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画面一转,周围的人变成了江阎,他笑得很是温柔,那双星星眼装满了对他的爱。
他张开着双臂笑着说,“宵宵,过来。”
在元宵一脸幸福的跑过去的时候,江阎却变了脸色。
“我不喜欢你了,你配不上我,你走吧。”
‘嘶!好痛!’
元宵被痛醒了。
不仅仅是梦里的心碎了,还有现实中他感觉自已的胃好痛。
“肯定是那碗米粉太辣了。”加上他没有吃午饭,胃当然受不了这么刺激,晚上就开始造反了。
元宵捂着胃一脸痛苦,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掉,他从床上挣扎的爬了起来,因为胃太痛了,下楼时身体抖了一下直接踩滑了‘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把雷鸣他们吓了好大一跳。
等他们用手机光一打,看着元宵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三个人都慌了。
“元宵,你怎么了?”
雷鸣他们‘咚咚咚’下了床,三个人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元宵扶了起来。
而元宵胃痛得让他直不起腰来,整个人呈虾米状躬起了上半身。
“我胃疼,你们帮我找找我的药在哪里吧,我吃颗药就行了。”
元宵觉得自已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身体就好像被几头狼咬着,还是朝着不同方向咬着。
他开始干呕,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苏远看着元宵那比鬼还要白的脸,衣服都被汗打湿完了。
“不行啊!你这哪里是吃颗药就能好了的事儿,得马上去医院!”
“雷鸣,你下去叫阿姨开门,乔延你找一下元元的身份证,我们开车送他去医院。”
“好好好……”
雷鸣他们套上衣服,穿着拖鞋开始行动起来。
苏远家境条件不错,成年以后家里就给他配了车,也幸好他就停在宿舍附近,不然这大晚上去哪儿叫车。
苏远背着元宵跑,雷鸣他们提着东西紧跟其后,元宵都被他们放在了车上了,他还想下去。
“我不用去医院,我回去吃颗药就好了。”
“元宵,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回去就是把一瓶药吃了也不顶用啊,听话,咱们去医院让医生看看,至少得先给你止痛吧。”
元宵自已都不知道,他现在一张脸因为疼痛跟鬼没有什么两样。
苏远驾车奔驰在路上,望着后座的元宵他想说什么来着但又憋了回去。
“先去医院再说。”
幸好学校离附属医院不远,油门一踩十五分钟左右他们就把元宵送到了医院。
“医生,医生,快看看,我朋友胃疼啊,特别疼,人都快痛晕过去了。”
如果说上车前的元宵还有那么一点儿意识,下车后他基本上就陷入半昏迷状态。
被放在担架上的时候,他嘴里先是喊着,“妈妈,妈妈,我好疼啊。”
“妈妈……”
在被推进急救室的前,元宵嘴边呢喃的名字变了。
“江阎……”
“江阎……”
“元元在喊谁?”
急救室的大门关上,雷鸣和乔延几人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们即是累得,更大的原因还是害怕、是担心元宵。
毕竟元宵的情况真的很吓人。
胃疼能把人疼成这个样子吗?
“元元刚进去前喊的是谁啊?”雷鸣疑惑的问道。
“听起来像个男人的名字。”乔延擦着脑门上面的汗说道。
苏远没有说话,直到急救室的大门突然打开,护土走了出来,“病人家属在不在?”
“我同学怎么了?”三个人唰的站了起来。
“急性阑尾炎啊!再送慢一点就穿孔了,得马上做手术!”
“家属在不在京都?这需要家属签字才能做手术哈。”
雷鸣他们傻眼了,“我们……我们不知道啊。”
元宵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父母,他们有分寸感也不会问。
谁知道会碰到元宵急性阑尾炎了。
“这下怎么办啊?”就在几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另外一个护土从里面跑了出来说道,“病人醒了,说他可以自已签字,你们先去缴费吧。”
大门又被关得严严实实,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大脑发晕,半天找不到方向。
“缴费?先去缴费。”
雷鸣抓着乔延两个人匆忙缴费去了。
苏远被留了下来守着门口,他靠着墙壁抓着头发想了又想,思索半天才把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
刚好乔延他们回来了。
“咦,这不是元元的手机吗?”
“苏远,你要给元元父母打电话吗?”
苏远摇头,幸好他们一个宿舍的都知道互相的手机密码是什么,所以元宵的手机轻松被苏远打开了。
屏幕打开的第一时间,有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宵宵,我和舒曼曼没有关系,没有在一起吃饭,你可以暂时生我的气,但是不能误会我。】
苏远下意识想的是,两人还真的吵架了啊。
这男人怎么能一边解释,但又不来找人呢?奇怪的恋爱,苏远表示不解。
“那打给谁啊。”苏远在翻元宵通讯录的时候,雷鸣他们急得在旁边不停问。
“打给江阎。”
“那是谁?”
“元元的老公。”
“???”雷鸣和乔延满头问号。
而半夜自认为接到媳妇电话,接通却是媳妇室友声音的江阎,“你终于愿意打电话给我了。”
“元元急性阑尾炎,在我们学校附属医院动手术,你要过来吗?”
第61章 江阎来了
黑色的轿车飞奔在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车里坐着的男人脸色紧绷,抓紧方向盘的手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变得骨节突起,开始泛白。
江阎在接到苏远的电话那一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胸口好像被人划出了一大口子,疼痛感遍布全身,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害怕,惊慌失措。
他的宵宵出事了?
急性阑尾炎?手术?
江阎恨不得立刻飞到元宵身边,然后拉着他的手说,“别怕,别怕,老公在这里。”
他不敢想象,在没有他陪同下的元宵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得多么害怕,多么疼呢?
他哭了吗?他有没有喊他的名字?
江阎抿紧了双唇,双眼装满了懊恼和后悔。
他懊悔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孩置气,后悔为什么不能早点去找元宵呢?
元宵还是一个小孩而已,他竟然跟一个小孩闹起了脾气来。
江阎啊江阎,你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男人的大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脚下在微微加速,一辆黑色的轿车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商华大学附属医院。
医院中,苏远挂了电话不过三分钟,雷鸣他们在走廊上,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朝着他们走来。
“你们是?”
这群人是谁?
“你好,我是附属医院的周院长,这是我们外科主任,接下来你们同学的手术将由他来进行。”
打头的是一个中年人,长相儒雅随和,国字脸粗眉毛,一脸官相,说话客气圆滑可还是吓了雷鸣等人一大跳,惊得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只见什么科室主任、副主任,科室护土长等一一进了手术室。
他们那严肃的表情,严阵以待的态度,像元宵得了很了不起的大病必须这么多专家指导一样。
乔延吓得脚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难道元元的手术很难做吗?”
可……可大家不都说阑尾炎手术就是一场小手术吗?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他们大晚上面带微笑,十分友好的看着雷鸣他们,口中时不时还要安慰他们两句。
“你们别担心,你们同学一定会没事的。”
周院长友好的拍了拍雷鸣的肩膀,差点一巴掌把他拍到了地上。
好在苏远是略知一二江阎身份的人,他赶紧把雷鸣和乔延拉到了一边解释道,“应该是元元老公安排的人,你们别紧张。”
“元元的……老公?”雷鸣的表情十分奇怪。
这一刻他不知道是该为元宵的手术而担心,还是好奇元宵怎么突然有老公了?
不是,元宵喜欢的是男人吗?
乔延同样摸着大脑在思索着,“元元……什么时候有的老公啊?”
元宵有了老公的问题让雷鸣和乔延少了几分担忧,但多了好多疑惑。
直到江阎终于赶到了医院,他们见到了本人霎那间恍然大悟。
这个人他们在篮球场上看到过。
雷鸣他们不会打篮球,所以元宵比赛那天,他们只是简单的观众。
篮球比赛那天,林景文的突然袭击让他们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随后江阎的出现就让他们激动的差点把手拍烂。
雷鸣他们都有较强的边界感,当时非常好奇江阎的身份,但元宵回到宿舍没有提起这件事,他们也就没有过多询问。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元宵的老公?
真是……
雷鸣和乔延也不知道在脸上摆出什么表情面对江阎比较好,好在早有心准备的苏远面对江阎的感情和询问,他有条不紊的说了出来。
江阎看不清情绪的脸在听到苏远说元宵下午请假出去过时,变了脸色。
“他下午请假出去了?”
三个二十岁的少年面对江阎这样的老狐狸,那不得有什么说什么啊?
他们狂点头。
“嗯,元元说他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但等我们下课回到宿舍,他已经在床上睡觉了。”
“我们以为他感冒了就没有打扰他,谁知道他半夜起床没有踩稳摔在了地上,我们这才发现他好像很不舒服,就赶紧送他来了医院。”
江阎的心瞬间沉入了海底,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传遍了全身,让他眼前发晕,在摔倒之前他的手紧紧的扶住了墙壁。
他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赵秘书,你联系监控室的人,看看下午元宵是不是来过公司?”
赵秘书睡得正香来着,半夜接到江阎的电话还有些恍惚,但当听到元宵的名字后什么觉都没有了,大脑无比清醒。
“好的,江总,我马上联系。”
江阎刚挂完电话来不及收拾情绪,周院长等人赶紧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让他放心,他们院里的医生一定会完完整整把病人给他还回来的。
然而男人望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心里装的都是他的元宵在里面还好吗?
他的宵宵一个人会害怕吗?
“周院长,你放心,只要我未婚夫没事,捐医疗设备的事情我会让秘书好好安排。”
周院长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又被他遮掩了过去,嘴上说着一些好听的话,“都是为病人真心服务。”
走廊上安静了下来,江阎站在最前面没有声响,其他人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手术室的元宵却以为时间停止了一般。
在他自已签字手术同意书的那一刻他还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没有钱了,拿什么来付手术费吗?
一滴眼泪还没有落下去他就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被护土推进了手术台,有人告诉他马上要做手术了,他必须得打全麻。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一个医生问道,“那……那会不会醒不过来?”
医生温柔又充满力量的告诉他,“别怕,小手术而已。”
冰冷的手术台让元宵想到了十四岁那年,他一个人去医院的太平间领父母尸体的时候。
他是一个不幸的人,万一这份不幸再一次降临到他的身上怎么办?
他还没有调查清楚爸爸的事情,如果他就这么死了,他下去要跟爸爸妈妈说什么呢?
他无颜以对。
“医生,我可以写一封遗书再打麻药吗?”
元宵悲观的想,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他至少要在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点东西吧。
一点点足矣。
医生望着元宵良久,只能点头。
疼!写字的那一刻元宵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短短几行字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在麻药打进身体里那一刻他在想,“江阎,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呢?”
第62章 醒了
“元宵,宵宵……”
元宵睡得并不踏实,是谁在叫他?为什么要叫他,好烦人啊。
“宵宵,醒过来了,别睡了。”
这谁啊,为什么让他别睡了,他已经够累够穷够苦了难道现在连睡觉的资格都没有吗?
“宵宵,我是江阎。”
江阎是谁?此刻陷入昏睡的元宵并不清楚。
“我是你老公。”
老公……元宵想起来了!
对啊,江阎是他的老公。
喜欢抱他、亲他,愿意一辈子保护他的老公,他叫江阎。
他们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日子,是父母离开后最幸福最幸福的日子。
元宵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当一束光照进了他的眼里时,他又闭上了眼睛。
不对,江阎不是他老公,他们吵架了,他喜欢上别人了。
江阎不要他了……
他还记得那种痛苦,好像有个人拿着刀把他的心挖走了一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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