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进去的时候脸上的药蹭了一些在被子上,药物的刺鼻味道掩盖住了赵明晰留在被子上的那点味道。
身心俱疲,忍不住的抬头去看床上的人,灯已经关了,借着窗外的月光什么都看不到。
这一觉睡得很不好,一直在做梦反复被惊醒。
一会是赵明晰在葬礼上牵着他走,一会是赵明晰带着情人回家,再到睡前的那个吻。
当时他的口腔都磕破了,嘴里还有血味,也不知道赵明晰体验感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恶心难受。
当时应该睁眼的,但他太害怕看到男人厌恶的表情了。
他再次睡了过去,这次梦见的却是吻的后续,在梦里他还是被抽了五个耳光,赵明晰让他别用丑脸亲他。
梦里的他没有退开,反而把人擒住,蒙住他的眼睛,从高挺的鼻梁亲到他的唇,又被人狠狠的咬了一口,血染在唇上他的呼吸越发粗重。
他几乎吻.遍每一处,耳廓,喉结都没有放过,拿着领带把男人的手捆住。
赵明晰脚蹬在他的肩膀上,肩背弯出一个弧度,漂亮的不可思议。
天光大亮,床上的人不见踪影。
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下身,起身要出去,突然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心里一凛,立马跑进赵明晰的浴室。
冷水兜头落了下来。
他从来没在赵明晰的浴室洗过澡,目光扫过洗护用品落在男人的浴巾和睡袍上,重重地喘了口气,一下扯了过来蒙在脸上。
贴在脸上的毛巾被水打湿压在口鼻,呼吸都有些困难。
“叩叩——”
“你在里面干什么?大早上洗澡?”
他抖了一下,闷哼一声,拿掉脸上的毛巾道:“...我出汗了,洗个澡。”
声音沙哑,好在门外的人听不出来。
“快滚出来。”赵明晰皱眉,江禹的房间并不远,况且他不喜欢别人用他的浴室。
他顿了一下又问:“你没用浴缸吧?”
江禹的目光一下定在里间的浴缸上,喉咙滚动两下,只觉得更热了,“没...”
洗完澡出来赵明晰已经下楼了。
他手里攥着赵明晰的那条毛巾,又去拿枕头和空调被,之后才回了房间。
下楼在餐桌前坐下,佣人马上拿了个鸡蛋上来让他敷脸消肿。
赵明晰在看书。
秦墨白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他回的很慢,看书累了放松才会去看一下手机。
江禹吃完早饭就在他边上坐着,虽然眼睛在平板上,但余光全都在赵明晰身上。
对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看书看的很认真。
闹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消停,这会气氛这么好,他自然不会去提不高兴的事情。
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赵明晰不会赶他走,也不会不要他。
他还在想怎么开始追人,在网上搜罗了一大堆点子,网上还说是初哥对追求很有利,他不由得高兴。
脸还没好,返校日自然不会回去。
这个星期很平和,赵明晰对他好像跟往常没什么两样,江禹却觉得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秦墨白忍了整整一个星期,直到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才敢约赵明晰出来见面。
“明天有空吗?”秦墨白问道。
“有空。”
“要出来玩吗?或者我去找你。”他知道周末赵明晰不怎么爱出门。
“去哪?”有一个星期没见了,是该见一下。
“靶场,我教你玩。”
赵明晰笑了一下:“你教我?看来你很厉害。”
“我之前在那边打工。”
“好,你把地址发我。”
“我去接你吧。”
“也好。”赵明晰挂了电话。
周六一大早秦墨白就起床了,锻炼完吃了早饭,想出门又觉得太早。
要是赵明晰没起呢,太早去对方指不定会烦躁。
一直快到十点他才出门,到了才发现对方已经收拾好在客厅了,旁边还坐着江禹。
情敌见面就算不眼红,脸色也总归不好看。
对视一瞬就撇开眼。
“等了多久了?我还以为周末你要多休息一会。”
“没关系,现在就走?”
“嗯。”
赵明晰起身跟他往外走,江禹脊背绷的很紧却不敢跟那天晚上一样,他知道再来一次,男人一定不会容忍他。
两人来到了秦墨白所说的靶场。
赵明晰扫了一眼,有用弓箭的也有用枪的。
“你喜欢哪种,我可以教你。”
“枪是真的?”
秦墨白一愣:“不是。”
“那还是弓箭吧。”这种枪他小时候去参加夏令营玩过不少,第一次玩还有点意思,之后就没兴趣了。
秦墨白带着人去了弓箭场。
赵明晰挑选着墙上的弓,“这把怎么样?”
“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秦墨白拿了一张更大的弓。
“你不担心我拉不开?”
“你不会。”
“那我试试。”
他站在起射线前,秦墨白给他揉着手。
赵明晰发现远处有人在打量他们两,笑着看身旁的人问道:“你在做什么?”
“给你放松肌肉。”秦墨白道。
“是不是太久了?”
“..还好。”秦墨白一顿说着停住手,拿了护腕给他套上。
他一看就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指甲在赵明晰的手背划了两下才给他套好,往旁边退了一步道:“试试。”
赵明晰甩了甩臂膀,用力一拉弓,挑了挑眉:“正好。”
“我来教你。”他比赵明晰高大概半个头,身型却宽阔不少,站在身后正好把人拢进怀里。
扶着那把细腰教人调整姿势,很细,他多看了几眼,有点想用手去丈量赵明晰的腰。
到底是没动,虚虚握着,侧头说话呼吸都喷洒在的耳廓上,有点痒。
赵明晰偏了偏头:“然后呢?”
秦墨白握着他的手:“对准,拉弓,按照你平时打靶那样瞄准,尽量用力。”
“第一次射不知道能射多远也没关系。”
赵明晰一笑,眯了眯眼对准,神色认真。
秦墨白站到侧边专注的看着他的眉眼,赵明晰侧身把箭搁在了弦上,两只手指夹住箭的末尾,一拉一放,那支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钉在了靶子上。
九环!
“你真是第一次玩这个?”秦墨白惊叹道。
“用弓箭是第一次。”
“你真是——”他叹了一声,“我还以为能在你面前表现一下。”
“那你来。”赵明晰把弓递给了他。
秦墨白接过站好对准,他有些日子没玩这个,想在赵明晰面前好好表现,对准的时间就久了些,最后那支箭钉在赵明晰那支旁边。
正中红心!
十环!
“你之前在这种地方打工做的什么?”赵明晰问道。
秦墨白顿了顿才道:“假期景区会设立这种场子,赢我三支箭可以得两千元奖金。”
“老板赚大了,打枪准的少,弓箭就更少了。”赵明晰道。
“嗯,但你很准。”
“如果是你来,老板就亏了。”秦墨白道。
赵明晰揶揄他“哄我?”
“谁哄得了你啊。”秦墨白无奈道,眼神却是宠溺的。
他说的是真话,对方自信又优秀,没有人能哄骗得了他,甚至说些别人看来夸张情话,赵明晰却很自如,因为大多都是真的,放在他身上也刚刚好。
他为这样的赵明晰着迷。
他带人过来就是想好好表现一下,想教他也好好相处一下,但好像都没有什么机会,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能长久地吸引赵明晰停留。
有些苦恼。
第15章
江禹心神不宁地返校了,家里的司机请了假,还是赵明晰开车送他去的。
路上也没有什么交流,他有些不安。
下车走到校门口这一分钟的路程回了三次头,男人还在车里,江禹看不到他什么表情。
心里一跳,突然跑回车边。
“落什么东西了?”赵明晰问道。
什么都没落下,可以的话他真想把眼前这个人揉小放在口袋里带去上学,时时刻刻都让他陪着。
“...没,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能阻止你?”赵明晰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让人喉头发紧。
“你能,只有你能拴住我。”他目光沉沉,好像在跟人宣告什么。
赵明晰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偏了偏头,“你该进去了。”
“嗯,我进去了。”他重新走进校门,站在死角处没动,等着赵明晰的车子开走看不见才上宿舍去。
方旗正窝在床上打游戏,一见他进门立马精神了,“事情处好了?”
整整一个星期没来上学还请了假,问了就说是家里有事,什么事能让人一个星期不来上课,就算是赵家有事也帮不上忙啊,况且也没听说赵家有什么事。
“嗯。”
“什么事情这么难办让你请假一个星期。”
“终生大事。”
“你还会开玩笑了?是陛下的终生大事还差不多。”他本能地想到赵明晰,说完还觉得颇有道,一抬头就看到江禹阴森森地看着他。
“...我说错话了,说错了行吧。陛下不可能结婚,陛下不可能结婚...”
“不过说真的,被陛下看上的一定是在生意上和他谈的很来的,只会诗词歌赋打动不了他的。”
“什么都没有就更难了,凭着脸能好过几年?”方旗评判道。
他和江禹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赵明晰,甚至这学期因为赵明晰两人的聊天次数也多了。
结果这次江禹的脸色却很难看,一点赞同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就是方旗嘴里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诗词歌赋不会,生意的事情他更不会。
方旗没敢再说下去。
江禹拿出练习册逼自己做题,一停下来他就忍不住的去赵明晰,想了也见不到还荒废时间,他得追上他。
他把一天的时间挤压成多份,体育课一解散立马就回教室去。
高三课程本身就多,好不容易有两节体育课放松,他还去学习了。
“方旗,你同桌是怎么了?打算当黑马拿个省状元?”
“我也不知道,回来就这样了。”
“是不是缺钱了,家里出事?”
“不会吧。”方旗道,心里却疑惑起来,下课之后忍不住去问江禹。
“是不是陛下断了你的生活费了?还是吵架了?”
“没有。”他皱着眉,心情很不好。
这几天他给赵明晰打的电话对方就没接过,一连打了好几个对方也只给他发一句冷冰冰的-【怎么了?】
他甚至开始臆想,赵明晰不接他电话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会不会被秦墨白约出去,是不是把人带回家。
秦墨白要是想留宿怎么办,他们会睡一张床吗?
他睡不着。
直直地瞪着床板。
赵明晰不接他的电话他就打到佣人那里去。
“喂?”
“...他在家吗?”
佣人一愣,“先生在的。”
“一个人?”
“是的。”
“好,没事了。”他松了口气,手机按在心口有些庆幸。
他连续问了好几天,佣人觉得不对起来,把这事告诉了赵明晰。
“以后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他。”
“好的先生。”
江禹又打了三回,次次都被搪塞过去,他也反应过来是赵明晰的吩咐了。
愣愣的看着手机发呆。
他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周末来的那么慢,毕业那么慢,长大那么慢。
更害怕赵明晰一走了之他怎么都追不上。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他急匆匆回家,结果发现人不在,这一次他不敢打电话,也不敢上楼。
上次等不到人上楼,等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赵明晰和秦墨白在楼下接吻,他一直在客厅待到了十点,男人都没回来。
他觉得佣人不会开口告诉他赵明晰的行踪,所以也就没问。
直到庭院的灯都关了,他才恍然道:“他不回来了吗?”
“先生出差了。”
那一瞬间江禹觉得自己是一只流浪狗,明明坐在家里却没有人能看到他。
赵明晰明知道他会等,明明可以告诉他出差了,但是没有,对方是真的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
他在客厅坐了一晚上,眼底爬满了血丝心都冲不出叫“赵明晰”的牢笼。
枯坐了一夜,能想到的方法只能化作困住男人的牢笼,既然赵明晰不能为他停留,那他就把人捆在身边好了。
连觉都没睡,洗了把脸匆匆就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提了一个大行李箱,悄悄的进了赵明晰的房间。
他在顶灯上安了一个隐形的摄像头,正好能对着床的方向。
摄像头一共两个,一个他打算装在在书房里,这两处是赵明晰活动最多的区域,其他的都有安装常规摄像头。
但是赵明晰出差了,他不在家的时候书房一般都是锁着的,只能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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