一次听这个词。
“没什么。”
冷墨寒收回目光。
“你走吧。你们门派弟子在等你。”
冷墨寒指了指三长老那边。
陆谦牧挠挠头，再次看向冷墨寒。
看到他眼中毫无波澜，便转身去找三长老汇合了。
停在原地的冷墨寒此时很确定。
陆谦牧一定知道些什么。
但他似乎不像是重生的。
前世他灭仙武门时，第一次并没有杀掉陆谦牧。
陆谦牧被陆源护送着跑了。
他打着除草不留根的原则，买了玄杀令。
玄杀令，是下荒大陆修灵界散修人土组建的组织，只要有钱，就可以花钱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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