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鸠,这是为了你找的房子。”
“你喜欢吗?”
时间都变得流动的很慢,温如鸠的眼神缓慢的从面前装饰的很温馨的房间逐渐的落在了宴长明的身上。
他的眼睫都颤动着,看着宴长明说:“……这是给我的房子?”
宴长明淡淡道:“嗯,那个时候你不是托宴江跃为你找一个房子吗?他左找右找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就把这件事情推给我了,我找是找到了,却不知道是不是合你的心意。”
宴长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好像找到这个房子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决口不跟温如鸠说,他为了从任无咎的手中拿到这个房子,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他不说,温如鸠却是天生都会心疼宴长明的。
温如鸠说:“……我,很喜欢。”
他说:“宴先生,谢谢你。”
宴长明问他,你满意吗?温如鸠其实想要说,哪怕是在温如鸠最疯狂的幻想里面,也构思不到这样的一个房子,对于温如鸠来说,其实只要是一个温暖舒适的,可以遮蔽风雨的房间就够了,这就已经可以组成他对一个好房子的幻想了。
宴长明总是可以给予他很多的。
温如鸠看着宴长明,室内吹来温暖的风,落在了温如鸠的脸上,温如鸠却好像感觉是落在了他的心上,他忍不住的朝着宴长明靠近了一步,他说。
“宴先生……”
他的声音低低的,他的眼神湿漉漉的。
这个环节其实很适合发生点什么,地方合适了,时间合适了,温如鸠的情绪也合适了。
可是宴长明看了温如鸠片刻,还是打断了温如鸠的话。
他对温如鸠说:“喜欢就好,这个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算是我租给你的,只租给你的,这个钥匙你收着,这个房子的钥匙只有你手里的一把,我手里也没有备份,你要是不想要在学校里面住了,或者说是看宴江跃不顺眼了,你就可以自己一个人——”
“住到这里来。”
“如果说这里的装饰你有什么不喜欢的话,也可以跟我说,我会嘱咐我的秘书处置的。”
因为宴长明的打断,温如鸠的话全部都堵在了自己的喉咙口。
温如鸠看着矜贵的宴长明在他的面前滔滔不绝的嘱咐,话还没有说出来,心里却是侥幸的。
——刚刚那个氛围太好了,好到温如鸠下意识的就想要对着宴长明告白了。
可是温如鸠清楚的明白,这并不是跟宴长明告白的好时机,还太早了,他对于宴长明还太小了,他得长大一点才可以。
如果说现在贸贸然对着宴长明开口的话,他跟宴长明现在的温暖的气氛都会消失掉的。
于是,原本都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又被温如鸠给吞了下去。
他说:“没什么不满意的,我都挺满意的。”
“这里,已经很好了。”
宴长明哑然笑了一下说:“嗯。”
一时间,两个人的话头都断了,一种无名的情绪突然间在两个人之间开始奔腾。
温如鸠不懂这种无名的情绪叫什么,但是温如鸠感觉这种情绪让他感觉到心脏都格外的温暖,哪怕并不说话,哪怕他跟宴长明并没有贴近的站,他也感受到了无限的温暖。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
宴长明恰如其分的侧过头问温如鸠:“吃晚饭了吗?”
温如鸠摇摇头:“我还没有。”
他很期待今天晚上的舞会,很期待在舞会开始的时候,可以看见宴长明的身影,是以——
温如鸠至今都没有吃饭。
宴长明说:“我也猜到了,我准备了烤鸡,进去吃点吧。”
……
柔和的灯光落在了宴长明的脸上,细细勾勒出宴长明脸部柔软的线条,勾勒出他清隽的身影,勾勒出他漂亮的双眼。
温如鸠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在这之前流淌在他跟宴长明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会让温如鸠感受到温暖。
原来是因为,他在四下无尘的宴长明,宴先生的身上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
在外面大杀四方,只是皱一皱眉,就惹得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宴先生,原来在温如鸠的身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柔软了面容,他叫温如鸠一点进去吃饭。
这感觉恍如梦中,这感觉让温如鸠恍如隔世,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小学的语文老师问小朋友的梦想是什么。
班级里面的所有人都有梦想,大家的梦想写的五花八门,有人说长大了以后想要当医生,有人说长大了以后想要当科学家,有人说长大了以后想要当宇航员——
只有温如鸠,在试卷上面,端端正正的,一笔一划的写下。
“我以后想要一个家人,真真正正的家人。”
“会担心我有没有按时喝水,会担心我没有按时吃饭,永远都不会让我一个人呆在黑暗中,会永远的呆在我家里陪伴我的家人。”
这个梦想被老师打了0分。
温如鸠在长大了以后也逐渐的明白了,人类与人类从来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人类本质上都是孤独的,在长大的路上你永远只能一个人走,是不会有人选择永远的陪伴在你的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只能够陪伴你走一段路的。
可是此时,在宴长明的身上,温如鸠套入了自己的梦想。
他愣神了一瞬间,又不可抑制的从唇角挽起一抹笑来。
温如鸠从身后有点不自在的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他对宴长明说:“……宴先生。”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虽然并不是苹果,但是,祝你平安夜快乐。”
第92章 血缘。
宴长明的总裁特助发现,他的总裁今天有点不一样。
从来都不喜欢在身上戴什么装饰物的宴长明,今天手上竟然戴上了一只手表。
——能够被他们的总裁看上,并且打破了之前的习惯果断的戴上的手表,应该是怎么样让人感受到惊艳的货色啊?
特助在给宴长明送文件的时候,下意识的瞄了一眼。
更吃惊了。
因为这块表竟然格外的便宜,甚至都比不上他家总裁身上穿的西装价格的一个零头。
特助对着那位送宴长明礼的人忍不住的又一次的刮目相看了。
能够让他们的总裁带贵的饰品,是一种本事。
能够让他们的总裁带便宜的视频,那才是真的让人佩服。
特助的心里敲着鼓。
不会就是总裁上次特意的去买了礼物要回来送的人吧?
他们宴氏集团,也要拥有自己的老板娘了?
这个想法自然不是特助有。
在宴长明在开会的时候也公然带着这块表出席的时候,所有看见这块表的人的眼睛都亮了。
里面散发着八卦的气息。
当天,宴总也许已经有主的消息,就已经在宴氏集团传的飞起了。
上到特助,下到前台。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人,到底tm的是谁!
而被所有人注视在意的宴长明,对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视而不见。
他是清楚他手上戴着的东西,肯定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但是,这又怎么样。
宴长明看向手上的腕表,脑海里面浮现出温如鸠送他礼物的样子。
他坐在宴长明特意准备的沙发上,低声的对宴长明解释这个礼物的来历。
宴长明忍不住的啧了一声。
他昨天晚上怎么就这么坐的住呢?
有点后悔了,起码也要捏一下温如鸠绯红的脸。
那手感肯定很好。
温如鸠全然不知道他送宴长明的手表引发了多大的暴动。
也不是他心目中伟大的宴先生现在正在后悔。
他心里很快乐,快乐的都要弥漫出来了。
从来都只是一个人,或者跟叶薄一起过节的温如鸠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跟喜欢的人一起过节,竟然是这么让人感受到快乐的一件事情。
他想起来昨天晚上宴先生收下他的礼物的时候,唇边勾起的微笑,就忍不住的再送他的宴先生十个八个礼物。
怪不得别人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总是喜欢送礼物啊。
要是每次宴先生收到他的礼物的时候,唇边都会洋溢着这种微笑的话,温如鸠也喜欢送礼物。
在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温如鸠刚落座,坐在他旁边的黄忍,就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几次嘴巴都已经张开了,又合起来了。
惹得温如鸠有点无奈,等了又等,实在是没有等到黄忍的问题。
又不想要继续看黄忍这样,所以温如鸠主动的提问。
“……你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黄忍。”
黄忍没有想到温如鸠竟然会主动问他,那一瞬间,黄忍的内心竟然有几分的感动。
他知道,在温如鸠受到欺负的那两年里面他从来都没有伸出过援手,所以在知道错了以后,黄忍从来都不奢求温如鸠也会把他当成朋友——
他只需要在温如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帮助温如鸠。
黄忍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温如鸠竟然也会观察到他的情绪变化了,这是不是代表,他在温如鸠的心里,也有了那么一点点位置呢?
黄忍一开心,嘴上就没把门:“我,我只是想要问问如鸠你跟宴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完全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的温如鸠:“……”
温如鸠陷入沉默,黄忍却没有发现,他还在自顾自的说:“虽然说,我知道你跟宴先生的关系很好,宴先生也曾经来接过你放学,但是,但是跳舞这件事情是不一样的,欸,如鸠你不知道是有可能的,但是宴先生他之前在s高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他应该知道的吧?关于我们学校的舞会,是有个不知名的传统的,如果说有喜欢的人的话,那就在高三那年邀请他跳一支舞吧,如果是真心邀请的人的话,只要拉了手,就这辈子都不会松开了,宴先生他答应你的邀请……”
温如鸠:“……”
他沉默的看着黄忍,嘴上跑马的黄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说什么屁话了。
那可是宴长明!是他爸看见了都要腿软的宴先生,他怎么可以在这里随便的编排宴长明跟温如鸠的事情!他们两个可是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总呢!
——虽然说,宴长明看起来其实并不比温如鸠大多少,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跳舞的时候非常养眼就是了。
但是,该避嫌的!到底还是要避险的!
黄忍义正言辞的说:“当然,我知道宴先生肯定不会是这个意思的,宴先生肯定是把如鸠你当成小辈,想要给予你赐福的!”
“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毕竟宴江跃身为宴先生的亲侄子,好像跟宴先生都没有你这么亲近,所以说……”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很显然也是害怕自己的八卦让温如鸠不舒服。
温如鸠,他其实,还真的没有不舒服到。
他一直盯着黄忍,是因为他听见黄忍说的那个,在s高的高三舞会,基本上都会邀请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跳的,跳了就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温如鸠的脑子那一瞬间直接就空白了,无数的困惑堵在了他的脑子里面,正如黄忍所说,他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宴长明是知道的啊!那宴长明在听见温如鸠的邀请的时候,宴长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啊——
又想起来,昨天晚上他甚至还给宴长明送了礼物。
宴先生到底会不会想歪啊?!
温如鸠忍不住的握紧了手,他,他会不会觉得温如鸠是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再对他发出邀请的啊。
当时温如鸠就两眼一黑,很想要直接去摸手机去跟宴长明解释。
却又在摸到手机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很不好意思的,一点一点松开了。
温如鸠耳朵尖都泛起了红,既然,既然宴先生答应了他,也没有特意的提起,他就当,就当全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好了,就当,传说中那个美好的寓言是真的就好了。
那个传说中,只要在高三那年的舞会跳了舞,就可以一辈子跟自己的舞伴顺顺利利的走下去的寓言。
温如鸠想,他三年都没有跟别人跳过舞,把所有的运气,都压在了最后一年。
温如鸠迟迟都没有开口,黄忍等了又等,忍不住的抬起头看温如鸠。
看见了温如鸠绯红的耳朵尖。
如火烧云一样的颜色在温如鸠冷白的肌肤上面蔓延,漂亮的惹眼。
哪怕是天天坐在温如鸠身边的黄忍在看见这样的温如鸠的时候,眼睛也停顿了许久。
黄忍眨了眨眼睛,仔细的思考了下自己之前讲的话,想了好几遍,还是没想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会让温如鸠反应这么大。
倒是温如鸠,被黄忍看久了反应过来。
他竟然在跟黄忍说话的时候走神了,他的脸还这么烫,肯定是要出洋相了。
温如鸠闭了闭眼睛,把心里的热意压下去,对着黄忍抱歉说。
“……我刚刚走神了,没有听清楚你在说什么,你可以跟我再重复一遍吗?”
黄忍当然是全部都答应,他对着温如鸠又重复了一遍。
只是心里有点可惜,温如鸠现在脸上的红潮已经都退下去了,要是可以再看一次就好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幸运,能够让温如鸠可以露出这样的神情。
温如鸠倒是没有想到,外界竟然会把他跟宴江跃在宴长明的内心做对比。
他思索了一瞬后说:“我跟江跃是不太一样,江跃毕竟是宴先生的侄子,我是后面才认识宴先生的,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之间有点业务往来,所以说我跟宴先生走的比较近罢了。”
业务往来?黄忍倒是也不觉得奇怪。
宴长明那样的人对自己的亲人都冷冷淡淡的,也从来都没有过喜欢的人,唯独跟宴长明走的近一点的就是宴长明的合作伙伴了,如果宴长明是因为温如鸠跟他有业务往来所以跟温如鸠走的进了一点的话,黄忍也不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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