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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宠妻续命(古代架空)——故栖寻

时间:2025-01-04 08:35:07  作者:故栖寻
  当他衣衫尽褪,举足,一步步没入泉中,转身望去时,那人抱着剑,长身玉立,神色如常。
  “你真不下来?”雍盛热情邀请,“奇怪,当真进来后好像也没想象中那般热。”
  戚寒野摇头。
  “犟种。”雍盛嘀咕着,双手交叠,下巴搁在手背上,趴在岸上,舒服地眯起眼睛,“对了,向你打听一人,你必得如实相告。”
  戚寒野像是突然对那池边的青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视线定在某处,口中道:“知无不言,陛下请问。”
  “谢家次女谢折衣你知道吧?她母亲戚长缨是你姑母,要论起齿序来,她应是你的表妹。”周围的雾气太浓,雍盛的嗓音仿佛也被水雾浸得湿润,“她是朕的结发之妻。”
  结发之妻四个字分量太重。
  戚寒野握紧了手中剑鞘:“臣闻先皇后已于多年前薨逝,请圣上节哀。”
  雍盛却蓦地睁眼,恼怒的目光直射而来,一字字道:“她没死。”
  戚寒野故作惊讶:“竟有此事?”
  “她是死是活难道你一点也不知晓?”雍盛反问。
  “臣不明白圣上何意。”
  “她虽是谢衡之女,但不知为何异常憎恨谢家,据朕所知,她待在朕身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的母族戚氏沉冤昭雪,你二人所图一致,一个在内,一个在野,双管齐下,难道并非私底下并非党羽?你敢说你与赤笠军与她毫无瓜葛?”
  雍盛目光灼灼,咄咄逼人。
  要说完全无关未免太假。
  戚寒野只得稍作妥协:“原先确与表妹有过几封书信往来。”
  雍盛闻言直起腰身,追问:“她在哪里?”
  戚寒野叹气:“臣不知。”
  雍盛冷笑:“你是果真不知,还是明明知晓却被授意缄口?”
  戚寒野望着他,目中掠过一丝苦楚:“圣上何必执着?”
  “非经吾事,岂知吾执?罢了,问你不如问根木头。”
  雍盛面色微寒,赌气似的,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静默中,戚寒野席地坐下,将剑横放在膝头。他不是不知道雍盛放不下什么,他也一遍遍地提醒自己,雍盛在意的从始至终都是谢折衣,并非他戚寒野。而他戚寒野从来就不是谢折衣,他不愿,也变不回谢折衣。
  谢折衣永远不会再回到雍盛身边。
  不论雍盛接不接受,这都是唯一的不可更改的结局。
  而他负他的,他会用一生来偿还。
  明明已经死心。
  浸泡在泉水中,热意不断往上涌,最后连眼眶都感到热热的。雍盛不得不闭上眼。
  可为何还会在看到与她有几分相像的人时,就控制不住去在意?
  为何那么想知道她的消息?
  究竟要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多少次,才能接受被抛弃的事实?
  她不爱你。
  不,是她没那么爱你。
  她本就是铁石心肠虚情假意的小人。
  逐渐昏沉的意识中,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诛心之语,直到眼前渐渐地亮起来。
  是火把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的微光,迷离中,大片大片的血色铺染了整个天地,焦臭味扑鼻而来。
  又是这里,雍盛并不意外,清醒地知晓自己又堕入了这十几年如一日的梦魇。
  他想挣脱。但一如既往无能为力。
  那一日的种种,总是会在他意志变得薄弱的当口,像这般侵扰他紧绷的神经。而他除了眼睁睁地重复与旁观,什么也改变不了。
  “快。快。快……”又一次,他看到自己拖着小小的身躯,颤抖着双手去扒开一具又一具沉重又僵冷的尸体,努力地将那一抹醒目的鹅黄从尸山血海中拖出来。
  “殿下……”一块巨石背后的阴影里,另一个小孩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指向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火光,说话断断续续,“援、援军来了。”
  那是小时候的戚寒野。
  那是寒山那一夜。
  “不,不是援军,不是,你别动,藏好。”雍盛因恐惧而语无伦次,但从小宫女身上扒下那身鹅黄宫装的动作却毫不含糊,那身染血的衣裙死死黏在它小主人身上,而那小宫女瞪着空濛灰寂的双眼望着他,早已死透了。
  雍盛崩溃得泪如雨下,边扒,嘴里边一个劲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小戚寒野看不懂他在干什么,他受伤太重了,也流了太多血,恐怕活不过今晚,他的父兄还在战斗,父兄曾说,将士死在战场,马革裹尸,是毕生的宿命,也是最光荣的死法。
  所以他不害怕,只是默默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小皇帝终于成功地褪下了那身宫裙,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小宫女身上,抱着衣裙拔腿奔来。
  “你……”小孩儿煞白的小脸上被溅上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珠,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雍盛不停地搬动他的身体四肢,令他不悦地皱起眉毛,“做……什么?”
  “当然是救你的命。”雍盛一件件脱下他的衣服,脱得只剩下染血的雪白里衣。
  然后给他穿上那鹅黄宫裙。
  竟给他穿女子衣裙!
  小戚寒野以为雍盛在戏弄他羞辱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用力挣扎起来,一把将小皇帝掀了个屁股蹲儿。
  “别动!”小皇帝骂了句什么,又爬过来,摁住他乱动的四肢,神情严肃,“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横竖你们戚家要遭大难了,看到那边的火光了吗?别天真了,那不是援军,你不穿这身裙子,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穿上它,扮成我的贴身侍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大力气?乖一点不行么?”
  小戚寒野眨着雾沉沉的眸子,将信将疑地望着他。
  “到时候你就紧紧地跟着我,我背着你。”雍盛拍拍他的头,解开他的发髻,将他的头发披散开,又从地上挖了一块吸饱了血的烂泥糊在他脸上,三五下抹匀了,郑重地道,“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你一定会活下去。”
  之后,小戚寒野口中的援军到了。
  雍盛不愿回忆那只有在地狱里才能见到的景象,潜意识里他剧烈地反抗起来,不知挣扎了多久,朦胧中一声呼唤穿透重重血色强势侵入,梦境随之开始抖动,碎裂,坍塌。
  ——“圣上!”
  谁在喊他?
  他勉力睁开失焦的双眼,于蒙蒙雾气中隐约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喉头一哽,恍若隔世:“折衣……你来了,朕好像……又做噩梦了。”
  他清俊的面庞被蒸腾的热气熨得一片潮红,鼻尖红,眼尾也红,濡湿的眼睫脆弱地垂落下来,瞧着像某种可怜的小动物。
  他被梦魇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以至于将戚寒野错认成他的皇后,刹那间,满腔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任性地将人抱住。
  而那人也稳稳地接住了,甚至给的比他乞求的还要多。
  “不怕。”那把低沉的嗓音这般耐心地哄他,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抚着他脑后的发,“梦里都是假的,不怕。”
  安抚显然起到了显著效用,雍盛轻颤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
  须臾,他一言不发,轻轻推开戚寒野。
  戚寒野跟着松开手臂,后退三步,他方才急着察看情况,直接跳进了温泉,此时浑身湿透,形容狼狈。
  雍盛盯着他。
  戚寒野解释:“圣上不小心睡着了,口中不断呓语,手脚也在挣动,臣担心您滑落水中,所以……”
  雍盛嗯了一声,忽然道:“你说的不对。”
  “什么不对?”
  “梦里都是假的。这句话不对。”雍盛道,“起码你真真切切地活下来了。”
  戚寒野沉默了一会儿,问:“圣上方才……是梦到我了吗?”
  “有件事这些年来一直困扰着朕。”雍盛答非所问,“当年从寒山回雍京,我一直坚持把你带在身边,日夜不离。可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昏睡了数日,再醒来时,你就不见了踪影。当时你的身份隐藏得很好,并未被识破,所以朕想不通,那时是你自己主动选择离开,还是有人将你赶走的?”
  戚寒野浅笑:“圣上可知,当年你让我扮作的那位小宫女,恰好是我戚府的管家之女?”
  当年戚铎势大,在东宫太子身边安插个自己的眼线简直易如反掌。
  雍盛明白了:“你是担心碍着这层干系,一旦随我回宫,就会被清理?”
  “不用等到回宫。”戚寒野道,“你一昏迷,他们就立即派人将我拖出了随驾马车。”
  雍盛神色一凛:“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几个杂碎罢了,我想办法杀了他们,然后逃了。”戚寒野淡淡道。
  “可你当时还没养好伤……”
  哪里杀得了几个人?
  雍盛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领悟到戚寒野不想多说,可只要一想到当年的小孩儿或许曾被打骂被折辱,甚至性命危在旦夕,他就心如刀割。
  “对不起。”他黯然道,“都怪我……”
  “不是圣上的错。”戚寒野双手一撑,上了岸,“过去的事都已过去,臣如今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还得归功于圣上当年急中生智。”
  “也不尽是朕的功劳。”雍盛摇头苦笑,“还得多亏了你从小生得好看,唇红齿白的,扮做女娃娃一点也不违和。”
  戚寒野弯起眼睛:“圣上是在夸臣长得俊俏吗?”
  “难道这不是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的事吗?还用朕夸?”
  “别人夸,跟圣上夸,自然不一样。”
  “行行行,你貌比潘安,颜如宋玉,是在御前得到了皇帝亲口认证的,需要拟道圣旨给你拿去炫耀吗?”
  “如果圣上方便的话。”
  “……”
  温泉泡久了头昏脑涨,雍盛也跟着上岸,他以防万一带了两套换洗衣裳,但戚寒野因为压根儿没打算下水,所以没带,还想就这么穿着湿透的衣服下山,雍盛实在看不过眼,便大方地分给他一套。
  没想到对方竟然不领情,说些什么天气热很快就干了的鬼话。
  雍盛这辈子没见过脾气这么古怪的犟种,担心山风吹得他着凉,愣是好说歹说,才强行给他披上外衣。
  两人结伴下山,寻找系在山脚处吃草的马。
  忽听三声像模像样的鸟叫,雍盛止步,拉住身边人:“慢着,前面好像有情况。”
  戚寒野脚下一转,即刻带着他隐入树丛。
  “刚才的鸟叫?”
  “是狼朔给的暗号。”
  “圣上带了金羽卫?”
  “金羽卫的使命就是朕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难道不是圣上对末将存有戒心?”
  雍盛怪异地瞅他一眼:“别多想。”
  不让多想也想了,戚寒野沉默下来。
  静默中,听到一连串的人声与打斗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二人对视一眼。
  雍盛凝神倾听,发现一个字也听不懂,茫然问:“他们说的什么鸟语?”
  “这是大隰语。”戚寒野面色不善。
 
 
第91章 
  经他这么一提醒, 雍盛再去听时,就能捕捉到一些常用字眼了,什么“回去”, 什么“得罪”。
  唉,他语言天赋不高,虽然包括大隰语渠勒语在内的各国语言都是帝王成长必修科目, 但他以往装废物装得太入戏,一听那些授学宿儒张口嗡嗡就头疼, 以至于落得现在睁眼听天书的处境。
  可听不懂也不影响他看清目前的形势。
  对面七个大汉, 个个儿凶神恶煞,围攻一个弱小女子, 多少有点恃强凌弱了吧?
  按理说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把, 但再多看一阵, 又发现大汉们并不想置女子于死地,而是一个劲儿地围追堵截, 几次三番眼看那刀刃要伤到女子要害了, 却硬生生刹停偏转, 显然是不想害命,只想活捉。
  那女子非寻常人, 身手甚是凌厉矫健, 她似乎断定对方不会出杀招,所以一心不管不顾地往前突围,并不防守。
  如此僵持许久。
  终还是不敌对方人多势众, 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大大的渔网从天而降, 简单粗暴地将她兜头网住。女子气急败坏,像条死到临头的鱼般在网里剧烈扑腾,边破口大骂, 从汉子们的脸色来看,骂得还挺脏。
  雍盛还在思考要不要帮忙,身边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地动了。
  雍盛一把按住他,有点意外:“你要管这闲事?”
  戚寒野道:“很不想管,但不得不管。”
  雍盛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刚想问,那人已冲了出去。
  他的身手太快,又出其不意,那些大汉一个没防备,转眼间就风卷残云般被一锅端了,躲在暗处的金羽卫压根都没捞到出手的机会。
  雍盛叹为观止,见那些大汉个个儿躺在地上哀嚎,危险解除了,才敢探头探脑地出来。
  戚寒野正替那女子解开网上的缚绳,突然一声破空的尖啸声响起,一记银光直朝戚寒野面门直射而去。
  雍盛一惊,下意识想伸手拉戚寒野躲开,但他显然多虑了。
  戚寒野抬起剑鞘轻轻一挡,“叮”的一声脆声,那小巧精致的袖箭就被打偏,钉入了旁边的树干。
  “欸,你怎么回事儿?”雍盛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指责,“好心救你你还伤人?属狼的么?”
  “骂谁白眼狼?谁要你救?打伤了我的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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