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虞怀刚才从俞昭身体里拉出了什么?是一个灵体!”
“我觉得……虞怀刚刚说的,好像是真的…”
“可他已经是魔修了……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叫他师兄了”
剑灵彻底消失,与之有牵扯的俞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被疼痛再次唤醒。
剑灵在他身体中扎了根,骤然被拔出,对身躯的损伤极大,俞昭已经没什么力气爬起来了。
他躺在地面上,口中不断渗出血迹,惊惧的目光望向头顶俯视他的虞怀。
这一幕,与当日俞昭杀害虞怀时何其相似,只是角色再一次调转,躺在地面上的,换成了俞昭。
“还有什么法器,一并用出来……或者,等死”
虞怀提剑,站在俞昭身侧,剑尖悬在俞昭四肢关节上,恰如当时虞怀被挑断筋脉那样。
四肢都在抽疼着,可俞昭想的却并非当日不该下此狠手,而是不可置信自己的主角光环,就这么没了。
“为什么……我是主角啊……我是主角……不该是这样的……”俞昭低声呓语。
或许是因为穿越者的身份,俞昭从一开始便带有高人一等的自傲,他将这个由网文为根基生成的修真世界,当做以往的游戏来对待。
将所有的人和事物,都视为NPC,视作游戏设定的场景,而自己,便是这里的主宰者。
他一开始确实享受着这里的一切,等待着自己的成神之路,享受着在异世界称王称霸的快感。
可在这一刻,在被原文主角反杀的这一刻,俞昭突然开始疑惑,他到底是不是主角。
或者,他其实从未成为过主角,他所经历的这些,都是为了历练主角而造就的……
他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不论任何世界……
“…是梦吧…回去……我会回去的……”
相比于修真世界的失败,俞昭如今万分怀念自己在现实世界的生活,即便欠债,即便龟缩在杂乱的出租屋内,但他还活着……太痛了……这里太痛了……
是梦吧……一定是的,一觉醒来……他一定会回去的。
在剑尖刺向双目的那一秒,俞昭这么祈祷着……
“噗嗤”
染血的长剑利落的刺入俞昭的心脏,虞怀静听着那些血液涌出的律动,缓缓拔出长剑。
俞昭,彻底死了。
虞怀抬起头,转身对上了游慕的视线。
空气突然凝结,周围的环境突然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卡顿,那极快的一秒蓦的出现了掉帧的现象,缓和几秒后,世界再次恢复运转。
这样的异动,天道自然不会忽略。
【刚刚怎么卡了?你刚才让我藏好……你干了什么?】
眼见尘埃落定,游慕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饰,冲着望向自己的狗儿笑了笑。
【不是我,是虞怀】
【他怎么了?】天道的脑子直来直去,还没想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虞怀杀了俞昭,法则瞧见了】
【然后呢?】
【然后……动用阿爹聪明的脑袋想一想,会发生什么?】游慕难得心情大好,逗着天道玩儿。
【咳……那我想想】突然被架高了一下,爱面子的天道装模作样绞尽脑汁的开始思考。
所以,它到底该思考些什么?
第98章 修真:悲惨主角投靠魔尊!(45)
游慕也不戳破天道的空乏脑袋,朝远处的虞怀招手,示意对方回来。
法则相当于一道程序,它没有思考的能力,只会按照预设的程序逐步执行,当然,发现了问题,法则便会去处。
从不断被天道带着跳跃世界的过程中,游慕意识到,这些法则设下的惩罚世界都是预设好的,有固定的剧情和结局,法则的审查,便是围绕着固定节点开始的。
这一点在游慕加速剧情的发展却没有得到法则的审查时,便已经确定。
在游慕改变剧情的细枝末节,并被法则安全通过之时,游慕便有了两手的计划,第一个,被天道意外打搅,放弃了,而如今成功的这个,便是其二。
虞怀被法则锁定,连天道都基于法则之下,轻易无法带出。
除却第一种暴力突破的方式,便只剩下了更为和缓的一种方式。
游慕明确了法则的运行方式,便计划了与固定结局相悖的结尾,由虞怀将俞昭杀死,打破既定结局。
在法则看来,前面的剧情都是完好安全的,可结尾却出现了意外,这就出现了惩罚世界的现实发展与预设剧情相悖,造成整个惩罚世界的停止运转。
其实也很好解,用第一个世界的专业术语来说,便是在法则看来,程序一切正常,可在运行的结尾却出现了bug。
这个bug说大不大,但却足以妨碍正常程序的运转。
那么法则便需要抽出能量来修补这个bug。
如何修补,两条路径,其一,推倒一切预设的条条框框,重新排查编写设定,找出错漏的根源。
其二,改变结尾虞怀死亡的概率,只需要将百分百的比率拉低一点点,便可合化偶尔异常的结局,保证接下来世界的继续运转。
在与天道的相处中,游慕得知了能量和气运这些东西对于天道和法则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说,这些就是天道和法则赖以生存的能量来源。
天道尚且紧缺这些能量,围着这点能量抠搜的不成样子,那么法则也无外乎如此。
很幸运,游慕赌对了,正如他料想的那样,法则在衡量了两种解决办法之后,果断选择了低能耗的方式,给了虞怀,以及其后的惩罚世界,结局可变的概率。
如此一来,即便不用天道布设的假象,虞怀也能在法则的眼睛下活下去,并且不用担忧天道的遮掩被法则发现的可能。
虽然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百分比,但对虞怀来说,已经足够了。
或许在法则看来,这些变动的概率极小,后续浪费的能量也在它的预估之内。
但有他在,往后的每一个惩罚世界,结局都将更改,虞怀不死,惩罚世界继续,损耗的能量,便不是法则说了算的。
惩罚世界为的是消磨虞怀的魂力,可有他在,这种事情便不会发生。
如果法则舍得浪费自己的能量送虞怀一直轮回下去,他也乐意奉陪到底。
当然,他想法则大约不会乐意。
阵法消散,虞怀将擦干净长剑收起,又抹去了沾染一身的血腥味,才踱步走过去。
“主人,我杀了他”
他不顾正派修士众目睽睽的视线,拉上游慕微抬的手腕,贴在自己的侧脸上。
思绪千回百转,游慕破开了虞怀必死的结局,欢欣溢上眉梢,也十分满意虞怀下手利落的手段,毫不吝啬的夸赞。
“干得不错,很合我意。”
这明显喜悦的情绪感染了虞怀,叫他竖瞳微张,抬起头,拉着游慕的指节落在唇间磨蹭着。
“离竺,你既是为了虞怀,如今俞昭已死,可否将仙门弟子放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鸿云,在众人还在心惊俞昭的死相时,鸿云已经通过虞怀与游慕的举止,快速推断出了造成如今这一情状的根本原因。
不管俞昭秉性如何,所做的恶行是否如虞怀所言,他如今都已经死了。
受着离竺的压制,不得干涉虞怀的私仇,他们这些人也认了,但那些仙门弟子是无辜的,弟子们不知晓虞怀和俞昭的恩怨,不该被波及。
被鸿云的声音拉回注意力,游慕点了点头,却并未立刻驱使魔将放人:
“本尊既然是替着典姒暂为管,自然要保证北域魔族的安全。你们且回去吧,远离了魔族边境,这些弟子,自然便回去了。”
“你不要仗着自己实力强便可以得寸进尺,我们走了,你们魔修言而无信,蓄意杀人又该如何?”
修士们并不信任魔修,自然也不会如游慕所言撤离。
“既然如此,要打一场?”游慕挑眉,周身威压骤起,惊得那说话的长老浑身一震。
“徐长老并非有意,只是两派纷争已久,没多少信任可言”鸿云替说话的长老解了围,又道:
“曾经师祖和师祖母立过誓言,永不插手两族纷争,如今虞怀的仇也报过了,小师叔,请善待我这徒儿,我们走”最后一句,是同身后的长老们说的。
鸿云知道,光靠他们这些人对上离竺以及其后的魔族,没什么胜算,对方还有大把的人质在手,仙门这边束手束脚,根本无法打斗起来。
况且,从一开始,离竺便明确了态度,能用言语沟通的事情,着实不需要兵戎相见。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在利害关系面前,敌对关系,也可以往后放一放。
再者,离竺没有太多挑起纷争的动机,又是跟虞怀……
思虑再三,鸿云决定赌一次。
言罢,鸿云看了一眼虞怀,负手而去。
“哎,鸿云尊者…”
“这……”
其后的一众长老,虽然不甘,可他们之中最能打的走了,剩下的留下来也没用。
一个个也陆续飞身离开。
“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吗?”殷曼纱磨磨蹭蹭的靠近游慕,隔着一个虞怀,不情不愿的问着。
北域好不容易有这么扬眉吐气的时候,都不能多留些时日?他们修士好没礼貌的!
“万一将这些人放走了,仙门之人记恨我们,回来报复怎么办?”殷曼纱想着母亲不在,万一这离竺再走了,他们北域的魍魉城便真的太脆了。
“本尊会等你母亲归来之后再离开”殷曼纱的想法都在脸上,很好懂,游慕给她定了定心。
“……好叭”
虽然不太情愿,但现在这里离竺最大,离竺说了算!放就放!
哎……谁能想到伟大的布局居然是这个,害得她在布阵的时候激动了好一阵,就等着踏平仙门成就霸业追随离竺永不言弃呢!
封号她都想好了,可是这霸业雄心却先咽气了!
谁能想到,岐南魔尊还是个恋爱脑呢!不过也是,听说她母亲的那位师姐也挺恋爱脑的!更别说那太华宗曾经的师祖了。
果然,这玩意儿会遗传啊!
殷曼纱的思绪越飘越远。
“这魍魉城的阵眼你知道,如何开启,如何关闭,可记住了?”游慕的声音响起,将殷曼纱越发翻飞的思绪截停。
“记得!当然记得,我记忆力一向好!”
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这个复刻埋骨地布阵建成的阵法是个好东西!可保魍魉城在很长一段时间不受侵扰!
这么想想,殷曼纱平衡了很多。
当即不再纠结,拉着昉炎和小霭带着魔兵,将扣押的那群仙门弟子丢出魔界。
【哎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嘛!】天道装模作样了许久,见游慕迟迟不会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目送魔将带人质们远去,听着天道焦急的声音,游慕没忍住笑,识海中与天道解释着,从步辇上跃下,拉着虞怀的手往回走。
金饰晃动的轻响伴随着夹杂笑意的声音:
“走吧,我们回家”
虞怀灰蓝的眼眸当即亮起,唇角是压不住的笑意,反手与其十指相握,亦步亦趋的并肩而去。
“嗯……回家”
他其实没有家,但只要有他,哪里都可以是家。
第99章 修真:悲惨主角投靠魔尊!(46)
原先烧毁的府邸修缮的很快,游慕念着自己的果酒,特意护下了那棵开的极艳的桃树。
魔域的气候变换的极快,院落中大火之前还未生出花苞的桃树,如今桃花却已然纷飞飘落,煞是好看。
周围的草丛绿植是游慕役使木灵根的修士催发而来,即便在魔域生长的也十分葱郁。
魔域总是阴云密布,鲜少有金光穿透云层的时候。
今日,在这铺满浅粉花瓣的桃树下,其上的墨色云团裂开了一道口子,一缕金光穿透云层,又透过满树的桃花,撒在了游慕额间的金饰上。
游慕拎着小坛子喝着剩下的青梅酒,仰头间坠着宝石珠子额饰随着发丝晃动,那折射出来的绚丽色彩正映入虞怀的眸底。
“主人”虞怀拿着一小盘糕点走近。
游慕放下酒坛子,抬眼瞧着虞怀端过来的东西,那模样做的极为精致,瞧着便是可口的样子。
“朱芳楼的新品?我瞧瞧”
他取了之前遮面的头纱,只是还没换下这一身岐南的装束。
本是为了少费些口舌,显示身份的装束,相较于这复杂的着装,游慕更喜欢宽松舒适的衣袍,穿着更自在。
不过瞧着狗儿那眼珠子像是长在他身上一般,他倒也不介意多穿几刻。
饰品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叮当直响,游慕捏起一块,送入口中,伴着果酒入腹。
这岐南的服装多以轻纱为主,墨色的纱衣透光透肤,胸前又因为衣服主人不甚在意的动作,开的越来越大。
虞怀那灼热的目光都能隔着衣服烧到皮肉了,游慕自然不可能装作瞧不见。
慢悠悠将点心果酒都吃掉后,才拨弄着垂在眼尾的碎发,朝一侧的虞怀伸出了手。
“抱我”
虞怀正处在要不要逾矩的天人交战之中,猛地听游慕这么说,当下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朝这屋中走去。
天道暗戳戳叹气,显然已经看开了,晃晃脑袋缩在游慕识海中继续看话本。
手臂的轻纱从腕间滑落至肩头,菱形金片相互碰撞,发出轻盈的碎响。
虞怀拉起游慕的手腕,其上还隐约可见未曾消散的痕迹,他眸色深了几分,垂头将那些印子上覆上新的痕迹。
埋骨地的那次,他于昏迷中,混淆了现实与梦境,动作并未收敛,甚至可以说是过分。
但他却并未受到责罚,甚至,还被渡来了许多魔气,保他安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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