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屋里全是血,他们被揍得可惨,都被抬进医院了。不过他赔的钱确实很多,多到让人生不起气,甚至还让我们有一丝丝嫉妒,为什么打的不是我们。”
谢祁:小柔姐,最后这句话就不用说出来了吧。
一边的双马尾气鼓鼓地叉腰附和道:“不仅如此,我听说那天整个L市的酒吧都被他搅和了一通。这人简直有病,有钱就了不起了啊,这么不拿我们当人看。”
说完,双马尾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他的钱给我,不让我当人也是可以的。”
谢祁:?
小柔叹了口气,“讲真的,我怀疑这人有精神病,弟弟你可不能落在他的手中。”
谢祁小心翼翼地举手发言道:“那个,我想问一下,他要找谁啊?你们知道名字吗?”
“我倒是有听到,名字好像是叫……谢祁?”小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他当时急得那样,应该是他女朋友把他甩了,来追爱了吧。”
双马尾故作高深地摇摇头,道:“不不不,姐姐,应该是男朋友,他找的可全是男员工诶。”
谢祁:……
谢祁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客人是谁了。
“算了,我还是去吧,免得他又发癫。”
谢祁说完,朝外面走去。
小柔和双马尾还要挽留谢祁,谢祁回头对着二人安慰道:“放心,我没事的,我认识他,就算我走了,他还是会找到我的。”
小柔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手机的好友添加成功页面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备注什么,便对着谢祁的背影问了一句,“对了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到现在了,姐姐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我叫谢祁。”
谢祁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柔:?
双马尾:??
其他人:???
第102章 谢祁同学,你非要怼死我吗
等来到俞序南所在的包厢门口后,谢祁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换衣服了,假发也没摘。
自己仍旧是那副长发白裙少女打扮。
谢祁呆呆地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少年,清纯的妆容,飘逸的长发,漂亮到雌雄莫辨,就连本人谢祁一时间都没能认出这是自己的脸。
谢祁失神了好一会,脑子开始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俞序南是在哪里看到自己的呢,自己好像没有看到他。
如果没有正面看到的话,只看这一身女装和化了妆的脸,一定很难认出来吧。
女装小子本人见了都难以分辨这是自己,更何况旁人。
所以呢,俞序南认出自己了吗?
还是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要把自己喊过来?
这代表着,并不是非谢祁不可,随便一个,只要情绪和气氛到位就可以嫖是吗?
那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得嫖了多少个。
等等……谢祁,这不是你该想的。
谢祁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这是俞序南的自由。
他嫖,是他的自由。
你去卖,也是你的自由。
你们二人,没有任何关系。
之前的爱意,早已经消散了。
你俩就算非要扯点关系,也只是婊子和恩客的关系。
别的,就算他给你,你也不敢要了。
谢祁啊谢祁,别多想了。
谢祁了一下自己少女感十足的空气刘海,推开了包厢门。
里面的人似乎是没想到谢祁这么快就来了。
甚至,里面的人压根没抱谢祁会老实进来的希望。
谢祁进来时,里面的人正在喝水,他这突然进来,男人直接被呛了一口。
桌子上还放着什么东西,不等谢祁看清楚,俞序南已经眼疾手快地将那东西收到口袋中去了。
将东西收走后,男人又恢复了他那尊贵的模样,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格外地慵懒傲慢,仿佛那一瞬的慌乱只是谢祁的错觉。
“不好意思,忘敲门了,客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男性嗓音,谢祁刻意夹着嗓子说话,听起来娇滴滴的。
男人疑惑地看向来人,“来错人了?”
看到包厢昏暗灯光下那张精致的小脸后,俞序南又点了点头,“哦,没来错。”
和俞序南对视上,谢祁再度开口道:“我只卖酒,不卖……”
谢祁的身字还没说出来。
只见面前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一步步朝谢祁逼近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俞序南的表情极其正经,没有威胁谢祁时的戾气,也没有跟谢祁说我爱你时的满眼爱意,更没有哀求谢祁别离开自己时的脆弱。
谢祁明白了,这人是没认出自己,没有认出,还凑过来保持这样一个暧昧的距离。
果然,男的都是混蛋,提起裤子不认人的狗东西,随便一个人就能硬的啥比。
当然,谢祁不是说自己哈。
谢祁正要拿出自己的销售态度,娇滴滴地忽悠这个冤大头消费,狠狠地捞钱。
但不等谢祁开口,面前的冤大头开口了。
“谢祁同学,违反校规翻墙逃学,予以一次警告,记过一次。在酒吧陪客,严重影响校风,应开除学籍,但这一次,我会帮你保密,下不为例。”
“孩子,回头是岸,别再干这种放浪的营生了。”
俞序南说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
这个混蛋的黑道恶犬,此刻却正经到浑身都在冒将误入歧途的大学生拉回正轨的正直金光了。
谢祁:?【一脸问号】
原来认出自己了,好眼神,下次不准再好了。
谢祁愣了半天,满脑子小问号狂飙,最后才吐出一句,“我操了……”
俞序南的语气很无奈,“谢祁,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是关不住你。一秒没看到你,你就会跑。”
“谢祁,听话。”俞序南伸手握住了谢祁的手腕,“这不是你该干的,跟我回学校。”
少年突然看向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好啊,你说回学校还是去警局?”
“什么?”俞序南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见,谢祁突然将手伸到了男人的口袋中,“刚刚吃的什么?妈的,一看你就不是好人,吃管制物品了吧。”
男人没有动作,任由少年去翻自己的口袋,无奈道:“想什么呢,醒酒药。”
谢祁翻出药瓶来,果然跟俞序南说的一样。
少年又不死心地打开药瓶,结果,还真是药。
少年垂头丧气地将药瓶塞回到俞序南的口袋中。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对谢祁解释道:“黄赌毒我一个没沾,烟也戒了,我很听话的。”
谢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嗯,自我介绍介绍得这么好,是准备去相亲吗?”
“谢祁同学,你非要怼死我吗?”
“只怼傻逼,别对号入座。”
谢祁使劲甩男人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别管我了,我不走,我得赚钱,我的家庭状况你也是知道的,我没了爸,还一屁股债。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怎么了,我又不犯法。像你这种凉薄又歹毒的男人根本不会懂,你是要逼死我吗?”
“我给你。”
“我不要,我不要你的施舍,我自己能解决。”
“这不是施舍,这是爱。”
谢祁:“你不配爱我,不要脸,滚开。”
俞序南的语气软了下来,“那我买,我将这里的酒全买下,好吗?”
“不好。”谢祁的反骨又长出来了,他一脚踹开俞序南给搭的台阶,忿忿道:“我不卖酒了,我现在只卖身,我要出去挨个找人问,我这么好看,一定很抢手。别跟我讲道,有种你送我进局子,刚好我也想我爸了。”
谢祁不提自己抢手还好,一提这个,俞序南顿时想到了今晚上酒吧里那群人看向谢祁时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是的,谢祁很抢手,不管在哪里都很引人注目,是无数人垂涎的对象。
他能跑出来到处浪,却偏偏不要自己,也怎样都关不住,这让俞二爷感受到了超级大的压力。
俞序南强压住自己快要气疯的心脏,勉强冷静地对着谢祁说道:“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我,谢先生……”
谢祁停止了挣扎的动作,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小耳朵认真竖起来,紧张地等待俞序南的下文。
然而……没有下文。
俞序南没有再说话。
得,谢祁懂了。
肯定是要等价交换的。
这人除了要那个,还能要什么。
呵呵,庸俗的男人。
谢祁开始脱衣服。
第103章 他本身就是凤凰
谢祁抬手撸下了左边的肩带。
谢祁又去撸下另一边的裙子肩带,然后意外地发现左边的肩带又回到自己左肩上去了。
谢祁:?
谢祁又伸手去薅左边肩带,结果右边的肩带又回去了。
俞序南的手还在他的肩膀上没有收回。
“干嘛?”
俞序南抬手又将谢祁的另一边肩带好,“十二月了,穿裙子不冷吗?会感冒的。”
俞序南说着,还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谢祁身上。
谢祁:?
谢祁咬牙道:“啊对对对,冷,冷死了,要不你把裤子也脱了吧。”
“好。”
谢祁赶忙抓住俞序南脱裤子的手,“住手!你够了!开着空调呢,不冷!”
旋即,谢祁又正色道:“说,我爸怎么了。”
“那你以后乖乖上学,别再来这种地方了。”俞序南看着面前的“少女”,顿了一下,“也不准女装给别人看。”
“你啰嗦了。”谢祁不耐烦地皱眉,“说不说,不说我去大街上裸奔了。”
现在的谢祁比俞序南还会拿捏人。
以身入局,实在是高。
俞序南真是怕了面前的小孩了,“谢先生很好,在里面表现很好,正在给他争取减刑。”
谢鸿哲犯的事情,足够判他十几次死刑的。
林家能帮他从死刑改成无期,已经是逆天而行,莫大的难事了。
想要将谢鸿哲从监狱里捞出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谢祁不傻,想要自己爸爸出来有多难,他还是知道的。
减刑,是好事。
但……不过是无期徒刑变有期徒刑。
判个七八十年的,等谢祁拄着拐杖去领骨灰盒刚刚好。
“好的,谢谢二爷。”谢祁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也是发自内心地不想这个曾经鸽了自己数月的男人,“我爸啥时候出来,你啥时候跟我说话。”
俞序南没有和谢祁贫嘴,沉声继续道:“法律这种事情……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只能一点点为谢先生减少服刑期。”
“还有,欺负过谢先生的囚犯,我也已经处掉了。我派了人保护谢先生,不会再有人伤害他了。”
“那个敲诈你的男人,你今后别再给他钱了。我迟早找到他,让他生不如死。”
在听到这几句话的瞬间,谢祁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突然一变,眼睛倏然瞪大,眼眶跟着红了起来。
谢祁强忍着泪水,却发现根本忍不住。
因为父亲被人敲诈的事情,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一直自己默默地忍受着那一切。
没有人为他分担,他也不会将自己弱小的一面示人,更不会去求助任何人。
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有着永远无法摧毁的倔强和傲骨,哪怕他现在卑贱如草芥。
如今了,有人突然揭开了那些肮脏丑陋的事情,并告诉他那些悲痛的事情都已经为他解决了,他可以正常生活了。
这让谢祁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羞愤还是该惊喜,各种奇怪的情绪爆发在少年的心头,让他用假装无畏给自己筑起的保护墙轰然崩塌。
谢祁一抿嘴,直接哭了出来,“早干嘛去了,俞序南你早干嘛去了!”
俞序南慌乱地伸手想要为谢祁拭去脸上的泪水,却被谢祁一爪子拍开。
谢祁极其用力,俞序南的手背直接被拍红了。
但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谢祁的手也承受了同样的力度与痛感。
俞序南又想去看谢祁的手疼不疼,结果又被少年一爪子打开了。
俞序南不敢动了,怕谢祁会疼。
谢祁伸手抓住俞序南的衣领,将男人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抓的全是褶皱,怒视着男人,“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啊!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懂不懂啊,你现在算什么啊,这些都算什么啊!”
少年的声音中是怎样都掩饰不住的哭腔。
俞序南垂了垂眸子,“对不起,谢祁。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再次失联,只要你需要,我随时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男人的嗓音很温和,一点点安抚着面前的少年,“谢祁,我不会从你身边离开,随便你怎样打我怎样骂我。你可以不原谅我,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你原谅我,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谢祁拿着俞序南昂贵的领带擦了擦鼻涕,“不原谅,绝不会轻易原谅你,以前惯的你。”
“嗯,不原谅。”俞序南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谢祁的脑袋,“你还只是个孩子,这些事情不该你来承担的。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俞序南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轻轻拍了一下谢祁的脑袋,“哦对了,谢祁同学,借高利贷,也违反校规了,层层罪状,可是要开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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