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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又觉得不太适合，换成了“不知柴米油盐贵”。②
【飞云之下】仍感觉不大对劲，摇了摇头却怎么也想不出应该如何形容，遂无奈放弃，转说起了别的，“换从前，【灯三千】、【灯一万】这样的游戏NPC自然不会太看中新出的卡牌。毕竟他们拍卖行在游戏一开始也是作为卡牌的出售点的，即使后来有了游戏商城和卡池，新卡的代理权依旧是他们的，不至于在这上面落后玩家私人店铺太多。”
“不比现在，原创卡牌，尤其是成组的卡牌大都被垄断。”
“垄断？”凤一苇闻言惊讶。
即便是从前，金沙州祸起，所谓的凤家符咒一道一家独大的时候，也绝技不可能做到垄断。
其他门派、家族或短期内质量或数量产出不如往昔，也同样持续有在创新种类，精进技艺。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莫过于此。
“是的，官方改版后，卡池变为抽取的性质，虽然过往版本的卡牌仍可以兑换，最终的兑换权限也转移到了「拍卖行」和「交易行」手中。但随着版本的不断更新，旧卡牌的持有率越高，兑换的需求也就越小。”
“其实说真的，官方卡牌获取方式的变更虽然影响了两行的卡牌销量，但与之相对的，市场上的培养卡牌的材料的稀缺度是在不断提升的，真要算起来，「拍卖行」和「交易行」两个没准赚得更多。不过，曾经拥有再失去到底是不一样的，尤其【灯一万】又是个喜欢跟商业区玩家打擂台竞争、谁也不服的性子。失去这么大一块蛋糕，他估计怎么都不甘心，一直暗搓搓地想要搞个大的把面子、里子都挣回来！”
就【飞云之下】自己的看法，其实这样的竞争关系是有好处的。
纵然他自己不设计卡牌，但常年游转于两行、商业区和摆摊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家独大必然会种下恶果。短期内一家相对势强倒也不妨事，但长此以往，竞争愈烈，各家故步自封，很容易导致自毁长城，最终满盘皆输。
这个道理，不止【飞云之下】明白，凤一苇也懂。
以前便是如此，即便是用上些特殊手段，家族的继承人也会尽量避免类似的情况出现。凤一苇自己也是多次无偿将一些制符的方法和技巧公之于众。
但很明显，现在百战游戏已经隐隐有这样不好的趋势了。
“市面上能广泛流通的卡牌，大多都是那些同大公会、专业俱乐部、工作室签约的设计师，前者负责推广宣传、上下层销售，后者则专心制卡，两方共享收益。”
“而版权长期被控制的情况，其实卡牌流通速度和持有率，某种程度上是被这些大势力严格控制的。”
“「拍卖行」扬名，后面广为人知、吊足玩家胃口的时候，售卖地点立即就会转到商业区，「拍卖行」赚足吆喝，反倒为那些人做了嫁衣。”
“也不怪这么多人激动，要是这位设计师真的给【灯一万】签下了，说不准以后新叶城「拍卖行」就会同官方卡池、商业区卡牌店铺三足鼎立……”
玩家是想摆脱各家实力对原创卡牌的把控，但这不是无能为力么……要是游戏官方设计出的NPC依托那点程序真实现了破除各家垄断局面的目标，凑热闹的玩家怕只会多不会少。
NPC打脸官方，反手又抽了巨佬？想想就足够乐呵。
拍品陆续开拍，几番竞价，得主一一见分晓。
【飞云之下】为几人适时介绍有关拍品，言简意赅，详略得当，风趣幽默。
一时间，以【飞云之下】为中心，竟然在热闹的二楼无形中划出一个安静的圈子，也是令人惊奇。
中场休息过后，拍卖依旧主要是材料和装备，稀奇却不算抢手，参与竞拍的多是高玩，成交价或有虚高，却也不到夸张的程度。
即使是有稀缺的卡牌碎片，下手的玩家也不多，几番流拍也在不少人的预料之内。
几番轮转，终于到压轴的拍品。
对待最后一样拍卖品，【灯三千】大师的神情明显郑重了许多。
即使是凤一苇，看到自己设计的卡牌真正出现在台上，也是有些激动的。
过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基本功并非虚假，莫说是用精神力绘符，就算是穿针引线也是能做到的。
但初来乍到，要是真的首战不捷，凤一苇也能接受。
自信而不自负，为人处世都是一样的。
若是真夜郎自大，反而容易故步自封，最终自取灭亡。
台上，【灯三千】发声作引——
第26章
“十分钟为限, 有意者可投签为凭，出价前百名的客人可以参与正式的拍卖环节。”
“压轴拍品的起拍价，将不再由拍卖行定价, 而是以百支投签上的最低价格为标准，限时十分钟, 价高者得！”
“下面, 开始投签——”
“嗯？”一旁【飞鸟之下】疑惑，“不是说压轴品么, 这老头不需要再介绍介绍, 好鼓动大家竞拍抬价？”
“不用。”【飞花之下】道, “过犹不及。拍品的清单早已公开, 真正识货的人心里都有数, 用不着走煽风点火、调动气氛的寻常路数。”
“飞花说的不错，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飞云之下】笑了笑，“如果玩家们确实兴致淡淡, 主持拍卖的人不厌其烦唠些内容再多拉几轮价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今天负责的是【灯三千】大师，这位一向来不喜欢说废话, 在鉴定卡牌、给出「诊断书」的时候就有些爱答不理的，但字字都切要害, 叫人又爱又恨。”
“当然, 这位眼光一向高。如果真是他瞧得上眼的卡牌, 一会儿起拍价定了，大概率会再强调一下卡牌的价值。这不仅是一个拍卖会主持的职业操守, 更是作为一名卡牌鉴定师必须具备的素养，照玩家们的说法……是对卡牌应有的尊重。”
的确。
这样的谦卑，作为曾经的制符大师，凤一苇再理解不过。
十分钟转瞬即逝。
在这期间, 场中诸人都能看到自四面八方不同角度投出的签子往高台上汇聚。
如同流星雨一般，源源不断。
直到时间截止，才消停下来。
“经过统计，以上百位客人拿到竞拍资格——”
匿名的称呼在周遭的显示屏上面一闪而过，速度很快，却不至于让人看不清楚。
尤其是，那些知名度较高的玩家，依旧被人一眼认出。
“‘姚’字打头，果然左边包厢里的是山有木战队的姚木恒大佬吧！”
“‘汤’字的那个，是汤飞文没错吧？汤神一向喜欢光明正大来的。”
“哇——”
“是沈潮音大神诶。”
“那边是年年吧，他不是明天还有比赛的么，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了？”
“青羽战队上个赛季输得一塌糊涂，褚翎不是说要好好重整战队来打吗，还有时间来游戏里溜达。”
“惊——”
“时静宇女神啊，这位自己不就是最高产的卡牌设计师么，怎么也来了？”
“苏明奇大神。”
“都是神仙啊这是……”
包厢，藏宝阁战队忙里偷闲的队长和前队长两人泡了茶，一起看着显示屏名字滚了两圈才作罢。
藏宝阁战队现任队长沈潮音一脸玩味，“今天来的人可不少。”
藏宝阁战队前队长，现卡牌设计师苏明奇闻言淡淡一笑，“机会难得啊。”
“师父你怎么确定一定是新人？”沈潮音有些不以为然，“总不能是设计师之间有心灵感应。”
“这套卡牌乍一看不算出挑，细看搭配却很有意思。各家互相安插眼线也非一天两天了，你看有哪家秘密武器能藏过一个赛季的？”以积淀的经验为基础，苏明奇的直觉向来准得不可思议。
“或许是好奇？”沈潮音仍坚持自己的观点。
苏明奇失笑，“其他人是好奇，青羽战队褚翎也有心凑这热闹？他们去年就因为设计师合约到期、续约不成闹翻了才在第六赛季失利，眼下这势在必得的架势可不是为了给战队续命。”
沈潮音这新上任的队长，同青羽战队的队长褚翎打交道不多，也不如沈潮音对他的了解深，“那褚队这可算是病急乱投医了，才会想着来游戏里淘新人设计师。”
“可不就是急疯了。”沈潮音扫了一眼青羽战队所在方向，半眯着眼道。
各大星区「地区选拔赛」陆续开始，作为战队关键人物的两人说什么也不至于清闲。
但架不住最近消息实在多，尤其有关青羽战队的，不少人就等着看笑话呢。
星网蹲着不够，还到处去各家战队递消息，上星网冲浪的速度那叫一个惊人，连各家不少天天蹲在星网的探子都比不上。
苏明奇轻声笑了笑，“要不怎么说有趣呢？给好端端一个这么成熟稳重的人逼成这样。”
沈潮音：“师父，你真觉得这套卡牌值得这样关注么？”
明明，作为百战首屈一指的卡牌设计师，苏明奇自身的实力已经足够优秀。
“阿音，有必要。”苏明奇放下手中的茶，提出了自己的猜测，“这极有可能是对方转职后第一次面世的作品。”
“第一次？”沈潮音觉得不可思议，“即使是师父，有洪熙前辈带着，也是花了三年才完成第一套卡牌，更是费心费力几番改进。”
作为卡牌设计师一鸣惊人，这得是什么样魔鬼的天赋！
“师父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沈潮音觉得苏明奇的猜测有些言过其实。
苏明奇并未正面回应沈潮音的质疑，转而道：“你看过那套卡牌背后的符纹没有？赤色的图纹，是此前从未在其他卡牌上见过的。”
“嗯。只是这个「刻名」实在奇怪，似鸟非鸟，也不是第五星区的通用文字，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文字。”沈潮音喃喃。
苏明奇道：“直觉告诉我，即使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设计师，对方可能掀起的风浪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沈潮音并不赞同这一观点，却也不至于同师父当面拧着来。
苏明奇也明白，沈潮音习惯了队员的身份，如今一下子成为战队的队长，思维方式暂且没有扭转过来也正常。
“从第三赛季到现在，所有人的风格都大差不差，教练组的训练方式也是求稳不求变。”
“拘泥形式，却不思变通……联赛，已经停滞不前太久了！”
“要是这样一个人出来……”
可就，太有意思了。
苏明奇端起手中的茶浅饮一口，嘴角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说楼上的包厢在聊形势、聊预判、聊百战成歌游戏的未来，那么楼下广场和走廊，话题可要接地气太多——
“开玩笑。”
“这几张卡牌这么值钱？我可是写了整整一千万金币，怎么会没中签！”
玩家群之中传出哀嚎的声音。
“一千万？你开什么玩笑。我都不止写了这个数，五千万‘金’都没中，你怎么可能中签。”女玩家笑了一声，回道。
这两位以百战的标准来衡量大小也算是个氪佬，在二楼待着也就图一自在。
他们一开口，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机关，搁二楼蹲着的隐藏小佬、大佬们纷纷开始讨论，具体的起拍价究竟为何。
“六千万没中——”
“七千八百万没中。”
“九千万冒头，没有中……”
“五万！”
“诶？价格怎么又往回走了，都说了五万不行啦。”
“五万水晶。”那一个玩家又重复了一句，引起一片哗然。
拍卖行的通用货币是「金币」，「水晶」则是玩家和玩家之间用来交易的多。
但当金币超过一定限额后，玩家们便会习惯性地用价值更大的「水晶」来作计价工具。
故游戏更新时，也将「水晶」这个货币计量单位纳入了更新范畴。
依照新叶城「拍卖行」的最新规定，超过九千九百九十九万金币后，就默认用「水晶」来计数。
游戏中，「金币」与「水晶」之间的汇率是浮动的，大致维持在2000:1的标准。
上下浮动不超过10%都属于正常。
五万水晶，换算成现实货币也就是5000星币，约等于第五星区人均工资的70%多一点。
游戏中，这个价格更是能在商业区租下一间位置不错的店面。
游戏里氪佬是多，但那多是往卡池砸钱的，没道理为新人卡牌设计师的第一个实力不明的作品买单。
有玩家认出了这是氪金榜上有名的钱多、话少的强度党玩家，上前小心翼翼问道，“漆大佬，五万‘水’也不行么？”
“嗯。”【漆丹】点头，“一千七百多位，差得远。”
“那，前面的得出价成什么样啊？”有人喃喃自语，只觉得不可思议。
“诶呀，三千大师非得吊我们的胃口，真真叫人急死了！”
“九万‘水’，排位……八百三十一位。”一个女玩家小心开口。
“我——”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位氪金榜上有名的玩家举起手，见一众人目光看向他，瞬间红了脸，好不容易小羞涩着道，“我整体排名两百多……”
一旁有人问：“大佬，您写了多少？”
“十三万五千、水晶。”
不待一众人纠结，就听有玩家惊呼出声，“不用纠结，要公布起拍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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