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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跟他们这种只认演技不认人的导演合作，真是心累啊。
过了一会儿，张导淡淡给出评价：“比想象的好很多。”
方辞眨巴了下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张导并没有直接让方辞走，而是道：“刚才后面那场戏说一下。”
方辞想了想道：“你就是忽元列将军是吧？你的首级，我要了。”
张导说的突然，方辞还没完全进入戏，演出来的感觉并不像沈无浪，反而是方辞本身。
这一次，张导的眉毛皱了起来。
张导：“下去吧，过几日会将结果告知你。”
方辞挑了下眉，起身告退。
制片人道：“张导觉得怎么样？”
张导评价道：“之前的几场，倒是马马虎虎能看过去。但最后那下，不像沈无浪，倒像是沈很浪。”
知道的，是要杀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无浪在调戏敌方的将军。
而且，方辞的容貌太艳丽了。不像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倒像是哪家精心养出来的公子哥。
提到公子哥，张导突然想到了贺知白。
方辞身上展现出来的那股子，张扬肆意、任性妄为的劲儿，倒是和贺知白很像。
想到这，张导摇了摇头。贺知白已经有人选了，现在缺的，是沈无浪。
看了一整天，张导只觉得有些头疼。
就当真找不到一个能用的人吗？
张导捏了捏太阳穴：“还有人吗？”
门外的小胡子道：“还有一个，姚清远。”
张导摆手道：“让他进来试戏吧。”
很快，姚清远就进来了。
毕竟平日里就是个戏精，姚清远的演技倒是没有多辣眼睛。不过，也只是很普通罢了。
“下去等通知吧。”张导说了同样的话。
所有人试戏结束后，张导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对着窗户旁边的人道：“你觉得怎么样？”
陆西洲转过身：“他们当中，没有沈无浪。”
张导点头，表示同意。
“那个方辞，倒是挺出人意料。看到照片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要不是制片人劝我，说是司马当活马医，再加上后来你给我看的《罪与赎》剪辑片段。我原本是不想给他机会的。”
陆西洲：“那张导觉得他表现如何？”
张导认真评价道：“演技倒还可以，就是身子太单薄了，容貌也太精致，支撑不来沈无浪这个角色。”
陆西洲：“导演觉得，他演贺知白怎么样？”
“贺知白？”导演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这不是你的角色吗？”
陆西洲看着张导，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点了头：“对。”
第99章 怎么那么基
张导显然还没从陆西洲的话里反应过来，愣神看着他道：“他来演贺知白，那你怎么办？”
虽然方辞演技还算过关，而且，骨子也更贴合贺知白。但是比起方辞这么一个新人，他自然是更想用陆西洲的。
陆西洲像是没看出张导在纠结什么一般，笑道：“您不是总说，比起贺知白，我更适合沈无浪吗？”
张导也没当回事儿，只以为陆西洲是在开玩笑，调侃道：“怎么？难道你想来演沈无浪？”
没等说完，张导自己就先摇头了。
这怎么可能。
陆西洲是谁？最年轻的影帝。出道以来，拍的每一部电影都是经典。而且，就算是刚出道的时候，也没见他演过几个配角的戏。以陆西洲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让他降番出演男二，这怎么可能？
怕是刚他说出口，就会被陆西洲的公司，一个白眼翻过来。
然而，陆西洲还真点头了：“是啊。”
张导：“！！？”他听到了什么？
在张导惊讶的目光下，陆西洲淡淡道：“只要戏好，演什么角色都是一样的。我不在乎是男一还是男二。”
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给他家小朋友做男二，他有什么不乐意的？
“好好好！”听到陆西洲的话，张导一脸惊喜道，“像你这种有觉悟的演员，可真是不多了！”
说到这里，张导直接对着陆西洲，滔滔不绝地吐槽起来了：“我跟你说，现在的演员啊，为了个番位挣来挣去的，把片场弄得是乌烟瘴气，简直是不像话……”
陆西洲打断道：“张导，要不要让方辞直接把贺知白的戏给试了？”
“对，得先把戏给试了。”说着，张导朝小胡子喊道，“给方辞打个电话，让他回来试戏。”
于是乎，刚走到半路，刘易阳那边，就接到了电话。
“什么！”听到那边的话，刘易阳直接叫成了一只尖叫鸡。
方辞掏了掏耳朵，“啧”了一声。
好家伙，待在刘易阳身边，是真废耳朵啊。
而后，只见刘易阳狂踩急刹车，猛地停了下来：“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回来！”
被刘易阳一晃，方辞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撞在驾驶座的椅子上。
方辞嫌弃道：“就算妒忌我的美貌，你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吧。”
刘易阳没功夫跟方辞抬杠，激动道：“走走走，回去试戏！”
方辞挪了挪屁股：“试什么戏？不是已经试完了吗？”
刘易阳脚踩油门：“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方辞嘴角一抽。他家阿崽，怕是更年期提前了。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看来，是时候给他寻个媳妇儿了。方辞摸着下巴，如是想到。
再回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只剩下了三个人。
张导仍旧板着个脸，让小胡子把剧本递给了方辞：“这是贺知白的一场戏，给你十分钟。”
方辞拿着剧本，不明所以。
他试贺知白的戏？那陆影帝呢？
虽然他确实天赋异禀、机智过人，但是也不能，把陆影帝准备了那么久的戏抢了啊。
方辞抬起眼皮，试探性道：“我试男一，那原本的男一怎么办？”
有男一的机会还不抓紧，管别人干嘛。张导打量地看了方辞一眼。这也是个娱乐圈的奇葩。
想到这里，张导又想到了那个把男一拱手相让，要去演男二的人。
这可真是奇葩遇到奇葩，凑一对了。
张导言辞犀利道：“让你试你就试，管那么多做什么。这个角色又不一定是你的。”
方辞嘴角一抽。得，他听还不成吗。
方辞打开剧本，一看，乐了。巧了不是？这正是那日，他和陆西洲在酒店里讨论的情节。
情节是，贺知白去探望那些，被他下入狱中的朝臣们。
张导给了方辞十分钟的时间，但实际上，五分钟的时候，方辞就已经准备好了。
方辞拿起放在桌上的折扇，握住扇柄，随手一开，耍得风流极了。
方辞眉毛一挑，摇扇看着张导道：“怎么？不是说，要我弄死你吗？”
张导表面看上去毫无表情。实际上，心里却在感叹：这是真贱啊。
当然，这种“贱”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恰恰相反，这是贺知白这个人物，性格里的一部分。
陆西洲试戏的时候，哪里都很好，只是，少了贺知白身上的轻佻和“贱”。而这，又正是贺知白的重要组成部分。
陆西洲身上的气场太正了。不像方辞，都不用说话，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略微朝你挑下眉，你就想上去揍他。
方辞把扇子抛在空中，转了个花样，看向了张导左侧的那个人：“老御史，监狱里过得可还舒坦？”
顿了顿，方辞又勾唇道：“哎，吃了睡、睡了吃，还不用担心吃胖了被杀，这种比猪还要惬意的生活，我可真是羡慕啊。”
听到这话，制片人看了张导一眼。
这台词……剧本里也没有啊。
张导却没有打断方辞，眼底甚至闪过了一丝赞赏。这台词加的好啊！有了这段话，贺知白这个角色，顿时更贱了！
方辞倒不是为了表现自己，他只是觉得，这个角色，这时候就应该这么说话而已。反正，如果是他，绝对不会单纯探望，肯定得挖苦几句才是。
将其他台词说完后，即将离开监狱的时候，方辞突然转过身，对着那些忿忿不平的官员嗤笑了一声：“弄死你们？啧，像这样的要求，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演完戏，方辞从角色中抽离，抬眼看向了张导。只见张导眼里尽是满意。
精致到连天下第一美人见到，都自惭形愧的脸。张扬肆意的性格，以及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张嘴。这简直就是贺知白他本白啊！
方辞挑了挑眉。哎，又多了一个小迷弟。魅力太大，真是很难办啊。
试完全部戏，方辞道：“张导，那我走了？”
张导却叫住方辞道：“等下。你陪一个人试戏。”
方辞耸肩。成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方辞懒洋洋地站在那里，随意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等待着试戏的那个人。
很快，门开了。
方辞转过身，打算看看，这个即将衬托他这朵大红花的小绿叶。
然而，转过身的那刻，方辞却原地石化了。
方辞一愣，手里的折扇直接掉在了地上：“陆影帝？”
陆西洲点了点头。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方辞，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早饭吃了吗？”
方辞下意识回道：“吃了。”
看着这两人熟悉的样子，张导眯了下眼睛。
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方辞凑到陆西洲耳边：“怎么让你试男二的戏啊？”
陆西洲道：“试试而已，不打紧。”
方辞却比陆西洲还在意：“你傻啊！既然是让你试男二的戏，这就说明，他们有想把你这个男主角换下去的心思。”
“要么，就是哪个有背景的小妖精突然空降剧组，要么，就是他们资方想要压低条件。”方辞信誓旦旦地看着陆西洲道，“我跟你说，这种情况我见多了。绝对不能开了这个口子。”
听着方辞这番情真意切的分析，陆西洲轻笑一声。没忍住，揉了揉方辞的脑袋：“对，你就是那个磨人的小妖精。”
方辞张大嘴，险些把下巴惊掉。也不知道是因为，从陆西洲嘴里听到这种调侃的话而吃惊，还是因为，知道了他就是那个磨人的小妖精。
方辞很想问陆西洲，他来试的明明是男二，为什么突然想让他当男主了。但是不等方辞开口，就听到了张导的声音。
张导抬手，敲了敲桌子：“你们俩在那耳鬓厮磨什么呢？我这是试戏的地方，又不是留给你们谈恋爱的。”
要不说，人家是大导演呢。瞧瞧这观察力，才第一次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能想到谈恋爱这种事情。
陆西洲拉着方辞：“走吧，先陪我试戏。”
方辞纠结了一下：“哦……”
张导看了下剧本：“你们把两人初遇的这场戏演一下。”
方辞点头，拿起了剧本。很快，两人就进入了状态。
沈无浪和贺知白的初遇，是在天下第一美人的比武招亲会上。
第一美人招亲，天下群英荟萃。
方辞想象自己正一派悠哉地坐在酒楼二楼的窗边，手里还捏着一杯酒。
方辞挑眉：“沈公子，也是来比武招亲的？”
陆西洲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吧。”
“也是，毕竟是江湖第一美女，总归是要来看上一看的。”说到这里，方辞砸吧了下嘴，调侃道，“如果她长得合我胃口，那我就收了她。”
与贺知白的放浪形骸不同，沈无浪是很正道的做派。通身冷冽，然而，面对贺知白的时候，眉宇间却带着一丝轻快。
陆西洲开口道：“以你的武功，抱得美人归不成问题。”
“这是自然。”方辞勾起嘴角，一双桃花眼半眯起来，玩味地看着陆西洲，“可是，我却未必愿意抱她回去。”
这不算是多有难度的一场戏，方辞和陆西洲也是照着剧本演下来的。只是……看完两人的对戏后，张导却陷入了沉默。
张导摸着下巴。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演完戏，方辞走到陆西洲身边，什么话都没说，然而，那小表情却明明白白地表达着两个字：夸我。
陆西洲揉了把方辞的脑袋：“演得真棒。”
看着这副画面，张导顿时领悟，为什么，刚才他会觉得，那场戏有些奇怪了。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基呢？
第100章 跨物种恋爱
试完戏，张导并没有当场说什么，只是像之前一样，一派高深莫测地让方辞回去等通知。
闻言，方辞挑了下眉。成，等就等呗。
方辞看着陆西洲：“等下吃什么？”
陆西洲状似随意道：“要去我家里吗？我最近，新学了几个菜谱。”
“好啊。”方辞自然乐得同意。
边说话，两人就这么离开了房间。
从张导的角度，能够看到，方辞勾肩搭背地搂着陆西洲，整个人都快要挂在陆西洲身上了。更令张导诧异的是，除了拍戏需要以外，向来不愿与人亲密接触的陆西洲，全程表现淡定，甚至脸上还挂着笑。
张导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这两个人，关系这么好的吗？
出了院子，方辞本以为会看到一个，伸长脖子站在门口，宛若接自家第一天上幼儿园的孩子一般的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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