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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命运太过捉弄人。
乔小彤变成鬼后，也偷偷去看过老人几次。
每一次，见到老人坐在门口，对着她的住所发呆的时候。
她都忍不住泪如雨下。
“好，我会帮你的。”
“谢谢您。”
“楚小天师，您是个好人。”
“如果上天有灵，我希望您可以长命百岁，万事顺遂！”乔小郑重道。
“借你吉言。”
“也希望你下辈子喜乐安顺。”楚漓也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嗯……”乔小彤抹掉眼泪，重重点头。
她会的，他们都会的。
风雨过后，就是彩虹。
……
送走了乔小彤和阿媛，楚漓来到乔小彤说的地方，将码放整齐的五万块钱取了出来。
他到达老人家的时候，老人正在院子里坐着。
老人看上去眼神清明，身子骨很是硬朗，就是精神头有点差。
楚漓编了一个由，说这钱是政府给他们的补助，以后每年都会有五万元。
老人没有怀疑，收下了钱。
不过在楚漓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要是早点把钱送过来，该多好啊……”
楚漓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了，只能默默离开了小院。
十一月的S市温度已经低了起来，此时的天气最是凉爽宜人。
楚漓最喜欢秋天和春天这两个季节，出摊的频率也比夏天积极了很多。
这天他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楼上那个妇人急急忙忙从电梯冲了出来。
一问之下，他才知道对方的妈妈又走丢了。
小区的物业和业主又在自发帮忙找人，楚漓也加入了找人的行列。
最后他在小区后面的一处长凳上发现了老人。
老人身上的生命之火越发微弱了。
她安静坐在凳子上，面容和蔼地看着不远处玩耍的小孩子们。
她此时应该是恢复了正常。见到楚漓来了，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
楚漓给妇人发了个消息，便也来到老人身边坐下。
“这样的天气，真适合到处走走呢。”老人开口道。
“是的，很适合出去游玩。”楚漓回道。
“好想去看看香山的落叶，真是老了啊。以前我记得自己连续翻几座山都没问题，现在只是走几步路，就累的不行……”
老人絮絮叨叨道。
这个年龄的老人大多说话都有点啰嗦，有时候话会不自觉反复说来说去。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只是很多时候人老了，记性不好，只能多说几遍。
楚漓并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安静地听着，有时候附和两句。
很快，妇人就赶了过来。
见到安然无恙的母亲，她大大松了口气。
“我要回家了，小家伙，我女儿来接我了。”老人认出自己女儿，笑着站起了身。
“嗯，阿姨再见。”楚漓也站起身，礼貌挥手。
随后他给妇人再次发了个消息。
“您母亲刚刚跟我聊天，非常想去看香山的落叶。”
“好的，谢谢您，我明天就带她去。”
过了几分钟，妇人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五天后，老人去世了。
她走得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是在睡梦中悄然离世。
这一点让妇人悲痛的心稍微得到一丝慰藉。
她在小区人缘很好，不少业主都去送了老人一程。
楚漓也去了，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妇人，说了一句节哀。
“楚先生，谢谢你，告诉我她想去香山的事。”
“这几年她清醒的时间少，加上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我。”
“很多时候，她都尽量不麻烦我。”
“如果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可能这就要成为我母亲，也是我一生的遗憾。”
“应该的。”
楚漓笑了笑，鞠了一躬，退出了灵堂。
第138章 回魂夜
楚漓参加完葬礼，回家路上接到了秃鹫的电话。
“楚漓，S市最近丢了很多冤魂，我们查到是往阴门动的手。”
“他们向来无恶不作，收集冤魂肯定又要在背后搞事情。”
“你和宫先生本就跟往阴门结仇，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一点。”
“还有，鬼域那边，我们也查到了一点线索。”
“从我们抓获的一个往阴门成员嘴里得知，你干掉的那个骷髅头，前身很有可能是往阴门的核心成员。”
“甚至极大可能是他们师尊早夭的唯一亲子。”
“接下来，你可能会遭到往阴门疯狂的报复。”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楚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秃鹫的话并没有让楚漓因此恐慌。
不管他干掉的那个骷髅头是谁，他和往阴门本就不死不休。
两方迟早会对上。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往阴门那边收集冤魂，是为了炼制傀儡还是？
楚漓原地思索了一会，想不出答案，便也不再多想。
反正这段时间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见招拆招就是了。
而且他们自己跳出来最方便了，还省得麻烦自己去找。
……
老人头七这天，她回到了自己的家。
此时的她没了病痛的折磨，整个灵体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
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妇人，她爱怜地走过去，伸出手，将对方虚揽在怀里。
妇人因为每天亲力亲为照顾她，老的比同龄人快多了。
头上早早就生起了白发，眼角皱纹也多了许多。
以前她女儿是很爱美的，如今……
这看得老人心里一阵酸。
老人就这么温柔地抱着女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客厅时钟来到了十一点五十五分。
还有五分钟就到第二天了。
老人很想多陪陪女儿，再多看她几眼。
可她受到了地府的召唤，不得不离开。
妇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此时突然抬起头，开口道。
“妈，这辈子您辛苦了。下辈子，换着来吧。”
“我当妈妈，您当女儿。”
老人眼里闪过一阵晶莹，她嘴巴开合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什么。
可最后只是默默看了女儿最后一眼，消失在门后……
楼下，楚漓再度看到了老人。
“小家伙，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老人慈笑着跟他告别。
在她的后方，有大片常人无法看到的白光。
那里通往的正是地府。
“祝阿姨早日投个好胎。”
“谢谢。”老人说完，就往白光走去。
楚漓在身后目送她最后一程。
可就在老人即将进入白光之中时，平地突然刮起一股怪风。
那股怪风明显是朝着老人来的。
只见风中平白伸出一只惨白的手，紧紧抓住老人魂魄，要将其强行拘走。
老人吓了一跳，她想挣脱，可对方的实力岂是她这种刚死之人可以反抗的。
那只惨白的手，抓住老人，就往远处遁去。
楚漓在怪风刚起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他刚想去解救老人，可突然想到白天秃鹫那通电话。
“S市最近丢了很多冤魂，我们查到是往阴门动的手。”
想到这，他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一路追着怪风而去。
他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蔽符，怪风并没有察觉到身后异样。
它径直飘向郊外，很快就将楚漓引到了一处废弃的乱葬坑。
那里此时已经站着八个被定住的阴魂，他们面露惊慌，神情惊疑不定，明显都是刚刚被掳来的。
而在他们的中间，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盘腿而坐。
那人正是帕善的师弟，也是楚漓一直想找的宋秋水。
楚漓随着怪风一路奔驰而来，很快就发现了对方。
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狗东西，几次加害宫霄，平时坏事干尽。
之前两次，是他走了狗屎运，幸运跑掉了。
可今天，对方气数已尽，必须死。
他说的。
楚漓冷眼取出铜钱剑，往前走去。
至于追云笔，他都不屑于拿出来。
杀鸡焉用牛刀。
在走到宋秋水十米远的地方，宋秋水终于是发现了不对劲。
有陌生气息靠近。
他猛地站起身看向楚漓的方向，语气阴冷道。
“谁在哪里？”
“取你狗命的人。”
楚漓话说完，自动解除了身上的隐蔽符。
“是你。”宋秋水脸色微变。
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荒郊野外，遇到这个煞神。
说实话，宋秋水有些怕楚漓。
毕竟在他手上败过了两次。
第一次还可以安慰自己是法器准备不充分，小看了对方。
可第二次，他和师兄两人都折在了对方手里。
当时他们离死亡就差一点点。
再次看到楚漓，宋秋水自然心里发虚。
如今他可是一个人，对上这家伙，更是没有一点胜算。
“别紧张，在杀你之前，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楚漓看出对方脸色阴晴不定，笑着开口道。
“哼，杀我，你好大的口气。”宋秋水强装镇定道。
“我告诉你，我大师兄就在附近，他的实力远强我数倍，等他来了，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噢，是嘛，那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喽。”
楚漓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几步。
他刚刚来的时候，已经探查过周围。
别说大师兄了，就连二师兄都没有……
周围除了他们两人，就剩一群鬼了。
见他靠近，宋秋水不自觉往后退去。
第139章 黑衣人死
旁边被困住的阴魂见状，知道这黑衣人怕楚漓，忙向楚漓求起救来。
楚漓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复又看向宋秋水。
“给你个机会，考虑一下，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可以斟酌一下放过你。”
“你刚刚不是说两个吗？”宋秋水咬牙切齿道。
“噢，因为我刚刚突然又想起一个新的问题。”楚漓直气壮道。
宋秋水：“……”
他思考了一秒，知道打架肯定打不过对方，瞬间服软。
“三个问题我回答完了，你必须放过我。”
“那就要看你的配合了。”
“好，你问，只要我能说的，全部告诉你。”
宋秋水深吸一口气，决定卖队友求生。
“第一个问题，你们这段时间频繁抓阴魂是为了什么？”
“为了帮我二师兄驯服一只强大的厉鬼。”
“驯服厉鬼的目的是对付我？”楚漓继续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吗？”
“你没有反问的权利。”楚漓冷道。
宋秋水被这话弄得心头一堵，缓了缓，他重新开口。
“没错。”
他没说的是，那只厉鬼桀骜不驯，胃口又极大。
他们目前已经捉了上百只阴魂，都没有喂饱对方这只白眼狼。
驯服的路蜿蜒曲折……
“好，第二个问题，你们师门一共多少人？核心成员有多少？”
“这明明是两个问题。”宋秋水忍住骂人的冲动，说道。
“你在质疑我吗？”
楚漓扭动几下手腕，铜钱剑上反射的寒光清晰可见，令他心颤。
“原先有四十人，但在五年前的一次夺宝中，丧生了不少人。”
“如今核心成员只有师尊和我们师兄弟三人。另有普通成员十一人。”宋秋水憋屈道。
这人数其实也不算少了。
在华国，很多门派如今都没落了，有的甚至只有一人苦苦支撑。
也许再过个几十年，不少小门派就会彻底断了传承。
就跟很多传统文化一样。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哀……
“那次夺宝，是不是你们师尊的儿子，也死在里面了。”
楚漓心念一动问道。
宋秋水的神色有些惊讶，师尊丧子的消息其实当时被瞒了下来，知道的人不多。
他没想到楚漓竟然也会知道这事。
但他并不敢多问，点点头，道：“是的。”
“第三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打算复活他？”
这个问题关乎到他们师尊后面的计划，宋秋水不敢贸然回答。
可他的犹豫在看到楚漓犹如看死人的冰冷眼神下，瞬间一哄而散，快速答道。
“没错，师尊年轻的时候意外在一处山洞寻得复活之术。
“这些年他在华国各地寻到了六处绝佳鬼域，利用里面浓郁的阴气分别供奉多罗的头颅、四肢、和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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