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打起来，他的输算有点大。
“诉讼期都过了，你们不要当我好骗。还抓我坐牢，下辈子吧。”
“我看你真是读书少，之前她的案子在法律上是被定义为失踪。”
“可如今只要有人以凶杀案启动这个案子，它就会被重新审，哪里存在什么诉讼期已过，你啊，长点心吧。”
楚漓“好心”替明娟解释起来，结尾又毫不留情地嘲讽了她一句。
“你……你……”明娟被气得半死，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还好她没有高血压，不然高低得让楚漓给气倒。
不过如今她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徐瑞之直接给铐上手铐了，同样的还有许建国。
女鬼全程听完了他们的话，虽然还是想要手刃他们两人，可打不过楚漓，也只能无奈看着徐瑞之把人带走。
“走吧，带你回去做笔录，你是乖乖被我带走，还是想选其他方式呢？”楚漓看向女鬼，眼里有着威胁。
女鬼自知不敌，虽然很是受辱，可还是乖乖被楚漓收到了瓶子里。
张新见他看过来，很是上道。
“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去。”
他也没想逃避，自从协助姨姥把刘满和刘贵珍干掉后，他就知道自己在犯罪。
“嗯。”
楚漓挺满意的，拿起他惯用的小马扎，大摇大摆走在前面。
这玩意可不能忘，花了他二十三块大洋买的呢。
一群人刚走到开阔地带，远处突然亮起一阵亮光。
又有车开过来了。
这个点，又是这么偏僻的地方，谁会过来呢？
徐瑞之被车的灯光刺得眼睛有些花，他眯眼认真看了看，发现对方还是个迈巴赫。
没让他思索太久，车子安稳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条被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从车上迈了下来。
随着他大半个身体的露出，大家终于看清对方的面容了。
这人长得真俊啊。
这是大部分人包括楚漓的心声。
即使看过宫霄好几次，可每一次楚漓还是会被他的脸吸引住。
真好看，这脸，还有这微微下垂的头发丝，咋就这么完美哩，全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了。
楚漓喜滋滋地看着宫霄的俊脸，只觉得周围原本阴森的黑夜都变得色彩斑斓起来。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宫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而徐瑞之在看到宫霄的那一刻就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大晚上跑这来了？这很危险，你赶紧回去。”
“我来接个朋友，没想到大哥你也在这。”
宫霄笑着回答完徐瑞之的话，冲楚漓挥了挥手，当作打招呼。
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场上几人，在看到一身血衣的女鬼后，他眼神闪过一丝了然。
看样子，这就是小家伙抓到的鬼了。
此时的女鬼早已脱离刘满的尸体，露出自己死亡时候的样子。
“大哥？你们俩是亲戚吗？”
楚漓扒开挡在他前面的张新，几步跑到宫霄面前，听到他喊徐瑞之，好奇问道。
“嗯，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宫霄微笑解释。
“哦。”
“原来你们也认识。”徐瑞之将许建国两人弄上车后，又走了下来。
他玩味地看了看两人，真没想到，自家弟弟竟然也认识楚天师，难道他之前也倒霉撞鬼了？
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徐瑞之只能将疑问放在心里，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就将一群人带了回去。
今晚有得忙了，他要赶紧安排审讯，早日将这起诡异杀人案结案，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了。
楚漓自然也跟着去了，毕竟没有他在的话，其他人都不敢跟女鬼待在一起。
特别是三观破碎的常凯旋，在看到诈尸的刘满后，再也嘴硬不起来了。
甚至在看到楚漓的时候，舔着脸上前买了好几张辟邪符。
“给你打个九九折，收你9900就好了。”
楚漓取出自己早上练功时画的五张辟邪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价格，常凯旋虽然有点肉痛，可一想到诈尸那一幕，他还是给了。
看着新到账的9900，楚漓很是开心，这算是他今天的外快了。
而且他这价格也没有故意报高，以市场的行情，就他这种符，一张可是可以卖到上万的。
在报价之前，他还专门打听了一下，知道常凯旋家里有钱，是个不差钱的人，所以要起钱来并不心软。
第29章 难得心虚
有了楚漓在一旁震慑，女鬼倒是挺配合的，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包括她怎么被虐杀、被分尸的过程。
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小插曲，回忆痛苦的过往让女鬼几次暴起失控，差点伤人的时候。
楚漓不得不出马震慑。
他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念了几句符语，女鬼很快就肉眼可见地平静了下来。
而这一手，更是让审讯室的徐瑞之和常凯旋对他刮目相看。
大师，妥妥的大师啊。
这可比外面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士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女鬼全部说完后，另一边关于明娟和许建国的审讯也结束了。
由于明娟被楚漓的话打击得不行，再加上她当时确实说漏了嘴。
知道这事也编不过去，再加上许建国对她的态度骤变，于是心灰意冷地全部承认了。
许建国确实对明娟有感情，但他更爱自己。
将全部的责任都推给了明娟，直说自己是被蛊惑，几度痛哭流涕地进行忏悔。
但这套说辞并没有人信，鳄鱼的眼泪也没人同情。
现在知道错了，早些年干什么去了，当初杀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呢。
到最后，两人直接被收进关押所，不日就要上法庭面临最终审判。
张新因为涉嫌帮助他人故意杀人，也被收监了，至于审判结果，也要等法庭审判。
现在除了女鬼秀敏的事，这个案子基本就可以结案了。
至于对女鬼的惩罚，徐瑞之请示过上级后，决定将女鬼交给楚漓处。
他为这起案子出了不少力，而且鬼魂本就由他们茅山派负责处。
他们相信楚漓会有更加适合的处方式。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在警察局待到大半夜，楚漓都困得不行，连打了几个哈欠。
“可以走了，需要我们安排人送你吗？”徐瑞之客气问道。
“可以，那就麻烦……”
楚漓想着酒店离警察局还有段距离，半夜打车不方便，刚想答应下来。
结果宫霄突然紧跟着来了一句，“不用，我送他就行，正好顺路。”
这话一出，徐瑞之不由多看了自家弟弟好几眼。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弟弟啥时候变得如此热心肠了。
不过他也没说啥，对方开心就好。
“行吧，那就麻烦宫先生了。”听到两人顺路，楚漓就干脆答应了下来。
“没事。”宫霄轻轻笑了下。
而一旁，他的司机一脸冷漠。
神他娘的顺路，明明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截然不同的方向。
可谁让说话的人是他上司，他根本不敢反驳。
只能做一个听话的社畜……
“那也行，对了，阿霄，有时间我们聚一聚吧，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挺多的。”
宫霄听出了徐瑞之的言外之意，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确实挺多的，既然大哥也认识小家伙，代表他们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事。
就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跟刘家有关系。
车外的风景一路后退，一盏盏路灯消失在楚漓身后。
楚漓看着身边正在用电脑处公务的宫霄，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咋知道我在城郊啊？”
宫霄又不是他们道门的人，也不会符纸追踪，怎么找到他的啊？
“不好意思，这正是我准备跟你说的。”
宫霄关上电脑，正襟危坐，看着小家伙透亮的眼眸，他难得有几分心虚。
“当初教你使用手机的时候，我担心你刚来S市可能会迷失，就开通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定位系统。”
“这样，一旦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你；当然，你也可以通过这个功能知道我在哪。”
宫霄也知道这样做有点侵犯对方的隐私权，所以在面对楚漓时才会难得心虚。
当初看到这个功能，他也是一时鬼使神差就绑定了。
今天听小家伙说自己在抓鬼，虽然知道小家伙很厉害，可宫霄还是忍不住跑过来了。
“你不会生气吧？我很少有朋友，也是第一次这样，只是比较担心你……”
见楚漓不说话，宫霄微微垂头，外面的灯光打进车内，透过他黑直的眼睫毛，在脸上打下大片阴影，显出几分落寞。
这场景，看得楚漓心肝一颤。
原本他确实有点生气，毕竟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对方就做出定位这事，这和监视他有什么区别。
可看到宫美人失落的样子，楚漓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对方拿他当朋友才会这么做，不然为什么不对别人这么做呢？这是他的荣幸。
而且人家工作都没有做完，大晚上就因为担心他特地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是多么伟大的友谊。
楚漓因为自身原因常年待在山上，并没有同龄朋友。
他的师兄姐虽然都对他很好，可他们经常出去办事，对他也是长辈式的关心。
所以楚漓大部分时候都是和电视作伴。
想到宫霄说他是他的朋友时，楚漓不但没气了，还有些开心。
嘿嘿，他交到朋友了，还长得挺好看的……
楚漓一顿反向PUA，很快原谅了宫霄的行为，并且还傻乐了起来。
“我没有生气，你半夜能来找我，我还挺开心的。”
“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正好咱俩凑个伴，还挺合适的。”
这交朋友的话，被楚漓说得黏黏糊糊，前面的司机都绷不住要笑了。
但为了高薪的工作和司机的职业操守，他必须忍住。
听到楚漓的话，宫霄嘴角微微勾起。
这小家伙，真是太好玩了。
“嗯，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那你也别叫我宫先生了，直接叫我阿霄就行。”
第30章 触动
宫霄很会顺藤爬，很快就提出新的要求。
“没问题。”
改，肯定要改，都是朋友了，自然就要亲密些。
楚漓连忙答应下来，并且还要求宫霄也教他使用定位，这样他也可以看对方的了。
关心必须是互相的。
“你按这个，就可以看到我的精准定位。”
“好，我记住了。”
楚漓对高科技不是很懂，但他脑瓜子聪明，一会就学。
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茅山的全部术法。
其他师兄姐第一次出门历练的时候，还需要有更厉害的同门陪伴，他一个人就足矣。
“你什么时候处置女鬼秀敏呢？”
“今天下午吧，上午我要好好休息一下，跑了快一晚上太累了。”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说第二天并没错。
“好，如果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宫霄倒是挺好奇楚漓怎么处置女鬼的，可惜他明天有个跨国会议，定下来好久了，不方便临时改日期。
“嗯。”楚漓乖巧点点头。
“我酒店到了，先回去休息，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晚安。”
“晚安。”
随着楚漓离开，宫霄脸上和煦如春风的微笑消失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冷声开口。
“回大宅。”
“是，宫少。”
车子很快调头，如一颗流星，快速消失在街口。
第二天下午。
睡好了的楚漓吃完饭，就带着装女鬼的玉瓶出门了。
他现在准备去疗养院，女鬼的女儿就在那。
女鬼大仇得报，在对张新表达了感激后，在灰飞烟灭前，最后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可以见女儿一面。
她手里有杀孽，到了地狱要忍受几百年的酷刑，最后入轮回也是畜生道，干脆选择决绝地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
这是她最后一个心愿，并不困难，楚漓便满足了她。
女鬼秀敏的女儿早些年因为母亲的逝去一直郁郁寡欢，身体一直不好，受上一辈的影响至今未婚。
如今又因为心脏问题，在一家疗养院休养。
因为不能受刺激，张新从来不敢告诉她姨姥的事，警察对此也很配合，并没有去打扰她。
所以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楚漓到了地方，才发现这地方竟然就是上次他和宫霄一起来的疗养院。
还挺巧的，上次他把那五只惨死的鬼弄到那个凶手的梦里。
这两天他有其他事，没时间过问这事。
如今既然来了，等他手头事情处好，顺便看看那五鬼现在啥情况？
这里是高级疗养院，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一人一个房间，互不干扰，平时可以到外面走走赏花看草，还挺惬意的。
女鬼的女儿就住在这里，一人一鬼到达的时候，她正坐在窗边伺弄自己种的花。
岁月如刀，在她身上刻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那些童年的经历，如同沉重的包袱压在心头，让她即便独处时也无法舒展眉头，满心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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