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遥道:“盛总让专家队正常投入研究,甚至加快也没关系,想必是对原材料这部分有解决方案了?”
几家都不缺钱,但也不会傻哈哈地把钱都耗在同一个地方,相识半年多,宋星遥不认为盛言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盛言轻轻点头,但又道:“也不算百分百把握。”
“让我猜一猜,”宋星遥不着痕迹地眼神瞟了圈四周,才说,“盛总收到关于楚家的消息了。”
不等盛言说,宋星遥下了评论:“楚家不好啃。”
“如果楚家做主的人是楚明哲,那还好说。”
“确实,说不定消息还没有焐热他就忍不住来找我们。”
话音落下,宋星遥微眯起双眼,他凑近盛言一点,说:“盛总打算怎么拉那位进来?”
盛言摇头,“总能有办法。”
宋星遥沉吟了下,忽然说:“既然盛总你手中已经占有核心技术,或许考虑考虑把这个任务分配出去?”
“嗯?”
宋星遥笑道:“盛总不知道吗?霍其琛和楚家那位是初高中同学,我表妹正巧跟他俩一个学校的。”
盛言疑惑一下,这件事他倒是没听说过。
说完宋星遥往别处看了下,收回视线说,“我记得知期也在这儿,我看上次苏盼结婚那次,那小子跟你很亲的样子,不然等会儿你向他打听打听?”
没想到最后还能把话题扯回到霍知期身上,盛言神色不变,十分坦然地接受这个建议。
……
艺术馆的馆主虞老夫人当年也是跟霍知期他外婆、晏驰他奶奶一个时代齐名的花旦,年纪上来后,也是看谁都亲切。
因为长辈都不在,所以霍知期应付完一位文奶奶,又得应付另一位虞奶奶。
但好消息在,霍知期总算看到了盛言。
只不过盛言全程几乎都在宋星遥身边,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之不像是讨论什么艺术之类的话题,看起来很有事在忙的样子。
小霍向来很体贴,从来不会打扰盛言的工作,现在也是一样。
随着时间流走,除了正好跟虞奶奶说话的时候,互相礼貌打了声招呼之外,霍知期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单独跟盛言在一起。
心里着急许久,霍知期眼见着盛言似乎在和宋星遥道别。
两人刚一分开,霍知期顾不上其他,他径直朝盛言走去。
恰好,盛言转身看到了他,向他走来。
“言哥……”
“知期,我们聊聊。”
第30章 恋爱合约
霍知期酝酿许久的招呼, 被盛言的一句话给打乱了计划。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同大家道别,一起离开, 并上了同一辆车里。
虽然知道环境简陋,但胜在隐蔽性很好。
要讲的话不太方便外人听到,森*晚*整* 盛言把司机先支走,车内只有两个人, 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霍知期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他没有浪费自己彩排一天的内容。
当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盛言大声道:“言哥那么巧啊?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了!我们真有缘分!”
一通话出来后,霍知期才彻底清醒过来, 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子像个大傻子。
他紧张打量着盛言, 见对方不仅没有露出任何疑惑的神情,反而还弯起嘴角对他轻笑起来。
霍知期忍不住心花怒放。
盛言想到不久前才看到关于霍知期的种种新闻,结果第二天就看到霍知期跟网上传得最广的另一个当事人走得很近, 已经近到跟对方家长谈笑风生的程度了。
他把情绪掩藏起来。
只是轻声询问:“等会儿还有工作吗?”
言老师的声音动听悦耳得要命,在密闭的空间里,好像混响一样, 一直缠绕到他的脑海中。
霍知期又迷糊糊地摇头。
“那等会儿一块吃个饭?吃完我再送你回来。”
小霍:“!!!”
霍知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盛言没有留下来和宋星遥他们吃饭, 不仅事后单独叫了他, 还亲自接送!!!
那是不是说明他在盛言眼里是不一样的?比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还要重要的那种!
他嘴角就快咧到耳朵后面,笑容灿烂道:“好啊!”
“嗯。”盛言对霍知期的反应满意点头,自己当起司机, 带霍知期去要吃饭的地方。
盛言思考着他现在的所有疑问,过了片刻,循序渐进地询问第一个问题。
“你知道霍总跟楚家的关系怎么样吗?”
“我哥?”霍知期这才找回一点自我意识, 他疑惑道,“你是说楚天南他们家?”
盛言说:“之前霍总在对楚家的决策上吃了点亏,外面都在传霍总和楚家不对付,我想知道真实是什么情况。”
霍知期皱起眉来,“生意上的事我没过问过,不过说到我哥打压楚家这个事,我记得当初我爸都没骂他,估计对我们家没什么影响。”
“没关系。”盛言心神平静,他缓声道,“那照你那么说,看来那件事也没影响到霍总和楚家那位少主的关系?”
话音落下,霍知期微微睁大眼睛,“言哥,你怎么知道我哥跟他有关系?”
盛言微笑,“楚先生又不是黑户,京城不少人跟他们也是同学。”
“哦!”霍知期稍微缓缓情绪。
情绪平静下来后,他脑子也清晰很多,“言哥,你们和楚家的合作上遇到问题了?”
虽然霍知期是不过问家里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他夹在霍家和林家之间,多多少少也能了解这些年来他们合作过的重大工程或者生意伙伴。
霍知期就记得他们现在这个跟政府合作的项目,楚家后来也参与进来了的。
盛言听霍知期的反问,心里微愣,他转头打量了下霍知期的表情,暂时消下疑惑,很快又道:“暂时还谈不上问题。”
他没对霍知期隐瞒这件事,说:“我们有意要跟楚家谈个合作,但楚天南他父亲这这件事上做不了主,那位楚先生又是个不好说话的人,所以想提前了解了解他。”
盛言继续说:“外界对楚先生的有关议论多且杂,但毕竟是传闻,还是先找个熟悉他的人去了解比较好。”
霍知期大概听出盛言的言外之意,但他给自己划了重点,一脸惊讶道:“言哥,你意思是说游哥要来京城了?!”
游哥?盛言挑起眉梢,霍知期对楚先生的这个称呼确实也亲切。
不等盛言说什么,霍知期欢快的声音又传来:“言哥你们现在谈到哪个程度了?”
盛言顺着他的话走,“跟楚家任何人都还没接触过。”
霍知期微眯着双眼思考,“那么说来的话……”
沉吟没有几秒钟,霍知期表情转为严肃,“言老师,这是我们几家共同合作的吧?”
盛言不可置否点头。
霍知期拍了下自己拳头,“也就是说我哥在这个合作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盛言看着霍知期认真严肃的表情,他失笑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目前还在了解阶段,后续我们会有方案应对。”
“言老师!”
霍知期叫住盛言,他转身对着他,表情一本正经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让我哥去处吧!”
“哦?”盛言难得生出几分疑惑,他没有接下霍知期的话,只是轻声道,“看来霍总和楚先生的关系没有传言中那么糟糕?”
“传闻?”
轮到霍知期疑惑,他很少关注外界的传闻。
重生前他和霍其琛感情不怎么样,更不会去主动打听对方的什么小道新闻。
那么无欲无求且正直的言老师都听到他哥的新闻,那他是错过了多少啊?
霍知期来了兴趣,兴致勃勃问:“我哥和楚先生有什么传闻?”
盛言能猜到他现在和霍知期的想法不在一个频道上,但还是回答:“虽然楚天南的父亲表面上是楚家的家主,但实际上楚家的话语权都在楚先生身上。”
“当初霍总大刀阔斧打压楚家,最后楚家不仅没倒下来,反倒让旁支的楚天南父子上位。”
盛言继续陈述:“因为霍总的一系列操作,楚家主家一脉被砍得七零八落,等楚先生从国外回来,楚家主权已经落在旁支手里,所以有那么一个说法,说楚先生和霍总关系对立。”
其实关于楚先生的议论不止于这点,但对霍知期解释,这些也就能够了。
霍知期听得倒吸冷气,但他现在是为他哥着想的,说:“不过言哥你刚刚不是说楚先生才是楚家的话权人吗?”
“嗯。”盛言点头,他不着痕迹地打量霍知期的神情,慢条斯说,“在外人的猜测中,楚先生回国后暗中掌控楚家,却不站出来的原因,估计是在伺机行事。”
“言哥,”霍知期被逗笑了,“不是说商战都是偷公章、拔网线、开水浇发财树之类的吗?我一发小他爸当初就是偷公章才当上董事长的,怎么还有伺机行事那么高端的行为?”
“所以我说只是传闻。”
盛言说完,看向霍知期,“你向我建议,让我把这件事交给霍总来办,意思是说其实霍总和楚先生私交不错?”
何止不错?!
小霍差点要脱口而出,但忍住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总之不算仇人吧?改天我向我哥打听打听,”霍知期稳着情绪说,“言哥,让我哥去处的话,会脱离你们原本的计划吗?”
盛言摇头。
霍知期松了口气,他生怕自己一些无意间改变历史的举动,会给大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他又补充道:“言哥,那你千万别跟我哥说是我说的啊。”
“放心,我之前就有这个想法,所以也想来问问你,”盛言对霍知期说,“我回去之后会跟陆总他们再讨论。”
盛言本来是打算等见到楚先生之后,适当调整前世的合作方案来试探。虽然楚先生向来不按常出牌,但他已经做好跟对方周旋的准备了。
目前来说,原料那方面的投入还不算十分紧迫,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商议。
现在经过霍知期和宋星遥的提醒,好像还有一个不错的方案。
既然霍知期都那么说了,那看来他已经没必要再深入追问霍其琛跟楚先生的具体情况了。
跟楚家的谈判有了新的头绪,盛言开始把心思带回最初的目的。
恰好霍知期没有说话,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车厢内再度回到安静的状态。
等待红灯的间隙,盛言先开口。
“知期,你刚刚是和晏先生一块过来的?”
霍知期冷不防被盛言这句再正常不过的话给吓一跳,他莫名中觉得这是在质问。
他连忙道:“不是,没有,只是碰巧,我都不知道晏驰什么时候来的!”
盛言笑声道:“别着急,我刚刚看到你和晏先生他们在一块,知识随口问问。”
霍知期顿时很想垮脸,但忍住了,他解释说:“文奶奶跟我姥姥认识,进来看到就一起走了。”
“哦。”
盛言点头,他看着前方路况,淡声道:“我有看到你的新闻。”
话音落下,霍知期心神一凛,他精神一下子就集中起来。
然后试探道:“言哥,你看到了?”
盛言应了声,“还有关于你出柜的事。”
说了之后,他眼睛看向前方,故作漫不经心道:“如果还是和之前几次一样的话,这次怎么没有跟我说?”
彩排过的剧情总归是没有浪费,只不过开口的人变成了盛言,这个开场简直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霍知期偷偷发挥起名副其实的影帝级别演技。
他敛着神情,压低着嗓音:“这次是真的。”
盛言抓着方向盘的指间忽然有些酸,他张着手指放松放松,下意识地咽下就要升起的情绪。
他声音轻淡平静:“跟晏先生的事,还是你有了交往对象的事?”
霍知期转头看向盛言,凝视熟悉的侧脸,等不到对方的转头。
他弯起嘴角轻笑,“这件事跟晏驰没有关系。”
盛言松松手指,心情莫名轻了些,但仍是被不知名的情绪所缠绕。
又是红灯,这次的时间要久一些。
盛言终于转头,和霍知期对视。
从外婆的寿宴那天重新见到霍知期,盛言就觉得霍知期变了。
从结婚那天到见最后一面的那晚,除了床上的时间,剩余霍知期在他面前露出最多的表情就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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