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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宠妻续命(古代架空)——故栖寻

时间:2025-01-04 08:35:07  作者:故栖寻
  “哀哉!痛哉!我大雍尽毁于此等骥尾之蝇之手!”
  “此生不能行鸿鹄之志,生亦何苦,死亦何惧?”
  “今次科考的取士标准究竟是什么,求请告知!”
  微弱的声音一点一点扩大成呐喊长啸,逐渐形成浪潮,一波高过一波,排山倒海,振聋发聩。
  邱业亦自诩文人,但文人也是人,世上竟有不怕死的人?
  他强按心下慌乱,剑指马下一人,威胁道:“再喊,我就杀了你!”
  那人瞧上去弱不禁风,浑身颤抖着迎着剑尖,闭上眼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的身后,更有数十人梗着脖子迎上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邱业惊诧,不由勒马往后退了半步。
  恰在此时,两列橘甲黑靴的骑兵呼啸着狂奔而至,雷霆万钧,声势浩大,正中一匹枣红大马膘肥体壮,抖擞飒沓。
  “大公子。”一见马上之人,邱业立刻恢复了在主子跟前的畏缩气质,速速收剑,滚鞍下马,殷勤干练地行礼,瞟了一眼谢戎阳身后肃穆严整的缇骑兵,小声问,“您怎么带了禁军来?”
  “我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不带禁军,带什么军?谢家的府兵吗?”谢戎阳素来不喜姓邱的在外头拉大旗作虎皮招摇充大,奈何此人颇得父亲器重,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容忍,但往日能容,今日亲眼瞧了他的做派,心下分外厌恶,再容不下分毫,冷下脸公事公办,高声道,“传圣上口谕!”
  邱业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刑部尚书已噗通一声跪下了。
  两列缇骑兵也全都下鞍,单膝砸地的声响震得人心慌。
  “传,圣上口谕!”传令小校一个接一个地高声传唱。
  人群如风吹的波浪,一排排跪下。
  “朕方惊闻,有仕子不满此次贡举的放榜名次,甚是挂心。”谢戎阳气沉丹田,尽可能地将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到最远,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为防民意不能上达天听,特令殿前司都指挥使于宫门前设铜柱金箱,箱中另有丹墨二匣,丹匣乃招谏匣,不论出身门第,有能论时政之得失者,皆可投书此匣;墨匣乃申冤匣,有欲自陈屈抑者,亦可投。自今日里,每月廿四,即开金箱纳言。若言之有据,察之确凿,赏。若杜撰诬陷,察之不实,罚。朕嗣祖宗大统,今已六年,常夜不能寐,反躬自省,恐有不足,惟愿广纳群贤,使四海清平,天下无冤。”
  “另,闻今日有仕子命丧,朕实痛心!着殿前司缉拿凶手,送大理寺鞫谳,治以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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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纯!抛!”
  “确定?”
  “不确定,猜的。”
  “不再想想?五枚铜钱全是背面的几率可不大。”
  “想什么?赌嘛,拼的就是一个勇字,抛抛抛!”
  “那我可就抛了啊。”
  紧跟着便是呛啷啷一连串声响,五枚铜钱相继落地。
  两字三纯!
  怀禄抻脖子一看,乐开了:“嘿,圣上这把又输了。”
  “……”雍盛抹把脸,大有锲而不舍的精神,道,“再来!”
  “哎呦,还来什么,已经没东西可输了!”怀禄忙拦下冲动的某人,苦笑,“晏清宫都快被搬空了我的爷!”
  “嗯?”雍盛抬头,环顾四周,的确发现周身空空如也,而对面谢折衣身后已经堆满了赌赢的物事。
  什么砚匣压尺镇纸折扇,大到乌木玫瑰椅,小到手上把玩的核桃,应有尽有。
  雍盛疑惑,问:“朕就一次也没赢过?”
  怀禄面露不忍,宽慰:“小赌怡情,小赌怡情。”
  “啧。”雍盛头疼,“看来朕的赌运堪忧。”
  “每次都压浑纯,换谁来赌,这运气都得堪忧。”谢折衣慢摇刚赢来的洒金折扇,懒洋洋哈了个哈欠,“天色不早,乏得很,再来最后一把可就不来了。”
  “好!无论如何,今儿你这手琵琶,朕必须听到!”雍盛豪气干云,“怀禄,再拿一样东西来充赌资。”
  怀禄哭笑不得,心说古有昏君千金博取美人笑,从这点来看,他家主子怎么不算一名昏君呢?
  两眼一闭,放任道:“圣上您瞧什么摆件儿合适呢?”
  就造吧,造光了事,落个清净。
  雍盛望望比他脸还干净的书案,贼心不死,探手往怀里掏了掏,不成想掏出一只香囊,匆匆看一眼又飞快地塞回去。
  却已被眼尖的谢折衣瞧见了,揶揄道:“藏什么?用我给你的东西换我为你弹一曲,天底下还有更划算的买卖么?”
  “应该是没有。”雍盛悻悻摸了摸鼻子,复将那绣着流云兰草的香囊摸出来,想了想,似是不舍,又收回去,提袍走过去挥笔濡墨,刷刷刷写就一幅大字,吹干了墨痕后大喇喇摊在几案上。
  谢折衣垂眸看去,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这样两个大字——欠条。
  噗嗤一声笑道:“圣上贵为天子,打个赌还要赊账?”
  “朕没钱呀。”雍盛如今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哼道,“国库里的银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要用于漕运、军防、赈灾、官员的俸禄,哪来闲钱给朕挥霍?就是巧立名目挪出来充了私房钱,还来不及花呢就会抢先被御史的折子淹了,朕的名声已经坏得很,不必再添上个败家子。”
  “又来哭穷。”谢折衣道,“每年外头皇庄跟各地矿山收上来的税可都进了内库,京城里好些大店也都划在太后名下,粗略算算,加起来也有小二十万两,后宫嫔妃少,开销也少,这么些银子难道都自己长了脚,不翼而飞了?”
  “明知故问。哪里就飞了?都好端端地在库里堆着呢。只不过不在朕的内库里,而在太后的敦惠库。”既然话赶话地提到此事,雍盛狡黠地眨眨眼睛,“太后近来心思淡了不少,整日里吃斋念佛,六宫事务也渐渐移交给你打理……”
  “哦。”谢折衣似笑非笑,停下摇扇的手,“圣上这是把算盘打到臣妾头上来了。”
  “诶,这怎么能叫打算盘呢?说得多见外?”雍盛清咳一声,推过那字条,大言不惭,“喏,这不是打了欠条么?必定有借有还。”
  谢折衣不置可否,用扇头拨弄那五枚铜钱,从中挑了一枚推过去:“还是玩点简单的,就用它来猜正反。”
  雍盛笑眯眯:“也好。”
  想来输得太惨,姓谢的也看不过眼,决定放水了。
  “你猜什么?”
  “反。”
  “那朕压正。怀禄,你来抛。”
  怀禄得令,上前拈起铜钱,捂在掌心,嘴里一边念念有词祈祷着,一边将铜钱抛到空中——
 
 
第60章 
  “正正正正正……反!嗐!”
  怀禄泄气地垮下肩膀, 心说就是瞎猫逮耗子逮这么半天也该撞上一只倒霉的了,他家主子怎么就这么点儿背呢?
  “不着急。”雍盛很是想得开,还反过来安慰他, “风水轮流转,指不定明日能赢。”
  “……”怀禄震惊了。
  什么?赶明儿还要接着赌?
  不把亵裤输光不算完了是吧?
  这边愁眉苦脸,那厢皇后已敛衽起身, 唇角上翘,带着种笑味儿, 显是心情颇佳:“既如此, 这张欠条臣妾就却之不恭了。”
  “等等。”雍盛按住欠条,“上面还没写个具体的数呢……”
  玉音甫落, 莲奴小跑着进来, 精明的小眼睛扫视一圈, 附耳与雍盛嘀咕几句。
  雍盛蹙了半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人都散了?”
  “散了。”莲奴答,“谢指挥此刻正在承乾门前奉旨督办呢, 依照圣上的指示, 已派人将工匠们连日赶制出的铜柱金箱运去, 不出半个时辰想必就安好了。”
  雍盛颔首,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大手一挥对皇后豪气道:“想要什么数儿自己填!”
  怀禄捂脸:这败家皇帝没救了!
  “看来圣上这把总算是赌赢了。”谢折衣又坐回去, 倚袖支颌,饶有兴味道,“你怎料准谢戎阳会乖乖听话?”
  “并未料到。”雍盛老实承认, “如你所言, 不过是赌。朕听说朕这位大舅哥很是惧内,为表诚心,大婚前就发誓永不纳妾, 也从不出入风月之地,真是吾辈楷模啊。”
  “原来如此,你其实是把宝押在梅满儿身上。”谢折衣了悟。
  “非也。”雍盛摇头,“朕是将宝押在你身上。”
  谢折衣:“我?”
  雍盛一脸笑吟吟:“朕相信以你之能,想收服谁,总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并未收服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谢折衣停顿一下,意味深长道,“不过,我这位兄嫂确是位手腕高明且极聪慧的女子。”
  “必然如此,否则以她商行出身之微末,如何能嫁进高高在上的相府?”雍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垂眸复问莲奴,“壬豫现在何处?”
  回说:“任老尚书受了些惊吓,已由禁军护送着归家安歇了。”
  “好,速传御医去他府上把把脉,开些安神补心的方子,速去,别耽误了。”
  “诶,奴才这就去办。”
  “慢着。”雍盛又招招手,“传令大理寺杨撷,叫他明日一早前来见朕,务必赶在上朝之前。”
  “喏。”
  莲奴恭敬退下。
  “这回露了锋芒,必定打草惊蛇引,再想韬光养晦可是不能了。”谢折衣意有所指,灼灼目光投射而来,“你可都想好了?”
  雍盛轻轻叹了口气:“以定国公之多疑,朕要是什么都不做才最可疑。”
  “年轻气盛,但莽撞愚蠢,少了点谋定后成的心机。”谢折衣站在谢衡角度淡淡点评,“略施惩戒即可,不足为虑。”
  “你很了解你父亲。”雍盛哑然一笑,神情竟似有种模糊的落寞,“只不知你是否也这般了解朕。”
  谢折衣着实认真端详他一阵,一双点漆的凤目里渐渐生出疏离:“圣上想听琵琶曲,唤教坊教头崔喜来便是,以他之技,定教圣上满意。”
  “朕只想听你弹。”雍盛寸步不让,“你要如何才肯答允?不若将这晏清宫拆了送你?”
  “我要一堆破瓦残椽做什么?”
  谢折衣拂袖而起,再不肯多待,临走时还差人将赢来的物事一个不落地全搬走,当真冷心冷情。
  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这倒成了皇帝频繁光顾凤仪宫的一大借口——
  今儿找不见合适的镇纸,明儿寻不到趁手的狼毫,就连折扇,也非得摇谢折衣赢走的那把不可。
  “又来借什么?”
  凤仪宫内,谢折衣面无表情地放下拭剑的鹿皮,睨向晌午过后第三回出现在眼前的皇帝,额角微微暴起隐忍的青筋。
  “这把紫檀玫瑰椅可是名匠喻淏之造物。”雍盛涎皮赖脸地拖来那把椅子坐下,特意坐在皇后正眼前,装模作样地来回摩挲,“瞧这雅致轻盈的造型,瞧这椅背上飘逸空灵的云纹,朕爱不释手啊,每日都需坐上一坐,才觉通体舒泰。”
  “……”谢折衣默了一瞬,道,“既如此不舍,就搬回去吧。”
  “那怎么能行?君无戏言,愿赌服输。”雍盛眨巴眼睛,“无非是每日多往这里跑几趟罢了,不打紧,朕不嫌麻烦。”
  您是不嫌麻烦,因为您就是麻烦本人。
  谢折衣捏眉心:“听闻这两日朝堂上已闹翻了天,你还有闲心思跑我这儿来插科打诨?”
  “就是闹翻了天朕才来你这儿躲清净呀,不然一个人面对一堆糟烂事儿,多闹心?”雍盛用食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铜柱金箱一夜之间收上来的书函堆积如山,其中招谏匣只占两成,申冤的竟多达八成,交付翰林苑筛选分类,一多半都是针对此次贡举选拔结果的异议。朕特意查阅一番,中榜仕子确实如传言一般用的都是那什么狗屁不通的焚香体,无一例外!早晨议政,大臣们自发分成了好几个派别,一会儿就何种文体更好各抒己见,一会儿因科考之下隐形的贫富偏见吵得不可开交。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又从何处泄露了一些中榜仕子应试的答卷,如今大街小巷人人都是主考官,将这些被誊抄出去的答卷批得一文不名。这不,才两三日,街头巷尾连讽刺童谣都编出来了,什么家贫不用苦读书,鬻文卖字去换香。头疼,提起这些朕的头啊,就疼得很!”
  谢折衣静静听着,案上那把铮亮如镜的剑倒映出他摄人魂魄的容颜:“如此一来,这次恩科保不齐又得作废,届时如何?再重开一次?”
  雍盛摇头:“一而再,再而三,朝廷颜面何存?”
  “不如补录。”
  “补录?”雍盛想了想,沉吟道,“各退一步,倒也是一个法子。”
  “本来圣上亲政头一年,破格施恩,多选拔些能臣志士也在常理之中。”
  “说得很是。”雍盛目光陡亮,似乎一早就在等这个提议,又担心心思过分外露,垂下眼睑作掩饰,碾着手指,“恐怕枢相不肯轻易答允。”
  “他不得不允。”谢折衣抬眼,犀利深邃的眸子精准地攫住他,已然看穿了一切,“你不是还有壬豫这道杀手锏吗?”
  雍盛眉棱骨一抬,前倾的身子略往后仰了仰,对视须臾,笑道:“朕可真是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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