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夏时阮回神,抬眼直视着眼前的alpha,声音有些冷:“我说了,请让一让。”
陈究眼神里的戏谑收敛了起来:“哟。”
他垂着眼皮看夏时阮,嘴角噙着一丝笑:“就认识认识,不过分吧?”
一条仅供一个人通过的过道,几乎就像是一条死巷。身后是无路可退,眼前是无论体型还是力量都绝对压制自己的alpha,将夏时阮的无能为力暴露的彻底。
陈究一动不动,甚至弯下腰看他,像打量什么好玩的小玩意儿。
夏时阮忍了又忍,拳头松开再握紧,还是没能抑制下心里那股冲动。
连日来的那股莫名的压抑在陈究的撩拨下达到了一个难以自行消解的顶点。
或许也和他下一次发情期即将到来有关总之,此刻的夏时阮,很想打架。
他确信,如果这个人再不让开、敢再往前一步的话,自己的拳头就会招呼到他脸上去。
夏时阮抬头直视陈究,心里冷静的分析起了自己跟一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alpha打架的获胜几率。
作者有话要说:夏时阮:拳头in了
第31章
谢迹接到石漪电话时,正跟几个校篮球队的一起在体育馆打球。
军工系蓝球队今年空出来一个名额,队长找谢迹好几次了,他一直没答应入队,只说有空可以一起打一打。
石漪一年到头也难得给他打一次电话,谢迹擦了一把汗,慢吞吞的接起来,语气有点懒。
“干嘛?”
“你看群没有。”石漪语气很冷静,但语速有点快,“夏学长跟人打起来了。”
谢迹擦汗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句话无论怎么听都很怪异。
大概任何一个稍微熟悉夏时阮的人,都会首先质疑它的真实性。
但谢迹只是愣了一秒,随即起身,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有些发白:“和谁?”
石漪顿了顿:“和他们系一个alpha,你认识,叫陈究。”
谢迹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听说过那个脑子长在胯.下的玩意儿。
偏生这玩意儿的爹和谢明诚还认识,所以谢迹在s市的时候就见过他几面。
这个人,用陈荣新的话来形容就是“咱漪姐一比那就是个小学生,可单纯了。”
下一秒,谢迹挂了电话,胡乱的抹了两把额头上的汗,将衣服往肩上一甩,迈开两条长腿飞奔了出去。
蓝球队队长话还没说完,追了几步,扬声喊:“下下周你还来不来”
谢迹头也没回。
事实上,夏时阮那根本算不上打架。
他只是将一本很厚的硬壳书挺用力的往陈究脸上砸了过去。
alpha和ega实力悬殊实在太大,陈究没想到,也没料到他会先动手,虽然完全可以躲开,但因为愣了的那一秒,侧脸被硬挺的书壳轻轻擦过。
陈究偏了偏头,转过脸来看他,眉梢挑的更高。
“能让开?”夏时阮脸色很难看,胸膛起伏也有些用力。
陈究没说话。
眼前这人和传闻中的那个木讷呆板的夏时阮不太一样,但更有意思了。
他笑着抬手,要摸夏时阮的头发,但紧接着迎接他的是第二本往脸上砸来的书。
这次陈究没让书挨到一根头发,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书脊,紧接着将书一夺,往边上一扔。
厚重的书砸在木地板上,一声很重的闷响。
陈究说:“砸我做什么。”
另外三个男生也发现了不对劲,互相对视了一眼。
就撩个骚怎么还能动起手来了呢。
他们在的地方是图书室,不算什么隐蔽的空间,很快这边的动静就被其他准备进来看书的同学发现。
进来的人看了他们这边几眼,有些迟疑的开口:“同学,你们在做什么?”
“一边儿去。”陈究回头,脸颊上有一道挺明显的血痕。
陈究侧着身子,挡住了夏时阮。
来人看不清里面另一个人是谁,只看到陈究脸色很臭,他怵了一下,转身就往外走。
谢迹一路跑过来的时候,图书室里已经很混乱。
刘与桐恰好在图书馆里,听说了三楼闹起来了,第一时间过来把人带走了。
夏时阮状态不太对劲,呼吸很急,脸色很白,额头上冷汗一阵一阵的,刘与桐不敢马虎,连忙送去了医务室。
ega是很娇贵的生物,在科大这样的学校,甚至称得上是保护动物。
把ega堵在过道里不让出去,还跟人动了手。主角其中之一是最近关注度创新高的夏时阮,另一个是进校起便大小争议不断的陈究,这事一下子就闹大了。
“操,天地良心。”跟陈究一张桌子的那三个alpha之一对天发誓,怎么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围观群众,头都大了,说:“我们三都在旁边呢,究哥真没动手,就问了一嘴能不能交个朋友,就特么被打了……”
“我觉得那个夏时阮可能不太正常。”这alpha把陈究洗白完了,还不忘嘴一下夏时阮:“一般ega真不跟他那样,他这是分化来的太晚,性格有点那什么……偏激。”
围观有人都听不下去了,打断道:“差不多得了,再说下去就成了你们四个弱小alpha被人一个ega欺负了,像不像话啊?”
有其他人附和是。
科大直a癌是多,这样的学校里不可能不多,但也不代表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样的事情发生是正常的。
挺丢alpha的脸。
陈究靠在书架上,一手揉着眉心,有点头疼。
图书室木质的大门被拉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了。
人堆里很快有人认出他来,惊诧小声道:“军工大一的,怎么过来了……”
陈究抬了抬眼。
谢迹他认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军二代,他爸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个谢明诚的独子。
两人视线短暂的碰了一下。
谢迹在看清陈究侧脸上的伤痕的那一瞬间,血液就全部涌上了大脑。
他牙关咬的有些紧,脸色明显不对劲,围观讨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而谢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人碰到他了。
因为谢迹曾经看到过类似的场景,当时,还很小的夏时阮缩着身体往后躲,哭着说“走开”。
那是他真的很讨厌很害怕的时候下意识会做出的反应。
历经的时日太久,谢迹已经不太能想起来事件的起因,但只有那一幕一直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放。
一开始是生气,恼怒,愤恨,后来变成了困惑,再后来就只剩下莫名的疼。
也很小的谢迹花了很长时间去消解当时的心情,又花了更长的时间去捋清分化初期出自本能的冲动,和其他一些感情的分别。
后来谢迹承认,自己的青春期真的来的有些早。
但有些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挽回,谢迹只能尽量的让这件事情在他记忆里淡掉,希望他至少不要还记着讨厌自己。
今天又全部被一个傻逼毁了。
谢迹太阳穴突突跳着,眼睛很红。
在场所有人都喷过阻隔剂,但也几乎是所有人都闻到了瞬间弥漫起的苦味。
“操,什么味儿。”有人嘟囔了一句,眼神有点震惊。
大家都是alpha,知道这应该是什么味道,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敢相信。
那绝对不是什么闻着让人愉快的味道,因为很苦,又令人暴躁。
尤其令alpha暴躁。
有alpha已经受不了,扯开领子,出去透气。
下一秒,谢迹顶着所有人的视线,几步上前,拨开人群,俯身揪起陈究领子,生生将人从桌边拖着拽了起来,一路扯翻到地上。
“操,我操!”陈究被拽了个猝不及防,破口大骂:“谢迹你他妈的扯我干什么”
回应他的是砸向他脸的拳头。
谢迹手背上鼓起青筋,这一下给的结结实实,一点不虚。
陈究躲不及,右边颧骨上生生挨了一下,顿时就红了一大片。
陈究被抽的脸偏过一个角度,都疼懵了。
半晌,他不可置信的伸手触了触自己脸颊,额角抽了抽,咬牙抬头死瞪着谢迹,骂了一句脏的,不甘示弱的一拳头砸了回去。
围观人全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才有人赶紧去拉架。
谁也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突然干起来了,这军工系的小老弟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桌子上带过来的书和笔全被砸的稀巴烂,两个alpha较真儿打起来的破坏力不是随随便便能拉的住的。
图书室里混乱程度加剧,已经有人跑出去找保卫科。
学校医务室。
“医生,夏时阮这……没事吧?”刘与桐在一边问。
刘与桐虽然是个二十多岁的alpha,但长这么大真没谈过恋爱,也没见过ega发情期是什么样子的。
校医一句“这小伙子发情期紊乱”一下子就把他吓到了,以为事情很严重。
校医是个六十多岁的beta医生,思维有些保守古板。
从他看着一个ega满脸苍白的被一个alpha给背进来开始,就没给刘与桐好脸色,问话也不怎么答。
校医院医疗条件有限,夏时阮的情况属实特殊,医生只能先给他注射了一阵抑制剂,说:“暂时压下去了。”
刘与桐傻傻的应了句“哦”,又连忙问:“那他是没事了?”
医生一顿,瞪了刘与桐一眼。
刘与桐一脸呆萌的回看医生。
“本来分化就晚,发情期不稳定,全靠医用抑制剂压着。”校医叹了口气,将手揣在口袋里,悠悠的道:“内里这个阴阳啊,它就失调了,再加上这小伙子最近心气郁结,再被一刺激,发情期就提前了。”
什么阴啊阳啊郁结的,刘与桐完全听不懂。
他只听懂了发情期提前几个字,于是他问:“哦,所以就还是很严重?”
校医觉得这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指定脑子有点问题,也不知道是怎么考上科大的,摇了摇头,道:“什么叫严重?什么叫没问题?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没问题?”
刘与桐猛摇头。
“现在是没问题,因为用抑制剂压下去了!但长此以久,身体肯定会出毛病,至于什么毛病,是大是小,那我不好说。”
“啊??”刘与桐结结巴巴的道,“那、那要怎么办?”
校医真的是服了刘与桐这个榆木脑袋,自己说了这么多,敢情他是半个字没听懂。
“你是alpha,他是ega。你把他标记了之后,ega就有了alpha信息素的保护,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校医理所当然的说。
刘与桐惊恐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不是,这位大爷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咳、咳……”刘与桐涨红着脸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把舌头捋直了:“医生,你大概是误会了,我跟他不是……”
我跟他并不是那种可以标记的关系!
话音未落,诊室门被推开了。
一道有点哑的低沉男声传来:“夏时阮在这间?”
作者有话要说:刘与桐:不不不不不不
第32章
刘与桐惊讶的起身:“学弟?”
谢迹“嗯”了声。
刘与桐总共只见过谢迹一面,还是开学后没多久,在酒吧的时候。那时候灯光很暗,并没有仔细看清他的长相。
只知道个子很高,比光子系一群alpha还要都高一点,也挺有名。
刘与桐跟他不是一个系也不是一个年级的,但总能在各种地方听到他的名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校医院来,刘与桐多看了他几眼,视线很快便顿住了:“学弟,你脸怎么了?”
侧边看着像是有一点点红。
再仔细看看,好像脸色也很差,眼皮轻垂,浑身都带着一点儿不太好惹的戾气。
总之,和自己见他第一面的样子差距有点大。
谢迹抬了抬眼,不咸不淡道:“没什么。”又问:“夏时阮在这里面?”
刘与桐点头,点完头又觉得不对:“学弟,你这是从哪儿来啊?你来看脸……不是,你来找夏时阮?”
事情闹成这样,小学弟会知道也不奇怪,刘与桐没有多想,哇啦哇啦一通把刚才在图书室里的事情都说了,末了来了一句:“陈究是真特么的欠打,我看了都想打他,要不是……”
“嗯。”谢迹说,“我把他揍了。”
刘与桐顿了一下,默默的把剩下那句“要不是老子怕保卫科那电棍”吞了回去。
刘与桐又多看了几眼谢迹脸上的红,这下也不问小学弟是从哪里来的了,心想这下手真的不虚,不知道陈究现在怎么样了。
他压下其他疑问,讪讪道:“那保卫科……?”
学校校警和普通警察一样,都佩戴电棍。
新历299年的电棍和以前的已经不一样,大型社会斗殴事件发生时,没有这玩意一般制不住发疯的alpha。
科大一年平均两次学生纠纷,校警拿电棍揍起皮糙肉厚的alpha来一点儿都不心软,刘与桐怂,他很怕。
“一会儿还要过去。”谢迹没想解释太多,脸上不带什么表情,问:“学长,我能进去看看夏时阮?”
“哦……好。”刘与桐回神,指指里间:“他在里面躺着呢,不知道醒没。”
谢迹点了下头,推开里间的门进去了。
校医没管他们刚刚的对话,等人进去了,将开药的单子拿起来,递给刘与桐:“一会儿拿这张单子去拿药,还有我刚刚说的,不知道你记住了没……”
刘与桐如梦初醒的打断他:“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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