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安喝着饮料,问:“怎么了?”
程祁说:“你不知道,那天你出事了,上清哥可着急了!他让保镖踩断了那几个sb的手,腿也差点打断,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生气。”
“后来他就开始折腾附中了,好些人去求他都没用,附中已经变天了。我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今天这么一闹,其实也是上清哥让我这么干的。不然你以为那个视频怎么这么快就上了热搜?他说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这些事,想扳倒附中,还得利用一下舆论。”
月上安点点头。
程祁说:“还有那个叶颖,她退学了,我听说她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最好早点滚,我真是看见她就来气!”他说着愤愤不平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
月上安听见叶颖的名字也是一阵膈应。
程祁抱着酒瓶说:“你不知道,这两天我简直太爽了!该死的烂学校终于要垮台了!我早上闹了一下,下午的时候学校就被迫关门了,所有学生回家暂停开学,等待调查。”
月上安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个笑。
酒过三巡,程祁凭一己之力喝了五瓶酒之后趴下了,月上安给他打车让司机送他回家之后自己也回家了。
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午夜十二点了,天上闪着影影绰绰的星子,还有一轮弯月挂在天上,风呜呜的吹,门口的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进去。月上清一天到晚都在忙,现在这么晚了,月上安怕打扰到他,把鞋脱了扔在玄关,换了拖鞋就小心翼翼的上楼。
走到一半,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月上安赶紧跑上去,敲了敲月上清的门:“哥?哥,你怎么了?”
月上清浑身难受,他想吐,费劲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厕所,脚上无力被绊了一下就摔在地上,这才发出声音。
月上安心急,见月上清不说话,直接闯了进去打开灯,复古的灯悬在天花板上,霎时间明亮起来,床上没看见月上清,他调头直奔厕所。
只见月上清穿着自己的睡衣趴在厕所边干呕,苍白修长的手指按在地上,好看的手背上还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青筋,头发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水。清瘦的肩背微微弯起,和脖颈拉出一条好看的弧度。
月上安从没见月上清这么狼狈的样子,月上清年少成名,手段堪称冷血无情,除了最开始跟亲戚打擂台的那段时间,之后基本没被人折腾成这样过。
他冲到月上清身边,抱住月上清,月上清浑身滚烫,呼吸粗重,月上安摸着他的脸,仓皇的喊:“哥,哥你怎么样了?”
月上清拧着眉,满脸潮红,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月上安心慌得不得了,恍惚间闻到空气中有一股雪松的味道,那是陌生的信息素。
他的信息素是姬金鱼草,月上清是alpha,房间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信息素残留,那不是他惯闻的味道。
月上清的信息素是冰雪的味道,带着一股冷冷的感觉,像冬天里的第一场初雪,沁人心脾,对月上安没什么攻击性,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他们是兄弟的关系。然而现在空气里却弥散着淡淡的雪松味,带着不容小觑的攻击性,可能是因为开着窗,信息素已经很淡了,所以那点攻击性已经很弱了。
月上安心里发慌,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哥,别怕,我打电话。”
月上安的声音在微微发抖,他一只手揽着月上清,另一只手在兜里掏出手机,正要拨号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月上安猛的一顿,低头急切的看着月上清:“哥,你醒了?你哪里不舒服?”
月上清半眯着眼,喘着气说:“我没事,就是酒喝多了而已,有点想吐,吓到你了……”
月上安摇头:“没有,哥,那你现在怎么样?还想吐吗?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月上清努力坐起来,平复下呼吸说:“没事,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去医院。”
他冲月上安勾起温柔的笑,明明自己很不舒服,却还耐心的安抚月上安:“安安,不要怕,我没事。”
月上安不说话,只着急的看着月上清,在冷白的光线间,他视线停在月上清清瘦的脖颈上,那里印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他疑惑的看着,半晌迟疑的问:“哥……你是被蚊子咬了吗?”
月上清的身体不明显的一僵,他扯着嘴角说:“嗯,蚊子有点多。”说着顺手揪住了领口,把那些印记都遮住。
月上安有些疑惑,这蚊子这么毒的吗?他把月上清扶到床上,蹲在床边像是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看着月上清,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撒腿跑出去打了盆冷水,又带了条毛巾。
“哥,你是不是发烧了?我给你擦擦。”他把毛巾打湿又拧干,给月上清擦了擦脸。
月上清按耐住身体的不适,说:“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安安回去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已经很晚了。”
月上清嫌弃灯太亮,让月上安把灯关了,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台灯。柔柔的光撒在周围,看着很温馨。
月上安不放心,想留下来,最后还是被月上清劝走了。
光线昏暗,月上清又刻意遮掩,月上安没有看见月上清脖子上斑驳的红痕,他更不清楚月上清后脖颈上狰狞的咬痕。
小小的腺体上印着一圈又一圈的牙印,可以看出那个人的占有欲有多强。腰间又酸又疼,尤其是那难以启齿的地方,隐隐作痛。
月上清脸色难看,想到什么他又开始干呕,掩不住内心的厌恶。
夜深人静,无人知道月上清裹在睡衣里面柔韧的躯体上有多少密密麻麻的痕迹。
隔天月上安回到教室,他捧着水杯发呆,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昨天他想了一晚上,哪儿的蚊子那么毒?可要不是蚊子还能是什么呢?蟑螂?蜘蛛?
艾叶接了水回来,把水杯放到常识面前,问月上安:“你咋啦?今天一来魂不守舍的。顾淮又欺负你了?”
顾淮抬起眼皮看他,怎么说话的?
艾叶冲他讨好的笑笑,开玩笑开玩笑。
月上安叹了口气,好看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常识也转过来,带着笑问:“怎么了?”
月上安纠结了一会儿,问:“嘶,你们说,什么蚊子可以咬出这么大的痕迹啊?”他说着用手指比了比。
常识:“……可能是剧毒的蚊子吧……”
艾叶忍着笑问:“咋了?你一早上就在想这个?”
顾淮:“……”
月上安比划着:“就是咬得很厉害,脖子都被咬的密密麻麻的,红红的……”
顾淮突然伸手捏住他的嘴,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月上安也被这一下弄懵了,他懵懵的看着顾淮,一时间都没想起来生气。过了一会才伸手拍掉顾淮的手,不满的问:“你干嘛啊?”
顾淮说:“你为什么问这个?”
月上安说:“我看见了,我觉得好像不是蚊子咬的,是蟑螂吗?什么东西能咬成这样?”
艾叶拍着桌子狂笑:“哈哈哈哈!月上安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月上安:“???”
他要知道什么?
月上安不高兴的看着艾叶:“你笑什么?我怎么知道什么虫子能咬出这么大的痕迹?”
艾叶笑够了说:“我告诉你,按你这形容,这蚊子一定是剧毒,而且占有欲极强,起码得有一米八吧。”
月上安:“?”
他震惊的说:“哪儿有一米八的虫子啊?!”他自己都还没有一米八呢!
常识给了艾叶一巴掌,轻咳一声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你要是感兴趣就问问顾淮吧。”说着他把艾叶扯了回去。
月上安迷茫的看着顾淮。
顾淮:“……”
顾淮:“你在哪看到的?”
月上安下意识的就要说出口,临门一脚又刹住了,一米八的虫子,占有欲强……
他猝然睁大眼,妈的,这说得不是虫是人吧???
他哥被人欺负了???
月上安脸色骤变,难看至极,顾淮察觉到问他:“怎么了?”
第四十二章
月上安急促的喘息,最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感到困惑,他哥……是个alpha啊,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上安摇摇头说:“没事。”只是眉毛还是皱着的。
课间操,顾淮被叫去办公室,其他人去做操。月上安趁着人都聚集在操场的时候绕到教学楼左边的小路上,钻进小树林里,往里走了一段路看见了几块石头堆在地上,他踩着石头试了试,后退两步一个冲刺,脚踩石头的同时两手攀住墙面,脚下一蹬就翻了出去。
顾淮回到教室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空荡荡的位子。
月上安打了车赶回家,家里没有人,他又跑到楼上,正巧撞上了过来收拾东西的丁保真。
丁保真从月上清的房间里出来,右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左手则捏着一只抑制剂。
上面写着omrga专用。
月上安沉默的看着丁保真,丁保真浑身僵硬,欲盖弥彰的试图把手里的抑制剂揣兜里。
他心虚的说:“小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月上安说:“逃课了。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丁保真努力让自己不心虚,笑笑说:“啊,是我给我女朋友带的抑制剂。”
月上安却没那么好骗:“从我哥房间里拿的?”
丁保真稳住了,他觉得自己好歹是跟在月上清身边那么久了,不可能连个高中生都骗不过,于是他佯装惊讶的说:“什么?怎么可能?你哥哥是alpha啊,他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omega的抑制剂?我去你哥房间是拿这个文件啊。”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
看月上安怀疑的神色,他继续骗道:“就算是他的房间里有omega的抑制剂又怎么了?我听说你不是分化成omega了吗?给你准备的吧,你还不了解你哥吗?他恨不得把你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的事都安排好。”
月上安信了,他哥的确有可能会因为他就在房间里放omega的抑制剂,这不能证明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月上清身上的痕迹是从哪儿来的,他不再胡思乱想,直截了当的问:“昨天我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丁保真诧异的看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什么什么?”
月上安:“……”
“有人对我哥有意思吗?”
“那可就多了,月上清那么优秀虽然有时候龟毛了些,但是喜欢他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B市,你问的是哪一个?”丁保真眨眨眼问。
月上安:“……”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要么是真不知道,要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摆明了不会告诉他的。
他换了个问法:“昨天我哥干什么了?”
丁保真说:“昨天?就和平时一样,工作啊。”
“他去了什么地方?”
“就是公司之类的,”他看了看手表,说:“不跟你聊了啊小少爷,我得去公司了。”说着他就要急急忙忙的下楼,好像真的很急一样。
月上安叫住他:“丁保真。”
丁保真站住。
月上安沉声说:“他是我哥哥,有人欺负他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丁保真脸上的笑消失了,慢慢变得无奈:“恕我直言小少爷,你只是一个高中生,没有月上清你什么都不是,能怎么保护月上清呢?”
“跑去把人打一顿吗?能惹月上清的没几个,但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你打了他,最后不还是要月上清处吗?如果你打不过反被揍了一顿,月上清还得着急上火。”
月上安沉默了。
丁保真看着有些不忍心,心里直呼要遭,要是被月上清知道他这么说月上安不知道要发多大火。
他又笑了起来,故作轻松的说:“都是开玩笑的,月上清那么厉害,公司开得那么好,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谁能欺负他啊!别放在心上,没准儿是你要多个嫂子呢?感情的事我一个下属也不好过问啊!你啊就放宽心,好好学习比什么都重要,月上清知道也高兴不是吗?”
他又看了一眼手表说:“哎呀不行了,我真的走了,不然来不及了!下次再聊啊!”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几大步就消失在门口。
月上安心里一阵难掩的愤怒,他发现丁保真说得是真的。他的确,只会给月上清找麻烦。月上清十二岁就上了高中,十四岁的时候保送A大,十八岁的时候就拿了博士学位,他跟月上清比真是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
他气闷得要死,觉得学习真是迫在眉睫。他咬牙切齿的踏上回学校的路,妈的,早晚有一天他也会成为月上清那样的人!他一定会保护月上清!
都要到校门口了,月上清才冷静下来,这一冷静就发现了不对劲,丁保真刚才说……他要多个嫂子?所以月上清身上的那些痕迹其实是他未来的嫂子弄的?
他哥清心寡欲这么多年终于铁树开花了?
这嫂子的占有欲也太强了……
月上安坐到顾淮旁边,一边翻书一边胡思乱想。
顾淮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出去一趟心情竟然好多了,但奇怪的不是这件事,是月上安逃课以后居然还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月上安看他一眼,板着脸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不要打扰我。”
顾淮:“……”
艾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识:噗。
附中的事闹了有半个月,网上对附中的声讨也是沸沸扬扬,在期末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尾声。附中所有老师员工统统下岗,为非作歹的学生及其家长也通通被撤销职务,该坐牢坐牢,该赔钱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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