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睛，顺着紧攥着菜单的手指看向对面。
“真是的，刚刚就发现你一直盯着他，就算你不觉得杰很帅，但是我怎么看都比他好看吧？”五条悟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似乎对于有栖川音这种，见色忘友的行为极为愤慨。
甚至为此特地将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雪白带着浅青的发丝，顺从地划过他的眼角，完完全全地显露出那一双天空之眸。
在这一刻，有栖川音不自觉地被对方的这双眼睛吸引，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无奈地揉眉。
“悟，不要胡说八道，我只是看着对方有些眼熟而已。”有栖川音停顿一下，有些无奈地解释。
可不是眼熟吗？
以前他可是看着屏幕中的他，从爱打架的小孩子一直到29岁。
因此有栖川音语气中全是理直气壮，倒是让五条悟一时以为，自己真的误会对方。
他重新将眼镜带上，遮住那一双天空之瞳，有栖川音松了一口气。
还好，现在的时间不对，不然若是来一堆人找五条悟合影，这午饭就不要吃了。
有栖川音心中腹诽，将菜单拿过来，低头查看。波罗咖啡厅是一家以西式为主餐厅，但里边的菜单却有些日西合璧。
有栖川音盯着看了半天，最后决定一份招牌的火腿三明治，外加一份意大利面，并且还顺便要了一份玉米浓汤，法式烤面包以及一块儿今日特供的蛋糕，饮料则选择了柳橙汁。
硝子侧头看向有栖川音，眼神中有几分震惊：“你要这些？”
有栖川音点点头，他之前就有些饿了，虽然有糖果和点心，但终究和正餐不同，因此这会便忍不住多点了些。
“很多吗？”他心里不禁一阵擂鼓，不过转瞬便将这个想法扔到一边，他是男人，这是正常的食量好不好。
难道他成为女装大佬后还得紧衣缩食，有栖川音不自觉地，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灵力应该不会和吃多吃少挂钩吧？
听到有栖川音这样说，硝子就知道对方是误会了，连忙摆手仔细的解释：“并不是，我只是觉得音你这么娇小，有点好奇，你都吃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他其实也想问问，奈何这具身体的制造者，鬼灯现在不在这个世界。
有栖川音囧然的笑笑，不管鬼灯在不在这个世界上，他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总觉得特别尴尬。
此时的他有一种感觉，硝子似乎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可爱，私底下估计也是个白切黑。
有栖川音将几份菜单整理到一起，然后交给一直安静聆听他们讲话的女服务生。
“麻烦了。”
黑发阳光的少女，笑着摇头，她将菜单抱在怀里，忽然看着有栖川音wink，有些不怕事大的笑着说：“等一下，我让安室先生亲自来送。”
有栖川音忍不住轻声的咳嗽，带着几分疯狂的摇头。可惜对方根本就没有看见，在场的几个人笑得不行，五条悟更是拍着桌子指着有栖川音笑。
“悟！”有栖川音死死的盯住笑得最欢的五条悟，此时此刻要是他手上有一柄刀子，他肯定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好在五条悟还是有几分求生欲的，眼见有栖川音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眼角竟然还有几分浅浅的绯红。
他便知道他是个素来不能开玩笑的，当下直接捂住夏油杰的嘴，让对方不要再笑了。
夏油杰好不容易挣脱开五条悟的手，他看着有些可怜的有栖川音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们知道你对那个帅哥服务生没有想法，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么注意他是真的见过他吗。”
前面的话还好，后面的话便有些谨慎起来，显然夏油杰是发现眼前的这个服务生，有点不一般。
还真是敏锐。有栖川音点点头，算是认同夏油杰的想法。
点了一堆蛋糕点心的五条悟，此时将脸贴在桌面，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身上有血的味道，肯定是沾过人命的，所以你究竟是从哪里遇到过他。”
五条悟的声音中有几分认真，显然他是没有想到有栖川音竟会认识，这种疑似与黑暗相关的人。
“不，也许是我记错了。”有栖川音微微皱眉，他该怎么说，他曾经见过安室透？还是说他见过波本？
似乎不管怎么样，都有些解释不清。
有栖川音有些无奈，索性便将这个直接扔到一旁。下一次他自己过来，然后找机会和那位安士先生的背后灵好好谈谈，反正对方以前是警察，现在当鬼差也是警察没差。
此刻除了他们，另还有两三桌的客人，实在不适合说这些，有栖川音便将一切扔进箱底。
最先送上来的自然是五条悟的蛋糕，而有栖川音的餐点则是和硝子一起，反倒是杰的那一份最慢。
有栖川音看着一脸轻车熟路，满满都是一副打工人气息的安室透，忍不住叹息。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才让安室先生，这么游刃有余地到处打工。
不过也是因为靠近的缘故，有栖川音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安室透的左肩。
果然那个灵魂，全程跟着对方，不过看他的灵体状态，显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有栖川音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正是因此，颇有些唏嘘。
将彼此的救赎阴阳两隔，有什么会比这一点，更让人觉得痛苦。
眼前的灵体已经支撑三年了，有栖川音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也快了，如果不救他，估计很快就会消散。有栖川音不自觉眯起的双眸。
他想起之前骨女曾经说过的，这个世界早已经是不可察的量变，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是未知的。
音喝下一口橙汁，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安室透又回到他们桌前攀谈起来。
是在搜集情报吗？有栖川音第一时间有些紧绷，带着些许警惕的双眸，扫过眼前露着和煦笑容的年轻人。
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是一个卧底长达7年之久的警探呢？
不得不说安室透的确很会揣摩人心，即便是硝子那样的女孩子，也忍不住被他有所吸引，升起一丝好感。
有栖川音若有所思的扫了眼四周，他开始怀疑眼前的安室透，是不是带着某种天生术式，毕竟就连这么难搞的五条悟，都和他似乎相谈甚欢。
此时他完全忽略了对方的身份，甜点师可称得上是五条悟的衣食父母，对于做得一手好料理的安室透，五条悟自然不会对他横眉冷对。
甚至还有意把他挖走，当听到他们都是高专的厨师，听到东京咒术高专这个名字。安室透在心中思索，什么样的学校才会在周一的时候放假。
他刚刚之所以过来搭话，就是因为想起来今天，可是月曜日［星期一］需要上学的。
这里离东京郊区可一点都不近，而且，安室透扫过夏油杰身上的装束，可以看得出这是改造后的校服。
这让他对于这所学校的担忧又上升一层，总觉得眼前的几个孩子，是被骗到某不知名学校的小可怜。
安室透一时之间，对于国家的未来充满忧虑。回头一定要让风间，去好好去调查一下这一所学校。
如果没有足够的教学资格，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绝不能让祖国的未来，陷落在这些尸位素餐者的手中。
也是因此，当一周后夜蛾正道接到所谓的，师资力量调查表的时候，忍不住满脸懵逼。
“所以说安室先生，现在在跟随那位毛利小五郎学习？”硝子有些惊讶的眨眨眼睛。
当得到安室透的确认时，她越发的惊讶起来。
一旁的五条悟却有些迷惑，他转头看向夏油杰，低声的问道：“那个小五郎你认识吗？”
夏油杰用手托住下巴，略有些迟疑：“似乎有一次在电车上，听到过他的名字。”
听到夏油杰曾经跟对方乘坐一辆电车，有栖川音表情有些放空，他十分想问那辆电车它还存在吗？
毕竟被毛一小五郎乘坐过的电车，要么就是放了炸弹，要么就是被炸弹炸飞了上天。
总之，简单就是一个词儿，报损。
“你们4个人的性格看起来完全不同，却能成为好朋友，真是很有缘分呢。”
有栖川音这儿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安室透这样说。他抬起头，却似乎发现安室透在透过自己，几个人看着什么。
而在他身旁，那个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魂体，此时也一脸哀伤的，看着安室透的侧脸。
有栖川音不自觉地转头看向窗外，他放在桌下的手指轻轻颤动下，随即恢复平静。
听到五条悟在跟安室透订蛋糕，有栖川音转头看向硝子，两人对视一眼便明白对方的想法。
一起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此时有栖川音已经不像以前，以前的时候他进入洗手间，总会觉得别扭，毕竟那标识可是女。
而现在只要他目不斜视，什么都看不见。
有栖川音在推门之前，仍旧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不过很幸运，整个洗手间内空荡荡的。
他迅速地溜进一间隔断，直接将门锁上。
然后这才坐下长出一口气。
他轻轻地按了下左耳的耳骨夹，这是镜子所化，刚才它便一直传来一阵阵的震动。
“骨女？”有栖川音有些不解的询问，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着急的联系自己？
难道是通道出现问题了？
有栖川音眉头紧锁，有些担忧骨女会带来些，什么不好的消息。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骨女脸色严肃的说道：“音，有一件事情我忘记提醒你，你应该明白，你现在所在的世界是无数个衍生世界之一。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五条悟，他的未来是无限的，你明白吧。”
骨女的眼神有些警惕，显然，她是在为这件事情焦虑，而有栖川音听到这话的时候微微颔首，眼神平淡的有些冷漠。
他自然是一直都知道的，就像没有完全一样的两片叶子，五条悟在这个世界上，自然也不会和另外一个世界一模一样。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有栖川音浅浅一笑，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时间线，终究也改变不了他是五条悟。
骨女点点头，她看着有栖川音的眼神带着两分纠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毕竟你堕入地狱的原因，就是为了五条悟。”
“骨女你想的太多了。”有栖川音连忙摇头，他带着几分笑意地说道：“我可是直的，才不会变成蚊香，所以你不要瞎操心了。”
刚说完这一句话，有栖川音便听到对面发出声音，他立刻将镜子收起，掐断了和骨女的联系。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喜欢上五条悟？
他喜欢的是五条悟的美强惨，又不是要和五条悟谈恋爱。
第9章 今天也在炸楼
从波罗咖啡厅出来，几个人都有些饱腹之后的懒散。这一会儿时间尚早，如果直接回高专，被抓住了恐怕会很惨。
可如果不回去，该做的事情又已经差不多全部完成。音也有些纠结，接下来该去哪里打发时间。
“说起来，大家好久没去游戏厅了，不如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新游戏可玩。”夏油杰忽然提议道，他看着音说道：“据说最近那里新上了不少有趣的游戏，可以去试一试。”
说起来，传说中必不可少的高中生活，似乎就是恋爱、游戏，以及挽救世界来着。
有栖川音微笑着吐槽，不过说起来他倒是的确想去，卖游戏卡带的地方看看。
确定目的地，几人手中拿着手机导航，很快便来到米花最大的游戏厅。
音一马当先的推开门，直接走向吧台，压根没有注意到，游戏厅门口因为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到来，瞬间静默一秒。
一头白发戴着墨镜的五条悟，以及耳朵上戴着耳环，长发挽起穿着肥大裤子的杰，两个人明显看着就不太好惹的样子。
几个敞开领口的少年，看着他们直接站起身。
一个染着金色头发，双眉紧紧皱眉，眼神带着几分不善的低吼：“这两个家伙是哪的？”
旁边有人低声地回答：“不知道唉，不过看起来不是善茬，但应该不是来捣乱的，还带着两个女生呢。”
金发男生扫过，硝子和音眼神中划过一抹惊艳。不过随即他的眼神又重新变得清明，侧头对着后方的位置吩咐：
“盯着他们，别让他们捣乱坏了今天的事。”
很快并有人悄无声息地，坠在五条悟的后边。
五条悟看了一眼夏油杰，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将音和硝子夹在中间。
有栖川音自然也注意到，此时游戏厅中的气氛变化，不过他倒并不在意，反正满眼望去都不过是些普通人。
倒是一会儿要注意硝子的安全，她是反转术式，攻击力并不强悍。
不过若是仔细的说，其实反转术式应该，也是具有攻击力的才对。
音默默地将这个想法放在心中，打算有时间专门研究一下。
他和硝子先是直奔抓娃娃的区域，看了一圈之后，这才又向游戏区进发。
而五条悟和杰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毕竟周围都是普通人，夏油杰是相信六眼的判断的，因此也就放有栖川音和硝子自己游玩。
音和硝子两个人随手玩了两把，他们本来对于游戏也不是多上心的，因此不过是凑凑热闹罢了。
相反，对于新的攻略游戏，他们倒有几分兴致，音更是挑了好几张碟片，准备回去慢慢玩儿。
而身后的小尾巴，看他们这样，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半，只以为他们不过是一时过来游戏而已。
却没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溜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又逛了两圈之后，音心满意足，这在偷使眼色给硝子，两人回到五条悟这一边儿。
此时两人激战正酣，杰只剩下40％左右的血条，而悟比起还少了一些，只有30％。
屏幕中两道身影，上下窜飞，身形随着按钮的旋转或高飞、或略低、或侧踢，或出肘。
行动之间如指臂使行云流水，倒是让音看的兴致盈然，两个人显然是经常一起游戏，因此对于彼此的出招习惯多有了解。
“玩的不错呀，下把带上我。”有栖川音扫了眼游戏，知道这个游戏是可以多人乱斗的。
五条悟没有说话，此时他只专心致志的打着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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