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那你要帮我吗?”凌玉尘转头看他。
“我,我不打算娶妻…”夏银烛避开凌玉尘的目光说,“就算以后我有了喜欢的姑娘,她知道这事也一定不会怪我,我可是救了一个仙君呢。”
“你倒是挺会自我……唔…”
话说一半,凌玉尘背上的死蛊花图案又亮了起来。夏银烛想给他仙力,却又怕这样适得其反。
等这阵不适感过去,凌玉尘整个人都靠到了夏银烛身上。见凌玉尘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夏银烛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当即就把凌玉尘抱到了床上。
凌玉尘赤l裸着上半身,被夏银烛抱到床上后,顿时显得像受尽了欺负,引人心乱。
“快……”凌玉尘抓住夏银烛的胳膊,“传递仙力你是主导,帮我……”
“我,我该怎么做?”
“后院冷泉仙力充足,你将仙力吸收到你的体内,然后用…懂吧?”
夏银烛点了点头。
“那我……开始了?”
“等等。”凌玉尘叫住要俯身的夏银烛,抢先上去偏头在他唇间吻了一下,“这里的仙力阴寒,对你身体会有伤害。我刚刚给了你一丝护体仙力,让你不会被冷泉的阴寒仙力所伤。”
“可你不是已经……”
凌玉尘闭上眼,叹气道:“所以快点吧,不然我真的要去鬼界了。”
夏银烛低低应了一声:“好。”
他按照凌玉尘说的将冷泉中的仙力吸收到自己体内,泉中放着来自极北之地的玄冰以此来稳固整个泉水的温度,即便有凌玉尘的仙力保护,对夏银烛来说这个温度依旧不好受。
可他还是将那些阴寒的仙力融到自己体内,并强行控制自己不用仙力去抵挡,保证它的纯洁。
相克的仙力强行入体很不好受,夏银烛俯身时,凌玉尘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抖。
可他吻上来的时候温柔而又坚定,一点抖动都没有。有那么一瞬间,凌玉尘甚至觉得夏银烛这个吻带了真心……
但这个苗头出来的一瞬间,凌玉尘就把它掐断了。
不过是活命需要而产生的错觉罢了,凌玉尘在心里告诫着自己,毕竟这种事太过亲密,哪怕没有真心,到最后为了满足身体的需要也会沦陷。
他身体沉沦着,心却比谁都清楚。
…
翌日清晨,萧倾辞来到冬宫,刚要踏进大门就被雪人一个飞头给拦住了。
萧倾辞不知从哪儿变出把伞挡住了雪人的头,道:“一大早的就别甩头攻击了,我刚从鬼界回来,怪吓人的。”
“得了吧,您不吓他们就不错了。”
雪人把头安回身上,凌玉尘的雪人有个特点,那就是不怕人,不管谁来了都要怼上两句,包括仙尊。
对此萧倾辞也没说什么,反而饶有兴趣的接话道:“有道理,等今年中元节我就扮鬼去吓唬吓唬鬼界那帮饭桶,让他们把我拦在黄泉路口逼我签了几十份证明。”
雪人:“……”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萧倾辞笑了笑说,“玉尘让我查的人我查到的,让我进去见他。”
“不行!”雪人跳起来道,“不能进去!”
刚要抬脚的萧倾辞被迫停下了脚步:“为什么?”
“主人…主人他……他有事要忙!不见外人!”
“他哪天不忙?放心,我又不是没见过他批经卷批的六亲不认的样子,还不至于死在他手上。”说着萧倾辞就要绕过雪人进门。
“不可以!”雪人紧紧抱上萧倾辞的腿说,“不可以进去!主人交代过了谁都不见,包括仙尊!”
“连我也不见?”萧倾辞觉得不对劲,“他怎么了?莫不是那死蛊花毒又发作了?”
雪人不知该怎么开口,忽然想起他的主人似乎没说毒发的事不能说,于是点了点头。
“胡闹!这种大事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萧倾辞说着就要往凌玉尘寝殿的方向去,硬是被雪人拖住了。
“不行——主人交代过了谁也不准进去,我要听主人的话!”
“你主人都快没命了听个屁!放开你那树杈子做的手!不然我给你掰了!”
雪人浑身一颤,在主人的命令和自己的手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它松手松的突然,萧倾辞差点重心不稳摔到地上,可他没有回过头教训雪人,而是奔着凌玉尘的寝殿跑去。
死蛊花毒被压制多年,爆发的毒性足以在一个时辰就内破开血肉完成最后的寄生。而看雪人的表情,凌玉尘毒发肯定过了一个时辰,因此萧倾辞不敢犹豫,在去寝殿的路上想着一会儿直接破门而入,事后凌玉尘怎么怪罪他都好。
可来到凌玉尘的寝殿前,萧倾辞发现门早已被踹开。桌案翻倒,满地经卷,一片狼藉。
凌玉尘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寝殿变成这样的。
此时一阵寒风吹进屋内掀起了床上的帘帐,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感受到有寒风吹进来,他微微皱了皱眉,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埋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凌玉尘会做的动作!
萧倾辞走近几步,刚想拉开帘帐看清那人到底是谁,就被凌玉尘给叫住了。
凌玉尘披着罩衣,头发上还沾着水珠,显然是刚泡完冷泉回来。
“玉尘,你……”
“真是稀奇,仙尊居然这个点来找我,月初集会的时候可不见仙尊你这般勤快。”凌玉尘一边说一边用仙力将桌案和经卷归位,又修好了被踹烂的大门。
看着凌玉尘仙力收放自如,萧倾辞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没事。”
凌玉尘捡起地上的流觞曲水收好,道:“我能有什么事?”
“我听你家那个雪人说你的死蛊花毒发作了,吓我一跳。要是你出事,以后这堆高到屋顶的经卷和那帮没有任何前途的仙谁来管?”
“……怪不得夏景之那个家伙在外造谣说我想夺你的权,但凡换个人,这会儿你就不叫仙尊了。”
“别人就罢了,如果是你,我一定立马跪下叫你一声仙尊,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仙尊这个位置?”
凌玉尘白了他一眼:“您的好意我心不领,不做。这个仙界吉祥物还是您自个儿做着吧。”
“话虽如此,不过我这个吉祥物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萧倾辞摸出一个经卷举到凌玉尘眼前晃了晃,邀功般道:“你让我查的那个袭击你的有线索了,你猜的不错,是鬼界的人。”
凌玉尘伸手去拿经卷,萧倾辞却故意收回手不给凌玉尘。
“想要经卷也行,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问。”
“第一,你床上躺的那个是谁?”
凌玉尘未言,只是走到床边拉起帘帐,然后无情把夏银烛的被子掀开。
看见人是夏银烛,萧倾辞不由感慨:“这小子可以啊,这样都没被你弄死。欸玉尘,他是不是从他师父那里弄来了你什么把柄啊?这样你都不揍他。”
凌玉尘挑眉:“这就是你第二个问题?”
“不不,那不是。”萧倾辞连忙改口,“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嗓子怎么哑了?”
“………………”
萧倾辞打量着凌玉尘,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很不对劲。以往这个点你都在敛书阁批经卷批的六亲不认,今天怎么在寝殿?而且跟我说话的时候还这么…温柔?”
凌玉尘果断召出流觞曲水,剑锋指着萧倾辞说:“别以为它裂了口子就不能砍人了。”
萧倾辞顿时松了口气:“这下舒服了。”
凌玉尘把剑逼近萧倾辞几分,怒道:“你大清早的来抽是吧?”
“不不不,我就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被附身。因为实话说,那个袭击你的家伙嗯…很厉害,我也是担心你嘛。”
“真的?”
萧倾辞连连点头:“天道作证,绝对是真的。”
凌玉尘无奈叹了口气把剑收回去,伸手道:“闹也闹够了,经卷给我。”
萧倾辞把凌玉尘递到凌玉尘手上,在即将放到凌玉尘手掌上时却又猛的收回,他晃着经卷,笑道:“你第二个问题还没回答我呢,你嗓子怎么是哑的?”
“………”凌玉尘忍着想揍他的冲动说,“冷泉水喝多了。”
…
第7章
“萧疯子?倒是个直白的称呼。”凌玉尘看着萧倾辞给的经卷说,“这资料也太少了,没有别的了?”
萧倾辞斟着茶说:“没了,这个经卷还是我用上品龙井才从那老头手里拿到的。据说这个萧疯子不是走正常路径进的鬼界,鬼界没几个人知道他。”
凌玉尘微微皱眉,这样的话可就难查了。
“不过这对你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萧倾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鬼界那位韩大人和你关系不是非同一般吗?你可以找他帮你啊。”
“连酆都大帝都只有这寥寥无几的线索,韩云又能知道多少。”凌玉尘合上经卷说,“况且他日理万机,为这种事去打扰他也不好,还是我自己派人去查吧。”
萧倾辞感慨道:“唉,查个人都不愿意麻烦人家,你可真在乎他——”
“嗯?”凌玉尘抬眸瞪他。
萧倾辞连忙转移话题:“咳咳…也好,自己查总归放心。不过能把流觞曲水砍出这样的裂口,他定然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更何况你……哦对了,你昨晚不是毒发了吗,怎么压制的?”
凌玉尘拢了拢罩衣,心虚道:“这……”
“手给我。”
萧倾辞抓过凌玉尘的手给他把脉,凌玉尘的仙力是无碍,可他体内气血不足,精气甚亏,萧倾辞还能隐约感应到一丝不属于凌玉尘的气息。
他不顾凌玉尘劝阻往他体内注入了一丝仙力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萧倾辞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松开凌玉尘的手,一脸不敢置信道:“你…你……你体内…是他给你压的毒?”
“嗯。”
“那小子仙力与你相克,他还愿意用这种方法帮你?真是个傻小子。”
凌玉尘嘴角微扬:“确实是个傻小子。”
“咳…那个既然你毒压制住了,我也就不打扰了。”萧倾辞起身说,“这几日不需要晨会,你好好休息,暂时别用仙力了。”
说完不等凌玉尘有所回应,萧倾辞就推门离开,看起来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凌玉尘倚在门边笑了片刻,笑完就把萧倾辞的叮嘱抛诸脑后,抬手用仙力堆了几个雪人出来。
送完萧倾辞的雪人回来跟四五个自己来了个面对面,当即泪如雨下:“主人…你是嫌弃我想换新的雪人了吗!”
“闭嘴。”凌玉尘扔了个雪球,准确扔到了雪人嘴上说,“安静点,别吵着他。”
雪人委屈巴巴地挪到了一旁。
这一批雪人没有自己的意识,凌玉尘给它们下了明确的命令,雪人们收到命令,一个个排好队下了人间。
“别在那里掉眼泪了,过来,有任务给你。”
雪人顿时收起眼泪挪到凌玉尘脚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凌玉尘无奈一笑,道:“你下人间去一趟皇城,帮我……”
雪人听完后大吃一惊:“啊?这…这不好吧?那皇城里可是有当今六界最强的战力,让我进皇城,不是自寻死路吗?那一家子可都不好惹…”
凌玉尘拍了拍雪人的头,鼓励它道:“身为我凌玉尘的雪人,怎么可以因为对方是一个魔头就退缩呢?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快去吧。”
凌玉尘哄着雪人下了人间,然后回到房间,见夏银烛还睡的迷迷糊糊,他便捡起被子给夏银烛盖好。凌玉尘刚给他掖好被角,夏银烛就突然蹬开被子抓住了凌玉尘的手。
“等等……”
凌玉尘停下了要抽回手的动作。
“我愿意倾尽一切与你交易…只要你放他出城……”
听到夏银烛这番话,凌玉尘犹遭晴天霹雳。他猛然抽回手后退了数十步,一不小心又撞翻了桌案。
夏银烛被这声音吵醒了,他睁开眼起身,有些茫然道:“这是哪里?我睡多久了?”
凌玉尘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夏银烛看向凌玉尘,只见他靠着书架,脚下是散落一地的经卷,但他的目光却没有在上面停留,而是直直地看着自己。
夏银烛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顿时从凌玉尘的床上下来,狡辩道:“那个,我…昨晚……不是故意那么用力的……我发誓!一开始没想那么做!后来的那些我都是不受控的就…就……”
过了许久,凌玉尘才缓声开口:“不怪你。昨晚到了那个地步,连我都是无意识的。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断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夏银烛连连点头保证道:“一定,一定。”
“那走吧。”凌玉尘捡起地上一个经卷说,“下去干活。”
“啊…?”
凌玉尘转头看他,眼神又恢复了那天在议事殿上六亲不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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