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穿着松松垮垮的寝衣躺在魔尊的床榻,衣领敞开,露出一片滑腻嫩白的胸肌。
这时,门外进来了几个侍女。
云岁此时的人形与夜衍初次给他变的不太一样。
雪色的白发落在腰间,一双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听见动静后,在发间竖了起来。
侍女初次瞧见他这样貌时,先是一怔。
狐狸少年很漂亮。
关于夜岁,魔界几乎人都知晓,他就是先前的那只小奶狐,与尊主关系不一般。
能这样毫无保留的把人关在自己的寝居,还亲手给他脚上锁上镣铐,每日派侍女去伺候他。
可见尊主寻的这位美人,地位有多高!
她们自然不敢怠慢。
云岁现在穿的衣服都是夜衍的,自然不合身。
瞧见侍女来了,他脸色泛起一丝微红,把领子收回来。
侍女将手中的餐食放在桌上,恭敬的朝他跪下,“公子慢用,如若有其他想吃的,尽管吩咐便是。”
云岁根本无心管这个,只是问道:“姐姐,你们尊主何时才能回来啊?”
也不知怎么回事,夜衍把他带回魔界,似乎真的只是带他回魔界而已。
镣铐一锁,床上一扔,自己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岁这一个月都被困在魔尊的寝居不得出去,次次侍女来都问的都是那一句,没一次听过准话。
果不其然,侍女慌忙低下头,无奈道:“这,尊主的去向,奴婢们也不知道啊,公子您还是别问了吧。”
其他人:“……”
一个月,每天这两段话都在一样的人身上上演。
其他侍女觉得他们是真能演。
太不知疲倦了。
云岁其实就是无聊,好歹得开口说说话,否则真怕自己被闷成哑巴了。
房门再次被关上,云岁没动一筷子桌上的餐食,自顾自的躺下接着睡觉了。
但今日这一觉,他意外的做了场梦。
在天界时,云岁早就学会了控制梦魇,因此做梦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也不知是不是现在灵力太低的原因,他很快就沉入了梦境中。
天界二殿下住在蓬莱殿,是天界难得灵气充沛的佳地,随处可见生长着上千年的灵果灵草。
殿内外花园仙雾萦绕,两道身影在一棵千年巨果树下若隐若现。
云岁的身形样貌是刚成年的状态,狐狸耳朵下的绒球并非白雪色,而是罕见的,变成了蜜桃般的粉红色。
他此时衣衫不整的被男人抵在树杆上,耳朵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碰了碰。
云岁喘着气,嗓音软糯的抓住对方的手腕:“别、别碰……”
“岁岁真小气,这也不让碰。”男人的嗓音低沉,还带着点性感。
尾音是撩拨后的故作无奈,带着一丝戏谑和宠溺。
云岁别过脸,缓缓松了手,放在了男人的肩上,小声嘟嚷着:“谁让你平时在床上总要咬,耳朵都磨红了。”
男人听闻他的话,轻笑着勾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怎么办,可本尊真的很想再碰一下。”
面前的男人容貌昳丽,深邃的眸光中含着明显的占有、肆意生长的爱意和宠溺。
这是魔尊夜衍。
是他的容貌。
躺在床榻上的云岁,睫羽轻颤着,指尖无意识动了一下。
而梦境中的自己脱离了本体控制,他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瞧见自己听完那话后,脸色绯红。
云岁没有炸毛,没有反驳,更没有推开对方。
一双夜空蓝的眸子泛着雾水,他的唇角微微扬起,望向夜衍的眼神仿佛一对暧昧缠绵的情人。
深情,绵恋。
他主动攀上夜衍的肩,嗓音中还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不碰耳朵,碰这儿。”
云岁主动将唇凑了过去,吻住了夜衍的唇瓣。
云岁再次被抵在树上,似乎是被夜衍用了狠力,有几片树叶飘落下来。
他被吻的双眸迷离,直到絮乱的呼吸实在承受不住,才推开了对方。
“等等,别亲了。”
云岁喘着气息,脸色绯红,望向夜衍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丝明显的暗示。
可惜夜衍却像读不懂似的,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既然岁岁不亲了,那本尊也该离开了。”
“若是被天帝知晓,他儿子被本尊亲成这个样子,怕是以后再进来私会你都难。”
不知是哪句话戳中了云岁,他顿时不悦的蹙眉:“你不许走。”
“不许走,那本尊留下来作甚?”
夜衍问他。
闻言,云岁害羞的低下头,伸手将男人的腰环了过来,语气听起来很是乖巧,说出的话却是:“我、我们再来一次吧?”
夜衍挑眉:“岁岁确定?这里可是花园,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的。”
云岁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早就布下结界了。”
小狐狸嗓音微轻,“没人会打扰我们……嗯唔。”
话音未落,夜衍却直接用行动打断了他,喘.吟声勾起了他按耐不住的的欲望。
腰封被解开,小殿下的白锦衣袍与魔尊的玄色衣袍交叠在地。
云岁躺在树下的根脉上,眼尾泛着红,双腿缠着夜衍的腰身,对他毫无保留的表达情意:“夜衍哥哥,我爱你。”
第0021章 该让你学会侍寝了
云岁睁开双眸时,眼尾残余着在梦境中留下的嫣红。
许久没做过梦了,以至于他险些不记得自己对梦魇是敏感的。
耳旁依旧萦绕着那句话。
“夜衍哥哥,我爱你。”
换作先前的小狐狸,倘若早些做了这梦,定会觉得自己在掉入魔界时脑子就被淹傻了。
可自从上次夜衍在沉渊海上用真心护着他后,这次醒来不但没有出现该有的厌恶,倒是有些……难过。
像留恋后没抓住的酸涩感。
好像那根本不是场梦似的。
他与夜衍在树下缠绵悱恻,赤裸着身子将自己交给他,并且没有半分不愿,还会主动吻过那双深邃的眸子,跟他肆无忌惮的撒娇。
好像这些都是真的。
云岁暗下眸光,往下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夜衍的衣服,应该有夜衍的气味。
奇怪,他突然有些想夜衍了。
天界,玄明殿。
天帝高坐众堂之上,俊朗清隽的眉目上蕴出一丝凝重。
云漓是最后一位进殿的,神色冷峻朝云卿作礼,“父帝。”
云卿沉稳点头,“免,北溟那边如何了?”
云漓上次刚离开天界去魅城,北溟锁妖塔那方突然传来急讯,塔身被刻意攻破,妖尊苍悬封印已解,正在试图逃出北溟。
好在云漓回来的及时,第一时间赶往北溟将逃出的罪妖重新封锁回去。
妖尊苍悬虽法力高强,到底是封印在锁妖塔上千年,修为已经逐渐被仙气所噬。
云漓联合上清仙君与他战了几个回合后,才一起封印回去。
只是此事过于蹊跷,云漓有心彻查北溟,想找出冲破塔身之人。
却不料,在那里竟也发现了玄武的气息。
但燕宸既然能在六界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法力自然深不可测,云漓一时也无法找寻踪影。
与此同时,魅城眼线也来报。
玄武先前在魅城的气息很快消失了。
很明显,对方不过是放出个钩子引人刻意进魅城,目的并非他们。
云漓眸光微怔,想起那只小狐狸被燕宸手下所追杀的场景。
所以燕宸的目的是夜衍身边的那只小狐狸?
他来不及思索小狐狸身上有何处需要燕宸费心,就再次被通报锁妖塔异常动静。
又是一次塔身被破,罪妖出逃。
那次,云漓亲眼瞧见玄武的魔气萦绕锁妖塔。
他想放出妖尊。
云漓在北溟抽不开身,守着锁妖塔多日,现如今玄武好不容易没出动静了,他才赶忙回来与天帝商议此事。
云卿听闻此事具体,勃然大怒:“放肆!”
“这玄武是越来越不把六界放在眼里了。”
察觉天帝震怒,仙龄高者长老有意出面为陛下平息怒火。
“陛下息怒,妖尊与玄武向来狼狈为奸,若非几千年前被青龙封印至锁妖塔,想来我们六界也是早已不得安宁。”
这倒是实话。
妖尊在几千年前祸害苍生,好不容易被封进锁妖塔,这六界才得以太平。
如今传来这等消息,他们自然焦急思考对策。
云漓见父帝忧愁疲惫的容貌,心间有过微许的松动,“或许……”
所有仙君将视线转移至凤神身上。
云漓不喜成为众矢之的,但眼下不是在乎这等时刻,他低下头,沉声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依儿臣所见,既然千年前封印苍悬的是青龙,那此次北溟锁妖塔,或许可以请他出面。”
此话一出,众仙怔然。
上清仙君眉宇动了微许,将身子倾前,“陛下,凤神所言,不无道。”
“只是,我天界向来与魔界水火不容。”他有意地提醒云漓,“若非魔尊,二殿下也不会神陨。”
不止如此,全六界都知道凤神与魔尊誓死不休,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以解小殿下身死之仇。
所以当这句话从云漓口中说出来时,他们是不可置信的。
云卿沉思片刻后,才在众仙的哗然中开了口:“漓儿,你所言并非不可。”
“只是,这事关乎魔尊那边……”
话并未说全,云漓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般道:“此事交予儿臣解决便可,父帝不必担忧。”
夜衍回到魔界时,身上多了几处伤。
盛临此次跟随他去北溟,也受了不少重伤,面色苍白的被明封扶着。
夜衍淡淡瞥他们一眼,下了命令:“带盛临去找魔医。”
明封神色极其担忧,不仅对同僚,还关心这尊主身上:“尊主,你们这回去北溟加深锁妖塔的封印已经耗费很多修为了,何况身上还有伤……不如让魔医先过来给您诊脉吧?”
夜衍也不是头一回觉得明封话很多了,但关心是真,他淡淡回绝:“不必,本尊还有要事。”
明封哪知道他的要事是什么,只知尊主这些年是越发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待夜衍回到寝居后,先去浴池清了一番背后自己的伤口,才询问侍女:“岁岁近来安分?”
侍女将毛巾拧干,为他擦拭伤口,如实回答:“回尊主,小狐狸近来很听话。”
这句话仿佛是什么良药,夜衍难得舒缓眉宇,起身道:“别擦了,退下。”
云岁刚睡醒就趴在床榻,听见开门声以为是侍女又来了,有些不耐烦:“都说了我不吃,整日给我送五顿,你家尊主养的是狐狸不是猪。”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小狐狸的郁闷,“岁岁真不听话。”
云岁微怔。
夜衍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衣领大敞的露出部分胸肌在云岁面前。
小狐狸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不得不说,夜衍的身材是真的好。
前面的胸肌线条漂亮流畅,健硕的身形在寝衣下若隐若现,一看就刚劲有力。
明明云岁不是第一次看他身材,但在做完那场有关他的春.梦后,竟莫名的脸红起来。
这个男人,在梦中跟他那样,此刻却站在自己面前。
还是那副平静又禁欲的模样。
云岁不可抑制的又回忆起那场梦。
千年灵果树下,交叠的衣袍,亲密无间的二人。
夜衍会柔声吻他,问他疼不疼。
双颊不自觉发烫,云岁低头躲过视线,不自然道:“你,还知道回来,真拿我当灵宠关了?”
该死,都怪那破梦,话都说不利索了!
夜衍见小狐狸这反常的表现,有意思的笑了一声,过去将他捞起身,让云岁双腿大开坐在自己腿上。
“不把你当灵宠。”
指腹捻过云岁的眼尾,体内忍耐多日的欲望即将压抑不住,夜衍轻轻挠过小狐狸敏感的耳朵,恶劣笑道:“关你这么久了,也该让你学会侍寝了。”
第0022章 乖,再叫一声
直到云岁呼吸絮乱到不像话,才知道今夜夜衍说的侍寝不是假话。
夜衍埋在他的脖颈,啃咬着嫩白的肌肤,湿热的呼吸让那块一点点泛红。
云岁心跳的很快,想推开却又推不动,喘着声问道:“等等,你来真的啊?”
夜衍从他脖颈间抬头,深邃的眸光倒映着云岁的容貌,他反问:“本尊何时跟你说过假话?”
小狐狸瓷白的脖颈处已经蕴上一层浓浓的红色。
云岁看向他时,想起了那个梦,忽然恍惚了一瞬。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伸起手,摸了摸夜衍的脸庞,问道:“我是谁?”
夜衍看着他,沉默了。
小狐狸突然问这话,他有些心虚。
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知道了呢?
夜衍想了想,最后选了一个模糊的回答:“岁岁。”
“我不是问这个!”云岁趁夜衍不注意,反客为主的将他推到床上,一双好看的眉拧的很紧,“我是谁?”
夜衍望着那双眸子,含着小狐狸的认真,还有层水雾。
他动了一下唇,“这个重要么?”
“不重要么?”云岁仿佛被这话气笑了,攥紧了夜衍肩上的寝衣,“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想睡我?”
罕见的,心底涌上一股无法言说的难过,云岁冷声道:“夜衍,我不会给你侍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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