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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路边摊就是那个路边摊。
“来看一看半袖啊，一百块钱两件，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便宜有好货，好看又漂亮。”
“要不要买个包回去？看一看……”
整条街上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各家老板都尽心竭力地介绍着自己家的东西。
宋欢整个人都有点不自在。
这会是夏天，天气本来就热，加上这地方本来就人多，身上汗津津的实在让人心烦。
另一边，牧程毅倒是一脸认真地开始挑起东西。
“阿姨，这件多少钱？”
大妈打量了他几眼，看着他笑：“哎呀，这个我都卖一百五的，看你挺合眼缘，一百二让你拿走！”
“太贵了，四十行不行？”牧程毅张嘴就往死里砍价。
【天哪，毅毅你真敢说！】
【四十块钱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大妈一拍大腿：“四十赔钱呢！最便宜一百。”
“四十算了，我朋友也买。”牧程毅一把把宋欢扯了过来，“我们买两件，八十行不行？”
宋欢满脸懵逼，啥啊，怎么就把他也算进去了？
另一边，大妈纠结了半分钟，一摆手。
“行吧，八十两件，再挑一件。”
牧程毅闻言直接把手里的半袖塞进宋欢怀里，然后又找了件黑色的，干脆利落地给大妈扫钱。
【哈哈哈，居然真成了！】
【好聪明哦，我每次都学不会砍价。】
【作秀。】
【自己都那么有钱了，让人家阿姨多赚点不好吗？】
随着直播间热度越来越高，有些网友开始发表不满看法。
牧程毅刚好看到某条弹幕，挑了下眉尾。
声音清冽，带着点笑。
“阿姨的钱是钱，我的钱也是钱，谁赚钱都不容易，我好歹还照顾了阿姨的生意，让阿姨赚了钱，你做了什么？”
他语气不急不缓地，但却能把人问的哑口无言。
发言的网友被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就是，某些人能不能少当键盘侠？】
【怼得有有据，毅毅好聪明！】
【不管是现实还是网络，只会动嘴皮子的都让人烦。】
宋欢听了这话，倒是没做出什么反应，以前的牧程毅碰到这种事情会说更刻薄的话，眼下说话都好听了点。
大概是因为在直播吧。
宋欢笑着凑到镜头前：“我们毅毅可一向得不饶人，不要乱讲话哦。”
他说着心情不错地把体恤往身上比划了两下。
“谢谢喽。”
牧程毅转手就把他手里的衣服拿过来，塞进包装袋里：“谢什么？这是我给自己买的。”
宋欢：“……”
宋欢冷笑两声，睨了他一眼。
“还以为你转性了呢，没想到还是铁公鸡。”
牧程毅把他的话听进心里，摇头笑着：“几十块钱的东西，你想要直接买呗。”
半个小时后，牧程毅满载而归。
原主之前在牡家待遇不好，嫁给贺煜后条件有所好转，性格，能作，一毛不拔，得不饶人。
眼看着收获差不多了，牧程毅打算回家。
蓦地，他无意间看到了家拳馆。
拳馆就缩在闹市角落里，看着冷冷清清，招牌都掉了笔画，看着好不可怜。
“来这地方做什么？”
宋欢有点奇怪地往里面探了探头，店里面的东西大都老旧，像是盖了层黄色胶片一样。
牧程毅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在店里了，他看向店里的中年男人。
“请问……”
那人头都没回，不耐烦地皱眉：“这里不干了。”
他这会正在收拾东西，胡乱从柜子上往下打扫着，扔下来一个破旧的拳套。
和他以前的那个很像。
牧程毅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了张老照片，上面是个笑容祥和的白发老头，想来那个才是拳馆老板，眼前的中年人大概是他儿子。
牧程毅从地上捡起拳套：“这个卖吗？”
中年男人终于看了他一眼。
来到店里的两个人都长得好看，身上又带着股贵气，明显是身价不错的样子。
“五万，要不要？”
宋欢当即翻了个白眼：“你抢钱呢？”
这么个破拳套，五万块？！
老板比他更横：“爱要不要，不要就走，早说了，这里不干了，别打扰我关门。”
牧程毅抬手摸了摸拳套，指尖轻轻划过破旧的纹路。
“我买了。”
老板闻言嗤笑了一声，诧然看着他，这年头冤大头可难得一见啊。
牧程毅二话不说就付了款。
宋欢回到车里的时候，还有些没缓过劲：“八十块买两件衣服都得砍价半天，五万块的破拳套！你真舍得啊！”
牧程毅唇角紧紧抿起，没回话。
他脸色复杂地看了眼怀里的破拳套，草率了。
肉好疼。
第28章 抱的是爱
【好贵呜呜呜……】
【可是看毅毅的眼神，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拳套唉！】
【他看拳套的眼神好深情，好有故事感。】
【我直接魂穿拳套！】
线上直播间内，粉丝们的思路清奇，却也能感受到牧程毅对拳套的特殊情绪。
贺煜工作结束之后，就一直在看直播。
他弹幕上的讨论，又看了看牧程毅怀里的拳套。
少年这会正坐在车子后座，看着窗外出神，纤细白皙的手臂紧紧抱着怀里的破旧拳套，像是抱着什么挚爱珍宝。
然而他眉心微微皱着，脸上好像还带着点后悔。
贺煜下意识抿唇：“这么缺钱吗？”
花五万块买一个喜欢的东西，都要这么心疼？
他揉了下太阳穴，转手往牧程毅银行卡里打了一百万。
【贺煜：生活费不够可以跟我说。】
手机叮咚响了两声。
牧程毅诧然地看了眼消息，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红唇微微张开，仿佛被惊到了。
他懵逼地看着贺煜发过来的消息，花了好长时间才回神。
【贺煜：之前是我工作太忙，忘了关注你的开销，现在看来一个月五十万不太够，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你打一百万。】
牧程毅被突如其来的钱给砸懵了。
他看着自己银行卡余额，吞了吞口水。
天知道！
他刚穿过来的时候，原主所有账户，包括银行卡、微信、支付宝总共加起来只有五百块的余额。
他以为原主仍然在过苦逼日子，没想到……贺煜会每个月生活费给原主？
一个月不到挥霍五十万！
原主真是顶级炮灰啊！
牧程毅想了想，痛定思痛，毫不犹豫地把百万转账转回给贺煜。
【牧程毅：我现在已经有工作了，不需要生活费了。】
原主花贺煜的钱大手大脚的，他可不敢，他惜命。
他说完又怕自己拒绝地太干脆，惹贺煜多疑，顺嘴说了句好话。
【牧程毅：说不定我以后能成大明星，到时候我养你都没问题~】
牧程毅纯粹在胡扯，他赚够了钱第一时间跑路，谁还管那杂七杂八？
不过，聊天框许久没有动静。
对面正在输入中……
半晌，贺煜发了条消息过来。
【贺煜：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拳套？】
牧程毅闻言第一反应压下眼睫，遮住眼里的情绪。
草！
贺煜居然在看他直播！
他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什么好借口，于是有些羞涩地低了低头，打字。
【牧程毅：我觉得森*晚*整*它很好看，想要买来送给你。】
【牧程毅：适合放在家里当摆件，你不觉得吗？】
贺煜看了破拳套好几眼。
真丑。
他又看了眼屏幕里少年羞涩又期颐的神情，闭了闭眼睛。
【贺煜：谢谢。】
花了五万块，那么心疼，买来的拳套居然是送给他的礼物？
贺煜心里一时间非常复杂。
现在是大数据时代，他也偶尔刷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恋爱贴，他看到过一句话：
钱流向哪里，就代表爱在哪里。
贺煜回想起少年毫不犹豫买下拳套的情景……
他爱他。
还愿意赚钱养他。
愿意花五万给他买礼物。
至于少年之前为什么对他冷眼以待？
大概是他那时候还没这么爱他。
至于少年之前为什么去逛鸭子店？
大概是宋欢哄骗他去的。
因为，恋爱帖说了，钱不会说谎！
牧程毅其实心里面挺没底的，天知道他扯的由有多离谱，但不知道为什么，贺煜居然没再追问。
糊弄过去了？
unbelievable!
晚上，牧程毅和宋欢告别之后，一边跟粉丝们聊天，一边往家里走。
他绕过别墅区中央的花坛，拐到自家别墅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贺煜。
“怎么在这里坐着？”牧程毅刚收了钱，随口慰问。
男人冷酷的视线停在他怀里。
“不把拳套送我吗？”
牧程毅：“……”
牧程毅搂紧了怀里的拳套，笑着从他身边路过。
“我去家里看一看，瞧瞧把拳套摆在什么地方合适。”
贺煜只能跟着他回到别墅。
牧程毅认真地打量着四周，看着和整个地方有些格格不入的破拳套，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可是它有点突兀……”
少年嘴里嘟嘟囔囔的，在偌大的客厅里绕了一圈，最后停在自己房间门口。
“这样吧，先放在我房间里，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在把它拿出来摆着好不好？”
贺煜微微皱眉，盯着他看了好久，只看到了他眼里的真诚。
贺煜点头：“好吧。”
牧程毅笑了笑，贴心地提醒：“早点休息哦，别睡太晚。”
贺煜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他听到这话还是心里一暖。
“好。”
牧程毅笑着关上房门，把拳套放在了床头柜上，打算回头洗干净了当抱枕，抱着睡觉。
线上直播间，粉丝们还在夸夸。
【毅毅好孝顺，原来买拳套是因为长辈喜欢吗！】
【这题我会，毅毅这样的适合结婚！】
【额，就我一个人觉得毅毅在诓骗人吗？】
贺煜看到一个极其刺眼的发言，他在骗他？
弹幕上，粉丝们还在继续。
【不会吧？这有什么好骗的？】
【就是，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骗不骗的，有点不好吧？】
【毅毅对家人很好的吧！五万的礼物说买就买！】
【哦，有道，是我误会了。】
贺煜看到这里没忍住附和了几句，这样的逻辑才对。
晚上，牧程毅关闭了直播，洗漱休息。
另一边，粉丝们还在回顾直播细节。
#牧程毅贵气穿搭#、#牧程毅逛地摊#、#牧程毅居然会砍价#、#牧程毅五万拳套孝敬长辈#……
尽管热搜词条都在后排，可数量也是实打实的。
网友们头一次见到这么接地气的明星，纷纷前来凑热闹。
【原来有钱人也会砍价吗？】
【四十的衣服砍价半天？五万的拳套说买就买？】
【该省省、该花花~啥事儿不往心里搁~】
【我说牧程毅怎么抱着个破拳套？合着这拳套五万块？这抱着的是金子吧！】
贺煜看着网友们的讨论，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他沉默许久，发了条评论。
【他抱着的是爱。】
嗯，对他的爱。
第29章 特殊嘉宾
牧程毅晚上的时候难得失眠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贺煜会来他看直播，事业批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吗？
他不是该一心扑在事业上？
他早上的时候盯着黑眼圈吃早饭，仿佛不经意见问了管家一句。
“贺煜最近没什么工作吗？”
少年的声音柔声细语，仿佛只是随意地关切。
管家笑了笑：“不会的，贺总每天都很忙，工作扎堆。”
牧程毅听到这里，还有些不确定。
他吃粥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睫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贺煜最近有没有问起我的事情？”
少年浅眸里沁着笑意，带着隐晦的爱慕。
管家张了张嘴，没说实话。
“贺总经常会关心您，一直叮嘱我好好照顾您的起居，提醒您按时休息，好好吃饭……”
牧程毅用余光瞥了管家一眼，听着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扯皮。
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完了管家的谎话没应声，吃完早饭就回到了房间里。
想不通，不知道贺煜为什么要看他直播，更不知道贺煜对他在娱乐圈里的事情有多了解，会不会怀疑他。
心里挺虚的。
牧程毅想了想决定还是敌不动，我不动，不要打草惊蛇。
接下来几天时间，贺煜都没有任何的反常举动，甚至在家里看到他，都会忽视掉他。
一切如旧。
牧程毅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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