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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们满意了，电影圈的一些人可不满意。
许多人都察觉到了这次瞿敏借由外界异议，炒作这部尚未开拍的‘虚拟偶像电影’的事实。换言之乌塔导演这些下场指责的圈内人全都被她利用了。
利用？
这个词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娱乐圈来说并不陌生。只是像天源娱乐这样‘没真正的踏足电影圈，就把电影圈的人全都得罪一遍’的企业却是首次。
乌塔导演很不高兴。
他甚至在电影圈里发出抗议，要求行业内的人共同抵制天源娱乐的‘电影’。
正常情况下，要想拍摄一部电影需要整个团队的合作。
天源娱乐的虚拟偶像电影则不一样，从他们选择‘虚拟偶像’担任主演这一操作就已经注定他们拍摄的不是传统电影，不会遵照传统电影的拍摄流程进行制作。
改动，也意味着电影圈里有名有姓的大佬们没有新型电影的拍摄经验。
天源娱乐不追求高质量电影，大神难找，及格线的导演以及剧组成员还找不到？于是，瞿敏早在项目公布之前就找好了人，现在只差选出演员直接开拍了。
她的态度是那么的明显。
那么，一部圈钱的烂片值得圈内众多大佬谩骂抵制吗？再继续抵制，会不会拉低大家的档次？毕竟这部电影连影子都没看见，要知道就算拍成了也未必可以登录院线面对观众，这会儿开喷着实太早了。
电影圈的大佬们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等待着天源娱乐的这部电影真正上映的那一天。
乌塔导演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身为扛起了华夏动画电影的一员，他非常不喜欢天源娱乐这种捞钱手段。他认为瞿敏这是在侮辱动画，侮辱电影。
可是他再不满又有什么用呢？
粉丝满意，接手项目的人高兴，他再继续和天源娱乐纠缠下去也只是给对方热度罢了。
忽然，一位二十五岁上下的男人洋溢着笑容，兴冲冲的跑到乌塔导演的面前，“乌导，考古研究团那边松口了，咱们的新项目很快就能启动了。”
“嗯。”乌塔随意回着，皱眉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
男人满脸疑惑的走过来，一眼就瞧见了屏幕上的天源娱乐四个大字，“您还惦记着天源娱乐的事呀？乌导，天源和粉丝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您又何必操心这么多呢？”
乌塔推了下眼镜，“我这是在可惜天源的技术。”顿了顿，“他们的建模能力很强，人物设计精巧灵动，这么好的技术做动画多好，怎么非要拉着真人拍什么虚拟电影？动画不是动画，真人不是真人，离谱，太离谱了！”
“动画电影？他们又不是没试过，评分1.8的大烂片，动画电影历史最低分。”年轻人嘟囔着，毫不掩饰对天源娱乐的不屑。
“……有吗？”
乌塔抬眼，神情疑惑。
男人撇嘴，“没上院线，就在视频网站播了半天。结果恶评太多，天源娱乐直接下架……总之，这部电影观看人数少，评分人数更是连开分都不够，1.8的分数还是咱们内部影迷投的。”
1.8分？恶评多到半天就下架？这还能称作电影吗？
乌塔哑然。
见乌塔神情复杂，男人心知他心里还在不舒服，连忙说道：“对了，听说天源那边请了高子航担任项目总导演……”
高子航，出道十五年拍的全是流量电影，评分没有一部超过五分。
这位早在五年前就被排挤出电影圈，多年没有正经接过一个项目了。去年他开的饮食店还闹出了食品中毒事件，闹的人尽皆知，数家店面都因此倒闭。
如果是他的话，难怪会冒着得罪电影圈的风险接下这个项目。
乌塔皱眉气道：“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根本不尊重电影艺术。”
滴——
新的消息忽然弹出来。
乌塔一瞧，发现正是他们提到的高子航，而他发来的内容不是别的，竟然是他和姜白旭导演的录音。
邮件的最后，高子航还贴心的写上了‘乌导别担心，有姜导的帮助，这部电影一定能让大家满意’。
乌塔：“……”
这下不只是他傻眼，就连旁边的年轻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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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星域，文宣星。
这颗星球地处星域东边，交通便利，环境宜人，是一颗经济发达的一级行政星。也许是环境的关系，华夏特效行业的大头公司大多聚集到了这里。
与之前实拍不同，这一次新电影的拍摄需要特效的帮助。
于是，姜白旭所当然的带着大家来到了位于文宣星，全星际排行第三的电影特效公司——烈日特效寻求合作。
按照原本的计划，姜白旭他们本该在2月5日到达文宣星，与烈日特效的负责人见面商谈。
谁知天降横祸，他们在来的路上遭遇了震惊蓝星联盟的恶性劫机事件，他们的行程也因此被拖延，直到2月15日这天才真正的到达文宣星。而这天，距离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了整整十天。
烈阳特效技术好，项目完成度高，他们也自然成为了电影界追捧的公司。
正常情况下像‘迟到’这样的事发生，姜白旭他们的项目也该被顺延至数天后。只是‘劫机事件’人尽皆知，烈日特效那边知道南星娱乐遭遇的苦难，温和的为他们重新安排了事件，派遣了专人接待了柳文栋他们。
黎斯瑞、徐蕊他们早在进入烈阳特效时，就被人引领着前往工作室记录数据。
姜白旭他们则是和烈阳特效的项目负责人详细的提了要求，双方就电影需要的效果展开了极为细致的讨论。
烈阳特效无疑是骄傲的。
只是再多的骄傲也扛不住姜导冷淡质疑的眼神。不知不觉间，负责人迷迷糊糊的答应了柳文栋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要求。
“……我见过难缠的客户，但你们这样的真第一次见。”回过神来，负责人皱着脸不停叹息。
“哈哈哈。”
柳文栋率先走出会议室，满是自豪。
负责人凑了过来，小心问道：“你们姜导一直都这样吗？”寡言少语，提出的每个意见都那么犀利。
柳文栋微笑着，“嗯，姜导做每件事都非常认真。在他面前我们都得提起精神，没人敢含糊呀。”所以，你们最好派最好的小组负责。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哟，这都傍上姜导了？余哥真厉害！”
忽然之间，一个坐在休息区的年轻人惊叹出声，对着负责人竖起了大拇指。
余阳见到这人的瞬间，头皮一紧，干笑道：“牧导，您来了？一个小项目您都这么重视，您才是这个。”大大的拇指。
牧晋宁打量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将注意力移到了姜白旭的身上。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就来到了众人面前，“啧啧啧，兄弟你看上去也不傻呀，怎么这么想不开？非要帮衬天源娱乐？”
姜白旭：“？？？”
牧晋宁：“瞿敏只是你继母，你两又没血缘关系，要我说你投资点儿钱就够了，何必费心掺和虚拟偶像电影的事儿？这不是得罪整个电影圈了？”
姜白旭：“……”
牧晋宁：“嘶，这么看重亲情的吗？没想到兄弟你竟然是面冷心热的类型。这可太容易吃亏了。”
姜白旭：“……”
牧晋宁叹着气劝说着。
姜白旭全程木着脸，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是随着他劝的越多，姜白旭也察觉到瞿敏那边怕是出了什么事儿。
“虚、虚拟偶像？”
柳文栋惊呼出声。
他不如姜白旭冷静，早在察觉到不对劲就喊了出来，“牧导你说的是什么？我们姜导很久没和瞿总联系了，又怎么会帮衬天源娱乐？”
牧晋宁：“噢？”
他下意识的望向了姜白旭。
姜白旭冷淡回视。
这下，牧晋宁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下意识的回以微笑，“瞿总和你的关系人尽皆知，你又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我们会相信她的话也很正常。”顿了顿，“高子航那边有录音，到处宣传你支持虚拟偶像电影，支持天源娱乐。有你的帮衬，这部电影肯定会大火……”
柳文栋闻言，脸色大变。
就连姜白旭都抬起了眉头，眼神都变得深邃晦暗起来。
第80章
——安静。
牧晋宁‘关心’的话语好像道破了什么秘密, 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全都沉默下来。大家小心的观察着姜白旭，试图从他那张面瘫脸看出什么。
姜白旭神色自然，随口问道：“录音？什么录音？高子航又是谁？”
见他什么都不知道, 牧晋宁心里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虚拟偶像电影事件遭到电影圈的排挤已经是业内公认的事实。
高子航接手这个项目,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 给公开发声讨伐这个项目的数位电影人发送了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 就是一段‘姜白旭支持他，支持虚拟偶像电影’的录音。
牧晋宁表情兴奋的把天源娱乐的事儿都说了出来，还发散思维的填充了他们的语态神情, 一个人演了一出话剧。
这位牧导试图挑起姜白旭的怒气，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
烈阳特效的余哥察觉到这一点, 立刻放轻呼吸，全方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牵连进去。
牧晋宁笑眯眯的补充道：“按高子航的说法, 姜导您认为成本低廉的虚拟电影才是未来电影界的趋势，真人电影早晚会被时代淘汰。录音里对前辈毫无尊重，特别得罪人，大家都很生气哦。”
虚拟电影？
这又是什么？
好似察觉到姜白旭的疑惑, 牧晋宁大致解释了一下情况。
原来这位高子航高导演狐假虎威, 借着姜白旭又牵扯出了‘虚拟电影是未来趋势’的论调。
所谓的虚拟电影依托[星网世界], 利用全息网络里的游戏、程序等随意创造新世界，再进入其中进行录制拍摄。
这种拍摄电影的方式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人提倡, 还得到了许多拉不到投资的小导演以及部分民众的支持。
可惜，这种手法未能得到电影界的支持……
“虚拟电影？好吧, 以如今的技术，全息网络拍摄确实可以减少投资, 也能用最少的金额拍出最好的效果。”柳文栋思索着说道：“只是……全息网络里拍摄电影还是电影吗？电影应该是拍摄出来，而不是录制……”
“蠢。”
姜白旭平静的下了评语。
柳文栋神情茫然，完全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姜白旭望向了牧晋宁，说道：“虚拟电影什么的，不过是他们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哄骗你这种笨|蛋的策略。”
牧晋宁眼前一亮，笑了。
姜白旭：“虚拟电影掰扯了这么多年，哪里是高子航一两句话可以决定的？没猜错的话，外界已经有人拿着‘录制电影’试探公众了吧？舆论引导？又或是借此逼迫古板陈旧的电影圈？不管是什么，电影圈的注意力都会从天源娱乐的身上转移，他们的项目也能顺利实施。而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牧晋宁：“录制电影……呵呵，这个口子开了，电影不再有门槛，到时候人人是导演，人人拍电影，这也是部分民众的呼声不是吗？”
姜白旭：“这位高导聪明的话，完全可以把天源的项目当做探路石。不成功则以，一旦成功必然成为电影圈和虚拟电影圈争夺关键人物，他是否支持虚拟电影，极有可能成为‘拍摄电影是否需要门槛’的风向标。”
柳文栋呆若木鸡。
他没想到一个录音竟然能引出这么多事，更没想到天源娱乐的心机竟如此深沉。这么说来，他们只把姜导当做烟雾弹，姜导是否帮助天源都是无所谓的事？
“嘿嘿，一点线索就能猜这么多，姜导您是真的聪明。”
牧晋宁眼里是毫不掩饰欣赏，“可惜，高子航笨了些，他似乎没想成为‘风向标’，反倒是借着‘虚拟电影’的噱头威胁电影圈，另外就是拿你做挡箭牌转移怒火。现在的话，讨论你的人更多。”
“只是噱头？”
姜白旭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做了，就该做到底，把自己架在半空算什么？这人要么是没脑子的蠢货，要么是没胆子的怂货，不足为虑。”
他的不屑那么明显，着实让柳文栋这个啥也没察觉的人尴尬极了。
柳文栋轻咳两声，问道：“录音的事外界知道吗？还是只在电影圈流传？”只是一个眼神，他就从牧晋宁的眼神里知道了答案。
只在电影圈流传吗？
柳文栋眉头轻皱，不安道：“电影圈一向排斥虚拟电影，姜导现在被电影圈迁怒。可恶，《安德鲁》得了这么多提名，这会儿还闹出这种事……得罪圈内前辈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安德鲁》获奖情况。姜导，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澄清一下？”
南星娱乐能从濒临破产的企业直接翻身，全靠姜白旭这位老板的能力。
姜白旭不喜出镜，他们南星员工多多少少也受到影响，逐渐减少与其他娱乐公司交流的频率。认真算来，南星娱乐唯有费淮还在坚持‘维持人脉’，其他人都选择了抱大腿这一选项。
毕竟自身实力足够强劲，这些高傲的圈内人就会放低姿态主动接触他们不是吗？
孟安甫他们很满足，一心追随姜白旭的脚步。
柳文栋担心过，可他也无法影响到老板的行事方式。如今的他已经认清现实，成为南星娱乐和其他娱乐公司的纽带，竭力缓和关系，避免南星娱乐成为娱乐圈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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