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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宁老实回答：“没有了，十四岁开始就没有了，楚老板放心，我没有花一分不属于自己的钱，我……”
“你才十七岁。”楚轻舟轻飘飘一句话打断了余宁。
余宁咽了咽口水：“是。”
“你福利院的负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联系方式和他在福利院的职位信息。”楚轻舟声音有些沙哑，时不时轻咳。
余宁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开始翻备忘录：“是三哥……”
楚轻舟还在咳嗽。
“楚老板，你先喝点水吧。”
“余宁，”楚轻舟开了口，“跟着我吧，跟着楚清酒没出头日的，跟着我，我的古玩城最近在筹划一批古玩的短片，陆嘉柒的剧本。”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余宁把手机贴回耳边，“你应该讨厌我的才对。”
“讨厌？”楚轻舟轻笑，很短促，“你很可爱，有演技，有思想，还很贴心，余宁，你对自己的认知好像不太对。”
“可我是楚清酒的情人。”
“跟我有什么关系？”楚轻舟话说的干脆，“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余宁，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要你。”
第七十六章 破案
余宁在那一瞬间真的愣住了，直到电话挂断后的几分钟，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经历了什么。
楚轻舟说他要他，要他跟楚清酒解约，要帮他解决在福利院受的委屈，要帮他在未来过上更好更安稳的日子。
余宁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说考虑，楚轻舟没逼迫他跟他说考虑好了找裴知落，这个手机号他不会再用下一次。
缓了几分钟，余宁起身要进包厢，路过柜台刚好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进来。
“不好意思小姐，”柜台小姐姐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今天不对外营业。”
余宁看着那个女人总觉得怪怪的，因为她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在柜台小姐姐身上停了，就好像在找什么一样到处看，于是余宁掏出口罩戴上，默默坐到了视觉盲区的角落。
“啊？”那个女人一身浅紫色连衣裙，戴着帽子和口罩，只能看见眼睛，“但我看刚才有人进来了的啊。”
柜台小姐姐笑得礼貌：“今天是我们老板的私人聚会。”
就在这时，老板从包厢里走了出来，那个陌生的女人探头往里面看，老板皱了皱眉：“这个是？”
柜台小姐姐被老板看了一眼急忙解释：“这个客人没看见停止营业的牌子进来了，我在跟她解释。”
老板摆了摆手：“你等会注意一下，面不要上错，裴老师不吃香菜，洛寻之不吃姜蒜，尤其是裴老师，过敏。”
“好的好的。”
老板说完又去了后厨，很快柜台姐姐就被叫去上菜，但那个紫色衣服的女人还是没走，还在到处打量。
“小姐？”柜台小姐姐一直在帮忙递东西。
紫色衣服的女人连忙笑着答应：“那，那这样，有没有餐巾纸啊，我实在是尿急，借厕所用一下。”
柜台小姐姐一脸为难，刚想开口就听见后厨叫自己：“诶来了！”
于是只好转头：“柜台桌面上有纸，厕所你左手边那个小道右转，有标志。”
“诶诶，好，我上完厕所就离开，”女人脸上堆着笑，“快去忙吧，谢谢啦。”
柜台小姐姐离开，紫衣服女人没有去柜台里面拿餐巾纸，而是四处张望，余宁往里面缩了缩，刚好在一个发财树后面被完美挡住。
几分钟之后，柜台小姐姐端着一个托盘从后面出来，看见了还在原地站着的女人愣住了：“小姐，你怎么？”
“嗷，那个，我想买瓶水。”紫衣女人随口扯谎。
柜台小姐姐皱了皱眉：“我先送进去再给你拿吧。”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结果紫衣女人上前一步扶住了托盘：“我实在太渴了，我帮你端着，你快去帮我拿一下，求求你了美女。”
“这……”柜台小姐姐犹豫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手，她已经知道了女人的难缠，所以她想尽快解决她，“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说罢，柜台小姐姐走到后面的冰箱前，紫衣女人动作迅速的伸手在没加香菜的那碗里弹了弹指甲，余宁皱了皱眉，指甲里藏东西？
很快柜台小姐姐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冰水和一瓶常温的：“刚才没问你要哪个。”
女人突然像是变了个人：“都行都行，刚才扫码转了两块钱。”
然后把托盘还给柜台小姐姐自己拿过一瓶冰水转身就走。
柜台小姐姐摸不着头脑，手里拿着常温水端着托盘进了包厢。
余宁掏出手机给洛寻之发了个消息：“别让裴老师吃面。”
发完起身就往外跑。
洛寻之正聊得开心，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看了一眼之后皱起了眉。
裴知落刚拿起筷子要吃面就对上洛寻之的目光，后者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做口型，只是看着裴知落，裴知落愣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甄姜堰注意到了。
洛寻之开了口：“面可能，不太对。”
“啊？”老板闻言懵了。
裴知落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那碗面，在最边上看见了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没有完全接触面里的汤，还没融干净。
老板赶紧出去确认，裴知落则拿起一根筷子戳了点粉末凑近看，在靠近的一瞬间，裴知落皱起了眉：“海洛因？”
一句话，让全场沉默，甄姜堰皱起了眉。
洛寻之靠在椅背上，朝着刚到不久的楚清酒挑了挑眉，后者会意掏出手机给助发消息。
结果这边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就听见外面传来的惊呼。
“别动，警察！”
裴知落放下筷子看向门口的警察，后者掏出搜查证：“有人举报此处有人聚众吸毒。”
“警官，”裴知落很放松的坐着，朝着桌子上的面抬了抬下巴：“您看看，是这个吗？”
带头的警察让人上前取证，几秒钟被确认。
“跟我们走一趟吧。”
裴知落点了点头，起身看向洛寻之：“你陪我去吗？”
众人起身为裴知落辩解，但一圈查下来只有裴知落面前的碗里有毒品，裴知落淡淡一笑：“别担心，白粉放面里也是少见的吸食方法了。”
裴知落一句话，嘲讽了暗中搞鬼者的无知。
洛寻之陪裴知落到了警察局配合检查，事实证明裴知落并没有吸食毒品，余宁在半个小时之后到达警察局，他没追上那个人，但他看见了那人离开时乘坐的车的车牌。
那辆车已经驶出江苏向浙江方向去。
余宁的口供和私房菜馆的监控清清楚楚记录下紫色衣服女人的不良行径，也完美证明了裴知落的清白。
浙江警方速度很快将那人拦截下来遣送回了江苏，洛寻之陪着裴知落坐在会客室里，余宁不久前去买了几个烧饼，此刻裴知落正专心啃着。
洛寻之在边上递水，余宁则跟钟意两个人在争论到底鲜肉好吃还是梅干菜好吃。
“其实吧，”裴知落在一边听了半天开了口，“我觉得下次买梅干菜鲜肉的会更不错。”
“对！”余宁拍了拍手想，看向钟意，“我就说你不聪明吧。”
钟意一脸无语看着余宁：“我的母语是无语。”
接着的几分钟，钟意就没再跟余宁搭过话，余宁对于当兵的刻板印象就是老实，但他没想到会有钟意这种不聪明且不老实的，所以没忍住多调侃了几句：“为什么不说话，天生不爱说话嘛兵王？”
钟意闭了闭眼睛：“我是党员，不跟你一般见识，小朋友。”
闻言，洛寻之没忍住笑了出来。
几个人打闹之间，嫌疑人已经被押送回来。
不过，在余宁去到审讯室的瞬间，他懵了，因为那根本不是个女人，而是男人，伪装成女人的男人。
“他靠伪装和伪音混淆视听，”警察在旁边解释，“不过我们并没有在他的车上搜查到有关的物证。”
语罢，余宁看见了那人转瞬即逝的嘲讽之笑。
“他的指甲，”余宁盯着那人，“在他的指甲里。”
那人闻言笑着举起带着手铐的手：“小先生，他们可是查过了哦。”
“美甲，他之前是有美甲的。”
……
但事实证明，那人消除证据消除的很干净，没有办法，余宁只好先回了接待室。
裴知落却在这时申请了询问。
在裴知落落座对面的那一刻，那人明显有些情绪波动了。
“你好，”裴知落礼貌开口，“你的目的是什么？让我身败名裂？”
那人笑了：“你配吗？”
“事实证明是配的，”裴知落语气很稳，“毕竟，大费周章的第一次买毒品，第一次害人，第一次……撒谎。”
那人的眼神变了，但没说话。
裴知落继续：“你是为了洛寻之，还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跟洛寻之的关系，”裴知落顿了顿，“就是你想的那样。”
裴知落笑了笑：“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句话，他就能退圈。”
“你信不信，我现在撒个娇，他就能什么都不要只求留在我身边，”裴知落歪着头表情带这些挑衅跟，“你敢不敢让我试一试。”
那人双手握拳：“裴知落！你是昆曲的希望啊！裴知落！”
一句话，让裴知落愣在原地。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那人眼睛红了，“你怎么能踏入娱乐圈那种肮脏的地方！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怎么能跟一个男人？！”
裴知落看着眼前的人：“你……”
“我喜欢你的戏喜欢了那么多年啊裴知落……”
“不是的，”裴知落开始摇头，“不是的，娱乐圈其实……”
“是，是我干的，”那人看向了警察，“是我做的，我都告诉你们，请你们让他出去。”
裴知落最后是自己离开审讯室的，刚出门就两眼一黑，门口的洛寻之扶住了他：“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吗？”
“洛寻之，”裴知落一把抓住了洛寻之的胳膊，“他是我的戏迷，他……”
……
接待室里，一圈人听完了裴知落说的，余宁递过去了一张餐巾纸。
裴知落看着，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哭，就是……觉得自己可能对不起他们吧。其实传统的昆曲爱好者，对于名利是厌恶的，在他们眼里娱乐圈就是名利场，洛寻之，你之前劝我用新的方式传播昆曲，我很犹豫，就是因为这个。”
“洛寻之，他的判决现场，我想去，我还有话没说完。”
洛寻之直接抱住了裴知落：“好，我陪你。”
第七十七章 挑逗
那天警察局分开后两人就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一个专注新作品，一个继续带学社。
再见面是开庭那天，那天离二人上次见面已经是二十多天之后了。
在这二十多天里，两人的社交软件也是鲜有的相互发消息分享生活，因为两个人都太忙了，太累了。
二十多天后的第一通电话，是在出庭前的那一晚，事情总是不巧的凑在一起，连续两场的判决，一场是洛寻之粉丝的杀人案，一场是裴知落戏迷的投毒案。
裴知落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些事的发生缘由到底是什么，当初他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在考虑要不要像当初设想的一样转身离开，要不要像当初没陷进洛寻之温柔乡之前设想的一样抛弃他。
“晚上好，”洛寻之用侧脸和肩膀夹着手机，手上拿着一团毛线，另一边放着说明书，“想我了嘛？”
裴知落在听见洛寻之声音的一瞬间打消了所有念头，一边看着窗外的细雨一边浅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
“应该的应该的，”洛寻之痴笑着拿起了说明书旁边的针，“明天结束了一起走呗，带你去工作室试个衣服。”
“行啊。”
裴知落回应过后，两个人都不再出声，洛寻之还在北京，凌晨的飞机，此刻还坦然的坐在机场旁的酒店里，私生还是频出，但好在楚清酒的安保和公关做的不错，有问题的人基本上近不了洛寻之的身。
“知落，”洛寻之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想起了早上接到的来自楚轻舟的电话，“我……”
裴知落叹了口气：“怎么了？怎么还犹豫上了。”
“如果你觉得煎熬了，一定要跟我说，”洛寻之拿住手机，“我不是合格的恋人，对不起。”
裴知落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语气可怜成这样了还要说对他有益的话：“你还欠我一个告白。”
“洛寻之，其实，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开始，”裴知落顿了顿，“所以没有结束的可能，我们的更进一步只会是你告白之后的更上一层楼。”
洛寻之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欠你个告白，告白补上之后，可以欠你场婚礼吗？”
“你小子，”裴知落笑了，“得寸进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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