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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被揪着后颈皮的冼漓发出赞叹的声音：“跑得好快啊。”
关群：……
“好吧，我错了。”感受到关群恐怖的压迫感后，冼漓迅速低头认罪。
“以后不许喝酒了知道吗。”关群怒道。
“知道了。”冼漓老实地点点头, 同时又忍不住四条腿乱蹬的为自己伸冤：“我也不知道那是酒啊, 明明是很好喝的饮料。”
关群默默把空的酒瓶子拿给冼漓看。
虽然不明显, 但是标签那栏确实标了酒精度数。
“好吧，以后我会认真检查的。”冼漓投降, 虚空蹬了几下腿, 然后又讨好地前爪合十, 给关群作揖：“对不起让你陪我熬夜了，放过我吧，以后不会啦。”
关群向来吃软不吃硬, 看着冼漓这样发不出脾气来，只能把猫往旁边一丢，起身道：“快变回来吃早饭，吃完送你去碧琉那里。”
虽然昨天的生意谈失败了，但是冼总的日程排得还是很满的，上午还定好要给新来的小猫们培训。
冼漓闻言晕晕乎乎地变回人形，小尾巴一样跟在关群后面去餐厅吃饭。
关群开车送冼漓到了珠明雅苑后就离开了，剩下冼总一个人在小区里吹了会儿风，突然想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昨天好像翘了宠物店老板的班。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冼漓爪忙脚乱地给关群打电话，忐忑又充满希望地问道：“你帮我请假了吗？”
“你终于想起来了，”关群还是一贯的可靠，道：“我给你老板打过电话了。”
冼漓这才松了口气。非常热情地夸了关群一通彩虹屁后，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思考还要不要在宠物店打工了。
毕竟冼总现在事业有了起色，晚上时不时要出去应酬，宠物店大叔这里的工作就有点掣肘了。
可是辞职的话宠物店的猫猫们的花色就不好复制了。
唉，小猫咪要考虑的事情可真是太多了。
冼漓摇头晃脑地感叹。
电梯到了十二层，冼漓懒得拿钥匙开门，敲门让里面的小猫放自己进去。
“冼总好！”门开，新来的四猫俩狗分列两旁，气势恢宏地喵喵汪汪。
冼漓：！！！
“什么情况？”冼漓担心邻居们被这么多猫狗吵到，赶紧钻进屋内，关门。
“碧琉经理安排的，”福多多殷勤地喵喵：“说这样显得很有气势。”
之前没有新员工前，碧琉花莉他们几个连着上了许多天班。尤其是花莉，她是长毛猫，累到毛都打绺了。今天是周一休息日，又有了新员工，碧琉他们便赶紧跟冼漓说了一声，要去宠物美容院洗毛毛，让冼漓自己做员工培训。
不过小猫们还是讲义气的，请完假又觉得于心不忍，于是安排新员工们来了场才艺表演。
碧琉经理……你当初创飞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的。
还有碧琉，都给自己安排成经理了，人类糟粕怎么学得这么快。
冼漓心里不住地吐槽，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么搞确实很满足虚荣心。
要不搞一个猫狗欢迎队？有节庆活动的时候就让他们过去当啦啦队？
冼总一边琢磨着怎么赚钱，一边检查猫粮狗粮还够不够
干粮和罐头都还够，就是零食被猫狗们吃了不少。
冼漓给宠物店大叔发了消息，先是为翘班的事情道歉，然后又找他订了一箱冻干猫零食和一箱狗零食。
没错，这也是他屡次请假还没有被开除的原因之一：冼漓除了是大主播外，还是大客户。
做完这一切，冼漓便把小猫小狗叫来培训。
“是什么可以让人轻易掏钱？是什么让人类对你牵肠挂肚？是什么让人对你百依百顺？”冼总小课堂开课：“是卖萌。”
“喵喵喵。”
“汪汪汪。”
几只在人类家庭呆过的猫狗纷纷表示赞同。
“但是我以前经常给主人卖萌，他还是把我丢出来了。”一只年纪很小的鸳鸯眼奶牛猫委委屈屈地说道。
她祖上有妖兽的血统，原本因为传了太多代，血脉被稀释而丧失了灵智，但是传到她身上时又突然觉醒了。然而小奶牛没高兴两天，她就被主人扔到了大街上。
冼漓想起来这只奶牛叫余容，是芍药花的意思。余容说自己的主人是个男生，那起这个名字的应该是男生的女朋友。
大概是和女生分手了就把猫扔了吧。
人渣啊……
冼漓想了想，问余容：“你还记得你原来主人的地址和样子吗？”
“不记得了。”开灵智的小猫有点聪明，但还没有那么聪明。
冼漓：“那就好。”
奶牛猫：“啊？”
你不记得我不就好胡编了吗。
冼漓信口胡说八道：“其实你主人得绝症了，他怕自己死了之后你在家饿死，所以把你放出来让你求生。”
奶牛猫瞳孔剧震。
“你怎么知道的？”余容震惊又悲伤地问道。
“他死了托梦给我的。”冼漓不在意地说：“他已经转世了，现在过得很好，你不必为他难过。”
然后冼漓就不再管被他绕晕的小奶牛，转头继续他的教学：“但是光卖萌，是远远不够的。人类的劣根性是非常可怕的。他们见异思迁，他们得陇望蜀，他们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我们在卖萌之余，还要对他们冷淡，拒他们千里之外，让他们失落伤心。这样我们再陡然对他卖萌，他们就会受宠若惊，然后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从而对你百依百顺……”
冼总的歪理邪说让讲台下的小猫小狗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频频点头。
“……这个方法在直播的时候也可以用。”冼漓总结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先进经验：“不用对着镜头一直挥爪子转圈圈，这样你会很累，同时又会让观众很快产生审美疲劳。你们可以在主播宣传产品的时候在镜头前休息，等主播开始读观众的留言的时候再和观众互动，这样人类就会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对你也会更加喜爱，然后买更多的商品，为你赚更多的钱。”
冼漓噼噼啪啪讲了一大堆，看小猫小狗们都听得呆了，满意地宣布下课，让他们消化今天的知识点，再运用到直播中去。
讲完课就十一点，宠物店那里已经开了门。冼漓下楼把两箱零食扛上了楼，然后自己出门、舍不得打车的冼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变回小狸花，一路猫猫狂奔，去找柳沐风了。
冼漓从李极凯那里打开了思路，觉得把手下的员工带去片场拍动物影片更赚钱，然而李极凯入狱了，小土猫自己可没有那么多影视圈资源。冼漓想来想去，想到了柳沐风。
这家伙既然能接到广告单子，应该也能接到影视单……吧。
“不能。”
柳沐风听完冼漓的想法，哭笑不得道：“冼总真是抬举我了。我也想接单，可是没有资源啊。”
影视圈是个相对封闭的圈子，人家自有相熟的人互相推来推去，没有认识的人推荐，很难打开场面。
像柳沐风这样的刚起步的创业公司，主要是外包别人的单子来做，离真正的核心圈子大概就如一环和五环的距离。
冼漓大失所望，低头发消息。
御灵师工作委员会。
涂英吃完午饭，变回原形躺在折叠床上，微风吹过狐狸毛毛，令狐惬意地摇尾巴。
手机震动了一下。
冼漓：【英英你这么美貌，去当明星吧。】
涂英：【？】
冼漓：【然后你拍戏的时候让剧组雇我的猫狗当动物演员吧。】
涂英：【……】
涂英：【你学坏了，小猫。】
冼漓：【赚钱好难啊T^T】
涂英：【是好难哦。】
涂英：【幸好我有千万家产要继承，不需要出门赚钱。】
小狸花哭着跑开了。
日理万机，吃完午饭也不能休息，还要抓紧时间批复御灵师千奇百怪的申请的关群手机也震动了一下。
冼漓：【小群，介绍一个有影视资源的妖精给我吧。】
关群：【影视资源没有，考试资源倒是不少。】
关群：【都快入夏了，再不准备人居考试我看你是想挂科。】
小狸花又哭着跑开了。
第43章
气温逐渐攀升的六月, 蝉声一日比一日大，绿树荫浓茂盛，柏油马路上滴落的树胶里住着炎热的日光。
冼总的生意随着攀升的温度越来越好。
除了碧琉花莉和刀锋三个老演员以外, 新来的小猫小狗们都已经出师上岗，一群猫狗公司的猫狗主播业务大受欢迎，甚至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程度。
冼漓已经不敢出去跑业务了, 毕竟他公司的所有员工都被签出去了, 有些直播间甚至直接签了一年的长约，再找新的客户就只能让关群变成白猫出去卖艺了。
……
好吧, 其实冼漓曾经试探过关群的口风，后者用一种果然作业还是太少的目光看了他半天, 然后塞给了他一箱练习册。
冼总招募新员工失败，只能百无聊赖地在家做题，以及躺在沙发上, 看着公司账户上的钱像是喷涌出的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增长。
唉, 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我对钱不感兴趣啊。
变回原形，尾巴高高竖起, 在沙发上高频率踩奶的冼总如是说。
“再矫情把你手机扔了。”关群面无表情地威胁道：“去做题。”
“哦。”冼总跳下沙发, 迈着小猫步哒哒哒地回自己卧室学习……怎么可能！
宝贵的时间当然要研究怎么赚钱了！
冼漓有心招更多的小动物来上班, 然而妖精又不是大白菜，随便就能找一堆来。外型可爱的猫妖狗妖已经在第一次招聘的时候被冼漓挑走了, 剩下的不是太笨放出去容易露馅, 就是聪明但是外型不行, 毕竟哪怕是异宠直播间，搬一个车轮大的八眼大蜘蛛上去，也是会被报警的。
客户就在那里, 但是挣不到钱。
身家十几万的小猫心都要碎了。
于是冼漓决定自己去找员工。
说干就干。冼漓忍痛拒绝了关群的接送服务，每天去宠物店大叔那里上下班都选择自己走路过去，而且还专门绕远路，就是想趁着散步的机会，看看能不能捡到没被聚居区收容的漏网小妖或者是刚从山里来什么都知道的小白妖。
等一下……这个行为怎么这么熟悉。
沿着马路牙子走得高兴的小狸花突然停住了，疑惑歪头，陷入沉思。
靠！这不就是猞猁大叔干的事嘛！
冼漓恍然大悟，开始思考自己这样子是不是和猞猁大叔一样没品。
唉，没办法，妖就是会长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啊。
小狸花摇头晃脑又没节操地安慰完自己，继续“哒哒哒”地迈开小步伐去找妖了。
没找到。
还因为天气日渐炎热，小狸花在太阳底下走得时间太长，中暑了。
呜呜呜，为什么猞猁大叔干违法乱纪的事情那么容易，我想要赚钱就这么难呢。
中暑的小狸花悲伤地把爬进了冰箱里，背靠西瓜，脚踩可乐，爪子一勾，开了一罐关群买的酸奶，借奶消愁。
于是，日理万机的关群担心中暑的小狸花情况，中午专门开车回家，就看到冰箱门大敞着，里面躺着一只冼总。
关群：……
“你钻进去就算了。”关群提溜着狸花的后颈皮，把他提到和自己平视的位置，咬牙切齿道：“为什么要开冰箱门。”
“关上门冰箱就黑了呀。”身子在空中晃荡的冼漓怂却理直气壮：“我怕黑。”
关群：……
怪不得这个月电费涨了这么多。
关群疲惫叹气。
然而自己养的猫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扔了吧。
关群思来想去，决定要把小狸花的社会化尽快提上日程。
“我大学同学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这天关群接冼漓下班的时候，在车上说道：“你想去那里实习吗？”
“我为什么要去实习呀？”冼漓说道。
“他爸的律师事务所全国都很有名，他的律所就是靠他爸的人脉经营起来的，”关群一面盯着前方的路况，一面耐心给小狸花解释：“所以他的律所不缺案子，而且他最近开始接一些明星和网红的案子，你不是缺娱乐圈资源吗？在他手底下干几天活儿，熟悉一下人类社会的运行模式，还能趁机接触一下影视圈的行内人。”
“你大学学的是法律啊？”冼漓倒是先注意到另外一件事。
“我学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关群道：“和我同学是同一个系的不同专业。”
冼漓：？？？
没见识的小狸花听得满头问号。
不过这不重要。
冼漓很快把听不懂的专业抛到了脑后，转而关注第二重点：影视圈资源！
光凭这一点，冼漓就决定要去律所实习了。
虽然实习是什么意思小狸花也一知半解就是了。
关群的同学叫药隽巍，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对于关群每天出生入死打怪捉妖顺带拯救世界的行为一无所知。
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好朋友就是一个从名字到性格到专业都写着公务员三个字，毕业后却莫名去了一家小公司每天瞎混的奇怪人类。
但是这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友谊。
于是关群当晚就给药隽巍发了消息。
关群：【阿隽，我认识个小朋友叫冼漓，暑期想去你那里实习，你方便吗？】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过来。
药隽巍：【行啊，小冼是吧，让他明天来就行。】
第二天，关群充满期待地送冼漓去实习了。
冼漓在一般妖精最容易出问题的待人接物上反而不怎么出错，他最大的问题是成长的过程中叔叔婶婶没有用心教过他，这让冼总看起来……没怎么见过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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