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楚霸天只是单纯秀一下自己独得恩宠收到的礼物。
沈祁韩担心他不会用,伸出头提醒道:“霸天,按压一下喷头香水就可以喷出来了。小孔记得对准外面。”
楚霸天照做,喷了一记。
立马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跟少爷身上的味道怎么不一样啊?”他蹙眉不解,盯着手上的香水。
小马倏地转过头看他。
沈祁韩干笑:“香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味道上产生细微的变化。你这瓶是新的,酒精味会重一点,跟我的是不太一样。”
楚霸天顿时露出了一丝丝的嫌弃——还是少爷身上的香味更好闻。
他把香水收了起来,又拿出了新买的手机。
“少爷,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刚刚沈祁韩已经教过他基本的打电话和发短信了,他虽然还没完全解,但已经在熟悉掌握中。
沈祁韩道:“应该是垃圾短信,不用管。”
“好,我听少爷的。”
楚霸天说着,转过头对一旁的小马道:“小马兄弟,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存一下。”
“……138XXXXXXXX。”小马愣头愣脑地报了自己的手机号。
楚霸天:“稍等一下,我还不太会用。”
小马听了顺口道:“新手机?刚买的?”
“没错。”楚霸天扬了扬眉,勾起唇角,“和少爷的是‘同款’。”
小马:“……”
好像不是他的错觉,真的有一点微妙。
新来的跟少爷是不是关系太好了?
代替龙亚贴身护送少爷上学不说,还和他用同款香水、同款手机。
你看他浓眉大眼的,说话却不含糊,一口一个“我听少爷的”、“少爷送我的”、“我和少爷是同款”。
几句话含“少爷”量80%。
无形中在彰显他跟少爷关系有多亲密。
还有刚刚,他屁颠屁颠上赶着顶替他给少爷拉车门,不觉得太狗腿了一点吗。
他想干嘛?
不会是刚来就想取代他们这些旧人,博得少爷的一片欢心,以后好在沈家庄园内耀武扬威吧?
嗬——
这么绿茶的吗???
车子在道路上飞速疾驰。
一回去,小马就赶紧跟庄园里的其他人打听楚霸天的事。
听着别人绘声绘色地讲述楚霸天的种种惊人之举,小马捂着嘴不断发出“噢”、“呀”、“啊”、“还有这种事”、“不会吧”、“天哪”的惊叹声。
“少爷,今天去学校一切可还顺利?”吴管家放下给沈祁韩倒的红茶,垂手站在一旁。
沈祁韩交叠起双腿,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
“啊,都挺好的,没出什么茬子。”
吴管家见到他脸上不自觉露出的真心笑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那就好。今天只有那位新来的保镖陪同您一起上课,原本我还有些担心。”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多虑了。”
沈祁韩手指轻敲了敲膝盖,微翘着唇角心想:今天这一天回想起来,还真是发生了挺多有趣的事。
“吴叔你就放心吧,虽然霸天他脑子……暂时恢复不过来,但是他很听话,不会惹出什么乱子的。”
“而且……他很护着我。”几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吐出时莫名缱绻。
吴管家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乐呵呵地笑了:“看来,少爷你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沈祁韩抬起水润的眸子,望着吴管家。
“这样也挺好的,”吴管家道,“少爷这些年身边就只有苏小姐一个同龄玩伴,也是该多跟其他年轻人一块儿玩玩。”
沈祁韩慢慢垂下眼,顺势说起周末出海的事:“明天我要跟小晞他们一起坐我新买的那艘游艇出海,预计玩个一两天,周末再回来,你去安排人准备一下吧。”
“好的,是明天下课就去吗?”
“嗯。”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吴管家说完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却忽然停下,回过身时脸色有些苦恼。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沈祁韩问。
“少爷,我忽然想起来,以前保镖的调度都是丫蛋安排的。但是……现在丫蛋在卧床养伤,恐怕管不了。您看,要选哪几位保镖跟随呢?”
吴管家话说得很委婉,实际上龙亚就算没有受伤,以他现在这尴尬的身份,恐怕也不适合插手。
楚霸天作为新来的,没有任何经验,让他安排人手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而且,沈祁韩对楚霸天的态度,也需要进一步确定。
吴管家问这话其实同时在问——沈祁韩这次出门要不要带上楚霸天。
沈祁韩一时被问住了,平时有龙亚在,他还真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沉吟了半晌才道:“既然是出海,那就在保镖之中选几个擅长游泳的吧。”
“好,我这就去办。”
“嘶……”吴管家离开后过了阵子,沈祁韩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霸天晕车这么严重,那会不会也晕船啊?”
宿舍内,保镖们原本正嘻嘻哈哈地凑在一起打牌,楚霸天一进来就好像带进了一股极凛冽的寒气。
所有人立马一僵,扔下牌就想跑。
“站住。”冷冷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偏偏就能让所有人跟施了法一样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楚霸天环起双手,微微眯眸:“这么闲,叫你们练的功课都练得怎么样了?”
“……”保镖们垂着头,安静如鸡。
保镖A忍不住跟保镖B小声吐槽:“上次像现在这样,还是在学校旷课被教导主任逮住的时候。”
保镖B忙不迭挥手,叫他噤声。
“别以为我不在,你们就可以偷懒。”楚霸天沉声下了通牒,“以后我回来,都会一一检查你们的功课。不达标的人,就等着挨罚吧。”
众人顿时一脸如丧考妣。
说完正事,楚霸天暂时放下身为头领的架子,语气恢复了随意,“都过来,问你们个事。”
保镖们不情不愿地靠过去。
楚霸天拧着眉,有一丝烦闷:“本头领每次坐那个铁疙瘩都难受得紧,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助我快速适应。”
铁、铁疙瘩?
保镖们面面相觑,一人试探着解码:“您说的是车吗?”
“对啊,本头领以后还要经常护送少爷出门,这样下去算怎么回事。”楚霸天直气壮地道。“早点解决这个问题,本头领也能更好地替少爷办差。”
保镖们:“……”
还是习惯不了这中二的说话方式。
而且听着还隐隐有点欠扁。
这人真的是他们以后的头领……哦不,队长了吗?
“赶紧的,你们有招出招,想出办法的,明天早上的早课可以免了。”
方才还死气沉沉的众人一听这话立马来劲了!
“我我我,我有办法,晕车的时候可以在嘴里含颗话梅糖。”
“不对,你这个办法不管用。队长,要闻橘子皮!橘子皮有用!”
“你们这都是些什么土方子,真正的晕车人士在这儿好吗。队长,啊不头领,我那儿有一款非常好用的晕车贴,我待会儿就拿过来给你。每次只要提前半小时贴上,保证你生龙活虎,半点事都没有。”
楚霸天听到这话,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嗤~”有人不以为意,“那照你这么说,每次出门都要提前半小时贴那玩意儿,麻不麻烦啊。而且总有临时的行程吧,哪里能次次都精准预估好时间。”
楚霸天一听,顿时又沉默了。
献出晕车贴的人深吸一口气,怒道:“那你说,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对方沉默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还真开口道:“头领,俗话说得好,‘开车的人不晕车’。你只要学会开车,你就不会晕了。”
众人齐齐“切~~~~”了一声。
这谁不知道啊,还以为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真的吗?”楚霸天出人意料地对这个提议很挺感兴趣。
“当然啊,”那人接着道,“在开车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你是不会觉得晕的。要实在不行,以后你就自己开车出门吧。”
“对哦,骑摩托也行啊。”又一人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其实可以换个思维啊。
虽然没有解决晕车的问题,但可以避免发生这样的情况啊。
毕竟晕车这种事情,因人而异,很不好解决。
换成自己开车或者干脆不坐四个轮子的车,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楚霸天眯着眸子,暗暗点头。
似乎在心里做下了一个决定。
转天,沈祁韩微微打着哈欠下楼。
正看到楚霸天俯身一拜,字字铿锵地道:“还请小马兄弟,收在下为徒。”
沈祁韩愣住:“……”
这又是在闹什么?
第13章
小马瞪大了双眼,战术性后仰。
昨天他已经从别人那里听说楚霸天脑子有点问题的事了,本想以后离他远一点,谁知天不遂人愿。
早上一来他就被楚霸天拦住了。
一言不合就要拜他为师,让他教他……开车???
兄弟 ,早知道你疯,不知道你疯到这个程度啊。
他僵硬地转了转眼珠,不知道是不是该配合他的表演,现掏出一本《驾考宝典》给他。说一句“乖徒儿,为师现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让他自个儿一边儿玩去。
“噗~”
“噗嗤——”
“噗噗~”
角落里不断传来其他人憋笑的声音。
楚霸天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诚恳请求道:“拜托你了小马兄弟,只要你愿意传授我驭车之术,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随便什么都可以。”
“呃……这个嘛……”小马犹豫,小马迟疑,小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听听。”一名保镖挤眉弄眼地戳了戳身旁的同伴,“我真的快要被笑死了。”
旁边那人也是一脸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霸天。”沈祁韩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向着楚霸天走了过去。
“你想学开车啊。”他弯起眸子温和地对他笑了笑,“多学一门技能是好事,这事不用找小马,我可以给你安排教练。”
正在背地里看笑话的保镖们齐齐愣住。
楚霸天一愣,“真的吗?”
“嗯。”沈祁韩温柔地点点头。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刷题、练车,等你身份证办好,你就可以去参加考试了。”
保镖中顿时有人急了。
“少爷,他可是、他可是精神病患者啊!精神病患者怎么能开车上路呢?!”
虽然楚霸天打败了龙亚,但是人心却没有向他靠过来。
保镖队这两天一直忍受着少爷纵容楚霸天,但他们内心时时都在抗议。
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被他们家少爷捡回家的混小子,打伤了他们的队长,霸占队长的位置对他们颐指气使,把他们当牛马训。
是,他是武力值高。
但是他傻里傻气,说话古里古怪,总把自己当成古代人。
这样心智不全的人怎么能做他们的队长领导他们?
少爷就算纵容这个小子,也该有个限度吧。
现在还让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去考驾照,撞到人了不连累他们沈家的名声吗。
沈祁韩冷着脸转过身,眸光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只说一遍,楚霸天他不是精神病患者。他是我请来的保镖,是你们的新同事。现在,也是你们的上级。”沈祁韩一字一顿地道。
被他注视的保镖们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眼神,被看得纷纷低下头。
“他是我带回家的,我说过,我会对他的一切负责。即使你们不能接受他,也请把他当成平常人一样对待。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有试图排挤同事的行为。”
沈祁韩脾气温柔好说话,但不代表他真的任人搓圆捏扁。
当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摆出自己的态度时,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连吴管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出来调和。
楚霸天目光微热地看着沈祁韩清瘦挺拔的背影,心潮微微涌动。
一个对谁都宽和的老好人,为了你对其他人发怒,明目张胆地维护你。
这怎么能不受用。
即使这个人远比他弱小,可在这一刻展现出的强大魅力,无疑令他心折。
他其实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是沈祁韩这样的态度,让他很是心满意足。
其实他也察觉到了自己对沈祁韩格外不寻常的好感。
对别人,他只有打赢他们的好胜心。
对沈祁韩,却是想让他另眼相待的征服欲。
不过这人衔玉而生、金枝玉叶、贵不可言,并非池中之物。
他就算有这种想法,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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