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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愿营业的(近代现代)——三无陈皮

时间:2025-01-10 15:07:57  作者:三无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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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何老师!!何迦!!”
  “周焰!!”
  “来接你们啦!!!”
  佟乐在外头高声喊,声音不乏愉悦,听起来像事情解决了不少。
  阳光破开窑洞的木门,带着夏天的热流金灿灿洒进来时,何迦除了脸色泛白,行动基本恢复。
  他弯了弯眼睛,拍拍冲到他身边准备拥抱、但被周焰拦住的佟乐,由衷道了声,“小乐同学,辛苦了。”
  而后何迦侧过头,牵住周焰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松,“走吧。”
  不少警察在外头接应,事情汇报到上级,加上沈书荟父亲身为市长,在那样的呼救下也无法置之不,有了他的关系,省区迅速成立了专案组,极大重视锦川长达数年的组织妇女拐卖一案。
  警察询问了两人一些问题,包括周焰被强制输血、交易,孩子们传话经过等等,最后说等到了市里的安置所,会让周何二人作证人提供重要证词,毕竟妇女被解救,他们的作用不容小觑。
  人员转移不是一天能完成的,有些生了孩子,血肉牵扯难在一日之内做出分别,伤员治疗也是个工程,但即便如此大半还是想立刻走人,越远越好。
  又逗留了几个小时。
  “放心,听电话里说省市上级对这案子都很重视,该惩罚的人一个都逃不掉。”某警察拍掉手上沾的灰,从车上跳下来,说道,“今天基本就这样了,后头还有其他警力帮忙处,正好还有俩位置,你俩坐不?”
  每辆轿车都坐了人,安置好这些妇女后,最后还剩下两个空座,只不过是分开在两辆车里,车子一前一后。
  “坐。”何迦一点头,扬扬下巴,“你去前面那辆。”
  周焰看着他,没说话。
  “干嘛,想和我坐一块,怎么小孩似的呢。”何迦看穿他的心思,压低声音说,“别给警察同志添麻烦啊,坐哪不是坐,快去。”
  “那你俩倒是松开啊。”小警察笑说了句。
  何迦这才反应过来,两人一直十指相扣,听到这话,才倏然放开了手。
  “那下车见。”周焰说。
  十几年的黑暗,今朝终得结束,群山挡不住正义的脚步,也压不住该有的自由。
  周焰扭头,朝埋着爷爷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而后转过身,向停在前方的车走去。
  何迦看着他大步朝前的背影,手指对在一起,留恋地捻了捻。刚刚牵过的温度留在皮肤上,转眼间,又凉了下去。
  他忽地收紧五指,只握到了一团无力的空气。
  今天天空放得晴朗,夹道青山相送,云朵一层一层朝南游走,很快飘出这片山林。
  周焰躬着身子,一脚踏上了车,眼看就要落座。
  “小焰!”
  背后,何迦忽然抬高声音,叫住他的名字。
  周焰一顿,收住脚步、回头看过去。
  山谷中恰好荡起一阵清风。
  发梢浮动着划过脸颊,何迦站在那儿,突然笑了,温柔得如同冰雪融化的春天湖泊。
  周焰看着对方动人的眉眼,一瞬间竟生出错觉,好像此刻何迦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深蓝。
  何迦抬起胳膊,笑意依旧柔和。他注视着周焰,很慢很慢地摆了摆手,最后轻轻摇头道,“没事儿,上车吧。”
  很多年以后,锦川的大部分都在记忆里逐渐褪色,唯独对方这个笑容,在周焰脑海里一年一年,无数无数遍,每一帧,都清晰可见。
  -
  车在市郊医院门口停车停了老半天。周焰拉开车门,第一时间就去找何迦。
  后面那辆车空了,只有一个裹着头巾的女人倚在后排等待接应。
  周焰心脏在瞬间急速下坠,他眼前忽地一片黑,过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问车上唯一的女人,“你好,刚刚坐边上,有个背包的男的,长头发,他去哪里了。”
  “他啊……”女人印象很深,这人上车后便靠着窗户,一边温柔地笑,一边闭着眼落泪,“早下车了。”
  “什么!?”周焰用力攥着车门,指节发白,他呼吸开始不稳,“下车多久了?”
  “很久了啊,我记不清,好像到了个有人的村镇,就走了。”
  周焰调头,拔腿顺着路往回跑。
  “快!拦住他!”佟乐看到那道疯了一样蹿出去的身影,忙大声喊。
  “放开!”周焰目眦尽裂,拼了命地挣脱,一时间,两三个训练有素的警察竟然都有点按不住。
  最后没办法,朝着他后脖颈狠狠来了一下,才让周焰晕倒在地。
  -
  同一天,某医院来了个胃癌晚期的病人,说要办住院。
  他住院后什么都没做,只签了两份协议。
  一份是自愿放弃抢救,另一份,是遗体无偿捐赠。
  一周后,轰动当时的锦川拐卖妇女案上了全国性的新闻,恶劣程度,足以在社会掀起轰动。新闻抹去了周焰和何迦的名字,只客观简单地报道了整个过程。
  嫌疑人打了马赛克,但依然能看出来不少锦川的“熟人”,统统判了该有的刑。
  周焰被佟乐锁在严加看管的病房里。
  市长回来之后才逐渐清醒,后知后觉要找到恩人报恩,佟乐也只是按何迦所托,拜托市长,先安排人手,看好他的恩人之一——周焰。
  周焰彻底崩溃,何迦下落不明的每一秒,他每秒都在痛,几天几夜眼都没合,胡茬乱冒,各种逃出去的方法都用了,但于事无补。
  他越来越慌,某个预感越来越强。
  好在何迦没让他等太久。
  也就几天的时间,何迦去世的消息,被佟乐带进了病房。
  “癌症晚期,是无药可救的。”佟乐早就哭过几回,一说话还是落泪,“他知道你会想办法帮他治疗,不想拖累你,也不想死在你面前,他说那样,留下的记忆太黑暗,样子也太难看了……”
  周焰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条眼熟的手帕包着张信铺开在他面前,佟乐说,“他给你的。”
  “这条手帕你应该常见,是他的随身所携,何迦唯一的……遗物。”
  佟乐看着他,突然泣不成声,“你们那天在窑洞里他吐血了是吗,那是肿瘤扩大压迫到血管了,他……很多癌症患者都这样,吐了血基本过几天就走了。”
  “他本来就在强撑着你知道吗!!”佟乐情绪激动,蹲到地上,泪飞出来,“直到看到你成功离开,最后一点力气才用尽了……”
  周焰不可置信,嘴唇指尖一直颤,哆嗦着打开了那封信。
  纸面上的字迹很清秀,很熟悉,和锦川语文课堂写在黑板上的一模一样。
  “小焰,对不起。”
  从看到这声小焰开始,周焰的眼泪像开了闸、无意识地流,那柔软的手帕被他攥进手里,何迦柔和带着笑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
  “请原谅我的自私。
  原谅我没有选择和你一同渡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
  上车的那一刻,车辆摇摇晃晃通往新的世界,我想这就是最好的分别。我没有勇气让你到了全新的世界,还亲眼看着我离开。
  你就把我,和那些不堪的回忆,一同留在锦川吧。
  小焰,此前一直同你描述白崖蔚蓝色的天空和蔚蓝色的海洋,纵然那里很美,如果你真的想去,也是美事一桩,不去,其实也一样…那最多是曾经,代表着未来的一道渴望。但我要在这里补充一下,你的未来,绝对不止蔚蓝一种颜色。不过其他的色彩,要等你自己去填充啦。
  那天你说爱我,我特别开心,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好的情话。但还是要说对不起,没法再继续爱你、给你更多的爱了。
  宝宝,不要为我惋惜。胃癌晚期,是没救的。
  我一早就放弃了治疗,背着行囊,以为最终会落得个客死他乡。
  没想到遇见了你,遇见了这么多人,还和你谈了一场很真诚的恋爱。这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而你,是其中最大的惊喜。
  所以,该为我和我们开心才是。
  小焰,曾经教你什么是恋爱,现在我想教你什么是分手。人的一生有许多过客,我也不过是其中一段,离开锦川,你还会遇到很多人、和他们探索新的游戏,产生新的美好的回忆。
  所以忘了我吧,你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从前命运让你吃了太多苦,往后一切定是坦途。
  好了,要说的就这些了,突然有点不舍得搁笔……
  小焰啊,你也……别太快就忘了我吧,不多,记我两年就行。
  宝贝小焰,你还有正当好的长长的余生。有我没我,你所抵达的都是很好的人间。
  你要尽兴地、不受拘束地、随着心意行走。
  最后的最后,就祝你此生,永远平安,永远自由。
  何迦于××年,××月,××日。”
  “他的遗体呢。”过了很久,周焰站起来,声音和行动都不像自己的,他盯着佟乐,想抓一点莫须有的希望,“我要去见。”
  “没了……”佟乐摇摇头,“放弃治疗和遗体捐献一起签,意味着刚死就被拉去……拉去解剖……”
  话落进耳朵,周焰视线模糊,他闭上眼,身体颤了颤,下一秒,直直倒地。
  “啊——医生——”
  与此同时,窗外来了一阵风,那张信飞了起来,贴到窗户上。
  --
  八年后。
  “不要在窗上写字。”周焰走进教室,拨开围在窗边哈气写字的小孩,“太危险了,懂吗?”
  小朋友们乖乖点头,都很喜欢周老师呢,讲得又好又有耐心。
  周老师还有个习惯,随身携带手帕,只不过总是同一块,虽然干净,但好旧好旧了。
  佟乐大学毕业没几年,便和沈书荟结婚了,两人无比恩爱。佟乐每一天都在用行动治愈着沈书荟当年在锦川受过的伤。
  市长后来找到周焰,问他要什么回报,周焰只说了一个,让他读书。
  他两年学完小学课程,托关系进了初中,三年后又读了高中。
  高中读完,他没有继续,去了某个不是特别发达的城镇,在某所小学,任职语文老师。
  佟乐和沈书荟经常去找他,三个人在镇上吃顿饭聊聊天,就是周末想拖着他出镇玩玩,那是真费劲儿。
  何迦走的头两年,佟乐天天担心周焰会一个想不开跟着何迦走了。那状态也的确让人担忧,一个人闷着,经常发呆,极少交流,整日就三件事,学习、吃饭、睡觉。
  佟乐有时候会跟着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直到周焰有一次冷不丁开口,和他说了句,“我会活下去,为我们两个人。”
  周焰如今的生活很简单,没有像何迦说的那样去认识很多人,也没去过很远的地方,他不过日复一日地教书,站在三尺讲台上拿着语文课本,学着某个人的样子,对着一个个稚嫩的脸庞倾囊相授。
  后来有一回,周焰去市里办事儿,吃完饭,佟乐一边搂着沈书荟,一边试探着塞给他一张机票,劝周老师暑假别去做志愿者了,出门玩玩吧。
  佟乐叹口气,何迦离世前,唯一在电话里用虚弱的气音求他的,就是照应着周焰。
  只是这些年,他好像也没照应上多少。
  周焰没说什么,互相道了再见后,便收下了机票。
  现在他身上的伤已愈合,只留了一些深重的疤,头发依旧是利索的板寸,但模样和气质,举手投足间,俨然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他身着简单的体恤,手放在口袋里摸着那条手帕,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晃到熙攘的步行街。
  看着热热闹闹的人流,才想起将佟乐给他的机票掏出来看看。
  这机票价格不菲,国际长途。
  起飞时间在一周后,暑假第二天,目的地那一栏写着,英国伦敦。
  于是八年后的此时,周焰毫不费力地想起了英国的白崖,想起了那个人在他耳边、温柔诉说和勾勒的蔚蓝,仿佛就在昨天。
  也是奇怪,曾经在锦川和他漫聊彻夜、特别渴望的白崖,这些年,周焰却从未有前往的念头,即便在旅游杂志上翻到,也仅是匆匆一瞥。
  哪怕现在这张机票握在了手里,他也没有一点想去看看的冲动。
  有什么好看的呢?
  这世间最动人心魄的一抹蔚蓝,他早就领略过了,只落在八年前,何迦那双眼眸里。
  其他的,无论如何,都是逊色。
  于是他折叠好这张机票,重新放回口袋。
  街边枝头知了正聒噪,又到夏天了,这是新的人间,是他失去何迦的很多年。
  这里没了土色的窑洞和破败的平房,群山变成了高楼,田野化作平地,沿街叫卖的商贩一声高过一声,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孩穿着干净的衣服笑着闹着跑过去。
  路边长长柳条还像当年一样摇摆,周焰转过身,笑了笑,彻底没入人海。
  ——蔚蓝,剧终。
  【作者有话说】
  戏中戏写完了。
  其中,不论是拐卖、癌症还是稀有血型交易,都被作者扯淡到极点,bug连连,和现实极其不符,莫要当真。
  感谢阅读,感谢包容~~爱你们!?
 
 
第56章 不准谈恋爱!!
  阳光透过碎叶斑驳地铺在地面,树枝摇动不止。
  “咔——”对讲机里,杨春一声拍摄暂停,将所有人的思绪逐渐从电影拉回现实。
  只是伤感一时半会儿消散不掉,剧组里交谈都放缓了声音,气氛略微显得沉闷。
  这一幕最后一个镜头,停在八年后的步行街,喊了咔之后,陆时银还站在原地,他伸手抹了把脸,心里空着一块,戏里那种失去感实在太强烈,甚至掺着点可感知的痛觉、四面八方覆没感官。
  “陆哥…”很轻的呼唤。
  从拍摄开始,金小铎喉咙就是堵着的,电影里的情绪变成一团眼泪哽在那儿,不舍和思念同样在他的胸腔里弥漫交叠。而街道一侧陆时银透着落寞的背影,让他喉结更加不受控制地滚动,下意识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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